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以为自己是万人嫌-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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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薛策完全活该,咎由自取。”
要不是那些帖子爆出来,他都不知道薛策在转院之后,还弄出了那么多让其他人感到不快,被冒犯的事。
而且,根据可靠爆料,他甚至还用不光彩的手段交往了女朋友,并威胁女友和他发生关系。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把当时保存的那些截图找了出来,一张一张给谢思之看,“二哥,你看。”
这些截图是当时他为了方便谢笃之了解情况特地截的,谢笃之没有他们学校的论坛账号,看不了贴。
现在,刚好重新派上用场。
“而且我还有注意这些帖子的时间,几乎是薛策办理休学没多久,就有人发了。”
然后,出来的才是顾明月那天发给他的什么李涛讨论贴。
谢思之不自觉伸手摩挲下巴,“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只能说你那个前舍友实在不是东西,替你承担了大部分的火力。”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谢笃之实在看不下去,沉声提示。
当一个理应是受害者的存在并非全然无辜,与此同时还扮演其他角色的时候,人们的注意力往往就会转移到他的其他身份身上,将几件关联不大、甚至是完全没有关联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这时,“受害者有罪”往往成为主流观点,受到的加害被视为罪有应得,讨论的重心也会变成对方到底有哪些罪状。
而加害者,就这样在整个事件之中,隐身掉了。
如果不是顾明月那天把帖子分享给他,又在晚上语音的时候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们家公关部的薪水是不是特别高。
感到奇怪归感到奇怪,他是绝对不会去深究的。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一直用公关手段转移矛盾?”谢思之挑眉,总算反应过来。
手段确实挺像公关,可谢思之想不出有任何需要特地公关的必要。
——首先,父母肯定不会知道这件事,要是他们连学校论坛这些地方都关注,他当年那段暗恋经历早就曝光,在他们面前毫无隐私可言了。
谢慎之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不过谢思之认为他就算知道,能想到找公关的概率也基本等于零。
谢慎之会在他们兄弟内部开个会,首先排除自己人的作案嫌疑。然后,在确认这件事系无中生有之后,找人发律师函或者干脆起诉——根本不会这么灵活。
至于他——他就更不可能了,他已经正式从良很久了。
“老三,会不会这件事其实是你干的,但是你突然失忆所以忘了?”
谢思之一本正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首先,谢笃之有足够的动机——哪怕他不太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在怎么宠弟弟方面,谢笃之比他还没底线很多。
其次,这种手段对谢笃之来说完全就是洒洒水的事,从制定策略到实施,上下绝对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时间也完全吻合。
谢笃之长假期间人在首都,甚至连不在场证明都有。
谢笃之:……
他没有急着辩解,而是意味深长地瞥了谢思之一眼,继续沉默。
“我就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谢思之下意识给自己打了个补丁。
“虽然说完全是公关手段,但这件事也可能是你那个前舍友后来得罪的人干的,目的是彻底弄臭他的名声。”
“我暂时保留自己的意见。”
他这样说,没坚持几秒,又突然带着点疑神疑鬼地开口:“乖啊,你在外面应该没有认识其他好哥哥好姐姐吧……?”
万一这件事是想给弟弟出气的其他人干的呢。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毕竟他的宝贝弟弟那么可爱。
之前每次出去喝酒飙车的时候,总有人问他怎么不把咱弟弟也拉上。
——听听,咱弟弟,统共也没接触过几次,就已经自诩是一家人了,这不是讨人喜欢是什么?
李珩不太想搭理他,感到无语,甚至开始跑过来让二哥帮忙本身就是错误。
谢思之又把话题扯远了。
“你之前不是带我认识了很多哥哥,还有几个姐姐吗?”他白了一眼谢思之。
“……那我问问徐致远这件事他参没参与?”谢思之顺着杆子往上爬,成功让话题再度朝外偏了偏。
当然,他也只是说说,不可能真的去联系徐致远的。
徐致远的联系方式他昨天刚忍痛删掉。
李珩没理他,继续按自己的节奏往下说,顺手从谢笃之手上接过了茶杯。
“还有一点,就是伤势。”
因为之前好歹是舍友,所以,在他们学院组织同班同学探望的时候,也顺带邀请了他们宿舍。
为了避嫌,加上过去确实会很尴尬,李珩装作自己晚自习还有别的事,拒绝了。
不过卫卓伟去了,因为阿伟不想上晚自习。
哪怕晚自习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玩手机打游戏,可教室就是会让人出现“缺了点感觉”的念头。
阿伟回宿舍的时候神神秘秘,还特地把他喊去了阳台。
“对不起,珩哥,是我立场不够坚定,错怪你了。”道歉的时候,卫卓伟满脸真诚,“是薛策自己想骗取同情,故意夸大伤情。”
他追问,才知道他们虽然过去探望了薛策,但根本没有见到人,在病房外面就被拦下来了,水果和鲜花也是由医护人员转交的。
因为请了整个晚自习的假,卫卓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医院用掌机,打了一关最新移植的女神系列游戏。
他是在医院洗手间遇到薛策,不过,薛策没有注意到他,而是似乎在和谁打电话。
他根本不像论坛发的那张照片那样,浑身上下都打着绷带和石膏,手也断了。
薛策有一只手的手掌是肿的,但拿东西基本没有障碍,上半身也完全正常,不像受过创伤。
“车轧过去和被人打是不一样的,我能看出来。”
卫卓伟担心他不相信,还特地抬出了自己骨科医生家属的身份,表明自己确实独具慧眼。
“我就说嘛,珩哥肯定最多找人给他套个麻袋就完事了,哪里用得上肇事伤人。”
“——所以,你那个前舍友其实是被谁打的?”
