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凰不为徒-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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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葛家都是本分人，并没有四处宣扬家族里出过一个大人物，他们受了葛长老照拂，过上了好日子，也不想拖葛长老后腿。对外只说是同姓而已。
葛大叔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为人又厚道，当然是自带人缘buff。包括采摘灵果的过程，其实葛长老都很少管，也就是他的两个弟子会来看看，其他的完全是葛大叔说了算。
他们一般早起干活，傍晚也要干活，中午日头大，会休息闲聊个一个时辰。
人多，消息也多。
第一天秦朝云在刷好感度，别人嫌日头大，要休息的时候，她就帮着晒灵果。以她灵师的身份，体质和耐热方面，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
第二天葛大叔喊她休息，她又乖巧地奉上凉茶，跟大家聊天的时候，也挺活活泼，天南海北地说些八卦。
比如大家最好奇的，封城之后，还能被迎进来的九龙城贵公子，是怎么回事儿？
“这事儿我最清楚，我有一哥们在城主府做事儿……”
于是秦朝云叽里呱啦，就把姬云尘来相亲、被小公主玉琉香摆一道的八卦给说了。
有了这个八卦打底，再有人问起圣丹宗闭宗、封城的原因，秦朝云就把丹比和玉琉舒的事儿给说了。当然不能说玉琉舒是丹神夺舍，自然是按照外界大家看到的版本说：
圣丹宗天才弟子玉琉舒，号称是得到了丹神传承，人称丹神再世，结果丹比输给了比他小四岁的炼丹师协会学徒秦朝云，之后激怒攻心、大病不起。圣丹宗输不起，留闭宗了。
而在圣丹宗闭宗之后，听闻那通天阁的云圣女，拿出了一本神书，名曰《星影丹经》，而那秦朝云，就是得了云圣女点拨，提前看了这书，才能那么厉害。
秦朝云是有意带了方向，所以这些普通人，都有点意见了。
“咱们丹城虽然距离战场遥远，可我听说半兽人特别凶残，我们人族不占优势，我们丹城的丹药，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呢。圣丹宗这么赌气闭宗，人族战场可咋办？”
“可不是吗，圣丹宗这些老爷们，整天的作威作福，结果现在是想搞分裂啊？那我不要呆在丹城了，我才不要做人族的罪人。”
“就是啊，万一内战爆发，我们是帮谁啊？我家臭小子还在卫队里，不行，我得劝劝他。”
这一波带节奏的评论，说的差不多，秦朝云又阻止：
“嘘，都少说几句吧，万一被上面的人知道，丢了性命不划算。”
“行了，茶也喝了，休息的差不多，大家再干一会儿。”葛大叔连忙阻断大家的闲聊：确实是这个理啊，还是小六折小子见过世面，机灵又懂事。
可惜，耿直的庄稼汉子们，那里知道秦军师的花花肠子能绕多少弯子。
所谓防民之口，堵不如疏。本来大家讨论一下也就完了，这越不让说，事情就显得越神秘，大家就越想说。
所以经常就有人私底下偷偷说：“我听说啊。”
“这事儿，我最知道。”
可能也是存了几分显摆，但八卦的力量巨大，就连葛长老的两个小弟子，都听闻了此事，之后又传给了宗门里的其他年轻弟子。
圣丹宗弟子和这些泥腿子不同，他们关注的点，重点还在于，号称大陆上曾经的第一炼丹师、炼制出不死神药的神凰神尊封星影，居然留下了传承。而圣丹宗的闭宗，让他们跟这本神书失之交臂。
