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首辅的心头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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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抱着?
小娃娃吞了一口唾沫。
什么……意思啊……
江煜看着沈长安那惊恐而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莫名烦躁,眉心一皱,就毫不客气地甩下了她的胳膊,起了身。
沈长安如同一个小鹌鹑抖了一抖,缩在一旁。
看他真的走了,沈长安的嘴角撇了一撇。
瞧着他那冰冷不近人的背影不免腹诽,瞧瞧,说他喜怒无常,还真喜怒无常。
为何上天不让一个性格温和些的做那个未来的首辅啊?!
讨得江煜的欢心也太难了些!
仿佛能感受到小娃娃心里的想法,江煜又转过身来,俊挺如画的眉目似乎染上了几分恼意,一双墨黑的眸子如同寂寂深渊,不善地盯着她。
沈长安一个哆嗦,擦了擦脸上残余的泪痕,不敢再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了。
“刚刚给殿下讲的知而慎行,可明白了吗?”
江煜冷淡的目光扫过她。
“明白了明白了!”沈长安忙不迭地答道。
“明白了就写一篇策论出来,今日写不出来,你就别睡了。”江煜淡淡说道。
沈长安:……
怎么到头来还是要写啊!
小包子脸鼓了又鼓,最后终于披上了外袍,认命地坐到桌案前,开始咬着笔头沉思。
“知而……慎行……”她缓缓地写着,字体清秀,倒是比从前进步了不少。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无一举除之的本领,须内敛锋芒,遇事韬晦……”
“当首求自强,自强不成,则……”
求人?
沈长安挠挠脑袋,不对啊,古书上不是写不为五斗米折腰嘛,为什么江煜哥哥要自己求他呢?
小娃娃皱眉沉思不成,最终还是不敢忤逆那人的心思,认认真真写上了,“自强不成,则求人。”
这样的话若是让太师看到了,怕是能被她气死。
……
断断续续地写了半天多的功夫,终于在傍晚时分完成了这篇策论。
她从头通读了一遍,自觉条理清晰论事清楚,若是江煜哥哥看到了一定会夸她的!
夕阳西下,暮色微垂,淬金的晚霞映在皇宫的青砖朱墙之上,渡下满宫风华。
沈长安笑吟吟地推开了江煜书房的门,美滋滋地开口道:“江煜哥哥,我写好啦!”
室内不曾点灯,昏暗中沈长安只觉得迎面一阵掌风袭来,下一瞬一只冰冷而纤长的手覆上了她的脖颈,一声低沉的女声打破了寂静,“谁?”
声音沙哑粗嘎,带着杀手身上特有的冷意。
沈长安一惊,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一旁有人点了烛火,开口道:“放手,是太子。”
是江煜哥哥的声音,沈长安这才安心几分,忙开口道:“我……我是好人……”
那人这才把手放下来,迎着烛光,沈长安看清了她的脸。
她浑身一抖,汹涌的,又支离破碎的记忆疯狂地撞入她的脑海。
仿佛曾经听过这个声音说过些什么,她怔然地看着陆诀。
第123章 你要为她逆天改命,可想清楚了
思绪近在眼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江煜在一旁介绍着:“这是陆诀。”
陆诀……
仿佛有什么东西怦然在脑海中炸开。
支离破碎的词句连成了线。
黑暗中,缥缈的梵音缭绕,浓郁的佛香沁人,锁在案几上的白玉盒中是一个晶莹而泛着紫光的玺印,雄浑玄奥的气息仿佛要冲破所有桎梏,破盒而出。
那是陆诀的声音,奇异而低沉的女声传来:“天道自有轮回,稍有变动就会染上恶因孽果。你要为她改天换命,可想清楚了。”
“逆天而为,往往不仅是事倍功半,还可能是徒劳无功,永生魂魄和千年气运来只为换她一个不确定的再世,值得吗?”
沈长安脑海中只有这两句话,仿佛她眼前是茫茫黑暗,又仿佛她眼前是喧嚣圣旨,周身魂魄好像都被锁在一块玉中,触之温润,暖如三月阳。
突如其来的记忆伴着冷汗和那年被焚身热气在她身上交错,沈长安倒吸一口凉气,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陆诀面无表情地看着倒下去的小人,伸出两根长长的手指拉住了沈长安束发的玉冠,不让她倒下去。
陆诀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江煜,沉吟了一下,认真问道:“我长得,这么吓人?”
江煜一扫陆诀侧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长达三寸的疤痕,又看了看已经软了身子的东宫太子,沉默了片刻,开口解释道:“小娃娃,少不经事。”
陆诀眉心微蹙,拎着小娃娃的玉冠把人带到了江煜那里,“你处理吧。”
顺着烛光,看清了沈长安那一张软嫩白晰的小脸,五官粉琢可爱,若这一张容貌再蕴酿几年,当倾天下。
打量了半晌之后,她突兀开口,道:“女孩儿。”
江煜点头,“我也觉得像个女孩儿,做什么事情都娇气得很。”
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
陆诀意味不明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垂眸沉默了。
过了良久,陆诀又用那木然而无平仄的语气开口道:“不是普通人。”
江煜微微皱眉,惯知眼前这人擅长六爻八卦,通灵晓神,算尽身前身后事,陆诀若说谁人不是普通人那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他开口问道:“何意?”
