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军总把自己当替身-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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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府已经很热闹了,没想到这街上更热闹,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繁华喧嚣。
东风夜放花千树,一夜鱼龙舞。
青衣覆手,姑娘点灯,孩童嬉闹,老叟赏月。
街头至街尾,花市灯如昼,有踩高跷的,舞狮的,耍坛子,敲花钹的,鸣鼓聒天,燎炬照地。
顾赫炎从未见过如此盛景,沿路过去,不由地看呆了。
“将军。”
正此时,顾赫炎听见慕之明唤自己。
顾赫炎转头看去,玉壶光转、火树银花晃在慕之明眸里,他笑意明朗坦荡,让花天锦地黯然失色,也让顾赫炎失神。
慕之明笑着对他说。
“你瞧,这就是你守护着的大晋,万里太平,盛世安康。”
第140章 伸进去就不出来
上元夜,京兆府。
裴寒瑭手拿京城羊皮地图,展开举在一众京兆侍卫面前:“你,你,巡这条街,你,你,这条……”
说着将地图递给身旁的闻鹤音看,点了点西街:“你和我巡这。”
闻鹤音暴躁怒吼:“我又不是京兆府的人!”
裴寒瑭微微笑:“小东西,你要的俸禄,我可是一文不少地给你了啊。”
闻鹤音心虚,不说话了。
裴寒瑭看向大家:“兄弟们,上元夜无宵禁,各处都人挤人,定有浑水摸鱼使坏者,大家都把眼睛擦亮些,耳朵竖起来,遇见闹事的直接抓,辛苦了啊。”
大家哀嚎:“真~的~很~辛~苦~”
裴寒瑭:“都找抽呢?赶紧巡街去。”
大家嘻哈哈地散了。
“小东西,我俩走吧。”裴寒瑭看向闻鹤音,笑着拿拇指一指门口。
闻鹤音嘟嘟囔囔地跟在他身旁,往街上去了。
街道上人山人海,灯花如星雨,裴寒瑭在市井街巷逛了一圈,见一切太平祥和,满意地连连点头,而后一转身,发现闻鹤音瘪着个嘴。
裴寒瑭忍不住伸手捏捏闻鹤音的脸颊:“小东西,良辰美景,别苦着个脸啊。”
闻鹤音挥开他的手:“别掐我。”
裴寒瑭抱臂:“我瞧侯爷也掐啊,怎么他能掐,我掐不得?”
闻鹤音:“废话。”
裴寒瑭:“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开心了啊。”
闻鹤音:“谁管你啊。”说罢,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裴寒瑭追上他,揽住闻鹤音肩膀,不正经地嘻嘻笑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巡这条街吗?”
闻鹤音:“不知道。”
裴寒瑭神秘兮兮地说:“你在这等我一会。”说罢松开人肩膀,不一会就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中。
闻鹤音:“我不等!喂,去哪啊?还巡不巡街了?早些巡完我要回去和少爷一起吃元宵了!”
他嘴上说着不等,见裴寒瑭走了,当即立定,寸步不移。
一刻钟后裴寒瑭回来,右手背在身后。
闻鹤音问他:“跑哪去了?”
裴寒瑭笑道:“你猜。”
“不猜。”闻鹤音扭头要走。
“慢着,慢着。”裴寒瑭连忙拦住闻鹤音,笑着将右手从身后拿出,举在闻鹤音眼前。
他手里拿着一张用油纸包好的火炉烧饼。
正是闻鹤音最喜欢吃的西街巷口那家烤的。
裴寒瑭笑得不知收敛,目光得意洋洋,好似在说: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拉你巡这条街了吧?
烧饼怼在眼前,闻鹤音先是一愣,随后别别扭扭地接过火炉烧饼,嘟囔道:“谢谢。”
“快吃吧,我可是在那炉子前挤了好一会才买到的。”裴寒瑭笑道。
闻鹤音点点头,心满意足地啃着饼,和裴寒瑭继续巡街。
裴寒瑭瞧他大口咬饼的模样,嘴闲不住了,拿手肘戳戳闻鹤音,笑问:“我对你好不好?”
