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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违君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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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东西,那或许是因为忠君之心太过了。这些奇怪的感觉,没来由地让凌霜懊恼。
  南容澈看凌霜眉间微蹙,半晌不语,不禁关切道:“爱卿这是怎么了?”
  凌霜听问,才发觉自己竟有几分失神,于是趁机说道:“臣忽然感觉不适……”
  “速传御医!”南容澈听凌霜如此说,便先声吩咐小笋,又抬手来摸凌霜的额头,道:“是朕疏忽了,早见你脸色发红,朕还以为……”
  凌霜不意南容澈会有此举动,当他微有凉意的手指触上自己的额头,凌霜着实吃了一惊,只觉得脸上更热了,一时心中慌乱,连忙向后退去。南容澈见凌霜躲避自己,语犹未尽,抬起的手便停在了半空。
  凌霜顾不上抬眼去看南容澈的神色,只红着脸垂首一揖,说道:“臣没事,请陛下恕臣失仪,臣先行告退。”说完也不待南容澈回应,径自转身疾步离开了。


第十三章 宴芙蓉万岁千秋
  南容澈站在原地,无言捻动着失落收回的手,目光却追随凌霜匆匆离去的背影,直到她转过廊角,视线再不可及。转眸却见小笋竟也站在一旁不曾动过,南容澈挑眉斥责道:“你长在那儿了不成?叫你去传御医没听见吗?”
  “陛下息怒。”小笋却毫不畏惧,含笑凑上前来说道:“依小笋子看,将军方才只是害羞了,请了御医来岂不碍事?”
  南容澈闻言扬手在小笋头上一拍,嗔道:“少自作聪明,即刻传太医令去瞧瞧!”
  小笋虽然自信旁观者清,却也不敢怠慢圣意,只得遵旨照办。
  因此凌霜前脚才回到府中,后脚便有太医令随踵而至。凌霜本来康健无虞,却不得不配合太医令行一番体察入微的望闻问切,以便其向主君复命。如此一来,凌霜不知为何却更有意回避与南容澈的单独相见了。
  倒并不是因为她说了愿为陛下分忧的话却转身逃掉而倍感心虚,若只是如此反倒容易,只消再回到南容澈那里,倾尽自己的聪明才智,为如何俘获他所爱之人的芳心献计献策便是。然而一想起南容澈那日的言谈举止,以及奉圣命而来的太医令的深厚关切,凌霜就感到一阵心绪纷乱,实在无心静思良策,好在此事应也不急于一时。
  想着再过几日就是主君生辰,届时必会有各家公卿携女眷入宫赴宴,而主君属意之人或许便在其中。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俘获芳心虽不是攻城略地,应也相差无几,只是还不知究竟是哪一家的千金能让主君如此倾慕。不过这倒也不难,想必对于此人主君必会格外关注,只要自己在旁留心察言观色,便可找出真神。况且,那时晏麒也在,又可与他共同参谋,定无差错。
  其实,凌霜当时若是趁便径直向南容澈问明,何须费这一番周折,可在此事上她偏偏又想要亲自考察清楚,仿佛觉得只有亲眼确认过那人真的堪伴君侧,方才放得下心来。
  国君千秋亦是举国之盛节,作为天子脚下王畿重地的京城内外自是张灯结彩。南容澈虽然力倡节俭,宫中所置庆贺场面仍是盛大非常。
  凌霜遵宫中仪程,在礼定的群臣陛见的时辰与父亲相随入宫,同到庆天殿排宴献贺。诸如皇亲贵胄及公卿近臣自是在殿中入席,而为供外臣亲眷饮宴之需,两廊及殿前广场上早已按例搭起了暖棚。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两廊下摆放的不是宴席,而满是盛放的各色珍品水莲,莲缸上束着各色彩带,由其上所书称贺之语可以看出,这是各级官员献给主君的万寿礼,似乎专为弥补他前时向靖远公索莲不得的缺憾而各表忠心。
  然而,这时节使水莲吐芳已数罕见,不要说如何网罗到诸般珍品,便是从各府运送到宫中也颇需花费些心思。凌霜看了向父亲说道:“想不到朝中竟有这么多风雅之士,但愿这朵朵娇妍不曾沾染血色。”
  “入席吧。”靖远公出言平淡,似是不甚着意,便举止磊落地走进庆天殿中。
  千秋开宴,自是歌舞升平,众臣往来献贺,交错觥筹,一片热闹祥和景象自不需多述。
  凌霜本欲趁此机会仔细考察主君心仪之人,而环顾殿中,在座女眷除了太后、柔隐太妃、毓宁公主等一众皇室亲贵外,宫外的适龄女子竟只有她和襄国公府千金晏姈姝。而她又是因为身居朝职才坐在这里的。如此看来,陛下是属意晏姈姝了?