“不知道。”
“……”
陆诀没有骗他,是真的不知道,虽然能感受到这小丫头身上不似普通人的气息,但却不知道从何而来。
一时也有些不解。
江煜没有再说话,拿过沈长安手中刚刚写好的策论放在案上,拎着她的后颈就把小娃娃打横抱了起来,打算送她回寝殿。
陆诀抱着双手在后面看着他不说话,沉思了良久之后,分析出了一些事情来。
脸上一副了然的表情,继续木然开口道:“你,喜欢。”
江煜身形一顿,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顺手拆了沈长安束发的簪子就朝后面掷过去,冷声道:“你,闭嘴。”
陆诀一个闪身,金制的蟠龙纹簪子钉在书柜上,她伸手把那簪子拿了下来,瞧了一瞧,若有所思。
第124章 你,东宫太子,为何是个女儿身
月明星稀,七里平京,夜城同色。
沈长安一夜噩梦不断,冷汗涔涔。
身体忽上忽下,宛如被重物所压,一动也不能动。
仿佛有人在她额头上轻轻叩了一叩,汹涌如猛兽般的梦境才略微平和了些。
一声低沉的女声响起,仿佛近在耳边,又仿佛遥隔天际,幽幽问起,“魂魄不稳,为什么?”
沈长安只觉得周身轻松了不少,下意识地喃喃答道:“不知道。”
“你是什么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地?”
沈长安双目紧阖,脑海中一片混沌没有意识,只是嘴唇缓缓翕动,低声答道:“姓沈名长安,家住平京城。”
“可有前世记忆?”陆诀转了转手中的金簪,继续问道。
沈长安却如同忽然被恐慌与惧意笼罩,牙关紧咬,刚刚消下去的冷汗又爬上额前,往日里嫣红如血的唇瓣刹那变得雪白,好似正在经历极大的痛苦。
陆诀皱眉,又叩了叩小丫头的额头,“回神了。”
一切又复于平静,那恐慌和惧意如同退潮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
陆诀沉吟片刻,复又问道:“你,东宫太子,为何是个女儿身?”
沈长安周身一抖,似是挣脱了桎梏,蓦地睁开了眼,一双眼中尽是惧意。
陆诀倒是有些惊讶,被自己在梦境中问话还能自己醒过来的人,倒是从来都不曾有,沈长安是第一个。
沈长安一双如同小兽般的眸子警惕而害怕地盯着她,傍晚时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眼前这人是敌是友她还不能确认。
陆诀木然道:“我,只是问问。”
沈长安惊疑不定的眸子看了她半晌,沉默了良久之后忽然抱住了陆诀的胳膊,半是哭诉半是恳求地低声说道:“求求你了,陆诀姐姐,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是天下最好的人,你不要告诉旁人好不好,你若告诉了旁人,我就活不成了,呜呜呜。”
“晚了,说了。”陆诀面色平静,简短答道。
沈长安瞳孔微缩,握着陆诀胳膊的手猛地收紧,绝望地问道:“说……了?”
陆诀回忆了一下江煜的表情,那样子似乎以为自己在开玩笑,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继续道:“没信。”
沈长安僵硬的小身子倏地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之后,感觉一颗心这才堪堪落回原位。
一双杏眸探寻地投掷向陆诀,低声问道:“姐姐是怎么知道的啊?”
陆诀绝对不是普通人,自己对这个人有那样强的熟悉感,一定事出有因。
若陆诀在自己梦里说出的话确实是事实的话,那她和自己的再世一定有所关联,说不定就是她给了自己重活一世的机会,接近她,说不定就会找到她口中那个用什么……千年气运来换她重活一次的那个人。
这样想着,她觉得陆诀不愧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竟然能够一眼看透她是女儿身。
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
陆诀沉默片刻,道,“没有喉结,猜的。”
沈长安:……
就这么简单?!
第125章 江煜哥哥喜欢男的
沈长安颓然地看着这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一笑。
“呵呵,猜得真准。”沈长安干笑两声,暗骂自己不争气,感情陆诀刚刚是在这诈自己呢?
挺狠。
“那……陆诀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旁人啊……”沈长安努力使自己笑得人畜无害一些。
“可以。”出乎她的意料,陆诀答得很干脆。
“太好了,陆诀姐姐真是个好人!”沈长安面色一喜,抱住了陆诀的胳膊。
可是还没等沈长安高兴多久,陆诀又木然开口。
“他若不问,就可以。”
沈长安身子一僵,察觉到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心下一凉,忐忑地看了陆诀一眼,有些结巴地开口问道:“什……什么意思?”