闻鹤音虽对裴寒瑭凶巴巴的,但其性子是坦率的,这也是他曾主动吻裴寒瑭的原因,他吃着饼,含含糊糊地说:“是挺好的。”
裴寒瑭称心遂意地点点头,没过一会,又问:“那我和慕侯爷,谁对你更好?”
闻鹤音咽下最后一口饼,抬头忽然瞧见什么,喊道:“少爷!”
裴寒瑭:“……”他恨得直咬牙,“要不是我打不过顾煜熠……”
“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我瞧见我家少爷了。”闻鹤音拉起裴寒瑭的手,拽着他小跑往前去。
裴寒瑭被他扯得踉踉跄跄,好不容易停下脚步,抬头一看,见顾赫炎和慕之明正在站在京河的白石拱桥上赏河灯,两人手里各拿着一串糖葫芦,显得格外童趣。
闻鹤音:“少爷!”
慕之明:“阿音!”
闻鹤音:“你怎么出府了,身上的伤不是挺严重的吗?”
慕之明笑道:“天天闷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啊,上元节如此盛景,怎能不出来看看?放心吧,我不往人多的地方去,不会碰到伤口的。”
两人兴高采烈地寒暄着,另一边,裴寒瑭看看顾赫炎,又看看他手里的糖葫芦,挑着眉说:“好家伙,还挺合适啊。”
顾赫炎:“……”
裴寒瑭目光紧接着落在顾赫炎缠着纱布的右臂上:“你的伤势如何了?”
顾赫炎:“无大碍。”
裴寒瑭:“那就好。”
慕之明将手里一口未动的糖葫芦递给闻鹤音:“在和裴大人巡街?这个你拿去吃吧。”
“嗯。”闻鹤音点点头,接过糖葫芦,“谢谢少爷。”
四人一起从石桥上走到河边,慕之明和顾赫炎身上皆有伤,不打算继续闲逛,告辞离去。
闻鹤音挥手目送,忽然感到自己拿糖葫芦的手腕被人握住抬起。
裴寒瑭没皮没脸地咬下一颗冰糖山楂果。
闻鹤音怒道:“你不会自己去买一根吗!”
裴寒瑭笑道:“不要,你拿着的比较甜。”
元宵过后,是惊蛰日,万物苏醒,春雷始鸣。
有大夫的妙手回春,又有府里悉心照料,慕之明和顾赫炎的伤逐渐愈合,再无大碍。
这天午时,白日清光,雀鸣啾啾,顾赫炎在庭院里练剑。
他左手持三尺薄剑,利落地挽出剑华,身前旋转至身后,快到只见残影,再掷于空中,右手稳稳接住。
顾赫炎收剑,轻吐出口气,曲臂将剑背放在手肘弯处,夹紧后慢慢抽出,以衣服拭剑,随后望向放在树下的长弓。
他犹豫片刻,放下剑上前拿起长弓,慢慢拉弓如满月,随后身形定住,箭指前方金丸树的树干。
顾赫炎正要松手时,忽然觉得右手微疼无力,就因这片刻,箭飞出去,斜斜落地,未中树干。
顾赫炎蹙眉,低头看向右手,五指合拢,攥着的全是不甘心。
“赫炎。”一声呼唤传来,顾赫炎抬头望去。
慕之明穿过回廊,走到庭院,朝他笑:“在这练箭?”
“嗯。”顾赫炎点点头。
慕之明拉起衣袖,替他拭了拭额头和鬓边:“右手不是昨日才拆木板吗?别练得太辛苦。”
顾赫炎:“好。”
慕之明道:“我要离府一趟。”
顾赫炎:“去哪?”
慕之明:“贤王府邸,济安说他有事拿不定主意,让我给他谋划谋划。”
顾赫炎:“早些回。”
“嗯。”慕之明弯眸亲他,随后离去。
顾赫炎目送他离开,继续练弓。
不多时,一名小厮小跑过来:“顾公子,宫里来了人,寻你。”
“寻我?”顾赫炎疑惑。
小厮:“是呢,好像是来请您入宫的。”
顾赫炎点点头,跟小厮于偏厅见到宦官,得知是皇上召他入宫,不敢怠慢,连忙收拾妥当,同宦者入宫。
他于宣政殿见到了皇上。
近来世事纷杂,皇上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鬓边添了许多白发,但他坐在金椅上,平静地望着人时,赫赫君威不减半分。
顾赫炎跪地行礼:“见过皇上。”
皇上竟没有立刻唤顾赫炎起身,他以审视的目光直勾勾地凝视着顾赫炎,半晌才缓缓开口:“四年前,你当真领兵去了西南边陲?”
