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首辅的心头好-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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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将来有朝一日承了大业,也千万别累着自己……你父皇日夜辛劳,母后真的心疼……要母后说,东梧江山,哪有母后的卿卿重要……”
沈长安泣不成声。
“长安……母后为你取名字的时候,便是希望,你能一生喜乐……长岁平安。这平京城里……最难得的,就是长……安。”
皇后的声音戛然而止,沈长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一瞬,绝望的心绪一瞬间几乎要将人淹没。
“母后……?”她声音颤抖着开口唤道。
没有人应答。
“母后!”沈长安不顾一切地站起身来,想冲进内室。
第264章 她决不允许重蹈覆辙
外间的侍女听到声音连忙进来拉住沈长安,跪着劝道,“殿下,您若出了事,娘娘定然不会安心的!”
沈长安身体一点点瘫软,双目无神,绝望的情绪充满了四肢百骸。
高大的山水屏风透着无尽的冷意,是天人永隔的距离。
母后走了。
靖和二十八年六月,皇后殡天。
……
思绪一点点被拉回,沈长安眼眶泛红。
杏眸之中盛满了痛楚,一双手攥成拳握得紧紧的,直到发白发抖。
“殿下,你怎么了?”绮南看着她这幅样子,被吓了一大跳,从刚刚提到灾疫开始沈长安就一直出神到现在,就像是丢了魂一般。
“没事……”沈长安勉力压下心绪,想起了那年的事心脏仍是不住的颤抖。
这一世的日子过得太安逸,安逸到让她误以为什么都不会和上一世一样。
直到绮南说起这灾疫她才猛然清醒过来。
若是这一世还同上一世一样……
沈长安猛地闭了闭眼。
她绝不允许。
她要母后活着。
这一世既然自己重活一遭,就绝不会任这些事发展下去。
不过上一世……母后这病也病得蹊跷……
沈长安沉默地跑进内室,央了人搬来太医院近十本有关时疫之源的古籍,开始一本一本地翻阅。
“殿下……”绮南有些不解。
“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明日上朝前来叫我就是。”沈长安声音微哑着嘱咐道。
绮南一惊,往日里沈长安惯来都是最和气不过,今日身上却透出不容置喙的威严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不敢问缘由。
只觉得沈长安身上似乎带着滔天戾气。
绮南沉默地退了出去,带上了东宫的门。
沈长安这一坐,就是一日一夜。
殿内烛火通明了一夜,翻阅书本的声音不绝,绮南看得很是心惊。
正待她想着要不要遣人去知会江大人一声时,沈长安已经缓缓地打开了房门。
一张脸上的神情木然难测,晨光熹微,照得她的脸很是苍白。
“殿下……”绮南面色有些讶然,很是心疼地望着沈长安。
自家小殿下从未如此彻夜不眠过,今日这是怎么了?
怎么对这灾疫这么上心?
“什么时辰了?”沈长安看了看天际尤亮着的启明星,开口问道。
“寅时三刻了。”
沈长安垂了垂眸子,敛了心神,淡淡道,“走吧。”
“现在吗?”绮南有些惊讶。
一般都是卯时开朝,往日里自家小殿下睡到寅时六刻才堪堪起身换衣,今日竟然走得这般早。
沈长安没有回答,目光微沉,径直朝金銮殿的方向走去。
……
金銮殿前已经聚集了三两成群的大臣,朝霞的紫金辉照耀在大殿前平坦的空地之上,唤醒着整座平京城。
此刻的这片空地却不似往日那般宁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悄然聚集在站在那旁的东宫太子身上。
太子显然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衣衫上带着春日清晨的些微冷意,此刻正一言不发地站在阶下,看上去倒有些不似寻常……
然而不等朝臣们多想,随着一声庄重威严的“开朝——”,大家都中断了思绪,纷纷走到官道两旁。
第265章 儿臣想亲自前往凉城
大臣们陆陆续续走进大殿,惯例上报朝事。
几部的尚书接连上报了一些琐事,皇帝一一给了批示。
一切处理完毕过后,皇帝在龙椅之上神色有几分凝重,看着殿中的各位大臣道,“近来凉城闹了一起灾疫,据说起病之人大多以泻吐为主,倒是与往日不同。不过据凉城知府上报,现如今也死了好些人了,朕甚忧心,不知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办法?”
大殿中静了一瞬。
而后有人出列道,“往年春日里各地泻吐性疫病也多有流行,惯来是时节相冲,犯了病气,一般来讲,大概不出半月也就好了,臣以为陛下不必太过忧心。”
“薛大人此言差矣,未免将此次灾疫看得过于儿戏了。往日里的时节性泻吐性疾病虽也传染迅速,但多是以发热泻吐为主,整个病程不过四五日便可大好了,从未见过还会死人啊!”
“或许是这病来得太过迅速,百姓们一时忘记防范,未去诊治用药而导致病情拖延也未可知啊……”
“人命关天的事,您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易!陛下,依臣看,这就是时疫,只不过表现方式不同罢了!”
“时疫都是以空气相过,这个灾疫显然就不是!”
“你!”
