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以为自己是万人嫌-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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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谢思之不敢掉以轻心,特地看了一遍技能讲解,才缓缓按下确认。
李珩点点头; 说了个好字; 投币; 还是用之前选定的人物,重新进入决斗界面。
他并没有怀疑谢思之说谎; 专注盯着屏幕上的血条; 甚至没注意自己把街机的摇杆和按钮弄得啪嗒作响,也吸引了不少刚刚结束对局,和偶然路过这排街机的其他客人的视线。
屏幕上亮莹莹的光映在少年脸上,勾勒出他还带着些许稚气的轮廓。
其他人的关注点更多是在对局身上; 谢笃之关注的却是他本身。
他很喜欢对方认真做自己喜欢的事时的样子; 尽管脸上的表情未必带着笑容、而是要稍微凝些; 可谢笃之能从那双像星星一样发亮的眼睛里看出放松和快乐。
但也不止是游戏才这样。
——青年突然想起来高考前他搬来和自己住的那段日子。
不论是看书学习,还是和他面对面坐着吃饭,或是主动要帮忙收拾客厅的时候; 神情也都是一样认真、专注。
最起码在谢笃之看来; 心无旁骛是种相当珍贵的品质。
以前相处时还未觉得; 现在回想,他发现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明显变高许多; 记忆的影子叠在一起; 最终在少年的眸光中完全重合。
尽管电玩城嘈杂得让人恨不得塞住耳朵; 各种风格不同,或代表胜利或代表失败的音乐混在一起,鸭子般吵闹,各种指点和议论的声音也无时无刻不在影响感官。
谢笃之却不觉得有多难以忍受。
非要具体形容那种感觉,大概是那种特地处理过的画作或摄影作品,一切背景都被刻意模糊过,在各种各样的极简色块之中,只有他是清楚且精细的,纤毫毕现,像发光一样。
谢思之又被零封了一局,因为人物克制,这次他坚持的时间要比上次更长,看起来也没有上次那样狼狈。
可面子和信心是两种同样微妙,且总是会在相当不合时宜的情况下挑出来的东西。
理智告诉谢思之应该见好就收,这局足以佐证他其实没有那么菜,只是太久没玩才会不熟练,现在停手还能保留一点被有意营造的人设。
可他总觉得自己再来一把,就能反败为胜——他刚刚都把弟弟操纵的人物打到一半血以下了,再来一局,肯定能漂漂亮亮地打个翻身仗。
然而,他被少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二哥你不一定非要和我玩的。”李珩刚刚打完这局,就注意到了看起来好像和周围格格不入,始终沉默站在身侧的谢笃之。
“三哥有没有什么想玩的?”刚刚的街机体验给了他一定自信。
“你问老三没用的。”谢思之不肯放弃,“他不喜欢游戏,也从来不会去玩。”
很明显,他认为谢笃之在这里只是尽所谓的陪护责任,怎么也不觉得对方会真的下场体验这种相当低级但又意外纯粹的娱乐。
谢笃之放松的方式也是办公——最多再加上一项看书或者是运动,就已经顶天了。
“对吧,老三?”他这样问,哥俩好似的搭住对方的肩膀,朝自己这边勾了勾,“你不玩游戏,是吧。”
谢笃之相当不给面子地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又往旁边挪了一步,相当干脆利落地划清距离。
“我没说过自己不喜欢游戏。”青年不带任何情绪地开口,陈述事实。
不感兴趣和不喜欢是两个概念,何况他也不是全然不感兴趣,最起码弟弟玩的那几款有特地去了解过。
“我只是没有空玩。”他这样说。
谢思之:。。。。。。
他总觉得有哪里奇怪,但一时也说不出来。
毕竟老三非常忙是他们家的共识——尽管他不经常去外地出差,但各种各样的线上会议从来没断过,加班殷勤到仿佛公司是自己的结婚对象。
