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选择将剧本投入碎纸机-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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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残酷又无情的硫克，毫无人性地逼迫我亲手去掘开自己挚友的坟墓！我也没有一丝要责怪怨恨硫克的意思。”
硫克听得眼皮直跳：你这不是光明正大地在谴责我吗！
＇kp：硫克 心理学80 1D100=？？＇
混沌的深海，一片未知。
＇硫克：……啧，这人是从EV□□场跑出来的吗？＇
＇硫克：这心之壁，绝了。＇
太宰治在前面滔滔不绝，后面的硫克内心也跟着刷屏。
原本他只是随便找了个案例，没想到可以跟捉摸不透的太宰治扯上干系，算是中了特等奖。
正常来说，重要的友人被不尊重地对待，生气才是正常的，而冲动是在意的代言人。
硫克不否认其中他有故意挑衅的成分。
＇kp：给我否定啊，你这个屑。＇
这个时候，太宰治给他来个背摔硫克都可以接受，不如说是很乐意接受，因为那代表织田作之助这个人的分量足够影响太宰治的思维，可以趁机突破——比如印象覆写织田作之助，假扮友人从太宰治那里套取情报什么的。
但太宰治碎碎念个没完，并没有很生气在意的表现，更像是在故意找茬……
＇硫克：太宰君，在长久的与kp的战斗中，我认识到一件事，脑袋聪明又奇怪的人，越想隐藏某样东西，越是表现出不在意。＇
＇kp：……我什么时候跟你战斗过？＇
＇硫克：嘛，别在意那种小事，总之，织田作之助确实对太宰治有重要意义，这点我已经很清楚了。＇
＇硫克：接下来就是对症下药，kp，我对织田作之助进行印象覆写的时候给个面子吧。＇
＇kp：做人是我对你的要求太高了吗？＇
＇kp：自己的规则自己遵守，名字，长相，对话，接触，缺一不可。＇
＇硫克：欸，这里刚好有个什么都知道的太宰君呢！LUCKY！＇
＇kp：……＇
在明里暗里对硫克指责了一大堆后，太宰治语气一转：“不过，如果之后硫克愿意在织田作的墓前切腹谢罪的话，我也不会抱怨的哦！”
“为什么你可以一脸爽朗地说出叫我去切腹这种话？”
“硫克有资格说我吗？面不改色要去挖别人家朋友的墓的硫克君~”
“不知道是自己朋友的墓之前，太宰君不也兴致勃勃的吗！”
“……”
“……”
“全部是长濑的错！”*2。
*
通往横滨郊外的路上，低调的黑色流线车体平稳前进。
“啊嚏！”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男人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眼神凶狠：有人在说我坏话？
驾驶车辆的黑川顺手递过去一盒纸巾：“长濑大哥，你又得换季感冒了吗？”
“没有吧，”长濑擦了擦鼻子，不在意道，“你专心开车，户籍科的本部搬到那种偏僻地方，还全部是纸质资料，省点力气，接下来才要辛苦。”
黑川点头：“是，但是那些人真的没问题吗？”
“没关系，信任他们吧。”
黑川好奇：“长濑大哥很信任那些人吗？”
“不，”长濑脑袋靠在窗口，与年龄不符合的长相倒映在镜面上，“只是信任那位太宰治罢了。”
黑川：“哪怕是他们要加入黑手党？”
“……闭嘴，黑川，不会看气氛的呆瓜！”
长濑把渔夫帽扣在脸上，装睡。
渔夫帽的帽檐边有绣着“LK”两个英文字符。
*
织田作之助的坟墓在一个小山丘上，不起眼，连个气派的带名字的墓碑都没有。
没错，即使中间产生了一点波折，硫克还是抵达了自己预定的目的地，带着太宰治一起。
＇kp：别动，我拍个合照先，之后你的墓碑上还用得上。＇