“好了!还没想出解决办法,你们倒是先吵起来了,嗯?”皇帝在龙椅之上,神色有些不郁。
这场灾疫太医院也没能给出一个好的说法,也没有什么有奇效的方子,各成两派,众说纷纭,没个定论。
皇帝面色也有些一筹莫展。
“父皇。”沈长安忽然抬眸开口。
朝中一时安静了下来,自从几番在朝堂之上见识了这位太子殿下的本事之后,朝中的人再也不敢小觑这位太子殿下了。
此刻自然人人都认真地看着沈长安,期盼她能如以往那般提出一个良策。
皇帝眉心稍稍舒展了些,看向沈长安道,“太子有何看法?”
沈长安顿了一顿道,“儿臣不甚了解时疫相关的事,但既然此疫已经死了百姓,便不是小事。”
皇帝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儿臣以为,此疫发病急,眼下又没有什么特效的药方子研制出来,和往日的时疫又不同,是应该引起重视的。”沈长安垂眸,神色不明。
“儿臣甚是挂心凉城百姓,近来也通读了不少有关时疫的古籍,儿臣想……”沈长安顿了一顿。
“亲自去凉城调查此事。”
殿内一时静极。
良久之后,唏嘘之声渐起。
江煜眉心微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皇帝则是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沈长安,皱眉道,“太子……?”
朝中不少老臣也争先开口,“太子殿下,此举万万不妥,您千金之体若是一个不慎被病气所染……”
“是啊,太子殿下,”忠勇伯也开口劝道,“此事形势现下还不曾明了,您贸然前去,若是被病气所侵,对东梧的前程大大有伤,还望殿下以大局为重。”
“是啊殿下……您可千万不能逞一时意气啊……”
第266章 臣愿陪太子殿下一同前往
沈长安垂眸敛目,听得这些反对的声音倏尔抬起眸子来,眸色之中闪过坚定,“父皇,儿臣甚是忧心凉城百姓,儿臣自参与朝政以来,一直都缺少一个真正历练的机会。”
“而眼下凉城百姓受灾,儿臣远居平京却不能为此灾疫尽一份力,心下实在不安。故望父皇允准,儿臣一定会在调查此事的前提下保护好自己,定不会让自己染了病气而让父皇母后担心。”
皇帝神色凝重地沉默了良久,看着沈长安道,“此事不妥,探查灾疫一事自有太医会前去,医学古籍博大精深,你只读了几日了解得到底片面,又如何谈得上助力呢?”
“父皇,往日里时疫流行,太医院里的各位院判都是在找寻救治的办法,用药材来缓解疾病。儿臣自知医学博大精深,非一日之功,儿臣自然也无法在短时间通读查阅古籍。但儿臣想着,既有病起,那么必然有源,儿臣所查阅的也是和时疫之源有关的古籍,所以儿臣想去凉城查一查这源头到底是什么,消灭了这源头,那么时疫自然也不再会成为威胁。”沈长安认真说道。
朝堂一时静极。
向来都是有病治病,探查源头一说却从未有人提起过。
实在是……有些荒谬。
“探查源头,你说得轻巧,可知这有多难?”皇帝微微皱眉,显然是不赞成的态度。
“父皇,儿臣认为此番疫情若是不予以根治,日后必会严重,届时若是蔓延到京城,那便是大患。儿臣恳请父皇,给儿臣这个机会!”沈长安伸手一揖,垂眸敛目,却坚决至极。
“太子,你未免将疫情想得太过简单,若是你有个什么闪失,可想过你母后会如何吗?”皇帝握紧龙椅的把手,目光定定地看着沈长安,罕见地动了怒。
沈长安听闻这话,眉心微蹙,却是没有再说话了。
朝堂之上一时气氛凝滞,天子之怒威压甚重,朝臣皆噤声而不敢言。
沈长安沉默了良久之后,悄然侧头看向江煜,朝他挤了一挤眼睛。
“帮帮我。”她无声开口道。
江煜冷淡地扫了她一眼,神色自若。
沈长安急了,挤眉弄眼得更加厉害,“求求你!”她继续无声说着。
男子眸中的墨潭不易察觉地波动了几分。
良久之后,他微微抬眸,打破了殿内的僵持,略一沉吟后开口道,“陛下,古书《食草策》中确实有对时疫之源的记录,臣之前也略有涉猎,书中对此泻吐之症也有一定的记载,类似的灾疫曾在江浙一带也曾有过一次流行,与旁的以气而过的时疫不同,此类灾疫似乎是由口相传。而此灾疫的起源只要煮沸便不再具有传染的力量,所以太子殿下若执意前去,只要注意入口的食物便可保无虞,此番事关重大,臣愿同太子殿下一同前去,必保殿下平安归来。”
朝堂人人都瞧向他,目光中带了些不可思议的震惊。
平日里这江大人是最稳妥不过的,今日怎么由着太子胡来?
第267章 和他十指相扣
“江卿,你……”皇帝面色有些惊讶。
“她任性,你也陪她一起任性不成?”