顾赫炎心一紧,但没有任何辩解,只道:“是。”
皇上问:“当年西南被诏国围攻,蜀郡王只向岭南、淮南、荆州三地求援,你为何要主动派兵支援?”
顾赫炎:“大晋边疆有难,身为臣子,怎能袖手旁观,视若无睹。”
皇上沉默下来,他不言不语更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半晌,皇上抬抬手,说:“平身吧。”
“谢皇上。”顾赫炎谢恩站起身。
皇上拿起一个白皮素封的书信:“你看看这个。”
一旁的宦者俯身上前,双手捧着书信,捧到顾赫炎面前。
顾赫炎拿过书信,展开一看,露出惊讶神情。
蜀郡王病故了。
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
之前顾赫炎与慕之明同去西南边陲之地时,蜀郡王就已病重。
皇上一直注视着顾赫炎,见其惊讶神色并不像伪装。
他原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与西南边陲有联系的武将的。
可这位皇上,在半个月内,赐死了自己的皇后,幽禁了自己的儿子。
而后收到与他一生为敌的亲弟弟身亡的消息。
平常百姓享天伦之乐的年岁,他只能看见皇权带来的满目疮痍。
他觉得疲惫无比,也是这些疲惫,让他变得宽容起来。
皇上道:“东北边疆传来消息,融焰军与南境军因无主帅,将士们的矛盾争执不断,今日,复顾赫炎羽林大将军官职,即刻出发至白城以北,以融焰军主帅身份整顿军队,领回京城,驻扎洛都大营。”
顾赫炎重新跪地,领旨谢恩。
两个时辰后,明月别枝惊鹊,府邸厢房,慕之明坐在床榻上,看着眼前人,惊诧地问:“明天就离京?”
“嗯。”顾赫炎点点头。
慕之明不舍地问:“何时才回?”
顾赫炎:“四十五日,定回。”
慕之明叹道:“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心悄悄,不过我也该知足了,你并非去打仗,无性命之忧。”
顾赫炎攥住慕之明的手,紧握一下,随后松开:“我会尽早回来的。”
“好。”慕之明笑了笑,“对了,将军,你身上的伤是不是尚未愈合?”
顾赫炎:“已经无恙了。”
慕之明微微眯眼勾起唇:“口说无凭,我得检查一下才行。”说着他轻车熟路地解开顾赫炎的衣带,把手伸了进去。
顾赫炎:“……”
第141章 走了又立刻回了
月色溶溶,虽说‘检查身上的伤’是从慕之明口中说出的,可之后被检查的人却是他自己,而且是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两人闹了整整半宿才歇息。
翌日,城郊分别,送了一程又一程。
最后顾赫炎不肯慕之明继续远送,慕之明这才停下了脚步。
他望着顾赫炎驭马的背影消失在远方,随后转过身,牵着马慢悠悠地往回走。沐着熹微晨光,慕之明思索起这些天的事。
前世越发缥缈,今生越发真实。
蓦然回首,白驹过隙,竟已发生了这么多事。
昨日他去贤王府邸,为傅济安出谋划策,事毕,他终是忍不住向傅济安说起傅诣的狼子野心,提醒傅济安,傅诣在觊觎皇位。
谁知,傅济安不惊诧反而笑道:“慕哥哥,有哪位皇子会不在意皇位呢?”
慕之明哑然。
傅济安继续道:“我与五皇兄堂堂正正地争就是了。”
慕之明:“你愿意堂堂正正地争,可他不愿呢?”