不知道为什么,奇怪归奇怪,他突然又觉得谢笃之有点可怜。
“来都来了,你就不要操心那堆破事了。”谢思之语气带了点怜爱,“哥带你打游戏。”
谢笃之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
过了会儿,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解释:“你技术不好,应该没办法教我。”
“我来教就好。”气氛不是很对头,李珩有点怕他们吵起来,慌不迭开口,“二哥在家画画也很辛苦,刚好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谢思之顿时舒服了,横看竖看都觉得弟弟熨帖自己,不想让自己太累。
要是他真的教谢笃之打游戏,他肯定会很心累的,因为谢笃之的思维逻辑,还有凡事都喜欢追根究底的习惯根本不适合玩游戏。
非要说,他觉得谢笃之当策划就很合适,肯定能用最少的成本气死更多的玩家。
“那二哥就勉为其难地把这项任务交给你好了。”谢思之没忍住哼哼了两声,看向在场另一位弟弟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
他伸手,再度使劲揉了一把少年松软柔顺的头发,就拉着其他刚从街机上下来,同样找不到对局者的玩家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角逐。
好消息是,他和另一位玩家菜得不相上下,你来我往,居然也有一种高手间惺惺相惜的感觉。
李珩在他旁边看了一会儿,才完全放下心来,重复问道:“三哥想玩什么?”
考虑到谢笃之对游戏没什么了解,他还贴心地提供了几个选择,“那边有赛车,还有篮球,射击类游戏,跳舞机。”
要是谢笃之这些都不喜欢,他们还可以去被抓娃娃机分隔开来的那个区域,玩电子捕鱼,大富翁,或者推币机礼品机那些。
“可以试试赛车。”谢笃之佯装思索。
“好啊。”李珩也有点跃跃欲试,以前在网吧打暑假工,他还帮忙给临时要去洗手间的客人代打过差不多的游戏。
投币之后,工作人员的引导他们带上VR眼镜,选择对战模式,帮他们匹配到了同一场对局。
不是所有的赛车都由玩家操纵,大部分时候,为了增加游戏体验,系统都会适当加入一些由电脑控制,可以轻易被超越的NPC单位。
但饶是如此,操纵自己那辆奶油色赛车率先冲过终点,少年下意识去看啊屏幕右上角那一列整整齐齐的赛车名字的时候,发现谢笃之选的那辆赫然被抛在最末尾的位置,状态也不是很好——耐久都快凄惨到见底了。
他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选的游戏太难了。
可电玩城的这个赛车就是很多年前大火的那款游戏的翻版和简化,赛道没有那么崎岖,道具也只剩下了给自己加速和给别人减速两种,没有那种延时发动,需要计算位置距离的陷阱。
。。。。。。所以,难道不是只要踩加速,握紧游戏机上的那个方向盘操纵左右,合理利用道具,再弯道超车就好了吗?
想了好几遍,他认为这款游戏可能对没有接触过的人来说,有一定的上手难度,所以谢笃之才会被遥遥甩在最末的位置。
他还在愣神,谢笃之操纵的那辆深灰色赛车已经徐徐驶过终点,然后,带着的vr眼睛被摘了下来。
谢笃之随手把他脑袋上又有抬头趋势的那一小撮卷毛捋直,看上去有点困惑。
“为什么可以主动撞击别人的车但不受任何处罚?”青年这样问。
他记得赛车比赛中参赛选手禁止相撞的,会尽量规避这一行为的发生,如果意外撞车,责任也是在超车的车手身上。
更遑论一般的交通规则。
李珩发现这个问题很难解释。
因为他不懂赛车规则,只是遵从游戏的规则去玩。
“三哥以前有没有看过那种四驱车动画片?”他想了一下,“就是那种,很智能,甚至能听懂人话的四驱车。”
谢笃之没有看过,他对动画片不感兴趣。
不过这不妨碍他理解对方的意思,“我们刚刚玩的赛车规则和四驱车类似,可以相撞,但是不受任何惩罚?”