谢思之本来思路还算清晰,被这么一解说,又开始感觉到乱了。
确切点形容,比起乱,他感觉这件事让人费解的地方更多,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
好像是一幅画,远远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走进细看,观察它的笔触,光影,却发现上面到处都是不连贯的痕迹,好像为了掩盖更下一层的东西似的。
“是吧,不管怎么想,从哪个角度想,都非常奇怪,那种充满巧合的奇怪。”李珩也不自觉跟在他后面叹气。
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确实有人做了这一切,不管是论坛还有匿名区的风向,还是以车祸为缘由的休学。
只是对方的目的和身份一样,让人感到扑朔迷离,没有办法摸捉。
李珩没有办法判断在那个神秘人和薛策的矛盾之中,自己扮演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他的苦恼并非源于薛策的境况和遭遇,而是来自本能感到的古怪,以及隐约的不安感。
谢思之没有再说话,眉目很罕见透出一股深沉。
“……那什么,我明天去问问徐致远,他那边应该查起来更快。”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道理,谢思之还是懂的。
片刻之后,谢思之这样开口,“放心,最迟明天晚上结果就能出来,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小公司不管客户还是竞争对手都非常有限,他只要顺着一条线往下扒,把名字都弄清楚就行。
术业有专攻,弄清这些之后,剩下的就归谢笃之处理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今天得想个合适的理由,重新再把徐致远加回来。
删倒是随时可以删,毕竟有句话说得很好,兄弟如衣服,用完随时可以丢。
“——老二,被心上人拒绝的感觉怎么样?”
绞尽脑汁想借口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谢笃之这么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能感觉怎么样,感觉人生失败呗。”
谢思之嘴巴比脑子快,“除了难受就是难受。”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你监视我???”
反应过来后,谢思之跳脚得相当迅速,“老三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我就雇人扮演你的小情人去你公司闹了啊!”
“很难看出来?”
谢笃之挑眉,冷冷反问。
“我不但能看出来你遭到了陈雪的拒绝,还知道她对你的评价不好,认为你那种公子哥。”
“……哪种?”李珩竖起耳朵,不自觉又朝他跟前凑了凑,实在好奇。
“在违法边缘来回试探的那种。”谢笃之语气中夹着一丝笑意。
李珩顿时恍然大悟,好像明白了对方一开始反应那么大的原因,也有点想笑。
“那二哥,你要加油洗心革面了呀。”
他试图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更严肃些,但很莫名就想起来自己前几天发给谢笃之的表情包。
表情包上是一只腿很长,不停迈步,又不停缩回去的鸟,下面p的字就是“在违法边缘来回试探”。
他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谢思之不觉得好笑,更不明白这句话的笑点在哪里。
他只觉得寒冷,被贴心小棉袄背叛,还有被排挤的寒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你要不要先看看是谁干脆被排除出了这场会议。
下一章还是在24点前,因为有人想看,我明天争取早上努力一下把帖子内容写出来放微博(但是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OTZ);反正写了肯定会在作话打招呼的!!!