＇硫克：？＇
＇硫克：等等，这个墓碑也太寒碜了，连个名字都没有。＇
硫克左看右看，在太宰治不善的眼神下扒拉着墓碑在后面看了看，一个祭品都没有。
＇硫克：好遗憾，我还以为可以轮到我鬼上身了呢。＇
硫克吐出一口气，从墓碑上下来：“是埋下去的时候经济不景气吗，这位织田君，emmm，一副很清贫的样子。”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硫克：是是是，知道织田对你很重要了。＇
＇硫克：呵。＇
“要挖吗？”太宰治不知道打哪儿借来两只木柄铁锹，将一把塞给硫克。
硫克握着铁锹，内心开始怀疑自己对太宰治的判断。
他们真的是朋友吗？
“挖。”管他们是真是假，先掘个墓冷静一下。
说干就干，硫克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铁锹，觉得有点不对劲——铁锹木质的部分光滑，一摸就是经常被人使用的货色。
墓地的铁锹……经常被人使用……
硫克看着手上的铁锹，一阵毛骨悚然，不愿意深思。
他不深思，有人代替给他深思。
“硫克，你知道吗，这是我特意去找专业掘墓的老爷爷找来的铁锹，”太宰治附在硫克耳边，阴恻恻地说，“据说从业三十年都用的你手上那把铁锹，挖了数以千计的坟墓，每天都有看不见的死灵缠绕在上面……”
硫克握着铁锹的手，微微发抖。
＇硫克：kp，过个灵感不？＇
＇kp：你确定？＇
＇硫克：……这个鬼地方！老子再也不来了！！！＇
＇kp：过灵感不？＇
＇硫克：不！过！＇
＇kp：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呵。＇
靠海的小山丘，得益于充沛的水汽，土地湿润，挖起来并不费力。
数分钟后，露出一块简单的棺材，没有线条也没有装饰，木材也不是很高档的类型，一些泥土落在上面，朴素极了。
硫克沉默一会儿，开口十分肯定：“果然很穷。”
＇kp：暗投 ？？＇
太宰治把铁锹换了只手拿，沾着泥土的铁锹在硫克下巴上比划了一圈：“硫克，棺材是我准备的。”
“……emmmm，仔细一看，平平整整的很光滑、很有品味呢，不愧是太宰君挑的！”
硫克的求生欲一直很可以的。
第128章
海风湿冷； 横滨正午12点的阳光都没法让它暖起来。
完整与空气接触的棺材表面光滑，没有钉子的痕迹，硫克伸手推了推棺材盖； 发现盖子死死黏着盒子本身，中间没有一丝缝隙。
打不开啊……
＇kp：硫克 力量50 1D100=56 失败＇
棺材盖对某个弱鸡发出无声的嘲笑。
硫克举起手上的铁锹； 正要给这个牢固的棺材一点颜色瞧瞧——
＇kp：暗投 ？？＇
感到背后一阵寒芒刺激； 人类的危机意识突然提醒他背后危险！
硫克下意识扭头过去，跟太宰治不闪不避的深红色眼睛对上了。
太宰治：……
硫克：……
在太宰治的死亡凝视（硫克的个人理解）下； 硫克决心做个文明人； 放下不文明的铁锹； 选择轻手轻脚地在棺材边角摸索。
＇kp：暗投 ？？＇
“硫克很熟练呢，是经常做这种事吗？”太宰治下巴撑在铁锹圆润的木柄上，语气揶揄。
“偶尔偶尔。”
硫克摸索过程中头都没抬； 敷衍太宰治就像是上了年纪的工作狂大叔敷衍自己的妖娆小蜜，仿佛面前平平无奇的棺材是锁着秘宝的宝藏箱子一样。
＇kp：硫克 侦察70 1D100=34 困难成功＇
没有白费他的专心致志，硫克在棺材侧面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方形空心结构。
硫克伸手进去； 拨开了里面一块活动的木块。
“咔咔”，棺材的内部传来一阵连锁反应； 棺材盖失去了与盒子不分离的魔法。
“太宰君； 这是榫卯结构？”硫克不太确定地询问。
“是啊，从里到外都是木头； 保证可以在尸体腐朽的时候一起腐朽在土里，”太宰治点头，“很有趣吧。”
