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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这是一篇悬疑文-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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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采蓝便不再说什么,跟着他走了。

    聂之文说的不假,他家离会展中心不是很远,在一栋高级公寓里,一梯两户,楼下有保安,私密性极佳。

    “进来坐吧。”聂之文开门进去,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拿了一块毛巾,“快擦擦,当心感冒。”

    钟采蓝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聂之文家的装修很简洁大方,收拾得也很整齐,桌上的杂志都垒得整整齐齐,乍看之下,一点都不像是单身男性的家。

    “那个,”她笑,“借用一下卫生间可不可以?”

    聂之文引她过去:“随便用。”

    “谢谢。”钟采蓝轻轻把卫生间的门关上,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才略显拘束地走到镜子前卸妆。

    早知道会下雨,她特地用了防水的彩妆,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只是稍微有些花了,她从包里抽出卸妆湿巾,慢慢把脸上的妆擦掉,眼神却不动声色地巡视着卫生间。

    香皂、洗手液、毛巾……摆设的东西都很平常,没有什么女性专用品出现,角角落落都打扫得很干净,看不到什么污渍。

    钟采蓝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心想,高银月来过这里吗?她死前的那天晚上,是不是来找聂之文了?这里,又是否是她的葬身之地?聂之文,真的是凶手吗?

    她想要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所以稍稍设计了一下。

    说来也是巧合,早在很久之前,她就闲着没事刷过聂之文的朋友圈,他有夜跑的习惯,偶尔会把跑过的公里数截图发出来,看过几次,她大概就知道他家住在哪一带了。

    会展中心就在他家附近,她怀疑这个选址也是别有用心,不过没关系,她愿意顺水推舟,所以,她选了一个会下雷雨的天气。

    聂之文真的很配合,一下子就把她带到这里了。

    也是,他永远也想不到她会和高银月有关系,这个优势,可不能浪费了。

    钟采蓝整理着思绪,掬水把脸上的残妆都洗掉,卸了妆,特地用腮红修饰出来的好气色渐渐消失,镜中的人一脸惨白,她抽了张纸巾把脸擦干,重新上了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带了那支告白口红,轻轻涂了一层,脸色顿时亮了起来,她抿了抿唇,对镜中的自己扬起一个微笑,还是有些僵硬。

    这可不行,钟采蓝又尝试了一次,这次看起来自然多了,周孟言说她擅长控制情绪,好像是真的,有的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以为脸上的样子,或许就是自己内心的想法。

    最后,她把头发草草擦干,用手指微微梳理,直到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了才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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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之文已经煮了一杯姜茶给她:“快喝吧,当心感冒。”

    “谢谢。”她接过来,双手捧着杯子,耳朵微红,那是用口红特地抹出来的效果,“给你添麻烦了。”

    “是我该道歉,约女孩子出来,结果弄成这样。”聂之文看起来也有点懊恼。

    钟采蓝笑了起来:“那就都不要再道歉了,谁知道会突然下雨呢。”

    聂之文点头道:“好,不说了。”

    钟采蓝捧着姜茶小口喝着,思索着适合切入的第一个话题:“你……”

    谁想聂之文也同一时间开了口:“你……”

    “你先说。”钟采蓝立刻道。

    聂之文笑了笑:“我就是想问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姜茶不太好喝吧?”

    钟采蓝在想心事,没怎么喝姜茶,没想到被聂之文发现了,她心中警醒,但脸却微微红了:“没有。”像是怕他不信似的,她很快把一杯热腾腾的姜茶喝完了。

    聂之文哭笑不得:“不辣吗?”

    “辣。”钟采蓝对他微微吐了吐舌头,也很惊奇自己竟然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和人撒娇——奥斯卡绝对欠她一座小金人。

    聂之文也很喜欢这一刹那她露出来的表情,这表明她已经对他没有那么防备了:“我家里有饮料,你要喝一点吗?”

    钟采蓝轻轻应了一声:“嗯。”

    聂之文拿了一罐果汁给她,钟采蓝喝了一口,目光落在他客厅的音响上,心中一动:“你平时喜欢听歌吗?”

    聂之文没有起疑,只当她是在找话题,很配合得说:“放松一下心情,你想听吗?”

    “好啊。”钟采蓝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我对这个也不太懂。”

    “好的音乐就是不懂的人听了也觉得好。”聂之文打开了音响,接着之前播放的曲子,是一首钢琴曲。

    钟采蓝从没有听过,她对钢琴曲的了解仅限于几首世界名曲:“这是什么曲?”

