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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违君命-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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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严正青见南容澈竟不甚留意,只用这明显与事实不符的一句话,便把这可能关系君国安危之事按下了,不免发出痛心疾首的一声急呼。
  南容澈抬手示意严正青止言,只说了一句:“朕忽感不适,不便朝议,众卿且请暂退吧。”说完便起身下了御座,往后殿去了。
  小笋便及时高宣了一声“退朝”,不容商榷地把众臣请出了宣政殿,只留下萧成侍驾。
  小笋和萧成二人刚一进入后殿,只见一抹明黄便迎面飞了过来。
  小笋不知是何物,惊慌之下正要退开躲避,那飞来之物却已被萧成先行抓在了手中——原来是一幅绢帛。
  “拿出去,烧掉!”小笋未待细看,便听到主君满含愠怒的指令。
  小笋不敢迟疑,连忙将那绢帛从萧成手中扯过来,这才看清原来是用朱笔拟写的诏书,而且是主君亲笔——毫无疑问,这正是那幅立凌霜为南晔皇后的诏书。
  萧成眼疾手快,自然也看出了这诏书的底里,听主君说要焚诏,更觉事态严重。面对着满面严霜的主君,萧成也知道此时不该违逆圣意,但他还是将方才梗在喉头的那句话吐了出来:“陛下,将军她不会无故离京,臣愿即刻赶赴宁州,探明究竟!”
  “她当然不会无故离京,她是信不过朕!”南容澈转身之间,犹自难掩怒气,仿佛他的冷静自持也已随着群臣一起退朝了,因此说出的话便有些无所顾忌:“夜奔宁州?哼,去向晏麒诉说衷情吗?还是要拉靖远公旧部做她的后盾?”
  “陛下难道真的怀疑将军?!”情急之下,萧成说话的语气中竟带出几分激愤,惹得南容澈凛然侧目。萧成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并不急于请罪,反而继续为凌霜声辩道:“臣以合族性命担保,平朔将军绝不会背主弃君!”
  “未经朕的允准,她竟敢擅自离京,朕又不曾革去她巡防营统帅之职,护卫京畿才是她的第一要务!”南容澈气恼之下又更生郁愤:“如此擅离职守,也够得上背主弃君了!”
  萧成自悔失言,本来欲作开解,反而引得主君把话说得重了,一时不免困窘无措。
  幸有小笋在旁进言,打破了这一僵局:“萧将军你糊涂了,陛下若是疑心平朔将军,方才又怎会借圣旨的名义来塞众臣之口呢?可见无论何时,陛下的心都是向着将军的。”
  一句话说到主君的心坎儿上,南容澈容色稍解,转而说道:“朕闷得很。小笋子,更衣,陪朕出去走走。”
  小笋应声领命,伺候主君换下衮冕,改着常服。
  雷霆雨露,萧成皆看在眼里,方悟主君此时之怒,其实不为君臣之义,而是为了心之所向。萧成愿意相信,主君的心时刻向着凌霜,而至于凌霜的心意若何,他自问无由加以断言,更不便就此替她表白。只能看着小笋真的将诏书拿了出去,萧成心里很觉不是滋味儿。
  萧成既有伴驾之责,本已在门外相候,看到主君更衣出来,便做好了随侍的准备,却见跟在主君身后的小笋不住地给他使眼色,看样子是让他回避的意思。
  萧成自是不解,也不理他,等到主君走过自己身边时,萧成便很自然地转身挪步准备跟上去。可刚一抬脚,却听到主君头也不回地吩咐道:“萧成不必跟着了。”
  萧成一怔,小笋却转过脸来,对他露出那副笑他是柱子时的表情。
  萧成虽然停在了原地,却仍旧满脸困惑地抓了抓后脑,小笋恨铁不成钢地对他瘪了瘪嘴,一言不发地转回头跟着主君,心下却忍不住对他进行无声的腹诽。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主君在前问道:“小笋子,想什么呢?”
  小笋惊愕回神,才发现不知不觉地,已走了好一段路,他却一直默默不语,这实在与他平日里的八哥儿形象有所不符。抬头间看到前面便是庆天殿,小笋便想到了殿前两廊下的莲花,顺口回道:“小笋子在想这么冷的天儿,也不知那莲花生长得怎么样了。陛下要不要去看看?”