硫克：“……”城里人真会玩。
内心腹诽没有让硫克手上动作停顿，他打开不如何沉重的棺材盖； 露出黑黢黢的木盒内部。
＇kp：目睹部分尸体，进行sc； 成功减0，失败减1D3＇
＇kp：硫克 灵感80 1D100=64 成功＇
＇kp：硫克 剩余灵感59＇
扁平的褐色棺材底部，没有躺着一个腐烂的成年男尸，也没有一副医院常见的纯纯骷髅架，硫克妄想的血腥残渣也是一点都没有，唯独有一只手。
＇kp：硫克 侦察70 1D100=29 困难成功＇
准确点来说，是一整只手臂，衣服断口处参差不齐，似乎是从本体上硬生生撕下来的，但截断面肌肉完备无损，又在强调个体的完整性。
“太宰君，这是你的朋友吗？”略微猎奇啊。
“……硫克你有什么证据吗？”
“喏，”硫克捡起铁锹，用木柄的部分戳了戳那只手臂带着的土黄色布料，“我不太懂衣服这块的部分，但这个颜色布料明显跟你的衣服一样，是同款？”
＇kp：暗投 ？？＇
站在高出硫克一个头的位置，太宰治歪了歪脑袋：“并不是。”
硫克盯着他：“你确定？”
太宰治毫不避让：“我确定，它不是。”
＇kp：硫克 心理学80 1D100=？？＇
＇kp：暗投 ？？＇
在硫克打量太宰治试图从他肢体语言中看出什么的时候，太宰治笑了笑：“硫克不相信我吗？”
硫克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摇头否认。
“刚好，我也没有多相信硫克，这样我们就扯平了。”太宰治从上方一跃而下，捡起棺材中的手臂。
“现在让我们摒弃无聊的怀疑与内讧，面对现实吧。”
＇kp：暗投 ？？＇
太宰治手上的手臂在明亮的光线下微微扭曲，这并不是光学可以解释的现象，而是现实中发生的诡怪事迹。
太宰治白皙的手指纤长充满美感，既适合在音乐会上弹奏钢琴又适合夹着饱满的钱包流窜大街小巷。
此时，在他手指中央的手臂却古怪地扭曲起来，指节错节，手臂骨头折断穿刺出皮肤——浓烈的香气在狭窄的空间内爆发！
＇kp：目睹超出常理的现象，进行sc，成功减0，失败减1D3＇
＇kp：硫克 灵感80 1D100=51 成功＇
＇kp：硫克 剩余灵感59＇
如同不挑食的廉价身体劳力者，这股香气无规则地诱惑每一个嗅到它的生物。
足以让每一个爱吃辣的人献上膝盖的辣意惑人心魄。
硫克第一时间捂住鼻子，改用嘴巴呼吸：“今天是什么日子，极端的臭气之后是极端的香气，是迫不及待要送我的嗅觉神经上天堂吗？”
太宰治掌心的手臂掉在地上，摔成一团难看的污渍。
“这玩意儿原本是长这样的？”硫克捂着鼻子，难以置信道。
“嗯哼，”太宰治得意地点头，“没有用手触碰，是硫克的明智之举呢。”
硫克瞧了瞧那堆失去原样的糊糊，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太宰君，如果我们刚才放着不管，一段时间后，这东西会不会变成一个完整的人？”
＇kp：暗投 ？？＇
太宰治将手背贴在自己脸颊一侧，眼神带着鼓励：“好想法，硫克。”
“……你不是说要我们暂时坦诚一点吗？”
“人家是真心认为你的想法非常好的。”太宰治语气委屈。
“……我也是真心认为你不坦诚。”硫克没好气地转身，准备爬出这个坑。
如果可以，他也想就这样简单地爬出名为太宰治的坑。
＇kp：暗投 ？？＇
强烈的海风从上方倒灌进坑里，一碧如洗的天空逐渐编织起层层阴云，空气中的水汽争分夺秒地凝结成水滴。
硫克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太宰治：“说起来，地上那东西是什么？”
太宰治耸了耸肩：“不清楚，大概是某种鱼饵，勾引拥有多余好奇心的调查员，以及美人鱼。”
＇kp：暗投 ？？＇
“横滨的美人鱼，不是你吗？”硫克语气艰涩。