    “韩国一个音乐家的专辑,叫《白色琴诗》,这首曲子叫‘loanna’。”聂之文把专辑的外壳递给她。

    钟采蓝按照人名和专辑名在手机上搜了搜,这个韩国的音乐家还挺有名气,百科挺全,上面提到他的一首代表曲叫……《kiss the rain》。

    作者有话要说:  我猜会有人觉得采蓝在作死,不告诉周孟言自己去,又或者觉得她太冒险,然而,参考姜雪,现阶段其实并没有什么人身上的威胁,何况,采蓝以前就是太稳妥了,对自己过于没有信心,现在的行动力是变强了。

    有时候我们难免用上帝视角去评判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包括我也不能幸免,每每看到那些诈骗都觉得很蠢很傻,直到我也被骗了一次,才突然发觉,原来我们都不过是普通人,会有想不到的地方,会有疏漏。

    主人公也是如此,只要逻辑通顺,人设不崩,冒险又如何?卫斯理作死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我每次都很喜闻乐见,就喜欢看他被抓之后绝地反击,比较痛快,小说而已,主人公肯定不会有事,要是事事求稳妥,怎么写紧张刺激的剧情啊?而且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大家就会发现,在类似的作品中,创作者会故意让主角陷入某种困境,以开展后续的剧情。何况,虚构的故事就是为了让读者体会一下那种平时不可能会有的心跳感嘛。

    今天的作说有点长,不好意思了,我想起了以前的困扰,多说了几句,到此为止,我们明天见吧~

    ☆、第55章 戒断

    《kiss the rain》!

    钟采蓝的心砰砰乱跳起来; 抬头看着他:“网上说他的代表曲是《when the love falls》和《kiss the rain》。”

    “噢,对,是韩剧的配乐; 你们女生都喜欢这个。”聂之文在cd盒中找了找,“有了; 《kiss the rain》在《情书》里; 你想听吗?”

    钟采蓝抿了抿唇,微微垂下眼:“嗯。”

    聂之文就给她换了张专辑。

    熟悉的旋律响起来的时候; 钟采蓝可以确定不是重名; 这首钢琴曲; 便是当初在高银月的录音里分离出来的背景音。

    她没有想到第一次就能如此近距离接触到某一部分真相; 难道是因为他们之前走了太多的冤枉路,现在终于找到了方向?

    聂之文察言观色:“不好听?”

    “还可以。”她托着腮,对着他笑了起来,“挺浪漫的。”

    聂之文也跟着笑了笑; 不以为意,女孩子都是喜欢浪漫的; 可浪漫有时候不过是雄性求偶的陷阱:“快中午了,这雨这么大; 不如就在我这里随便吃点吧。”

    “你会做饭?”钟采蓝佯装讶异。

    聂之文道:“只会做西餐; 我初中就跟我哥出国了。”

    “这么早?”钟采蓝佯装很好奇的样子问,“去那边念书,习惯吗?”

    聂之文不太愿意提起似的:“还行吧。”

    钟采蓝就不问了。

    “你吃什么?”

    “都可以,我不是很挑的。”

    “那我就看着做了。”

    “我来帮你吧。”

    如果可以; 钟采蓝当然是希望在聂之文家里好好转悠一圈,可这未免太容易引起他的怀疑,所以她只能选择和他闲聊获取线索。

    聂之文也没有阻拦。

    两个人说说笑笑吃了顿午饭,而外面的天气也放晴了,钟采蓝见今天是没有什么希望开拓除了客厅厨房和卫生间以外的地图,便干脆提议:“雨停了,我们还是去书展吧。”

    聂之文对这样的女孩很熟悉,知道她们保守又谨慎,虽然一开始要打开局面很难,但只要穿透心防,基本上就手到擒来了:“好啊。”

    因为之前的雷雨,书展上的人寥寥无几,钟采蓝兴致倒是不错,挑了几本书买了,又看聂之文:“你不买吗?”

    “没什么喜欢的。”聂之文看到她挑了几本言情小说,心中微哂。

    钟采蓝好奇地问:“你平时都看什么?”

    “我不太看小说,偶尔会看一些专业相关的期刊。”聂之文摸了摸鼻子,“是不是挺没意思的?”

    钟采蓝连忙摇头:“不会,挺好的。”

    聂之文往前走了几步:“还要买吗?”

    “不了,就这些吧。”钟采蓝本来想买满288,可以送一个很别致的胸针,但她实在挑不满,干脆放弃。

    聂之文主动替她付了账,她推拒了几次,没有争过他,只能收了。

    逛完书展,今天的约会也就到此结束,聂之文说送她回去,钟采蓝没有拒绝,却只让他送到了图书馆。



    第53节

    图书馆里有她昨天没有带走的书包和复习资料,她把书展里买的书都塞进去,偷天换日,佯装自己一整天都在图书馆里复习。

    这一招不仅是为了瞒过周孟言,也是为了好好复习,毕竟现实不是小说,主人公除了破案,还需要过日子,要是因为这些事最后考研失败……也不是不可能的〒▽〒

    为了减轻罪恶感,钟采蓝在图书馆复习到闭馆才回家。

    周孟言果然在等她。

    但钟采蓝神色自若,她的妆早就卸了,香水味道也已经消散,美瞳也换回了框架眼镜,她就不信周孟言看得出来她是去约会了。

    “你……去图书馆了?”周孟言瞥见了眼熟的背包。

    钟采蓝道:“是啊,复习。”

    周孟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只能道:“我知道了一些聂之文的事,你要听吗?”

