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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赠我予星光-第16章

小说: 赠我予星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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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屿修沉默了一下,挨着陈安梨坐下,挡在她的身前,眼神冷冷地瞪着对面的陆远征。

    陆远征看着他这副警惕戒备的模样,想起少年短信里决绝的威胁,修长的手指撑在棱角分明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很直接地赶人:“你回避一下,我有事和陈小姐单独谈。”

    少年低沉的嗓音像是含着冰,冷冷地替她回:“她没什么好和你谈。”

    陆远征深邃的眼眸眯了眯。

    突然莫名其妙成为两位大佬矛盾的焦点,她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拉了拉陆屿修的衣角,在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指了指他的手背,小声提醒他:“你可以去洗掉了。”

    陆屿修垂头看了一眼,抓紧衣服,倔强地摇了摇头。

    陆远征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长指敲了敲沙发扶手,起身。

    “陈小姐,介意参观一下这里吗?”

    “啊?当然不、不介意……”陈安梨受宠若惊,随之起身,在陆远征绅士的礼让下踏上旋转楼梯。

    陆屿修跟在她身后往上走。

    陆远征倏地回过身来,挡住他的去路。

    男人收起脸上对着陈安梨时礼貌疏离的笑,冷然地看着他手上的痕迹,眼底像是有嘲讽:“你这个样子,要拿什么守着她?”

    少年捏着扶手,脚步一顿,眼底失了大半光彩。

    不再看他,陆远征转身跟上已经越过拐角的陈安梨。

    二楼的走廊里,每个房间之间都挂了一幅油画。

    陈安梨仰头一幅幅看过,视线停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这间房间比别的要大,房门是双开式的。

    紧闭的时候,像是与世界相隔。

    “这间是屿修的琴房。”陆远征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安梨惊了一下,回过头来,男人对着她弯了弯唇:“陈小姐要看看吗?”

    “我……可以吗?”

    “当然。”

    陆远征把房门推开来。

    屋子里窗帘都拉开着,落地的玻璃窗采进了一室暖洋洋的阳光。

    偌大的房间里,只孤零零摆了一架全黑的钢琴。

    陈安梨看得有些惊。

    “屿修这个孩子有洁癖,陈小姐应该知道的吧?”

    毫无预兆地切入正题。

    陈安梨抿着唇,点头。

    “他的洁癖是遗传他母亲的。”陆远征的长指落在钢琴盖上,像是陷入回忆般的轻抚,“从小就是这样。他母亲有轻微抑郁症,所以从小总强迫他多次洗手,不停地给他灌输‘碰触到任何都会很脏’这样的心理暗示。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他甚至已经到了别人抱都不能抱一下的程度。那时他才四五岁的样子。”

    陈安梨蹙着眉。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简直不敢想象。

    “屿修的妈妈,她……”

    “去世了。”陆远征声音放轻,抬手捏了捏眉心,“两年前,癌症。那个时候,屿修在读高一。”

    陈安梨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接什么话。

    她脑海里忽然冒出陆屿修沉默着把那双好看的手洗得通红的模样,忽然心底一阵阵泛酸。

    “对不起,我不知道……”

    “陈小姐不用感到抱歉。”陆远征倒是显得从容许多,“生病这种事,人是不能避免的。”

    “其实屿修两个多月前离家出走,我一直派人跟着的。”陆远征抬眸看她,坦白,“因为洁癖,他从小不喜欢和人接触,没什么朋友。他母亲去世后,这种情况变得尤为严重。我请了很多心理医生来,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法减缓他洁癖的程度。”

    “当时我想的是,以他的状况,别说离家出走独自出去闯荡,就连和正常人的社交接触他都做不到。所以停掉他所有的卡,等着他服软回来。”陆远征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安梨,“没想到他遇到了陈小姐,还真撑了下来。顶着陆屿修这个名字,频繁地出现在网络上。”

    陆远征长指在钢琴盖上敲了敲,语气里带着些不满:“他可能不知道,之前的十八年,我把他保护得这么好,有多不容易。”

    陈安梨脸上有些尴尬,垂着头不敢说话。

    苍天可鉴,她要是知道陆屿修是g市首富大佬的儿子,打死她她也没胆子靠一瓶旺仔收买他出道好吗!

    “我就直接和陈小姐说了吧。屿修作为我的儿子,将来必然是要继承陆家的公司和家业的。我答应了他母亲会好好照顾他。他想现在玩玩没关系,但以他的状况,我只放心他在我手下做事。”

    陈安梨终于听出来些门道:“您的意思是……其实您是反对屿修出道当艺人的,对吗?”

    陆远征没再绕弯子,点点头,漆黑的眼眸看她:“屿修和你签的合约是三个月,快到了吧?”

