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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穆十四娘-第118章

小说: 穆十四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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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洛玉琅牵住了自己的手,穆十四娘终于有了熟悉的感觉,“先去小庙吧。”洛玉琅低头看着她刻意藏于袖中的伤口,再抬眼时,眼中的内疚更让穆十四娘笃定,这就是她熟悉的洛玉琅。
  两人相偕来到小庙,洛玉琅并不急着上香,而是四处打量,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悬挂的经幡之上,“这是你绣的?”
  穆十四娘顺着他的眼光而去,点头承认,“母亲的宏愿,自然该我替她完成。”
  “那你可曾伤过手?”因为没有外人在,洛玉琅轻抚着她手上的伤口,因为上了药,原本是冰凉的,现在因为他的轻抚,有些酥麻。
  “母亲说为显虔诚,上面符文所用的丝线,浸了我的血。”
  洛玉琅突然轻笑,“机关算尽,还是逃不过一个缘字。看来,守住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报。”
  “为何?”
  洛玉琅扯着她一同跪下,先向着佛祖虔诚地叩了三个头,“至此之后,洛玉琅偕妻儿,定当一心向善,再不轻生妄念,以报我佛慈悲。”
  起身之后,发现洛老爷依旧站在外面,满脸的忧色,旁边还添了新赶来的吴夫人。
  于是轻声对穆十四娘说道:“晚些再细与你说,先让老父老母安心吧。”
  跨出小庙,先行安抚了洛老爷,而后对着吴夫人施了大礼,“岳母在上,女婿洛玉琅跪谢。”
  吴夫人不明就里,赶紧将他扶起,“你大病初愈,当小心静养,这样的虚礼以后再行不迟。”
  洛玉琅说道:“我决定在这小庙内静修数日,有十四娘陪我,父亲、岳母无需挂怀。”
  洛老爷一如既往的宽宏,“在府内平安,如何都好。”现在的洛玉琅,虽然衣衫上污痕斑斑,气色不如往年红润,但比起年前他不冷不淡的模样,现在的他更让自己心安。
  吴夫人也体贴地退去。
  洛玉琅重又牵了穆十四娘的手,回了小庙之内。
  “这上面的符文既然是你所绣,你可会念?”
  穆十四娘茫然地摇了摇头,她不过依葫芦画瓢,以惟妙惟肖为主,从未想过,要懂这些奇怪的符文。
  “洛家主,这上面的符文,小僧识得。”
  洛玉琅循声望去,是小庙从广福寺特意延请来的管事,行过礼后,管事依礼,请洛玉琅与他一同跪于佛前,口念梵音。
  洛玉琅初初念时还有些别扭,数遍之后,已经通顺。
  穆十四娘跪坐一旁,眼前恰好是母亲供奉在此的观音菩萨绣像,虽然洛玉琅未言明,她大抵也能最近的,洛玉琅觉得这庙里的香火气于他有益。
  既来了此处,自然不能闲着,穆十四娘干脆恭敬地默念起了自己熟悉的《平安经》。
  等她一篇念完,转头去看洛玉琅,发现他满脸的汗珠如雨滴般顺流而下,即便穿了夹衫,看模样也早已汗湿,颜色深一块,浅一块。
  正想担忧地问,旁边的管事已经轻声阻止,“洛家主尚未诵念完,夫人还是莫要打扰得好。”
  穆十四娘绞着手里的丝巾,几乎绞断之时,洛玉琅才缓缓睁开眼睛,先是向管事表达的谢意,而后看向穆十四娘,眼神清明,一如既往。
  “今日宏念已完,佛祖面前不能失礼,等我回去更衣沐浴,明日再来。”
  管事依旧处事不惊,淡然地答道:“洛家主一心向善,佛祖自当会庇佑平安。”
  出了庙门,依旧牵着穆十四娘的手,“饿了吗?”