  南容澈唇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侧转过身斜睨着小笋道:“你什么时候也知道念蕊忧香了?”
  小笋不知怎的脸一红,兀自陪笑道:“小笋子哪有那般风雅,不过是替陛下想着罢了。”
  “既然你费心想着,那便去看看。”南容澈也不多言,径直抬步往庆天殿廊下的花棚走去。
  自千秋盛宴之后,南容澈还不曾来过此处。一则他本就对这些莲花不甚着意,再者又因晏姈姝主动请求照管,多半是为了取悦太后,而这其中的用心不免使人觉得她别有所图,这无疑令南容澈不悦。然而抛开此情不论,但观莲之为物,自是皭然泥而不滓者,实不该因不满于侍花之人,反迁怒于天然之姝色。


第五十二章 论花品试见人心
  昨霄彻夜未眠的疲惫,加之此时心中烦闷,经冷风一吹使人更加感到支离而纷乱,这时候如能看看清新悦目的事物,或许会有助于平复心绪。
  小笋刚一打起花棚的暖帘,便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非为爱莲之心而自收一抹寒意,而是他一眼便看清了立在莲花丛中的美人——御旨亲封的姝莲郡主晏姈姝。好巧不巧,怎么偏偏这时候遇见了她?
  小笋还来不及细看主君的脸色,南容澈伟岸颀长的身影便已进入了花棚。小笋赶忙放下暖帘,站在了主君身后。
  晏姈姝一看到南容澈,面上即现出惊喜而羞涩的神情,就站在原地,正身行了拜见之礼,方缓缓抬起头,柔声道:“姝儿不知陛下驾临,未能奉迎,尚望陛下恕罪。”
  “无妨。”南容澈负手而立,神色如常道:“朕不过随意走走。”
  说话间似不经意地环顾了一下此间光景:碧叶掩映,红粉争妍,满目亭亭秀色,扑鼻淡淡清香。
  南容澈稍觉神清气朗,随口称赞道:“看来你为这些莲花没少花心思,颇称得朕给你的封号了。”
  晏姈姝莞尔含笑,回道:“陛下如此恩赐,姝儿岂敢懈怠。只是姝儿秉性朴拙,心思亦不灵巧,即便花再多的心思,犹恐不足。所幸人言‘花品宜人’,某一花草若与人性格相通,便易生长,因而竟不拘心思多少了。陛下若觉得这般花色尚且可观,姝儿也只当是占得这个便宜罢了,并不敢居功。”
  小笋在旁听了晏姈姝这一番话,不由地翻起了白眼,心想这姝莲郡主真不愧是南晔第一才女,连自夸的话都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不过主君对于这样的宛转之词应该不会有什么好感,恐怕还会扫了他继续赏莲的兴致。
  然而南容澈却似不无赞许地点了点头,又说道:“甚好,朕正不知该如何赏你呢。”
  晏姈姝闻言,完美的笑容为之一滞,不禁回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心中忐忑方起,却又因南容澈接下来的一句话变作了喜悦的狂潮:“不如你陪朕一同赏看吧。”
  晏姈姝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甚至不敢去正视南容澈。而当他从她身边走过时,她却又生出一种冲动,想要伸手去拉住他宽大的袖角,却终究未敢造次,只是轻轻地喏了一声,缓步跟随他向花棚深处走去。
  南容澈闲意地走了几步,便在一盆白色的水莲前驻足,望着卓然擎出的一朵盛放的娇颜出神。晏姈姝便也随之驻足,笑问道:“陛下喜欢这一品?”