    陈安梨忽然觉得心脏像被锤子敲击了一下,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嗯。”

    “其实就算违约,违约金我还是付得起。”陆远征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软意,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叹息,“但我不想再激化我们父子的矛盾了。所以,等三个月到了,麻烦陈小姐能够放他走。”

    陈安梨忽然觉得空旷的琴房像是被抽干空气的真空瓶,稀薄得她喘不过气来。

    指甲在手心掐出印,她声音放得很低,盯着男人熨帖整齐的袖口:“我觉得,还是要问一下屿修的意思……他已经是一个可以为自己做决定的成年人了。”

    陆远征有些意外地盯着她,抬起金丝边眼镜戴上,看清了女孩额头细细密密的汗。

    “他肯定不会愿意。所以,我今天找陈小姐来,是想问一下,你介意换一份工作吗?”

    陈安梨倏地抬头。

    ——

    谈完结束,推门出来,陈安梨一抬头,视线对上了满眼担忧又警惕的陆屿修。

    他被管家挡在琴房门口,看到她的瞬间,拨开管家走了过来。

    上上下下看过她,少年像是确认她有没有受委屈一样认真又焦灼。

    陈安梨想到刚刚陆远征说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垂眸瞬间,看到他左手无名指处隐隐还在的一道划痕。

    她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欢快一些:“怎么还没有去洗掉?不嫌弃脏啦?”

    陆屿修沉着脸,拉着她转身就要走。

    “都回自己家了,你还要去哪?”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威严的声音,“让司机送陈小姐回去就可以了。”

    陈安梨拖着陆屿修停下脚步。

    她顿了顿,抬手把陆屿修死死抓着自己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开。

    抬头看他。

    少年眼里糅合着警惕和拒绝的神色。

    “和你爸爸好好谈一谈吧。”陈安梨温柔的笑了笑,“抱歉,我之前不了解你的状况……贸然让你出了道。”

    仿佛水晶球落地,跟着心底眼里的所有情绪摔得粉碎。

    陆屿修拧着眉。指甲嵌进手心。

    陈安梨转身道别:“谢谢陆先生今天请我来,您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离开的每一步都很沉重。陈安梨不敢看他的眼睛,和少年错身而过,指尖被轻轻拉住。

    他想用力地收紧,很快又怕弄疼她,力道放轻。

    忍了忍,少年喉头凝聚着哽咽和几欲喷薄而出的血腥味,声带发紧,带着点沙哑。

    小心翼翼地问她:“安梨姐……你不要我了?”

    陈安梨骤然抬头,毫无防备地对上他眼底支离破碎的祈求的情绪。

    一瞬间,心跟着沉底。

    愧疚和无措弥漫上来。

    她无措的抽出手:“不、不是。你家里有更好的条件,也有专业的心理医生,对你的洁癖有好处……而且,如果你想继续当艺人的话,等我们合约结束了,你爸爸可以成立一个一人经纪公司给你……”

    少年苍白的指尖垂了下去,像是失去所有生机。

    陈安梨扯着嘴角,却笑不出来,她低着头像是背台词。

    “你先在家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可以来找我。我们合约还有一阵呢……”

    匆匆下楼,头也不敢回,像是逃离。

    司机替陈安梨拉开门。

    她的手抓着车门,终于没忍住回了头。

    二楼的窗户那里,少年挺拔的身影站着,一双清澈的眼眸低垂下来看着她。

    像是被领养回去又被弃养的小狗,可怜兮兮的,眼底的凉意和凄楚快要溢出。

    心脏一把被攫紧。

    陈安梨伸手,想对他笑笑,陆屿修却忽然抬手拉住了纱帘。

    彻底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

    奢华的私家车一路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彻底将一天的记忆和情绪甩在身后。

    陈安梨靠在后座疲惫无比,却不像来时能够浅眠片刻。

    从g市到临夏,原来只短短两个小时的距离。

    挥手告别司机,陈安梨下意识地回到公司分的公寓,看着一室冷清,忽然觉得这一刻这样难以忍受。

    她深吸一口气,匆匆下楼。

    原来租住的房子还没有退租。

    陈安梨此刻有些庆幸,幸好没有退租,不然此刻无家可归的就是她。

    打车到了公寓楼下,陈安梨付了钱,仰头看着自己房间黑着灯的模样,无声叹息。

    她在超市买了啤酒和小零食,拎着一路上楼去。

    出了电梯,鞋跟磕在地面上,楼道里的感应灯随之亮起。

    穿了一天高跟鞋,陈安梨的脚酸痛无比,一抬头,愣在原地。

    等在她家门口的男人身形挺拔,倚着墙壁,臂弯里挂着西装外套。

    似乎等了很久,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回头时的动作慢了半拍,眼帘半阖,很快,看清是她,眼底的情绪合着笑意燃起。

    易承纪站直了,垂下手臂。

    “安安,你回来了。”

    陈安梨愣了一下,眼睛瞬间瞪大,心脏骤然漏跳一拍。

    她捏紧手里的塑料袋提手,声音里满是诧异:“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

    第20章

    临夏市燥热的夜晚,走廊里是恰到好处的凉意。

    对面的男人眉眼比从前成熟沉稳许多,但还是记忆力好看的样子。

    声音低低沉沉的,温柔无比:“在等你。”

    陈安梨愣了一下,原本刚刚平静的心情被揉了一把,乱成雨后的一池。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易承纪微微偏头,视线同她手中的袋子移到她脸上。

    陈安梨眨了眨眼,不敢再同他的视线相接,低下头去按开了密码。

    之前搬去公寓的时候,她就把给陆屿修买的床挂到二手网站出售了,小隔间也拆了,恢复了从前的格局。

    按开灯,乍一看,好像这两个多月的一切是她低落时期的一场梦,醒来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学长你……坐。”陈安梨有些尴尬地把自己买的啤酒和小零食放在茶几上,指了指沙发。

    易承纪把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缓缓坐下,抬眸问她:“心情不好?”