傅济安不解道:“慕哥哥你为何这么说?旁人你我不知,可五皇兄与我俩一同长大,一直情同手足啊,这些年,你以及你亲近之人屡屡遇傅启迫害,哪次不是五皇兄出手相助,使得大家转危为安。”
闻言,慕之明竟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
他不再多说,含糊其辞地应了两声,换了个话题。
而今时,慕之明牵着马,望着远处肃穆无言的京城城墙,不由地长长叹口气。
虽然傅济安说要堂堂正正地争。
可只要有皇上在,傅诣怎么可能争得过傅济安?
傅诣又怎么可能不知这个道理。
春已至,风裁细叶,宫中花团锦簇。
这日,凤仪宫,傅济安进宫给贵妃娘娘请安。
贵妃娘娘端坐于软榻旁,抚着鬓边朱簪,对傅济安笑道:“济安,今早我洗漱,发觉自己有白头发了,真是岁月催人老。”
傅济安忙道:“白头发?母妃定是看错了,您这般风姿绰约……”
“好了好了,这些话是跟小离朱学的吧?”贵妃娘娘笑道。
傅济安:“是我的肺腑之言。”
贵妃托腮:“小离朱现在不为官,好久没入宫了,有空你带他来凤仪宫,同我说说话吧。”
“好,济安谨记。”傅济安点点头,他忽而瞧见矮榻旁的茶案上放着一个装满芝麻云片糕的红木食盒,问道,“今日五皇兄也来了?”
“嗯。”贵妃娘娘点点头,笑道,“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
傅济安不解:“他怎得如此匆忙?”
“不知道呢。”贵妃娘娘也觉得困惑,“他说自己还有事要办。”
与此同时,宫城,偏僻无人的东城处。
一双墨黑皂靴踏上从青石板缝隙中长出的杂草,此靴的主人抬眸,阴骘的目光深处带着犹如刀锋利刃的深深寒意。
傅诣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记起自己就出生在不远处的宫殿里,而那座宫殿再往东不过几百步,就是监禁废太子傅启的东城。
在离开这里搬去凤仪宫前,回忆里的任何人和任何事都让傅诣不悦,他没有逗留,大步往东城去。
侍卫见他来,并未阻拦,也没有过问他因何而来,主动放行。
傅诣一路畅通无阻,最后立于一扇老旧木门前,他伸手推开门,恰巧遇到里面的人正在发脾气,一个瓷杯摔在傅诣脚下,砸出声响,碎成瓷片。
“我要见父皇!狗奴才!大胆!竟敢拦我!”里面的人疯了似地砸东西掀桌怒吼着,“等我出去,摘了你们的脑袋!!!”
木门外的光落其身上,让人能将他的惨状尽收眼底。
傅启哪还有当初太子的半点风光,披头散发,衣裳破烂,让人觉得可怖的是,他脸上和手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手臂有好几处被他挠出了血痕,看起来病重已久。
听见推门声响,傅启蓦地扭头看过来。
他眯起眼,咬牙切齿地说:“傅诣?你来这做什么?”
傅诣平静地说:“来看你的笑话。”
“呵呵呵。”傅启喉咙里发出尖利疯魔的笑声,他笑道,“傅诣,你若要看笑话,看看你自己就好了,你自己不就是个笑话吗?”
傅诣蹙眉。
“我知道,你也要夺太子位。”傅启面露讥讽,“但只要有傅济安在,你就永远不可能当上太子,不,就算没有傅济安,父皇也不会多看你这个贱骨头一眼,而我,好歹当了十二年的太子,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傅诣冷眼:“是啊,若你行事踏实些,说不定还能多坐几日龙椅,毕竟就算傅济安再得宠,那个老东西也不可能把你废掉,只可惜你和皇后都蠢得可怕,亲手断送了自己的路。”
傅启勃然大怒,扑过去,要掐傅诣的脖子:“你这个贱婢生的贱种!!竟敢口出狂言,对我的母后不敬!”
傅诣一脚将傅启踹倒在地,用力地踩着他胸膛,见他猛地咳嗽挣扎,不给予丝毫怜悯:“前世若不是你和皇后为打击慕清婉,将傅济安饮毒身亡之事传进冷宫,我本来前世就可以成功。罢了,我和你一个将死之人浪费什么口舌呢。”
他毫不留情地踢了傅启一脚,将傅启踹至旧屋的角落,撞到桌脚,半天爬不起来。
傅诣没再多看他一眼,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