  思及于此,凌霜心中不免觉得失落。扪心自问,为何会生出这异样的感觉呢?难不成是因为答案太显而易见,使得自己一切蓄势待发的敏慧都没了用武之地?可这也太不至于……
  凌霜正自想得入神,却见晏姈姝从座位上起身,身姿袅袅走到御前,说道:“臣女为陛下千秋,也准备了一份贺礼,愿在此呈献。”
  满殿中人皆将目光投向晏姈姝,却见她手上并无一物,不禁都好奇她要呈献的是什么贺礼。南容澈对此却似兴趣不大,只说道:“朕已收过襄国公府的贺仪,再多未免靡费了。”
  太后听南容澈这话是有意拒绝了,便从旁向柔隐太妃说道:“柔妃你看,哀家素日就看这孩子不错,果然是个有心的。”柔隐太妃也便含笑点头称是。太后又向晏姈姝笑道:“你准备了什么贺礼,只管呈上来吧。”
  晏姈姝向太后宛然行礼,继续说道:“家母曾教导臣女说,子女生辰之时亦是母亲受难之日,臣女想即便是在天家,理亦如是。所以臣女今日的贺礼,既是献与陛下,也是献与太后的。”
  晏姈姝既以如此说,南容澈自也无由推拒,何况太后此时已是满目慈爱,喜上眉梢,直夸她懂事。
  “请容臣女暂退更衣,以便呈献贺礼。”晏姈姝恭谨有礼地退出庆天殿,路过凌霜桌前时却不忘投来自鸣得意的一瞥。
  庆天殿中,众人还在交谈说笑,推杯换盏,忽听得梵音声起,绕梁而来,不禁都自觉止住了声响。一卷绣毯自庆天殿门口缓缓向内展开,水蓝底色衬托着上面刺绣的以一步为距次第相间的红粉莲花,花绣栩栩如生,真有“清水出芙蓉”之感。
  晏姈姝一袭白衣,轻纱遮面,手持玉瓶出现在殿门前。随着绣毯的铺展,款款向前,踏着花绣蹁跹起舞,衣袂飘举,宛若飞仙,玉足所至,步步生莲。众人惊艳的眼光随之流转,一直追随到御前。
  息舞之时,晏姈姝在玉瓶上掩袖一拂,瓶中便跃然呈现出一枝红莲来,座中有人见此直称妙绝。太后见了自也是眉目含笑,温言问道:“姝儿所舞可是‘观音采莲’?”
  “回太后的话,正是。”晏姈姝恭敬回道:“臣女以为,观音采莲救父既可谓纯孝之佳话,亦可显慈悲之德功,所以臣女想以此舞为陛下之仁孝、太后之懿德献贺。”
  “难得你这般用心,哀家甚是欣慰。”太后点头笑赞道,又把眼去看南容澈,以为他此时必也会说几句赞赏的话,却见他面色淡然未发一语。于是在旁问道:“皇儿,你觉得这贺礼可好?”
  “确实别出心裁。”南容澈口中虽然称赞,脸色却未见喜色,只又向晏姈姝问道:“想要什么赏赐?”
  “臣女本为献贺,岂敢希求赏赐?”晏姈姝语气愈加温婉说道:“只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陛下可否恩准?”
  南容澈听晏姈姝说话如此迂回,不禁眉心微蹙,但语气平常道:“你且说来。”


第十四章 诉衷情夜月正明
  晏姈姝宛转含笑地说道:“臣女素爱莲花,陛下若不嫌臣女愚笨,可否将两廊下的莲花交由臣女照料?”
  南容澈挑眉反问道:“你喜欢莲花?”
  “是,莲乃花之君子,是臣女最爱的。”晏姈姝言语之间愈发显得意态温婉。
  晏麒听她这样说,却满目疑惑地望过来,心中自是纳罕:阿姐不是最爱牡丹吗?
