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选择将剧本投入碎纸机-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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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用呢，在雪山待过30天，人类还是会被转化成怪物，所以它就只能在30天之前将进入雪山的人类清除。”
　　“等等等等，不是说30天后人类才会变成怪物吗？在那之前把人送出去不就行了？”维苏问道。
　　“答案很简单，在人类进入雪山的那一刻，他们或多或少地就沾染上了污染，而污染不会随着时间流逝从人体内消失，就算放出去，他们迟早也会变成丑陋不堪的模样，”迪亚叹气，“善心大发的‘雪山’当然不会看着他们跑出去传播污染、造成其他人的伤亡，于是他们就都得死在雪山上。”
　　初次接收到这种真相，维苏一时愣住了。
　　“但，”维苏皱眉道，“有人曾经离开过雪山，活着离开的。”
　　“是吗，我还以为那是谣言呢，”迪亚耸了耸肩，看起来不怎么惊讶，看向前台，“听说这座雪山会给某些人离开雪山的‘许可’，但我在雪山待这么久，还从没见过那些人。”
　　前台青年笑容和煦，说出的话却分外无情：“你不需要离开雪山，贪婪。”
　　贪婪·迪亚：“用七大罪来称呼我也太过分了吧，我罪不至此好吗？”
　　青年脸上的笑容像是焊死一样，毫无变化。
　　迪亚无所谓地拎起狐狸笼子，手上的分量让他一不小心差点被把笼子摔在地上，两只手一起才勉强拎起狐狸，坚持不到三秒，就把笼子跟狐狸放在地上。
　　维苏：现在的研究所所长都这么虚的吗？
　　“这是约好的报酬。”迪亚打开笼子，抓住狐狸后颈，狐狸安静乖巧得仿佛是只假狐狸，迪亚很顺利就将狐狸爪子上的金环撸了下来，然后丢给维苏。
　　维苏拿着手上轻飘飘的金环：“我记得我们约好的报酬不是一个不到10克的金环。”
　　“对，但是要拿到那些钱，你得离开雪山，然后找家瑞士银行，报出‘迪亚’两个字，”迪亚不介意维苏的质问，“这个金环是我从‘雪山’的意识上提取出来的部分，我不知道它是如何从虚无缥缈的意识变成金属的，但我曾经实验过，这玩意儿对‘雪山’拥有不小的杀伤力，你可以找机会用它离开雪山，如果你能找到更多，说不定可以把‘雪山’杀了。”
　　维苏：“金环不是你做出来的吗，你为什么不杀了‘雪山’离开呢？”
　　“当然是因为我不想离开啊，”迪亚提了提地上的笼子，腰弯成一只虾子，“我、在这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实验素材、还有得天独厚的实验环境、还能给研究员提供高水平的研究条件，有、什么、好离开的……”
　　迪亚辛苦地提起装狐狸的笼子，往楼梯慢慢挪过去。
　　“你不怕我杀了‘雪山’吗？”维苏想了想，问了一句。
　　“唔，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但……这么说吧，”迪亚放下笼子歇歇气，“假设你能跟一支武装完全体的30人美国士兵等价，那么雪山就是放大到巨熊级别的蜂巢，你不知道蜂后在哪儿，你只能在巨大的雪原版蜂巢里玩roguelike，你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蛇还是蜜獾，野猪还是棕熊，最后只能在无尽的攻击中弹尽粮绝，哦，对了，顺便一提，这些只是我的比喻，真实情况绝对比那些动物可怕得多。”
　　维苏懂了，迪亚虽然给了他能够伤害到雪山的东西，但却完全不认为他能搞死雪山。
　　迪亚在小看他。
　　＇kp：人家说了没有轻视你。＇
　　“那么有人成功用这东西离开过雪山吗？”维苏看着迪亚摇晃的背影问。
　　“有是有，泰晤士报还曾报道过那个幸运的杀人鬼，”迪亚的声音从楼梯尽头传来，“嘛，出去的门票我给了，不过你身上沾到的污染我无能为力，请你自己想办法吧~”
　　维苏立刻想到了那个全身溃烂生不如死的家伙。
　　霎时间毛骨悚然，维苏飞快追上去：“你就这么坑人——”
　　二楼走廊空无一人，精致的壁灯静静发散光芒，却没有狐狸跟迪亚的身影。