“差不多,因为只是游戏,操纵的也都是虚拟的数据。”李珩点头,没有拉着他再试,而是主动从座位上跳下来,去了另一边的投篮游戏。
“三哥会打篮球吗?”他问谢笃之。
谢笃之点头。
“那我们可以去试试那边的投篮游戏。”李珩从善如流,“不管篮框怎么移动,只要能把球投进去就行了。”
“一定时间内投中指定的数量好像还有奖励。”
他没有觉得谢笃之刚刚问题有多莫名其妙,或者说让人摸不着头脑,对方开口的时候,除了思索怎么回答的苦恼外,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开心。
被信任的开心。
根据他对谢笃之的了解,假如换成不熟悉的人,对方肯定就不会那样问了。
他不觉得对赛车规则过分较真的谢笃之有哪里“轴”,一板一眼到过分,用现实的标准去衡量游戏。
可这也是一种原则的体现。
他认为这样的谢笃之很认真,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和三哥菜得不分上下x
去打战场了,啵啵!希望大家都有可以v你们50去吃疯狂星期四(虽然我是金拱门党)
第51章
一玩就玩到了商场关门电玩城歇业。
下楼的时候; 李珩左手搂着巨大的粉色兔子玩偶,右边的胳膊还夹着条时下流行的鲨鱼抱枕; 谢笃之和谢思之手上也帮忙拿着零零散散的战利品。
兔子是投篮全中的奖励; 鲨鱼抱枕则是谢思之后面参加电玩城枪击类比赛的特等奖,那会儿商场人流量正是最大的时候,李珩因此收到了很多小朋友——包括成年人在内的艳羡目光。
要不是现在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带着这些战利品进电梯; 他可能还会有点不好意思。
“乖啊; 你觉得是鲨鲨好还是兔兔好?”谢思之的嘴巴没有闲下来多久; 趁着没有其他人,笑眯眯抛出一个二选一的问题。
“二哥觉得鲨鱼要更威猛帅气一点; 你觉得呢。”
“二哥; 鲨鱼和兔子都很可爱。”李珩无奈地回答。
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道:“非要说的话,我其实喜欢兔子。”
“。。。。。。为什么啊?”谢思之不敢置信,有种不被欢迎的委屈感; “鲨鱼不好吗?我还特地给选了最好看的星鲨。”
“我以前没有去过海洋馆。”李珩说; “和其他人一起看动物世界的时候; 还被突然出现的鲨鱼牙齿吓到过。”
他在家人面前,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有意无意避开谈论过去了。
“但是养过兔子。”
“家里现在也可以养兔子。”谢思之试图弥补错误,“二哥的花房里也很适合种牧草; 你想养多少只都行。”
李珩想象了一下他花园那些名贵的花草被兔子啃得坑坑洼洼的样子; 有点想笑; 还有点不忍,“二哥; 你先听我讲完。”
兔子是将近冬季的时候养的。
那天院长阿姨刚好带他们这批比较大; 听话不会乱跑的孩子到别人家帮忙做手工; 回来路上刚好遇到了那种摆着地摊,吆喝十块钱二十个圈的小贩。
那个摊子上有很多东西,从毛绒玩具到精致的玻璃摆件,再到活的小动物——诸如乌龟和兔子,应有尽有。
他只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有到走不动路的地步,不过也有被那些东西吸引,走不动路,央着院长阿姨要套圈,要小兔子的孩子。
院长阿姨腿上挂着好几个,胳膊上还挂着好几个,根本迈不开步子,最后只好付了十五块钱,要了三十个圈,差不多每人分了两三个左右,让他们套,套完再回去。
“那小乖你套到兔子了吗?”谢思之有点好奇。
“差一点。”李珩不太记得细节,“好像只套进去一半,好像是套上去又被弹开了。”
“兔子是买的,或者赠送。”谢笃之如此猜测。