  穆十四娘摇摇头,洛玉琅却说道:“我饿了。”
  等饭菜送上来时,洛玉琅正好沐浴出来,披散着湿发,“夫人,还是有劳你为我擦干吧。”
  穆十四娘擦拭着他的头发,觉得他不知何时瘦了许多,自己居然都没发现。
  “实没想到,竟还能有这一日。”洛玉琅的感慨在穆十四娘看来,有些莫名其妙,“你只要不惹恼我,我自然会替你擦干头发。”


第二百九十二章 缘由
  “还疼吗?”
  穆十四娘摇头,发现背身而坐的洛玉琅根本看不到,“本来也没多疼。”
  “害怕吗?”
  穆十四娘又先是摇头,“不怕。”
  “有没有想过,我中了邪?”
  “现在想来,在南唐再见到你,你就与以往不同,却没往这上面去想。”穆十四娘听到中邪二字,觉得洛玉琅确实有些符合,奇奇怪怪,不是中邪是什么?
  再次与洛玉琅相对而食,虽然话也不多,可感觉就是与以前不同,因为他总是时不时夹了自己最喜欢吃的,送到碗里。
  等人散去,洛玉琅问她,“梅香嫁了人,你打算一直这样不添人吗?”
  “也没有,只是没来得及。”其实是因为她一直心神不宁,根本无心于此。
  洛玉琅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你又长高了。”
  穆十四娘皱了皱眉,刚想开口,他已经低头,“我接下来的话,你听听即可,不要说与第三人。”
  穆十四娘点头。
  洛玉琅沉默了许久,再开口时,还是略去了府中起火的缘由,不管穆十四娘知道多少,他都不想实言以告,他怕,怕她会因此对自己改观。
  “那巨蛇的眼睛能魅惑人,等我稍稍清醒,已经从崖顶跟着它到了山洞里,洞里漆黑一片,四周寂静无声,我就这样不见,你和护卫不可能不寻找,不呼唤,可我就是听不到丝毫的动静。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整个红崖山里都是四通八达的岩洞,让它在里面不知待了多少年。
  我是它早就选定的人,不,在我之前,还有母亲。
  母亲跳下后,被藤蔓绊住,并未身死。巨蛇魅惑了她,让她跟着自己修行,让她相信红崖山的传说是真的,修行之后所有苦难皆会不见,之后皆是喜乐。
  后来我来了,摔得不轻,母亲求它救我,它答应了。
  所以,红衫、玄诚道人,都是它故弄玄虚,蒙骗父亲的。符文才是他时刻明了我行踪的关键。
  后来,母亲无意间得知,想与它同归于尽,好救我——不受它害。”
  听到洛玉琅明显哽咽的声调,穆十四娘抬头恰巧遇上洛玉琅的一滴清泪,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滴后,他接着说道:“结局可想而知。”
  深吸了口气,“山谷中时不时弥漫的雾气,不过是它吐纳时的气息,搅动了山谷中的风,一冷一热,凝结而成。
  那秋冬季必发的间断洪水,是它为了自己冬眠提前布下的戒备。
  它说自己修行将近千年,却总是化形失败,升级无望,还因为心切,伤了根本。
  而我,因为它神力渐消,也受了连累,没了它法力的加持,我支撑不了多久。
  它要我将躯壳借给它,如果它能由此悟道,也算我的造化,或许能够永生。”
  洛玉琅感觉到怀中穆十四娘的心慌,将她搂紧了些,“不怕。你怎么这么傻,你我不过是虚名,何苦在此支撑,为何不随着望仕和公主四处逍遥,必定会有人像我一样痴心于你,好好地过下半辈子不好吗?”