　　维苏走回一楼，询问前台：“迪亚去哪儿了？”
　　前台礼貌回答：“贪婪回去了他的研究所。”
　　“研究所在哪儿？”维苏又问。
　　“这是客人的隐私。”前台微笑道。
　　维苏垮着脸：“那你为什么叫他‘贪婪’？”
　　“因为迪亚是我见过最贪得无厌、欲求无边的人类，”前台大大方方地回答道，“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诠释‘贪婪’了。”
　　维苏：“他压榨自己的员工制造血汗工厂？”
　　“恰恰相反，迪亚对自己的研究员非常体贴到位，几乎满足他们的一切需求，”前台条理清晰地否认维苏的猜想，“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妄想得知世界的一切奥秘，尤其是不对人类开放的禁忌类型，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他都不会停下对知识的摄取，而且从来不会满足。”
　　“作为研究员，这点还蛮好的。”维苏不认为一个人对知识无止境地渴求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我赞成您的想法，但迪亚特殊的地方就在于他太过于聪明了，”前台语气温和，“百年内没有人能超过迪亚，百年后也不一定有能超越他的存在。”
　　前台一翠二蓝的眼瞳闪烁相同的星光。
　　“毕竟，不是所有人类都能在意识被强制转移后还能反过来入侵伊斯人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迪亚的设定是我综合了脑花和陀，有理想有能力，以及超越时代的执念。
　　感谢在2022…08…25　23：44：24~2022…08…26　23：58：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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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迪亚·F·韦斯特；　真实年龄不可考，至少存活了半个世纪以上，对未知的知识充满热情；　驱使着名为韦斯特研究所的怪物在原本就不太平的雪山进一步制造恐惧，本人却完全不在意。
　　兴许是前台看维苏顺眼；　他给维简单介绍了下迪亚的辉煌履历。
　　不排除他寂寞难耐；　所以故意找人聊天。——by　觉得自己很聪明的维苏。
　　没有那回事。——by　kp。
　　“这栋旅馆兴建于1940年，出资者为当时的索托斯家族；　历代在这里驻守的都是索托斯；　”说到这里；　前台顿了顿，“你可以称呼我为塔维尔，我在70年前就见过迪亚了；　只是他当时跟现在使用的肉/体不同。”
　　＇维苏：哇，kp你好恶趣味啊。＇
　　＇kp：请称呼它为幽默感。：）＇
　　＇维苏：塔维尔开的旅馆名字叫亚弗戈蒙……＇
　　＇kp：很有意思不是吗？＇
　　避开了维苏“你都70岁了还这么年轻，有什么保养秘诀可以分享一下吗”的愚蠢问题；　塔维尔继续道：“当时的迪亚还很稚嫩，没有掌握超前的技术；　只是个对雪山好奇的探索者……”
　　年轻的迪亚有天才研究员的一切通病；　好奇心无限大，对一切都充满求知欲；　大脑超出常人……以及瘦弱的身体。
　　他来到雪山第四天，就被当时追踪漏网之鱼的伊斯人定位到，接着被强行与其中一个交换了身体，意识与身体的不匹配令他陷入长眠；　一般而言，迪亚的结局只有两个；　一是在长眠中脑死亡，二是伊斯人处理完事情后把他换回去接手烂摊子。
　　“他推翻了我对人类弱小的定义，”塔维尔似乎在感慨，“即使是非人种族中也少有迪亚那样的存在，他催眠了自己的意识，提前从长眠中醒来，在其他伊斯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窃取了伊斯人大量科研成果，并且反过来渗入伊斯人的内部，考察发现他们缺少可供生存物资的窘境，接着截取下一部分军事情报，令伊斯人跟强大的外星种族对峙，陷入泥沼般的种族战争。”