    被洞察的太过容易。

    一如几年前。

    陈安梨愣了一下,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想到那段无人知晓无疾而终的暗恋,索性破罐破摔,点了点头。

    “工作上一点小事。”

    她拉开一罐啤酒,犹豫了一下递过去:“学长要吗?”

    易承纪胳膊肘抵着膝盖,衬衣穿的整整齐齐,微微向前伏着,眼睛望进陈安梨眼中。

    “安安。”

    易承纪接过,低头笑了一下,喊她。

    “我差点忘了,你已经长大了,都学会喝酒了。”

    陈安梨脸上一热。

    脑子里却忽然冒出自己之前喝醉酒,醒来看到陆屿修乖乖守着的模样。

    她干咳了咳,拉开易拉罐拉环,仰头抿了一口啤酒。

    当着曾经暗恋的人的面喝酒,她多少还是有被撞破的窘迫。

    但是那又怎样?

    他说他喜欢乖女孩。

    她为他当了三年的乖女孩,他还不是转头喜欢了别人。

    人啊,有时候真是奇怪的动物,口是心非。

    “工作需要。偶尔会喝。”

    陈安梨把所有苦涩凝成最客套生硬的一句话。

    她买的零食都是一些比较辣或者重口的,下酒极佳,但是不营养也是真的。

    陈安梨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这些,或者干脆去吃熟悉的路边摊。

    “学长你……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

    易承纪修长的指尖捏着易拉罐,看着她因为吃辣而嫣红莹亮的唇,喉头滚动了一下。

    “想回来,就回来了。”

    陈安梨被他眼里的热忱烫得抖了一下,很快被他的话逗笑了。

    “干什么,这是……放荡不羁爱自由多年,发现自己到了某个年纪,开始想家了?”

    易承纪没有反驳,反而陪着她弯着唇角,喉头轻轻“嗯”了一声。

    “在外面久了,想你……们。”

    陈安梨手中的辣条不小心蹦出来,她赶忙抽出纸巾去膝盖上擦。没有听清他的话。

    易承纪闭了嘴,仰头喝酒,眯着眼看她。

    她手中捏着纸巾,认真擦拭衣服上污渍的模样,像是高中时候,扎着马尾,捏着橡皮擦。

    不经意间,妄图把他的回忆擦去。

    “当初你走的好突然。我还是大一那年寒假回家,同学聚会上听他们说,才知道你出国半年多了。”

    暗恋三年的人,连他离开了这个国度,都是假他人之口,辗转半年才知道。

    陈安梨现在都能回忆起当时像是被人呼了一个耳光的感觉。烫得她无地自容。

    恨不能立刻遗忘。

    “嗯。那个时候太年轻,自尊心重。走得匆忙。”

    易承纪仰头喝酒,看着少女脸颊上的绯红,眼底里满是涩意。

    他苦笑了一下,像是不经意间提起,“高考完,我给你发了q。q消息,但你好像把我拉黑删除了。”

    陈安梨一顿,不自然的低下头去。

    十八岁的陈安梨被困在盛夏的那趟公交车里。

    闷热的气息被头顶的空调稍稍吹散。

    各种味道交织,她一手抓着扶手,满脑子想着自己要告白的话,低头刷着空间,不经意间刷出来他和另一个女孩牵着手的消息。

    一切都不用说。

    她的暗恋和自尊像是被侮辱踩碎了一样。

    困在那趟车里,不得解救。

    “我感觉自己高考考差了……心情不好。删了很多人。”

    陈安梨为自己本就没有多少尊严的暗恋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当初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要面对面向他解释自己维护最后的尊严的行为。“嗯……这样。”易承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听说你后来去了g市的传媒大学。挺好的。”

    低头喝酒,又是一阵尴尬。

    陈安梨被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古龙水的味道缠绕困住,感到窒息。

    深吸一口气,陈安梨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称职的小学妹,八卦的歪头笑着问他:“学长没带女朋友一起回来吗?”

    易承纪眼底深沉流转,看着她,很快有些落寞地移开目光,低下头去。

    “这些年,我一直单身。”

    “……啊?”陈安梨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诧异表现得太过明显。

    她忐忑地挪了挪身体,开玩笑似的开口,“不会吧?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不是还发了动态……你们牵了手。不是公开嘛?我不小心还刷到来着……”

    易承纪抬眸看她一眼,眼底的光破碎,沉到记忆深处。

    “我那时,想向她表白。但被拒绝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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