  穆十四娘摇头,“我是你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答应它之前,要它立了血誓,在你有生之年,护你周全。”
  说到这,洛玉琅明显地愤恨了起来,“我没想到,它一个只求长生,道家长道家短,总将无欲无求挂在嘴边的,居然起了邪念,明知道我是如何的看重于你,还敢觊觎。”
  穆十四娘心里一阵发寒,从南唐初见,到圆房那晚,其间自己每每主动投怀送抱的,居然——另有其人。
  “知道吗?每次你扑到我怀里,我既开心又伤心。开心你心里有我,伤心我不能陪你。”
  “我虽刚刚入门,可我也知道,道家皆讲求一个缘法,若我不甘心情愿,真正想要我为它所用,尚需时日,它选我,眼光没错,可它低估了我对你的心。”
  “虽然我尚不明白,为何你用血绣过《金刚经》过,它会惧怕你的血,竟让我重新夺回了神识。可是,只要能回来,好好地搂着你,就很好,很好。”
  穆十四娘也不明白,可这并不重要,眼前的洛玉琅是她熟悉的洛玉琅就好,就很好。
  “它还会回来吗?”穆十四娘也不知道自己这样问对不对。
  “我曾经吞过它的灵珠,昨晚就在口边,却总是抠不出来。吸过你的血后,就觉得它渐渐化了。在小庙里念《金刚经》时,又觉得它在我腹中燃烧。”
  “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寻人问是不太好。不知书中可有记载?”洛玉琅轻抚过她发间的蓝紫色鸢尾簪,“应该没有。”
  “那要如何是好?”穆十四娘满脸的担忧之情。
  “我不会再让它得逞的。”洛玉琅目光坚定,“既然知道小庙中的经幡于我有用,每日多诵念就是。”
  见穆十四娘十分落寞,生了取笑之心,“怎么,担心我当和尚吗?”
  “若真能让你平安,就是入庙修行也没什么。”
  洛玉琅听她居然这样说,直接挑了眉,“就算你舍得我,我也不舍得你。”
  两个人静静相拥,虽未再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屋内的红烛仍在,床蔓间也尽是红色,除了屋内的两个人,皆一身常服,为了应和穆十四娘,洛玉琅穿了身墨绿色的夹衫。
  由此之后,那个名振京城的红衫少年,将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脱胎换骨的洛府家主。
  只有他自己明白,现在的他与以往的他有多少不同。
  但他不惧,怀中的人是他最大的倚仗,是他心意坚定的磐石,无论如何他都要护她周全,陪她余生。
  穆十四娘静静听着洛玉琅的心跳,没错没错,这就是那个在苏城突兀将自己搂入怀中,说要自己一生一世都跟了他的洛玉琅。
  虽然数年过去,当初的少年郎熬旧了年岁,但她也不是当初那个靠着懵懂独闯天涯的十四娘。
  这些年经历的所有磨难,在这一刻都成了甜蜜的过往。
  “累吗?”洛玉琅轻声问她。
  穆十四娘张望窗外,早已经月上中天。
  “歇了吧。”
  等穆十四娘洗漱出来,洛玉琅已经除了外衫,坐在床沿,默默看着她。
  就在这一刻,穆十四娘瞬时紧张了起来。
  “你睡里面吧。”洛玉琅起身让开了位置。
  穆十四娘深吸了口气,强装镇定脱了鞋,躺在了床里面。


第二百九十三章 柔情
  洛玉琅去检查了门窗,吹熄了屋内的红烛,只留了床前的一根小烛,上床时说道:“门外守夜的都没有,再挑几个合适的吧,否则总觉得亏待了你。”
  “嗯。”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穆十四娘简省的回答完事。
  洛玉琅体贴地问,“累了?”而后自顾自答了,“怎么可能不累,以你的性子,必定昨晚一夜未眠。”
  穆十四娘心说,累当然是累,可是头一次与你同床共枕,紧张得要死,哪里会有睡意?