“我不能骗他。”
这不是出于道德,也不是出于情义,而是陆家人不能出言欺骗西承皇族中所认的主子,必须要做到有命必从,有问必答,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然而像他们这种通天命晓轮回的人,出口道破天机,是有代价的。
轻则折寿,重则丢命,虽然陆家人心甘情愿,但江煜是从来不会随意开口问她有关泄露天机的事情,大约也不会问有关着小丫头是男是女吧。
看了看小丫头垂头丧气的表情,陆诀想了想江煜看向沈长安时眸底暗藏的情绪,想让这小丫头开心些,开口道:“他,以为自己喜欢男孩,其实……”
沈长安听见前半句话瞪大眼睛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开口问道:“什么?”
没能听到陆诀后一句的“是喜欢你”。
什么意思?
江煜哥哥喜欢男的?
原来江湖之上所传的断袖之癖是真的?
陆诀思索了一下,看着沈长安一脸想探个究竟的表情,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充分,开口补充道:“不承认。”
沈长安吞了一口口水,不可置信的念头浮现上了心头,所以,上一世江煜一直未娶是因为……
喜欢男人吗?
这么大的事情就这样被她知道了,江煜哥哥要是知道了不得杀自己灭口啊?!
“陆诀姐姐,你……你这是害我啊……”沈长安苦着一张脸悲叹道。
门轻轻被推开,江煜站在门口扫视着屋中的二人,神色冷漠。
沈长安被吓了一跳,忙低声问陆诀,“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陆诀简短地答道。
沈长安松了一口气,垂眸老老实实地坐着,双手乖巧的放在膝前,不敢说话了。
“你来这做什么?”江煜看向陆诀问道,表情有些不善。
“问事情。”陆诀道。
“问出什么了?”
江煜墨眸微抬,透着淡淡的寒意。
陆诀垂眸沉思了片刻,心中思索了一番沈长安刚刚说的话,整理了几番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只得木然开口道:“还不确定。”
江煜神色显然有些不耐,声音微冷,“回去吧,殿下该休息了。”
陆诀点了点头,从塌前起身。
“你,要进来吗?”刚要走出门口时,陆诀却突兀地开口。
“什么?”江煜微怔,不知道她此话何意。
第126章 用来熏溷轩吧
“你,在她床上睡过。床榻上,有你用的焚香。”陆诀缓缓转头,木愣愣地指了指小丫头的床,开口补充道。
夜风习习,室内寂静,弥漫着一阵尴尬的气息。
沈长安不安又脸红地搓了一搓小脚,面色僵硬。
江煜额角直跳,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有时候真不知道,陆家这规矩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还是少说几句话,别折了寿。”江煜撇过去一记可以杀人的眼神,眸色寒光凛凛,透着威胁。
“是。”陆诀面无表情地点头应下。
“殿下早些安置。”江煜在陆诀走了之后淡淡说道。
又“砰”地一声合上了门。
沈长安一哆嗦,心下暗忖,这人怎么好像又生气了一般……
首辅大人当真是喜怒无常啊……
喜怒无常。
……
时入深秋,许多搁置的事情也接连有了着落。
霍泽燔被判处了终身不得入仕,梁祁叶则被贬谪到地方去做了一个闲职,好在还能拿得微薄的薪水,至少能养活一大家子人,求个平稳安乐。
于他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而高进,则是在某一个夜晚,悄无声息地死在了牢里。
据说是上吊自杀,死状奇惨。
沈长安听到绮南和她禀报的时候亦是吃了一惊,不晓得人怎么就这样死在狱中了。
照理说,就算不希望高进透露出这幕后之人一星半点的消息,毒哑挑了手筋已是足够,何苦还要杀了他反而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呢?
难不成,真是自己受不了这地牢里昏暗漆黑又有话难言的处境吗?
沈长安小脸泛上霜寒,无论他是怎样死的,总归还是自作自受。
若不是太贪心,想分得朝野的一杯羹,对幕后之人丰厚的条件动了心,走正直纯良的路又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沈长安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多心存仁善的人,只觉得恶人应该得到他该有的下场。
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
一切自有天意裁决,小人晃了晃脑袋,理清了这些杂乱的思绪,重新垂了头看向手中的……
绣棚。
该死的,天杀的,绣棚。
青珀色的锦绣缎面在绣棚上绷紧,上面是她描出来的竹子花样,黑漆漆的墨汁不均匀地在缎面上晕开。
墨绿色的线胡乱地在绘出的轮廓上穿梭来去,如若一针绣错了,也不重头再来,再盖一层就是。
她本日日躲着绮南自己捣鼓来着,谁知绮南收拾她的床榻时翻出了来,瞧见她用毛笔绘的花样还把她好一顿笑话!
这猫盖屎般的绣法别具一格,绮南实在是看不下眼,想要指点一二,偏生小殿下这手弹琴弹得巧,虽然绣出来的东西半分规矩也无,倒也自成一派路数,也不甚难看。
左右沈长安也学不会真正的女红,绮南也就由她去了。
沈长安忿忿不平地穿针,那绣棚上的竹子几近收尾。
待最后一针穿过,她将那绣棚拆了下来,将手中这青珀色的长帕子抖了一抖。
沈长安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
这缎布如果不看背面,还是很不错的。
绣荷包实在是太麻烦了,沈长安瞪着这块长帕子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