　　“迪亚则趁机搭乘伊斯人的交通工具，借口追杀他们掠夺星球的逃民回到地球，他来到地球的第一件事就是暗杀了当时取代他身份的正牌伊斯人，”塔维尔对迪亚的手段没有意见，“然后利用学到的科技制作出一个‘拟似人’来存放伊斯人剩余的意识，并且植入了虚假记忆。”
　　“这样一来，迪亚本身既不再是人类不会再对雪山上的污染有任何不适，也跳出了雪山的行刑机制，”塔维尔真心实意地赞叹道，“寿命也因为伊斯人的身体而大大延长，因为长相与普通人类大相径庭，他给自己做了一层伪装，只要不被细致触碰，在其他人眼里迪亚就只是个平凡的人类。”
　　听完迪亚发家史，维苏维持着呆滞的神情往嘴里塞鱿鱼丝。
　　＇维苏：是不是所有的研究所所长都这么离谱？上一个我知道的所长阿尼姆斯菲亚赢了圣杯战争！＇
　　＇kp：比那个厉害一点，毕竟迪亚当时传到伊斯人老巢的时候，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
　　＇维苏：哇……他是不是我们的最终Boss？＇
　　＇kp：要看你们的立场，如果站在一边的话，你们大可以去向迪亚寻求合作，如果不巧站在对立面，那他就是你们的最终Boss。＇
　　＇维苏：你这话跟说了没说有什么区别？＇
　　＇kp：区别就是，在立场以外的地方，无论你们做出多么挑衅离谱的举动，迪亚都不会真正地将你们分类进敌人当中，直到你们宣布站在他的对立面。＇
　　＇维苏：……被你这么一说，他好懂事好守规矩啊！＇
　　＇kp：可不是嘛，比调查员乖巧多了。＇
　　＇维苏：禁止拉踩！！！＇
　　维苏坐在前台的高脚凳上，两条小短腿悬空，随意地晃悠着。
　　“你对迪亚知道的好多啊，”维苏好奇地看着貌不惊人的塔维尔，“你们有很长时间的交情吗？”
　　“与其说是‘交情’，其实说‘交易’更适合，”塔维尔毫不避讳自己跟迪亚之间的关系，“我虽然没有需求，但迪亚有，他提出以物易物，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以物易物？”
　　“具体内容是保密事项，”塔维尔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嘴唇中央，“我姑且是遵守公平交易的等价原则。”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维苏沮丧地抓了抓脑袋，灵光一闪：“那我也可以跟你交易吗？”
　　“可以，我并没有限制人类向我发起交易，”塔维尔点头，“理论上任何人都可以与我进行交易，前提是不会对已经完成的交易造成影响，你想到的‘用交易干涉上一个交易’是不会成立的。”
　　维苏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响就被塔维尔掀翻，掉在了地上。
　　“唔，”维苏表情痛苦地想了一会儿，“那你能告诉我所谓‘雪山’到底是什么，它是怎么形成的吗？”
　　塔维尔闻言惊讶地看了维苏一眼。
　　维苏：“怎么？你答应了别人不能说？”
　　“不，我只是以为你会对迪亚追究下去。”
　　维苏：“我当然会追究下去，但我还有备用方案，所以想要知道更加要紧的事情真相。”
　　（黑暗洞窟中的粉色肥宅满心欢喜地想念着在地球上自己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kp：……罪恶的调查员。）
　　塔维尔恢复温和友善的表情：“那么你愿意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呢？”
　　“你看着办吧，”维苏把背后的背包丢在前台，光棍地摊手，“我全身最值钱的就是这些了。”
　　塔维尔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打开背包，看着鼓鼓囊囊的“军火库”，他不自禁又沉默了不短的时间。
　　＇kp：正常来说，这里应该说“我拥有的一切都任你取舍”“撒，拿你想要的吧”之类的台词。＇
　　＇维苏：欸，我不要，我的求知欲还没有旺盛到送自己去往生的地步。＇
　　＇kp：……＇
　　＇kp：小气鬼。＇
　　最后，塔维尔从维苏的军火库里挑出了维苏最喜欢的一把长管猎/枪，对着维苏痛不欲生的表情，塔维尔缓缓开口：“雪山是一百年前的全球大规模降温造成的，但又不仅仅是因为降温，雪山的形成有多个要素，碍于等价交易原则，我只能告诉你最关键的两点。”