太宰治捧着自己的脸，害羞一样：“欸，在硫克眼里，我居然那么具有奇幻色彩吗！”
“呜呜……”风声呼啸中夹杂着某种真正的奇幻色彩的咆哮。
硫克闭上眼睛，祈祷：“别啊。”
“所以我说了，面对现实吧。”太宰治拍了拍硫克的肩膀，幸灾乐祸。
硫克睁开眼睛，拍开太宰治有故意擦手嫌疑的手：“你是不是早料到会有这个情况？故意的？”
“有一点。”太宰治这个时候诚实得让人火大。
“没关系，硫克，有我在。”太宰治拍拍自己的胸膛，仿佛成竹在胸。
硫克瞳孔中燃起一丝希望：“你能无伤带我逃出去？”
太宰治一脸无辜地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朵五颜六色的蘑菇，像是捧着一个大宝贝：“吃了这个我们接下来就可以无痛死去了，这里刚好有一个棺材，实在是太巧了，是上天注定我们要死在这里！”
硫克：……
“你想死吗？”自称咨询侦探的人脸上绽出一个笑脸，破罐破摔地拿走太宰治的蘑菇，“行啊，我满足你。”
硫克把太宰治从坑里拽出来，顺带腋下还夹着一个简朴的棺材盖，看见还没出现可怖的“美人鱼”松了口气，从山崖往下看的时候，又硬生生将这口气憋回去。
＇kp：目睹鱼脸人身的怪异畸形，进行sc，成功减0，失败减1D3＇
＇kp：硫克 灵感80 1D100=80 成功＇
＇kp：硫克 剩余灵感59＇
外面，沿着山壁往下看，长着狰狞鱼头的双足怪物，一步一个坑，踩着岩壁往上攀爬，黄色的浑浊眼珠，没有光润的色泽，干瘪的眼睛直直地指向上方，似乎是上方有什么饕餮盛宴在等着它们享受。
这里的“饕餮盛宴”是谁已经无需多言。
太宰治伤眼一样别开眼睛，手脚并用地挣扎：“呜哇，比起被怪物撕碎，还不如把蘑菇给我！我要死在有好多小精灵的美梦里！”
＇kp：太宰治力量55 1D100=72 失败＇
＇kp：硫克 力量50 1D100=25 困难成功＇
总体上力量较小的硫克强势摁住太宰治，看着脚下距离不远的鱼脸们，深吸一口气：“太宰君，现在从我们来路的方向跑掉还来得及吗？”
太宰治：“emmm，没有用的，除非我们现在去哪里洗个澡，不然这些东西会追着我们到天涯海角。”
“很好，”硫克从牙齿里挤出字眼，“我来满足你自杀、殉情的双重需求吧，太宰君！”
太宰治觉得不太行：“等等，冷静一下，硫克，自杀倒是没所谓，但殉情我还是有一定要求的，至少要是个女性……”
“别祸害女性了，她们投胎成为女性每月忍受一次血流不是为了跟你殉情的，”硫克带着太宰治后退几步，“现在就跟我一起走吧！为了活下去入水，对你来说也是第一次吧！”
＇kp：暗投 ？？＇
＇kp：硫克 幸运80 1D100=20 困难成功＇
＇kp：太宰治幸运15 1D100=78 失败＇
＇硫克：艹！你为何这么倒霉！＇
助跑的过程原本很顺利，但太宰治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导致他没有助跑完全。
＇kp：硫克 跳跃20 1D100=1 大成功＇
＇kp：太宰治助跑失败增加一次惩罚骰。＇
＇kp：太宰治跳跃50 2D100=57、44 失败＇
＇硫克：非酋这个称呼该换人了！＇
硫克抓着起跳失败的太宰治一起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一跃而下，趴在山壁上的鱼脸无光的眼珠追随着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的两个人，眼看就要松手一起下去——
硫克将一个东西全力抛去与他们坠落相反的位置。
那是一朵色彩斑斓的蘑菇，只是上面沾了许多气味浓烈的黑色杂质。
＇kp：硫克 投掷20 1D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