朝臣皆屏气凝神,这位江大人在朝不久,可朝野之中近半的人都领略过他的手段。
此人出言必行,行事果断狠绝,朝野皆知。
所以……他说的话,自然是没有人敢置喙的。
更何况若真的只是以进食而传播……
似乎也并不是没有防范的余地。
此事如今已经死了不少人,若是一直拖延不治,确实不知晓还会造成怎样的下场。
若是能治了这灾疫……确实也算是举国功劳了。
皇帝看着朝堂上大臣们的神色,脸色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一国的东宫太子确实应该以民为重,若事事都往后缩,自然会失了民心。
而卿卿一直被他和皇后护于羽翼这下,不曾接受过什么历练,可若是将来继承大统,需要承担的事情却是更多……
“父皇,儿臣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沈长安神色很是坚定,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
皇帝拧眉沉默了良久,终于大手一挥,道,“也罢,那便由你和江卿前去吧,按照你说的,查一查这灾疫的源头……只是有一点,一定要注意安全……”
“……皇后会挂心。”皇帝皱眉说道,到底因为朝堂之上臣民众多,没让自己的眉眼透出柔软的关切,垂着眸子生硬地说着。
虽然父皇这般掩饰着,可沈长安还是感受到了那话中浓浓的关切之意。
鼻子一酸,闷声应道,“是,儿臣一定注意安全,不辱使命。”
从大殿之中退出来,沈长安就跟在了江煜身后。
心中总是有点不安。
他向来不让自己冒险。
这一次,还逼着他帮自己说话。
沈长安心下没底得很,男子走在前面并没有回头拉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沉默地跟了一路。
“殿下是要和我回大理寺吗?”良久之后,江煜忽然回过神来,神色平静地问道。
沈长安没料到他会忽然回身,一个不留意撞到了他身上。
这些日子和他亲昵惯了,她下意识就想环住他的腰。
想着他可能还在生气,沈长安的手举到一半就尴尬地滑了下来,眨了眨眼,有些紧张地开口道,“江煜哥哥……”
男子看着她那放下的手,神色微冷,转身就走。
“哎,别走!你听我解释啊!”沈长安紧紧拉住他的手,把他的胳膊都抱到怀里,抓得死死的。
细小手指在江煜臂上抓了又抓,带来一阵痒意。
江煜站定,扫了一眼小姑娘那又带了几分委屈的神情,心头倏尔一软。
无奈又妥协地叹了口气。
“回东宫解释吧,我送殿下回宫。”江煜道。
“好,”沈长安看见他神色缓和,立马甜甜地展颜笑开,在袍袖下悄然握住了他的手,“江煜哥哥说什么都好。”
沈长安的手指不安分地胡乱蹭着,最后一根一根压下去,悄悄地扣住了江煜的手掌。
和他十指相扣。
沈长安装作不在意地看向别处,小脸却藏不住情绪,红得厉害。
第268章 我总是信的
动作迅速狡黠,可小殿下手心中一点点渗出的汗却出卖了她的紧张。
害羞的情绪在心间漫开,沈长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像江煜一样表现的云淡风轻。
江煜微微垂眸,冷硬眉眼终究还是柔和了几分,沉默地反扣住了沈长安的手。
两人捱得很近,宽大的袍袖微垂盖住了沈长安与江煜交握着的手。
这宫中来来往往的人众多,让沈长安有一种做贼的感受,可心下却是甜丝丝的。
像是夏季清甜冰凉的冰沙在心尖化开,平复了她从昨日起所有黑暗苦痛的情绪,惹人上瘾。
若自己是贼,也是偷了糖的那种贼吧。
还想……再偷一点。
沈长安故意把步子放得很慢,若无其事地瞧着官道上的花花草草,假装是被这些景色迷了眼。
“殿下走得这么慢……是想我抱殿下回去吗?”
沈长安一瞬间小脸就红了个透,恼羞成怒地看了他一眼,就打算挥手走人。
奈何手被握得紧紧的,甩不掉。
再甩。
还是甩不掉。
“殿下前些日子刚崴了脚,眼下需要慢点走。”江煜幽幽道。
沈长安怒意更甚。
狗男人,又咒她!
奈何江煜那一只手如同铁一般坚硬,沈长安就是用尽了力气也撼动不了半分。
折腾无果之后,沈长安只得认命。
俩人就这样一路慢悠悠地走回了东宫。
江煜一路把人送进了内室,安置了沈长安在榻上坐下之后,才开始目光淡淡地望着她。
沈长安当即就觉得脑海之中闪过了八个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总觉得没有任何事能瞒住眼前男子这一双深沉锐利的眼睛。
“我招,我什么都招……”沈长安举手投降。
江煜微微垂眸,没了再同她玩笑的心思,只开口问道,“为何一夜没睡。”
“你怎么知道?”沈长安有些讶然。
江煜沉默不言。
怕西承会再派人骚扰东宫,东宫四周自然都是他的人。
“东宫里也有你的人?”沈长安瞪大眼睛问道。
江煜抿了抿唇,“嗯。”
没有过多的解释。
沈长安眨了眨眼睛。
瞧着眼前男子的神色,终究是先妥协了一步。
“我翻阅古籍来着,”沈长安干巴巴开口道,“看得入了神,便看了一夜。”
“忽然就对这疫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