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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贪娇靥-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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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既然本王答应过,那自然是会照办的。”
  说完,他不容置否地搂着心上人的腰肢,离开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临上马车,樊封又朝古朴的红色大门眺了眼,神色诡谲。
  “王爷若是还挂念别的事就去做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默默敛神,二人于无声的气氛中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荆微骊红着脸败下阵来,捂着眼睛不愿意看他:“都说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你要走就快点。”
  樊封失效,狠揉了把她的额前碎发,口吻却格外得松:“本王很快就回去。”
  “路上小心。”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眼下好像也只能对他这么交代。
  素手撩着帐帘,荆微骊目送男人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才悻悻地放下手,随即没骨头似的往后一仰。
  好讨厌啊,这种很没用的感觉。她挑眉,满脸不爽。
  —
  云层高悬,日头明媚。
  樊封策马一路疾驰,到了西郊大营时丢下落地,直奔白敬棠的营帐。
  后者被他的风尘仆仆吓一跳,发问:“老臣还以为殿下今日不来了。”
  “本来是不打算来。”
  樊封随意地翻了对护腕将袖口束起,原本松垮垮的衣袖立刻变得干练,眉宇间的锋利再无半点荆微骊往日会欣赏的书卷气。
  他道:“今日鸿胪寺和礼部的人去找陛下了,不出意外,谈得应该是下月初迎接启国使臣一事。”
  一听又是那桩糟心事,白敬棠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们这次来势汹汹,应该是为了接霍小子回去,说来也奇怪,那小子被送过来快十年了,怎么这时候才被惦记上。”
  “因为知道了十年前藏在他身上的秘密。”
  樊封答得云淡风轻,可目光却不曾分给白敬棠半点,而是自顾自地从架子上取下了之前自己留在这儿的两册卷宗。
  看着上面的字样,他缓缓解释:“当年霍平芜被送来时,其实是被喂了蛊虫的,那是一种当今世上已经失传的剧毒,据说人躯养蛊,假以时日虫吞经脉,是可以把人活活变成人药的。”
  脸色咻然变白,白敬棠双手拍在桌案上:“那给他下毒的人是谁?难不成当年是为了直捣黄龙杀光夜氏子孙?”
  “恰恰相反。”
  樊封终于抬头:“给他种下蛊虫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是为了让他活下来的最后一步棋。因为那毒古怪,分了子虫与母虫,霍平芜身上的是母虫,而当今启国国君身上的,则是子虫。”
  “换句话说,霍平芜的生死,也牵着整个启国的局势,他们自然希望早些把人接回去,就算囚在牢狱中,起码也是能掌控在眼皮子底下的。”
  终于理清了来龙去脉,白敬棠皱着眉呼出一口浊气:“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
  “先按兵不动,看看来接他的是何许人物,其次加强质子府那边的看守,派几个机灵的轮流来。”
  随即,他又把一些事务从大到小地吩咐了一遍,中途也不忘询问军中目前的状况。
  大半个时辰过去,这些晕脑袋的话才被白敬棠悉数吞咽干净。
  见男人已经要走,他脱口而出:“说来你成亲也有段时日了,准备何时养个娃娃?”