  南容澈未应,只是伸手掬起少许水淋在莲叶上,似是自语道:“靖远公府中,也有这么一盆。”
  “是吗?”晏姈姝尽量不表现出任何异样,貌似亲和地说道:“原来凌霜妹妹也喜爱莲花,这却未听子麒提起过。”
  南容澈的手一顿,停在半空。看着残余的水迹从他修长的手指上滴落,晏姈姝方要用自己的绣帕为他擦拭,小笋却抢先一步呈上来一方锦帕。
  晏姈姝以为小笋此举分明是故意防止她与南容澈亲近,自觉羞恼而又气忿。但因小笋素来是圣驾前的宠臣,对他本就不便发作,何况又当着南容澈之面,更不好表现出什么,于是便将手中的绣帕举到自己的鼻尖上沾了沾,以掩饰此时的尴尬。
  南容澈也不理会,转过身向前走,继续与晏姈姝闲聊:“说来晏麒去宁州也有些时日了,还不曾给朕上过条陈,可有家书写来?”
  晏姈姝想了想,回道:“府上倒是收到两封问安信了。信中说他在宁州诸事顺遂,目前未上条陈,想来是要等到新政小有成效了,再一并奏报吧。”
  “诸事顺遂?”南容澈的嘴角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这是他的话?朕以为他对于朕让毓宁相行同往,不很快意呢。”
  “陛下说笑,子麒怎敢如此。”晏姈姝轻柔一笑,仪态依旧温婉动人:“有公主同去,于推行新政上自是颇多助力,子麒感念皇恩尚且不及,又岂会有不快之意?以姝儿之见,子麒与公主二人亦是颇为相得的。”
  晏姈姝走在南容澈身侧一步之距,说话间不时悄悄观望其侧颜,以审其神色之变。此时见他唇角流露出笑意,自谓可以将话说下去,却仿佛未经细思地脱口道:“只是子麒或许还不曾看清自己的心意,误把一片痴情寄托在不该惦念的人身上,这却是令人担心的。听闻凌霜妹妹如今也去了宁州……”
  语犹未竞,南容澈便停住了脚步。晏姈姝清楚地看到他的腮后一动,透露出一丝咬牙隐忍的怒意。
  晏姈姝便随即做出掩口之状,收敛了笑容,止住了话音。
  小笋在一旁冷眼看着晏姈姝的一举一动,暗自揣摩着她的弦外之音,觉得听她说话真是一件累人的苦差。
  南容澈终于转过身来面向晏姈姝,表情却不是她所以为的愠怒,而是失望中透着冷淡,一双深眸看着晏姈姝,半晌未出一语。
  晏姈姝被他看得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心情亦随之大起大落。
  聪慧敏感如她,尽管猜不出南容澈此时心境若何,却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话终究难免挑拨之嫌,似乎有些弄巧成拙了。
  然而思前想后,她此时却也只能进不能退了——江凌霜此时骤然离京,错不在小,尽管南容澈有意维护,毕竟有违其心中所愿,再者群臣岂会罢休?这可是她为取得君心而尽力一搏的最佳时机,岂能轻纵?
  只是不可再以旁敲之辞,轻言利害,须得以退为进:“姝儿出言无心,倘有逾越之处,伏惟陛下圣心宽恕。”
  晏姈姝重又敛衽为礼,语气谦恭而诚挚地说道:“姝儿自恨无才,不能如平朔将军一般建功沙场,幸得太后与陛下垂怜,方能在宫闱之内,尽一点侍花之薄力,以期为陛下娱怀。陛下但有一丝不悦,姝儿也便难以自安,一心想为陛下分忧解愁,怎奈又无长计。因思若能在陛下身边多陪伴一刻,也是好的,唯愿陛下不以姝儿愚质见弃。”这其中总有几句可以触动衷肠,使得晏姈姝在说出口时竟至落下泪来。
  陪伴在侧,恰恰是此时南容澈对凌霜的期待,可她却远赴千里之外。
  南容澈心头一颤,看向晏姈姝的目光似乎也温柔了几分,轻声安抚道:“朕又不曾怪罪于你,你何必如此伤情?”


第五十三章 失进退太后解围
  话音方落,却见萧成携着一阵冷风卷进了花棚,面色严肃地朝着南容澈一揖,说道:“陛下,礼部尚书任道远在宣政殿求见!”