  “既如此,便如你所愿。”南容澈清冷的目光扫过晏姈姝手中玉瓶里斜插的半截莲枝,答应了她所谓的小小请求。
  晏姈姝听到南容澈应允,心中甚是欢喜:前时听爹爹说陛下向靖国公索莲,想来必然是喜爱此物。如今肯将群臣献贺的珍品交给自己来照料,亦可知圣心看重。如此想来,真不枉自己命人昼夜赶制绣毯、演练观音舞作为贺礼的一番苦心。
  晏姈姝只管引以为可喜之事,却并不知道南容澈当日索莲的真正意图。这满廊莲花无论如何珍贵,都并不是他想要的,因此对于由谁来照管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倒是已然有意令监察御史去查查献贺此物的那些人了。
  这一切凌霜都看在眼里,却不免对自己最初的猜测感到犹疑——从陛下对晏姈姝的态度来看,并不像是有心仪之意,然而让她来照管莲花,彼此便会多了宫中相见的机会。难道陛下这样若即若离的举动,意在欲擒故纵?
  反观晏姈姝,主动献舞尽展风情,若是对陛下无意,又何必格外用心来博得青睐?再看晏麒,对他长姐的言行似乎也不十分认同,莫不是在替晏姈姝欲拒还迎的行止感到担心?
  凌霜凝神思量,竟没有留意到南容澈这会儿正望着她。倒是太后先看出来,于是不失时机地向着襄国公席上坐着的晏姈姝的母亲说道:“晏夫人真是教女有方,教出了姝儿这般温柔贤淑的孩子,哀家见了想不喜欢都难。”
  晏夫人忙起身答话道:“太后谬赞,臣妇无识,也不过是依着女则之义规劝她些。若说教女有方,如何比得上太后和太妃对毓宁公主的教导呢?”
  此话正合太后心意,于是又笑道:“毓宁能这般乖巧懂事,哀家和她母妃确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可见这女孩子,少了母亲的管教如何使得?”
  太后这是故意说给南容澈听的,而满殿中人都听得出这话分明刺着了平朔将军,但因是太后之言,众人也便都不动声色,只作不闻而已。靖远公闻言却不免看向凌霜。
  凌霜双手端起面前的酒杯向父亲从容一祝,父女俩于是相视一笑,各自倾杯饮尽。
  有太后和晏夫人在前一搭一唱,便引起了众人各种吹捧宗室子侄的话题。凌霜听了一会儿,实觉无趣,又因殿中喧闹燥热,更觉胸闷得很,想着这时候该出去透透气才好,于是趁众人说得闹热,悄然起身出了庆天殿。
  一路走到偏院,正殿那边称贺祝酒之声虽犹依稀可闻,却也感觉舒爽了许多。夜凉如水,院中的梧桐树时而落下几片枯叶,随着清凉的夜风辗转,在宫灯的映照下如同飞舞的彩蝶。凌霜站在梧桐树下,抬头望着高悬在桐枝上的一钩缺月,静静想着娘亲的音容。
  “晏麒哥哥!”毓宁公主的一声呼唤将凌霜的思绪打断,循声看去,便见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正往自己这边来,看来不免要相遇了。想到上次留步旁听的尴尬,凌霜自无意再招嫌忌,便先自闪身退到梧桐树后的阴影中,只待他们从旁经过,免得彼此照面。却不意他们在近前停住了脚步。凌霜若此时走开必然引起注意,说避不避更是显得刻意,于是只得继续隐身树后。
  “公主这些赏赞家姐的话,去和众人一起说岂不热闹?”晏麒的声色听起来如夜色一般凉,即使原本该是关切的话,此时从他口中说出也没有了温度:“夜晚风大,公主当心着凉,还是快回到殿里去吧。”
  毓宁公主对晏麒称赞晏姈姝,本来只为找个由头与他说话,可听他的口气,似乎并没有交谈的意愿反而有意疏远着她。毓宁虽然感到难过,却还是逞强说道:“我不怕冷!殿里怪闷的没意思,我只想在这儿和晏麒哥哥说话。”
  晏麒是因见到凌霜离席才跟出来的,实在没有心思和毓宁公主在此闲话,于是又郑重说道:“夜阑更深,公主实在不宜与外臣在此说话,还是请回吧。”
  毓宁公主听了这话,委屈地眉心微蹙,嘟起小嘴儿看着晏麒,说出的话却是晏麒始料未及的:“晏麒哥哥既有防嫌之心,为什么还一直与平朔将军走得那么近呢?只说我和你在此说话不宜,难道她和你一处私话便是相宜的吗?”