  听见那个字眼,樊封解护腕的手猛地一顿。
  动作比之先前慢下来不少,如同喉头哽着一口气,他道:“眼下多事之秋,他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白敬棠叹了口气,不自觉地就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大手搭上他肩头:“其实国事和你的私事并不冲突,可别等到以后再后悔才好。”
  护腕被扯下,哐当一声甩到桌案上,男人看过来,面色清冽:“本王心里有数,至少现在,的确不合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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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夜侯
  ◎咬◎
  荆微骊才刚回到王府; 就有府中护卫皱着眉头前来通禀。
  她握着卷书,头也没抬:“跟她说王爷不在,她见不着。”
  护卫又说:“可那位不依不饶地闹了一整天了; 还说如果见不到王爷就一定要见您; 不然就把自己饿死然后再让人把事情闹出去; 还说就算王爷不在意也得把您的名声搞臭。”
  冷笑一声,荆微骊把书册倒扣放到一旁; 瞳仁泛着刺骨的冰碴子,指尖因用力过猛有些微微发白:“人都已经进王府了还张口闭嘴就是威胁,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后面有人; 也罢,本王妃去见一面也未尝不可。”
  护卫看她起身,长舒一口气。
  脑海中想起薛氏那难缠的模样; 换做以前; 他是万万不敢相信那么个市井气十足的跋扈妇人竟然是主子的亲生母亲。
  随即; 他又朝不远处的纤细背影瞧去,心口的佩服之意油然而生。
  傍晚的风已经逐渐偃旗息鼓,燥热气蠢蠢欲动,扑了人满面。
  荆微骊到了安顿薛氏和薛月儿的小院子,目光掠过门口早就枯败了的野菊上; 不等深入多想; 便听见里面震耳欲聋的谩骂。
  开嗓的人自然是薛氏,而被她骂的; 则是樊封。
  她挑眉,嘲弄的笑意更甚。
  果然得了甜头; 就这幅颐指气使的模样; 哪里还见得当时跪在厅堂的半分姿态。
  “看来您精神气很足?”
  她闲庭信步地走进去; 引路的护卫被留在院外,只留了板着一张脸进门的连灿。
  看见她来,薛氏先是一愣,随即抬高音量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阿湫人呢,是不是不愿见我!”
  荆微骊承认,每每听见这个称呼,她发自内心地想笑。
  身后的连灿把抱来的梨花木椅稳稳放下,还做作地用袖口帮她拂走压根不存在的灰尘,最后才挤出敷衍又恭敬的神情。
  落座后,荆微骊慢条斯理地开口:“王爷事务繁忙,倒真没功夫跟您这位亲生母亲周旋,您若真有什么天大的事,同本王妃说也是一样的。”
  薛氏哼了声,满脸鄙夷:“我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还不是得指着他一口气过日子!”
  懒得跟她辩驳,娇嫩的指肚敲在扶手上,荆微骊继续道:“我这人脾气大,也不喜欢打哑谜,干脆就直说了吧。”
  “其实您自己心里应该也有数,王爷留下你们二人并非是看在什么血亲关系,只是觉得好玩罢了,更多的,还是好奇你们身后的人会有什么手段。”
  “继续赖在王府混吃等死也不是不行,可既然人在屋檐下,那就辛苦您学着闭嘴,不然本王妃不介意亲自带人教您。”
  随着狠话说尽,原本万丈晴光的眸也变得寒气逼人,半点软意都瞧不见。
  随着她话音一落,连灿下意识侧目去看她,嘴角紧绷成一条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从她身上瞧见了那个男人威胁自己时的影子。
  看着被怼得哑口无言的薛氏,荆微骊面不改色,故意用下颌指了指卧房的方向”“至于你这个外甥女,倒还不如你,虽然生了张不错的相貌,可胆子却只有丁点儿大小。”
  “我猜,你最开始是想用美人计拿捏王爷的吧,但真可惜,有本王妃珠玉在前,倒衬得她愈加寡淡没滋味了。”
  听完最后一段话,连灿默默收回视线,承认自己还是想多了。
  比起樊封,这人的脸皮可就厚实多了,寻常人哪里有这么会拐着弯夸自己的本事。
  心里的小九九被这么直白地刨出来,薛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可谓是好看极了。
  过去好半晌,她才硬着头皮说:“听说你是太师府出来的女儿,想来不会不知道‘色衰而爱弛’的道理,你可就趁着现在使劲得意吧,等到了十年后二十年后,未必就笑得出来了。”
  被她穷极末路的话逗乐,荆微骊笑得坦然:“那您又怎么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不是他樊封在我这儿讨不到便宜?毕竟他可年长了我整整八岁,现下算起来,我还真是亏极了。”
  委屈巴巴地叹口气,只恨不得把“我好可怜哦”几个字镌刻在脸上。
  这次,连灿终于憋不住了,捂着半张脸噗嗤一声就笑出来,要不是荆微骊瞥过来一眼,许是都要去捶墙了。
  她起身,无奈地瞪他:“搬上,回去了。”
  离开了小院,连灿发力单手提着木椅,追上步伐稍显凌乱的荆微骊,煞有其事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吵架的。”
  荆微骊扬眉:“这也叫吵架?这可是以理服人。”
  “得得得,以理服人。”连灿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走了几步路,转而又神秘兮兮地问:“我也想学以理服人,你能教我吗?”