    “等我先洗个澡吧。”钟采蓝准备去拿睡衣换洗。

    就在这个时候,周孟言突然眯了眯眼睛:“等等。”

    钟采蓝疑惑地看着他。

    周孟言走到她身边,弯腰靠近她的脖颈:“什么味道?”

    味道?钟采蓝心中警铃大作,难道她这次用的香水留香那么久,还是……染上聂之文身上的古龙香水味了?

    不对,说不定在诈她!

    钟采蓝果断装傻:“什么味道?我臭了吗?”

    周孟言没作声,只是靠她更近了,他的呼吸吐在她的颈边,又烫又痒,钟采蓝咬住嘴唇才能不让自己躲开,就怕他觉得是心虚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孟言却没有走开,仿佛真的在认真辨认她身上的味道,只是他们靠得太近了,哪怕其实并没有任何肌肤接触,气味、温度、呼吸,也足以扰乱一个人的心神。

    钟采蓝拼命告诉自己要沉住气:“你到底在干嘛?”

    “没有,突然发现你身上挺香的。”周孟言终于直起了身,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调笑,“你们女孩子好像都是香香的。”

    钟采蓝松了口气:“无聊,我要去洗澡了。”保险起见,还是先去把澡洗了毁尸灭迹为上。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后背却传来一股力道勾住了她,钟采蓝扭头一看,简直想骂人——她今天穿的连衣裙款式偏休闲,后背有一块是镂空的抽绳设计,周孟言就用手指勾住了绳子。

    “你到底想干嘛?”

    周孟言慢吞吞地松开手,把手心里的东西给她看:“这是什么?”

    钟采蓝的目光顿时就凝住了,那tm居然是书展的胸针!聂之文……肯定是他,估计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悄悄别在了她的衣服上。

    平心而论,如果他不是嫌疑人,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纠葛,那她或许真的会爱上他,他太懂得讨女孩子的欢心了。

    可现在,钟采蓝恨不得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书展?”周孟言在胸针内侧找到了logo,“去书展干嘛瞒着我?和谁一起去的?”

    钟采蓝深吸口气,忍住情绪,冷冷道:“我以前暗恋的学长,行吗?”

    周孟言吃了一惊:“不是聂之文?”

    钟采蓝不答反问:“聂之文?你想我和他去?”

    “没有。”周孟言将信将疑,“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瞒着我?”

    钟采蓝装作气愤的样子:“我哪里瞒着你了,我是去了图书馆复习,顺便逛了逛书展,怎么,还要专门和你报备一下?”

    周孟言被质问地哑口无言,他稍稍退了一步:“好、好吧,你别生气,我不问了。”

    “我已经对你放手了,我只把你当普通朋友。”钟采蓝看着他,轻轻道,“你也尊重一下我好不好?大家保持点距离,懂吗?”

    周孟言没有说话,这本应该是他希望看到的,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迷惘了起来。

    钟采蓝只当他是明白了,掩上门准备洗澡,热水冲下来的时候,她终于可以放心地流下泪来。

    早应该是这样了,长痛不如短痛,早一天认清情况,就早一天保持距离,这样对他们都好。

    她又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痛苦。很多年前,江静带她离开外婆家的时候,她曾感受过一次,因为要和黄妞分开了,她舍不得,哭得撕心裂肺,江静带她走,她不肯,趴在三轮车后面叫得嗓音喑哑,而黄妞一路追一路叫,也舍不得她。

    可最后,她还是被江静带回了松容,而黄妞,也被外婆抱回了家。

    第二次,是江静决定结婚,她也是这样哭闹,流泪流到眼睛肿胀睁不开,可心里的痛苦却没有减少半分,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母亲的全部,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回不来。

    一晃那么多年,她要面临再一次的失去,可这一次,连可以怨恨的人或事都没有。

    人孤零零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会孤零零地离去,人生如果是一条路,那本该是独行。

    她早已有这样的觉悟,只是没有想到,连周孟言都不曾例外。

    可既然注定要失去他,那她宁愿由自己选择时间,这样才不至于在某一天他转身离去后,她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被放弃了。

    她选择主动推开他。

    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人断胳膊少腿,缺肾少肝,还不是照样能活下来,少个周孟言又如何?她能承受得起。

    钟采蓝长长出了口气,仰起面孔,让温暖的热水冲走泪痕,告诉自己:到此为止,就这样吧。

    她狠狠按了一泵洗发露,打起精神洗澡,被雨淋过一次,她的头发绝对已经臭了。

    周孟言刚才肯定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才骗她是香的——不要脸!

    半个小时后,确保已经把所有痕迹都洗掉的钟采蓝才踏出了浴室的门,周孟言坐在床上等她:“洗好了?”

    “嗯,你不是要说聂之文的事吗?发现了什么线索?”她用毛巾擦着头发,随口问。

    周孟言凝视着她,没有作声。

    钟采蓝奇道:“怎么了?不方便告诉我吗?那就算了。”

    周孟言现在可以确定,只不过是洗了个澡的时间,她就已经彻底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也和他维持好了距离,正如她自己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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