  “他不在馆驿和扶朔使团周旋,这时候来见朕做什么?”南容澈说话间已将目光从萧成身上移向莲丛,面上现出几分不豫。
  “臣见他模样有些狼狈,说是有急事要奏禀陛下。”萧成见主君似乎仍没有要接见的意思,不禁看了看站在主君身侧的晏姈姝,又继续说道:“陛下若是此时不愿移驾,臣这便去将他请过来。”
  南容澈闻言复又抬眸看向萧成,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却径直举步走出了花棚。
  宣政殿门前,任道远正在急切地来回踱步,不时地左右张望,心里却不安地犯着嘀咕,不知道今番见了主君该如何陈说才更为得宜。而当他在惶急之余,注意到自己褶皱的衣襟和被扯破的袖管,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甚至后悔自己在情急之际径直奔入宫中来面圣了。然而萧成既已前去向主君通禀,他自然是走不得的,且无旨又不能擅入宣政殿,他只得把自己此时的忐忑和尴尬晾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来往的宫女内侍们看到堂堂的礼部尚书竟然是这副情状,都暗暗交耳议论。而任道远实在已无暇去理会。宫人的言语相比于御前失仪的罪过本已无足轻重,而御前失仪之罪比起他目下所应对的邦交的情势,也属细枝末节了。
  南容澈走来看到任道远的窘状,面上登时覆上了一层阴云,却未曾少停地进了宣政殿,并将跪伏在地的任道远一同唤了进去。
  见主君和任道远步入殿中,小笋便随后掩上了殿门,且将自己和萧成都隔在了殿外,但殿中传来的主君严厉的呵问声仍然听得分明:“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臣死罪!”任道远的双膝砸到地面上发出惊心动魄的一声闷响,说话的声音仿佛带着哭腔:“陛下,那扶朔使团又闹起来了!他们本就为左少琛被拘禁之事大为恼火,现在对靖远公派兵在馆驿周边巡守更是异常不满。他们定要臣等给个说法,臣等弹压不得,亦安抚不住,臣……”
  “要什么说法!”南容澈不耐的语气中满是愤怒和轻蔑:“左少琛他自己呆在巡防营大牢里不肯出来,兀自不顾使臣礼节,意图给朕施压;其随从使者则在京中四散滋事,肆意散布遣将和亲的谣言,以此乱我民心。朕尚不曾就此问罪,他们还来要说法!你又有什么不能应对的?嗯?”
  听到主君如此责斥,任道远惶恐不能附加,顾不上细细推敲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臣想着此事唯有平朔将军出面,方能……”
  任道远话犹未竟,便被主君投过来的凌厉的眼风震慑住了,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一时间无言以对,垂下头去两眼直直地盯着地面,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鼻尖上渗出滴落,按伏在地的双手恨不得能就地挖出个洞来给他藏身。
  就连侍立在门外的小笋也为任道远捏了两把汗——这位礼部尚书因前时遵领圣命常驻馆驿,今日并未列席早朝,尚且不知主君为凌霜之事正在肝火郁结之时,他这一来堪堪犹如引风浇油一般把这火势暴燃起来了。
  正不知这殿中光景将如何收场,却见太后携着柔隐太妃往宣政殿这边走来。
  看到殿门关着而御前近侍小笋和萧成都在殿外伺候,太后的眉弯眼角便流露出几分疑猜的神色。她不悦地攒着眉头瞪着殿门,冷淡的语气中透着自以为是,似是询问又似是料定地说道:“里面与皇帝说话的,是靖远公吧?”
  小笋闻言先是瞥了一眼对面的萧成,见他并没有丝毫答话的意思,自己方才恭敬地开口道:“回太后,殿内晋见的是礼部尚书任道远。”
  “哦?”太后将信将疑地睨了小笋一眼,命道:“开门!”
  小笋迟疑了一下,却先隔着殿门扬声禀道:“陛下,太后驾到。”方才缓缓推开了殿门。
  太后携着柔隐太妃一前一后地走进宣政殿,便看到南容澈满脸阴翳地站在殿中,而任道远则满头大汗地跪在当地。
  见太后进来,南容澈方才略为缓颜,向太后请安并说道:“时下寒意侵人,母后怎么不在寝宫静养,当心着了寒气。”
  太后含笑受礼,却又因觉得南容澈关切的话语中似有责备意味,笑容显得不甚自然,因说道:“哀家听闻皇儿今日圣心不悦,不免担心,便过来看看。”说话间将目光略过任道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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