  —
  樊封见着缩在被子里的荆微骊,已经是戌时三刻了。
  起初以为她已经睡了,刚起了捉弄的心思,但靠近后听见她一轻一重的呼吸,那丁点儿念头立马烟消云散。
  他蹙着眉心,喊来了青瑶:“王妃吃什么?”
  青瑶被问懵了,规规矩矩地说道:“从宫内回来后王妃就不曾进食了。”
  说罢,她下意识看向脸色不大寻常的榻上人,也开始着急:“对了,王妃今日还去了偏院,不知是不是在那里用了餐。”
  “她去偏院了?”眉心锁得更重,樊封用手背去探她额头,再三确认没有发高热后,才又喊来了跟她一起去偏院的连灿。
  但显然,他待连灿的态度远比青瑶这个陪嫁丫鬟要凶残得多。
  被质问一番,连灿交代了当时的情景,突然想起什么,又直愣愣地说:“对了,我记得那小院子里好像还点了熏香,那味道可怪了,说香不香,跟烂了的槐花似的。”
  胸腔憋着一口气,樊封心里有了底。
  让连灿回去后,他起身从柜子里找出来一大罐乳白色的药膏。
  重新走到床榻边,他放缓语气,半劝半哄地帮荆微骊褪干净了衣裳。
  后者显然还有些神志不清,哼哼唧唧地骂他整日只知道想一些宣淫之事,可偏偏身上沾染住他带回来的凉气后,又眷恋般蹭了蹭他的臂弯,嘟囔着说了一大堆话。
  没脾气地叹口气,樊封单膝蹲下,指腹挖出些许药膏,开始在她宛若白豆腐的肌肤上缓缓游离。
  随着他的动作,荆微骊也慢慢睁开眼睛,比之先前清明多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动作半刻不停,男人失笑:“我不回来你怎么办?”
  荆微骊撇嘴,干脆把脸扭到另一边,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我自己又不是不能睡,才不稀罕你。”
  涂抹药膏的手忽得加重,受力的娇躯紧跟着颤了颤,连她的声音都变得又软又细,发脾气似地将脸扭回来,凶巴巴地喊了声他大名:“樊封!”
  “在这儿呢。”小计得逞,男人笑容略痞:“我可太稀罕你了。”
  瞪他一眼,荆微骊不再乱动了,视线随着他手的动作而飘忽不定,只喃喃道:“你轻点。”
  “还知道不舒服啊,”终于抹完,男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数落,口吻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像个教导顽皮学生的夫子:“都多大人了,居然还能被暗算到,闻见这种不干净的玩意不知道转头回来吗。”
  心虚地舔舔下唇,荆微骊不说话,乖乖听着。
  可她意外的乖巧反倒是让樊封束手无策。
  把药膏罐子放到一边,他俯身靠近,索性用别的方式让她长点记性。
  原本软趴趴的耳垂感受到力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不等荆微骊反抗,便又感觉到一股温热好似在描绘耳垂的形状。
  她羞耻极了,这人居然在舔咬她耳朵!