“一半一半?”李珩想起那件事,好笑的同时还有点苦恼,“因为那个时候不只有我们套圈,有一个小朋友买了好多圈,但是都没有套到,付钱的家长就说那个叔叔的摊子和圈有问题,要求退钱。”
但那个圈其实很大,套动物,毛绒玩具之类的可能需要一定的技巧和运气,那种放在前排的玻璃小饰品很容易就能套到。
“院长阿姨看不下去,就帮忙评理了,那个叔叔就让我演示,证明自己的环没有问题,是他们想要赖账。”
少年顿了顿,还有点骄傲,“因为我只是没有套到兔子,但是帮其他的人套到了玻璃小狗和小天使。”
谢思之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笃之面上不显,眸光也柔和些许。
“我懂了,兔子肯定是老板为了感谢特地你们送的。”谢思之说,竖起大拇指的同时,带着几分心痒痒,伸手想要去揉弟弟的脑袋,“我们小乖好厉害哦。”
在目的达成之前,他的意图就已经被谢笃之率先看穿了。
青年不着痕迹地侧了下身,刚好挡住这一动作。
谢思之没发现。
“因为大家当时都想要小兔子,不想要那个很大的毛绒老虎。”李珩下意识想摸鼻子,但手上东西太多,这个动作可能会让鲨鱼的尾巴打到旁边站着的谢笃之,又忍住了。
“我们养兔子吧?”谢思之立场很不坚定地开始喜欢兔子,“兔子多可爱。”
弟弟多可爱!
“。。。。。。但是二哥,我们养的那只兔子后来被吃掉了。”李珩欲言又止。
地摊老板送的兔子是那种绒毛雪白的红眼睛肉兔,长得特别快,刚被带回孤儿院的时候小小一只,用野草和菜叶子喂,过年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有那种稍微小一点的板凳狗那么大了,远远看过去,像一团不太干净的雪。
考虑到每天清理院子实在麻烦,兔子的排泄物味道也很刺鼻,容易给来拜访的人留下坏印象,院长阿姨就拍板宰了那只兔子,和萝卜之类的蔬菜一块炖,端上了年夜饭餐桌。
“没事,谁敢宰二哥的给你养的兔子二哥宰谁。”
谢思之光是靠脑补,心已经化成了一滩水,安慰话张口就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宝贝不伤心。”
他弄得李珩有点不太好意思开口解释,说自己当时虽然确实因为兔子被杀掉难过了一阵子,但还是在年夜饭上被热乎乎的炖兔肉——还有后来院长阿姨用兔皮缝的耳捂折服了。
那个耳捂一直陪着他到初中,后来因为实在带不上,才被院长阿姨又拿回去重新拆,改成了那种只有一只的半指手套。
好在他内心的那杆天秤最终还是向有良知的那面靠拢,没忍心让这位大大咧咧,有时候又表现得格外细腻的哥哥继续脑补。
“二哥,我是想说,兔肉很好吃。”少年这样说。
“没事,二哥能理解,二哥以前也养过鹦鹉。。。。。。嘎?”
谢思之当场愣住。
“假如我没有记错,鹦鹉是福伯养的。”谢笃之适时开口,毫无手足之情地开始拆台,“是你要过去养,结果那天和同学打游戏,忘了给鹦鹉喂食,也没有检查笼子,鸟自己把门弄开,飞走了。”
福伯还为此念叨了很长一段时间,问自己的朋友要过好几只回来,但后来那些都不如原先的聪明,会说很多话,后来也就没有继续养,去发展其他爱好了。
“老三,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谢思之原形毕露,试图偷袭,“明明就是那只傻鸟自己娇气,我是看它那么胖,飞都飞不起来,好心给他减肥。”
有关鹦鹉的问题从车上一直差不多吵到了谢家,李珩几次想当和事佬,缓和一下矛盾,都被谢思之拒绝了。
用他的话说,就是“有关声誉,势必要洗刷清楚,拒绝让步,拒绝和解”。
然而最后谢笃之也没有承认。
青年坐在后座,眼睛似疲倦般半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