　　“不是吧，就这点？你这不就是结账前把商品吹得天花乱坠，结完账才跟顾客说这东西缺点的奸商吗！”维苏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钟爱的猎/枪离他而去，忿忿不平地拍桌。
　　“第一点，”塔维尔无视了维苏的诘问，不慌不忙道，“‘雪山’是一对姐妹，妹妹占据主导地位却非常年幼，姐姐弱小却能影响到妹妹。”
　　“是真挚姐妹情！”维苏立刻精神了。
　　塔维尔露出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也没有对维苏的话发表任何评价，继续道：“第二点，雪山的‘白雪’对很多非人生物具有压制作用，这便是这座雪山之所以为‘雪山’而不是其他什么山的原因。”
　　维苏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五条悟来雪山的目的——把雪山给融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维苏看向塔维尔，“如果，把那什么水晶给破坏掉，雪山会融化吗？”
　　塔维亚：“你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维苏心如刀割地拿出自己珍藏的垃圾食品，推到塔维尔面前，眼含热泪与不舍，不忍心地别过脑袋：“都拿去吧！”
　　塔维尔看着眼眶通红的维苏，再看看面前维苏冒着被中原中也断酒威胁藏起来的幸存者，无言了片刻，将东西收下了。
　　“会，”塔维尔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古老者水晶的，但只要破坏掉‘雪山’藏起来的大块储能水晶，雪山就会一边释放能量一边进行消融。”
　　维苏追问：“那之后呢？雪山的污染啊，处罚机制啊，这些还会起作用吗？”
　　塔维尔看着他：“你愿意为此付出什么……”
　　“给给给！都给你！”维苏急性子地把背包口袋全打开，军火、零食、干粮、竹蜻蜓、冷焰火……堆积在桌面形成一座小山。
　　塔维尔：……
　　塔维尔收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了他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前者无可避免，后者在雪山崩溃的瞬间就会消失。”
　　维苏眼睛亮了亮：“也就是说我真的将雪山毁掉，就不会有30天诅咒啦！”
　　“异变速度或早或晚，你现在没事的话，就代表异变在你体内潜伏，不去动它，潜伏期可以延长到你死的那天，”塔维尔再次给维苏打了一针强心剂，“七十年前跑出去浑身溃烂的人类，是‘雪山’定下的机制被强制触发了——凡是没有被许可离开的人，在踏出雪山的那一刻即刻异变。”
　　维苏现在满脑子雪崩，兴致勃勃地将金环摆在塔维尔面前：“那，这个金环又是做什么的？”
　　塔维尔环抱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维苏：“你已经没有别的交易物了。”
　　塔维尔说的是实话，维苏的军火、粮食、玩具全部被他收起来，除了这一身衣服，跟这一具被伏特加掏空的身体，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当然，他指的是物品对维苏的价值，塔维尔对人类的货币体系没有兴趣，所谓“价值”也是因人而异。
　　珍视友谊的，就让他付出友情作为代价，爱惜自己身体的，就让他付出健康作为代价，对未来有所留恋的，就让他付出寿命作为代价……
　　想要继续得知答案，维苏就必须要付出他所珍惜的东西。
　　“……”维苏表情不甘，从高脚凳上跳下来，在塔维尔视觉死角处捣鼓了一阵，再次爬到高脚凳上，将一双增高鞋垫丢在桌面，脸拉得老长，“喏，拿去吧。”
　　塔维尔看着桌上的增高鞋垫陷入沉思。
　　不是很想收下。
　　但确实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