  因着身上的毒还没完全散干净,全身的五官都被放大了数倍,她那一处本就敏感,眼下还被这恶劣的家伙如此款待,自然是有些招架不住。
  忍了几息,她求饶:“别咬,疼。”
  樊封总算停下动作,投过来的眼睛深暗得不像话:“我都没用力。”
  “那也疼。”荆微骊信誓旦旦地说着。
  言语间,竟还带了点哭腔:“你又欺负我。”
  也没继续纠结到底是真疼假疼,樊封果断地转移阵地,唇瓣沿着她的桃颊滑到了嘴角,开始认真品尝这道只属于他的珍馐美味。
  被亲得七荤八素,荆微骊别扭地咬了他一口,故意说:“不给亲了,我要睡觉。”
  再度被迫停下,樊封撑在她身侧的手也开始叫嚣,但看着小姑娘一脸平静地闭上眼,这次才真的是一股火没地方发。
  叹了口气,他直起身子,大步朝屋外走去。
  果不其然,素来喜欢看热闹的连灿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挑挑眉,盎然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表情:“你是要去偏院吗?”
  樊封没否认:“去给她撑腰。”
  作者有话说:
  审核大大我依旧只写了脖子以上!!!
  (真实的作者有话说)最近在重温喜灰的守护者系列,看着看着就哭了T﹏T
  对小学生来说可能有些幼稚,但对大学生来说刚刚好呢,打着子供向的名义骗我们这一代人的热血和眼泪,喜灰真有你的!


第39章 簪花靥
  ◎撒娇◎
  再次见到樊封前; 薛氏很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靠所谓的血缘亲情博个好奔头。
  可她忘了,那人早就不是当年被轻轻一推就能倒在河流中的孩童。
  而是威风凛凛、一个眼神就能吓哭恶犬的北越王。
  尖锐的叫声响彻于庭院中,连灿烦闷地捂着耳朵; 只觉聒噪; 转头又朝那边一脸平静的男人看去; 忍不住道:“你这是折磨她还是折磨我啊!”
  闲闲瞥他一眼,樊封放下盛满了凉酒的杯盏:“可本王怎么觉得你看得很过瘾呢?”
  心脏失了一瞬的神; 连灿努努嘴,立马不再吭声了。
  樊封没说错,他的确觉得很过瘾。
  毕竟像薛氏这种明枪玩不过只能搞暗算的家伙; 就是得好好整治一番才行。
  余光停在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薛月儿脸上,看热闹的神色毫不收敛。
  薛月儿好似也注意到了这番打量,也顾不上别的; 爬到樊封脚边就开始求饶:“王爷您大人有大量; 饶过姨母吧!她真的知道错了; 求您留下她性命!”
  “晚了。”
  眼中的嫌恶一闪而过,他像避蛇鼠似的站起身,忙不迭地同薛月儿拉开距离:“人活于世上,总要为自己的所做所行付出代价,她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明白; 现在该还债了。”
  说罢; 他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动刑的两个护卫,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血腥味开始弥漫开来; 许久没见红的樊封只觉作呕,没有在偏院过多停留; 他直接拽着少年后脖颈的衣领子走出来。
  被他扯得连连踉跄; 险些摔倒的连灿好不容易站稳:“我自己会走!”
  当即松开手; 樊封冷眼瞧去,脸色颇漠然:“你现在去一趟清国公府,把照缨喊回来。”
  连灿“哦”了声算作应答,刚想再问什么,却发现方才还站在眼前的男人突然就没了踪迹,像极了隐匿于夜风中的鬼魅。
  一脚踢开树边的小石头,他翻着白眼撇嘴:“会飞檐走壁真是了不起哦。”
  月色依旧皎洁,可男人的心却在寂静许久后又迎来躁动。
  他踏瓦而行,忽略了守在质子府门前的看守,直接见到了刚沐浴完换上新衣裳的霍平芜。
  年轻的男人一袭雪白色的里衣,领口被整理得□□,甚至为了见他还特地从柜子里又倒蹬出来一件绣了黄金菊的外袍披上。
  与樊封的“好养活”不同,即便身处逆境,霍平芜也是个极其挑剔讲究的性子。
  没有过多的寒暄,樊封朝他扔出一只短匕,还“贴心”地拔了鞘,凛冽的寒光闪得刺目。
  霍平芜皱皱眉,便听见面前人解释:“给我放点血。”
  前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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