第77章
不过; 在查出来薛策是不是还另外得罪了其他人,他得罪的人是不是和自己同样有所关联之前; 李珩还意外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来自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红毛哥哥; 谢思之提到过的徐致远。
在电话,徐致远用无比严肃的语气阐述了他二哥最近种种反常的行为和迹象,并得出了谢思之可能轻生的判断。
原因是谢二少爷以前虽然也会突然犯矫情病,心情不好也会无差别扫射; 但没有哪一次是连乐队里的兄弟们都直接拉黑删除的。
李珩听他在电话那头一本正经地分析; 有种人以群分的了然感; 也没解释什么,只是让他等自己一会儿; 别挂电话; 然后,直接跑去把手机塞给了谢思之。
“二哥,解释吧。”
他冲谢思之耸肩,然后; 有幸听到了此起彼伏; 一茬接一茬; 连绵不断的笑声。
可惜还没等他计算电话对面到底能笑多少分钟,解释完原因,面子里子都挂不住的谢思之就直接挂了电话。
“二哥; 你这算不算是舍朋友而取心上人也啊。”
李珩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 想告诉他面对误会时最好的方法不是干脆让对方误会的东西不存在,而是尽力去解开它。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充当一回心灵导师; 就被谢思之轰出了画室。
从回家到现在; 李珩还是第一次在他这里吃到闭门羹; 按理来说,应该感到沮丧的。
只是一想到吃闭门羹的原因,他勉强才酝酿出来的那丝难过很快就会被好笑所取代,并跑去谢笃之的房间,把这件格外有意思的事告诉了对方。
有快乐要一起分享才行。
……虽然这股快乐是建立在他二哥的痛苦之上的。
谢笃之听完也笑了,还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形容了对方犯“矫情病”时候的表现。
谢思之犯矫情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什么比赛一开始,或者干脆结束的时候。
他的那种矫情偶尔也会在画作拍卖前,或者是举办画展之前出没。
具体表现为反复无常,唉声叹气,一边感慨“怎么会有我这样才华横溢的人”,一边又觉得所有人都只是因为家世还有名气恭维他、根本不了解他的人格,认同他真正的自我。
“……所以,二哥是艺术家,我们不是。”听完之后,李珩没忍住感慨。
不过,他找谢笃之,也并非全是为了分享刚刚发生的有趣见闻。
谢思之说他在这方面有点太过敏感不是没有道理的。
顾明月提到公关,又用那种故作沧桑的语气说起在娱乐圈的那些见闻时,他下意识想起来的,是白软。
……会把这件本来没什么必要说的事告诉谢笃之,又找二哥帮忙的原因,也是出于这种怀疑和不安。
暑假那通在综艺上电话之后,白软好像从他的生活之中彻底消失了一样。
李珩没有怎么关注后续,但是后来谢夫人有一次在视频偶然提起来这件事的时候,问过他白软是不是没有打给他。
他这才知道属于白软的花絮里放出来的通话记录不是自己和他的那一通。
应该是后来打电话给其他的朋友,特地补录的,毕竟他们那通电话没有半点内容可以剪,不管怎么变换语序,听起来都不像关系很好。
也正是因为对方像真的消失了一样,在乍然将两者关联起来之后,他才会想要把事情完全调查清楚,希望能够用事实打消自己的怀疑。
“三哥,假如,我是说假如真的是白软,他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抱着小吱,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猫下巴,他怎么也想不通,“光是从导致我成为‘恶人’这一点出发,我就不可能因为他教训了薛策,对他有好感的呀。”
李珩可不觉得白软想法会有那么简单。
要是那样,就不是他接触过到的白软了。
假如说他梦到的那些内容让他对白软有了足够清晰的了解,那么在现实中,不同身份立场下的接触,则让他在清晰之余多出了不少深刻。
白软虚伪、自私,但比起浮于表面的虚伪,他更应该戒备的是对方为达成目的,所使用的各种手段,还有计策。
他要承认,白软比自己聪明,也更冷血。
和一个人虚以委蛇,维持表面的和平并不困难,可如果虚以委蛇也恰恰在对方的算计之内呢?
“要是他针对薛策,是想用不正当的手段收购他们家的公司,利用他们的公司做些什么,给你使绊子呢?”他又冒出其他的想法。
这周和谢笃之互相发消息聊天,他确实提到了白软,更多还是以分享日常,和遇到的趣事为主,没把这些猜测也说出来。
“那也不可能吧?”
谢笃之开口之前,这个念头就已经被他自己否定了。
“先不说三哥你肯定记得自己所有的合作对象,合作对象情况要是发生变动,肯定也会收到消息的。”
但谢笃之明显没收到消息,和他一样,掌握的线索也仅仅只有由“薛策休学”引发出来的那几条而已。
“我好像没有说过自己记得所有的合作伙伴。”谢笃之神色自然用手指去卷暹罗的尾巴,带着几分故意。
“……原来三哥不记得吗?”李珩下意识眨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会记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奇怪的印象。
“我确实记得。”谢笃之不逗他了,缓缓开口。
谢笃之也没有真说自己不记得,李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脚踩进了坑里。
可是他没有半点生气的念头。
比起发现对方在故意逗自己,继而恼怒,他感到更多的是一种“看,我就说怎么不可能不记得”的放松感。
思索片刻,他认为这完全源于谢笃之平时表现得过于无所不能。
“我就说嘛。”他这样嘟囔。
“但我并非知道所有的事情,也没有办法凭借零星的线索完美还原出事件的全貌。”
谢笃之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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