至于给人族战场拖后腿，这个事儿，可以当做掩盖内心真实想法的借口。毕竟这个话题说出来，一下子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第196章 清风明月
圣丹宗内暗流涌动，自是引起高层的不满，只要一查，自然就很容易查到葛长老那里。
偏偏葛长老是个护短的，即便自家弟子传了流言，他却硬着头皮揽下来，最后只是罚了两个小弟子去果园，跟帮工们一起干活。
葛长老还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
葛长老这人出身不高，所以也没啥野心，日常佛惯了，否则其他长老都是担任要职，就他这个老好人在管理药园子。他还甘之如饴呢，因为他农夫出身，管理药园子才是他的爱。
这样的葛长老，带出的弟子也都没什么杀气，日常小绵羊。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葛长老一门人缘都特别好，他的处理方式就算护短了，也没人说什么。
两个小绵羊弟子，受了师傅的批评，红着眼圈进了果园劳动大军。自然不会真的干活，就凶巴巴地坐在一旁，盯着他们干活——
看什么看？监工超凶的！
有两个杀气腾腾的小监工，大家都不敢再多废话，老老实实干活。
忙了一上午，两个超凶的小监工，居然提前喊了休息。别人没听到，耳力超好的秦朝云，还听到他们讨论：
“师兄，原来摘果子那么辛苦，你看他们里面还有一个小个子，跟我们年龄差不多呢。”
“嘘，明月，你小声点，形象不能崩。我父亲以前也参加过摘灵果，这些活儿对他们来说，还算轻松的。不过讲真的，劳动人民是真辛苦，比起他们没日没夜地干活，我们受这点惩罚算什么？”
“哦，那师兄，咱们要不要一起去帮忙？”
“不行！我们灵者高高在上，怎么能跟下等人混在一起？”
“可咱们不也是从下等人里出来的吗？”
“反正，咱们圣丹宗不允许的。听说，通天阁那边的学院，每年都有劳动实践，灵者也要亲民地下地干活。”
“好羡慕他们啊。”明月一脸的憧憬：“听说那里学院里的人，都一起交流、一起出任务，还能上虚拟云曦参与国战。咱们这里，真的太封闭了。”
“明月！以后这些话不许再说，万一被人听到，师傅又该为难了。”
“好师兄，我知道了，咱们这么小声，他们又没灵力，怎么可能听得到。”
两人虽然看上去高冷，私下交流起来，就是两个小孩子。他们的名字，也都是葛长老取得，从大陆上流行的话本里，选了一对雅名——清风、明月。
众人被这两个仙童喊了休息，都乖乖地坐到树荫底下，离两位仙童远远的，也不敢多说话了，气氛一时沉重。
也只有小六这小子是个不怕死的，敢在这时候抖机灵。居然一如既往地去弄她的浓缩茶，然后冲好了。很上道地给两位仙童一人倒了一杯。
“这是什么？”年纪略小、还输了双环髻的可爱仙童明月，板着一张小脸儿，故作高冷地询问。
“天这么热，两位仙师也坐了一上午，尝尝我家乡的凉茶，解解渴。”
“嗯，你倒是有心了，那我就尝尝，放那吧。”明月虽然是一脸的无所谓，眼底却流露出好奇和想吃想吃的情绪。
实在是秦朝云这茶，开了瓶盖就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然后原本沉闷的众人，目光全都盯在秦朝云的大茶壶上，巴巴地等着。
他年龄小阅历浅，但是不傻啊。这么多人的眼神，就已经说明这东西很好喝。其实在圣丹宗里可无聊了，他们毕竟年轻，也渴望尝试外面的东西。
现在有机会，等秦朝云放下茶，去给其他满上。尤其是看到他们居然每人自备一个杯子，而他们俩这两只，看上去崭新崭新，显然是没用过的，就不再犹豫，张口喝了下去。
嗯，好喝！
明月给了清风一个眼神。
清风也开始喝，一口，又一口。
转头就没了。