  “睡吧。”
  等她悄悄去看时,洛玉琅早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
  惊讶洛玉琅居然能这样快入睡,更加羞涩自己的胡思乱想,虽然不敢翻来覆去,却是半天都未睡着。
  “睡不着?”洛玉琅的声音近在咫尺,让闭上眼的穆十四娘根本不敢睁眼,只是点了点头。
  洛玉琅搂她入怀,又为她拢好被子,“我不该说得太多,吓坏了你。有我在,什么都不必害怕,睡吧。”
  说来也奇怪,洛玉琅的怀抱舒服得很,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平缓的呼吸,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渐渐睡意袭来,很快头沉沉地埋在他的胸前,显然是睡着了。
  他却不敢睡,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切安好,但他不敢松懈,他不知道,它会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像自己一样佯装,伺机出其不意,寻到机会。
  幸好日子并不难熬,看着怀中穆十四娘安稳的睡颜,这夜也不难熬。
  第二日一早,洛玉琅陪穆十四娘用过早饭,去小庙之前,满怀歉意地说道:“短时间内,家中的事宜还得有劳夫人多多操劳了。”
  “我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嘛?”与他相偕而出,穆十四娘偏头说道。
  走上小径,看着满眼的翠绿,他种上的鸢尾已经有了花苞,探头看了看小沟渠,“看来我不在,这鱼儿也不成气候。”
  “去年开花时,倒是有几枝黄色的,挺好看。”
  洛玉琅接道:“无论哪种色,都比红色的好看。”
  “当真有红色的鸢尾花?”穆十四娘想起彼时的‘洛玉琅’,也曾不分场合地送了自己一支红色鸢尾簪。
  “嗯,长在山谷深处,像彼岸花。”洛玉琅当时神识闭锁,并不晓得红色鸢尾簪之事,但他与穆十四娘喜好一样,鲜艳得突兀的花朵,仿佛充满了邪气,怎样都喜欢不起来。
  那根簪子早就被她锁在了柜子里,现在看来,是时候抛却了。
  两人在小道上分了手,洛玉琅去小庙,十四娘去账房。
  在小庙管事木鱼的加持下,洛玉琅连念了数遍《金刚经》,昨日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腹中火烧火撩,灼得他满身是汗。
  幸得今日一身墨绿,并不显形。
  七遍之后,管事说道:“洛家主,歇息一会吧。”
  洛玉琅在他走后,退到侧位,盘腿坐于经幡之下,觉得在此处,想必它不敢造次。
  他并非铁人,早已有些熬不住,在别的地方不敢松懈半分,但在这里,应该可以安眠。
  吴夫人前来上香供佛,见此情形,悄悄退了出去。
  在她看来,能诚心向佛之人,皆是善者,穆十四娘得夫如此,余生她当放心矣。
  穆十四娘从账房出来,依旧去给洛老爷请安。
  恰逢有老妈妈前来禀告,说是景妍凝又有些开始胡闹,喂了药也不见好。
  洛老爷说道:“那就再去延请大夫。”
  待人走后,对穆十四娘说道:“以往也不见景家如何亲近于她,现在倒好,三天两头派人来探望,扰得她不得安宁,如何能不再犯?”
  穆十四娘不便搭话,只得问道:“父亲,可是方子不对症?”
  洛老爷答道:“她这个病症,再好的大夫也只得开同样的方子。”
  偌大的正院,一把火烧个精光,还死了亲近的人,想想都脊背发凉,又不是身经百战的武士,娇养的女子,能不害怕吗?
  虽然从未有人与她详细说过,穆十四娘也能明白,景妍凝发病那晚,自己听到的话,前一句应当是与洛玉琅生母有关,而后一句,应该就是她院子里被烧死的人。
  这种病要想好,只有离开原有的环境,以免触景生情,难以释怀。可是她如今的身份,让她不能开这个口。
  不过,既然父亲和她提及了此事,她就不能不做出反应,“不如媳妇去库房再寻些上好的山参,要厨房熬了参汤送予母亲饮下,说不定安了神,病就会好些。”
  “那就有劳了。既要去库房,不如多寻一份,送予亲家母养养身体。”洛老爷考虑周全,穆十四娘也未推辞,谢过之后就去了库房。
  吴夫人见她拿来了这样上好的山参,怎样都不肯受,“我尚且硬朗,哪里就需要这样的东西了?”
  “就知道母亲会如此说。”穆十四娘又打开了荷包,从里面拿出几张银票,递给吴夫人,“若不是父亲这番提醒,我都差点忘了。”
  吴夫人展开一看,竟是千两的银票,一共有五张。“你,我怎能要你的陪嫁?”
  穆府是如何的小气,吴夫人哪能不知,但十五郎早有言在先,他再有骨气,也不会阻拦芜阳公主送予十四娘的嫁妆。
  穆十四娘摇头,“这是我自己的体己,母亲尽管留着。就像这难得的山参,将来十五郎开枝散叶,你总要有些好东西出手才是啊。”
  吴夫人似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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