  “公主请慎言!”晏麒听毓宁公主言语之间有针对凌霜之意,惊异之余更生不悦,一向温雅的语气中带出微嗔:“平朔将军与我相议皆为国事,何来私话?”
  凌霜本无心听他二人说话,不经意间听到话中提着自己,方才醒耳留神。
  毓宁公主听晏麒这样对自己说话,不免惊得双肩一凛,却并未感到恼怒,平静过后,眼中反多了几分希冀的神采,于是又试探地说道:“那么,晏麒哥哥与她也只有同僚之谊了,是不是?”
  隐在暗处的凌霜听到毓宁公主这样问,自轻笑着摇摇头,心下自忖道:麒兄与我自幼同为太子伴读,相互关照、共同成长的情分,自然不止于同僚之谊,但也不是小公主所以为的那般情意。想来麒兄一时也难与她说明白,未免她继续因此误会,也只回答个“是”便罢了。
  “不是。”晏麒的回答格外明晰,语中的坚决不容置疑。君子无违心之语,凌霜听了倒也不意外——看来麒兄是有耐心细细说明的。
  毓宁公主却不免着急了,又追问道:“那你是因为她,才不接受皇兄为我们赐婚的吗?”
  “是。”晏麒如实作答,没有半分犹疑:“臣既已心属凌霜,自不能再冒渎公主,所以才请陛下收回成命。公主前时所赠香荷,臣自也无福拜纳,本已托家姐代为奉还,未意家姐错会其中情由,未能将臣之本意转达公主,使得公主徒费心力,此亦属臣之失,伏惟公主雅量,幸勿为怪。”
  凌霜此时听到这番话,不禁为自己那日只听了一面之词便对晏麒加以指责而感到惭愧,却也只能先在心中默默致歉。又听晏麒继续说道:“臣亦绝无意使公主难堪,此番本欲将此物呈于陛下,请陛下代为转交,然而公主既然明言垂问,且话已至此,臣便在此亲手将其奉还……”
  毓宁公主定定地站在当地,夜晚的凉风吹乱了她眼中那抹希冀的神采,却为她的双眸填满了秋水的涟漪,她感觉自己没有力气再听晏麒继续说下去,咬牙忍泪看着晏麒半晌,终于一把抓起晏麒递上来的芷兰荷包,没再多说一句话便转身跑开了。
  梧桐叶仍旧幽幽地落着,凌霜知道身后几步之外,晏麒正站在一片皎洁的月色中,而她此时却并不想走出来相见。


第十五章 因称贺语惊四座
  凌霜返回庆天殿中时,晏麒已然归座,而毓宁公主却直到宫宴结束都没再露面。想到方才在偏院晏麒和毓宁公主所说的话,凌霜便不难理解她缺席的缘由,或许是因为她一时难以平复其难过羞愤的心情,亦或许只是不想再见到那个阻碍了她的赐婚的人。
  虽然凌霜从不曾想到,自己便是晏麒心中属意之人,但事实既是如此,她就再不能坦然地自引为局外之人而认为自己与毓宁公主此时的烦恼毫无干涉。席间,当再面对晏麒对她举杯相邀同饮时,凌霜却难以如之前一般对他自然地回以会意一笑,只恐两心之意未必相通,倘若彼此错会,终将更惹伤心。
  凌霜回想这一场千秋欢宴,出乎意料的事可谓一件接着一件:
  本以为陛下偏爱赏梅,却见群臣争相以不在花时的莲花献贺来取悦君心;有心暗自费神寻出陛下口中那无意于君的佳人,直等见到晏姈姝献出观音舞而又悉得廊下莲花为赏赐,才惊觉满朝中不知陛下倾心于何人的竟只有自己;太后不吝溢美之词地引导着宗室亲贵们对晏姈姝大加赞赏,看来应是助陛下俘获芳心之举,可看陛下的态度又似不以为然;前几日还觉得毓宁公主投来的提防和嫌忌的眼光是她太过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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