想说再来一杯吧，他们可是被人家喊一声仙师的，又不好意思，只能巴巴地盯着秦朝云，看秦朝云给其他人一人一小杯地倒了。
咦，好像还剩一点，应该够两杯的？
这时候矜持什么的，都见鬼去吧。改清风开了口：
“你叫小六？听说你挺机灵的，过来陪我们兄弟聊聊天。”
这借口找的，太蹩脚！
好在秦朝云上道啊，乖乖过来，顺手就把壶中专程剩下的两杯凉茶，分别倒给两位仙师，刚好八分满。够他们喝的美滋滋。
既然找了借口喊人家聊天，总要随便问问，比如：
“你这茶倒是不错，从哪儿学的？”
“不瞒两位仙师，小的不是本地人，我本事九龙城姬云尘公子的小厮，陪着公子来访问。奈何一不小心打碎了公子心爱的琉璃盏，就被管事给打发了出来，让我自生自灭。”
他的身份不经查，找个蹩脚的借口，不如实话实说。再说了，外来客，更能吸引两位仙童不是？人家正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这不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吗？多好啊！
而且这两个仙童都是单纯善良的小绵羊，一听小六子就打碎了个琉璃盏，就被主家抛弃，也是同情。怪不得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出来下苦力，也是为生活所逼啊。
于是两人同情小六子，干脆在下午上工的时候，留了小六子陪他们聊天。
聊天，很好！姐姐开聊了，绝对让你们不想停下来！
你们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我都能跟你们掰扯掰扯。
第一天下午，清风明月的防备心还未完全消除，秦朝云没有讲任何的敏感话题，都是些日常琐事，比如一些外面常听到的八卦，渊阁主如何宠爱红颜祸水秦朝云、云圣女如何用针如神一扎一个灵者、醉仙楼的话剧每天都讲什么、九龙城的街头有什么小吃。
总之啊，都是些有趣的话题，至少是他们这个年龄，特别向往的世界。尤其是听说通天阁的学生每个休沐日都可以外出逛街，他们就更羡慕了。
都是灵者，看看人家过得，咋就那么美？而他们，整日就是关在宗门学习和种灵药。
第197章 诚意
这几日时间，秦朝云都享受了优待，只需要给两位仙童陪聊和奉茶，不需要再去摘灵果。
给灵者的茶，自然不能每天都用凉茶来对付。有了点时间，秦朝云就现场表演了一出大户人家的茶道。毕竟他有九龙城城主府的从业经历，会这些高逼格的东西，也不会让人生疑。
况且在茶道方面，整个云曦大陆，怕是都没人敢跟秦朝云比，就连即墨渊都不行！秦朝云的茶，因时、因地、因人之心性、心情而变化。
明月自从喝了秦朝云的茶，都觉得自己给师傅每天泡的那都是什么烂玩意，简直差远了。他有心跟秦朝云学习茶道，又拉不下那个脸面，干脆想着偷偷学几招，左不过小六子能说会道，听他说说话也好。
不管怎么说，秦朝云顺利跟清风明月混熟，看似是这两位招了她做小弟，实则两人完全在她的节奏里，已经在秦朝云讲述的各种故事里，开始慢慢转变思想，从“我们圣丹宗人”，开始转变为“我们人族！”
按说这种溜须拍马的人，一般都会被同伴不齿和排挤，偏偏秦朝云没有。相反的，摘灵果的帮工们，还挺感谢这个小个子少年，一个人吸引了两位喜怒无常小仙师的注意力，让他们不至于被盯着。
现在清风明月两位小仙师带着秦朝云，就在果园中心的竹亭里喝茶聊天，哪儿还有功夫管其他人？是茶不好喝，还是故事不好听？
再说，清风明月两位可没有半点受罚的觉悟，他们不过是给外面个借口，具体入了药园干活还是喝茶，又没人真的来管。大家各司其职不好吗？
第三天的时候，秦朝云的话题，已经逐渐从各种八卦、国战、学院、英雄美人等，转移到了这次丹比。
作为九龙城本地人，又是少城主姬云尘的小跟班，小六子自然有机会接触到事件的关键人物——秦朝云，因为秦朝云是姬云尘的义妹，以小六子的身份，该喊她一声公主。
“我家小公主呢，其实也没招惹玉琉舒，如果非要说招惹，可能是长得太美。或者是收了个有故事的丫鬟，那个丫鬟好像叫什么小忆。
我听小忆说起过，她……”
你们不是信奉丹神？那我就戳破他！
秦朝云可是一点都不客气，把小忆的故事完全分享了一遍，也说了小忆的猜测“玉琉舒已经换人”，之类的。反正他是听说，不用负责。
而清风明月两个单纯孩子，早就把小六子当成自己人！自然觉得他说什么都有道理，而且人家有理有据的，偏偏玉琉舒和小忆，他们都认识！
为此，心思缜密一些的清风，还让秦朝云画了小忆的画像。
等看到画像，他才开口：“是小忆姑娘没错了！我对她有印象，四年前，玉琉舒资质不佳想要突破灵师会有不少危险，为了让他能够顺利突破，她跪了七天七夜，就为了借用我们的果园。最后晕倒在地。
师傅被她的诚心感动，还跟玉琉舒说过，这是个痴情的女子，让他要对小忆好。当时还是我们俩，扶着那个女的去休息。没想到玉琉舒居然要杀小忆，真是狼心狗肺了。”
这么巧？
居然是认识的！那就好说多了。
还是明月感性一些，而且对秦朝云更是信任，反驳道：“师兄，你说不定错怪玉琉舒师兄了，他有可能真的被人夺舍，否则以他半吊子的资质和怯懦的性格，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厉害？他能为了心爱之人奋起反抗，其实也很不容易。”
“是啊，后来听说云圣女出手，救了玉琉舒，小忆姐想去找人，可惜圣丹宗的人就大怒而走。之后就是宣布闭宗。
听说为这事儿，云圣女大怒，说他们圣丹宗诋毁她的名誉。具体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引导，继续引导。不怕你们不上套。
可惜两个小童子，也不能做什么，只不过是埋下一颗种子。
等到第五天，葛长老亲自来视察，清风明月显摆地就把师父叫到亭子里，由明月出手，给师傅献上好茶。
明月学会泡茶了？显然不可能！秦朝云怎么可能教他。
只不过是，秦朝云扮作烧水的杂役，偷偷地给明月泡好茶，让明月端过去而已。
“嗯，不错，我居然在这杯茶中，感觉到了生机和希望。”
明月可高兴了，一脸求表扬。
可惜师傅一眼就看穿骗局，目光直接落在秦朝云身上：
“有意思，有意思。我不是罚你们摘果子？你们先去摘会儿果子，有这位小兄弟给我泡茶即可。”
啊？摘果子？真的要受罚啊？
两个单纯的小家伙，耷拉着脑袋，乖乖地去加入摘灵果大军。
凉亭内，葛长老布下一个结界，方才冷哼一声：
“女扮男装的灵师，到我们圣丹宗来，意欲何为？”
秦朝云也不墨迹，干脆就先抹了一把脸，摘了脸上那张伪装用的千幻面具，露出本来面容：
“弟子秦朝云，特来请葛长老出山，为我人族万民种植灵药。”
“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我一掌拍死你。”
“您先别怒，先看看我的诚意。”秦朝云大大方方地开口，当然开口的同时，还递上了一本《星影丹经》给葛长老。
这本书在通天阁内，已经开始流传，只要在炼丹方面有些造诣的，都可以请求阅览。但通天阁和圣丹宗恩怨已深，加上圣丹宗自己闭宗，就没有拿到这本书。
葛长老一生其实连修炼都不是很积极，唯独热爱种植灵果和炼丹。看到这么一本号称吊打丹神的神书，哪儿还能挪得开眼。
他甚至都没空理会秦朝云，只管自己看书。
秦朝云防止被人识破，又重新戴好面具，继续在一旁，时不时地给葛长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