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医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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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自己不能不听话,并且,去书院读书,也可以借此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和社会状况,好让自己更快地适应这个朝代,想到此,她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傅夫人道:“你既没有异议,明日便着人去书院里报了名去,再找个好日子,去拜见先生罢。”
清婉点头,道:“我明日便与焦妈妈说了。只是我既要去读书,可是要带书童的罢?那里面都是男子,我若只带了英姑或碧儿过去,恐怕也不方便。”
傅夫人道:“这一点我也已经想到了,就让二门外的陈七带你上学,再找上几个伶俐的小厮跟着,英姑也跟着,也扮了男装,权作你的书童,负责贴身伺候你。总而言之,不能让别人欺负了我的心肝宝贝去。”
清婉道:“还有一个人,我想让他跟着我。”
傅夫人道:“是谁?说来听听。”
清婉道:“就是前几日我跟你说的程木,这人老实厚道,忠厚可靠,并且还会些功夫,够忠心,若是有他保护,想来会好一些。”
傅夫人道:“可是你前段时间在程大的庄院里捡来的少年?也罢了,听说这孩子也不错,便让他跟着你跑跑腿长些见识也好。这金陵书院中也是有些纨绔子弟的,骄纵跋扈,身边也不乏打手,多一个会些功夫的人在你身边,我也好放心些。”
次日,管家按照吩咐,来到金陵书院办妥了程序,缴纳了学费,并采购了上学必备的笔墨纸砚等物。
再过了几日,着了男装的清婉携了英姑、程木,由陈七领了几个得力的小厮护送着,浩浩荡荡来到金陵书院报到。
金陵书院位于城西,背山面水,风水极好,周围绿树成荫,环境安谧,确实是读书的绝佳地方。这金陵书院并非公办,而是城中的富商们集资而建的贵族学校,院董们花了巨资买了这块背山面水的好地皮,只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在此风水宝地读书可以出人头地。
书院的学费是每年二百两纹银,相当于普通家庭几年的花销,算起来很是不菲,绝非一般的生员可以负担的起的,因此来这里读书的大多是富商子弟。这些富商供孩子读书,也不一定是要孩子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主要是为了让他们学些做人做事的道理,结交些富家子弟,以后好子承父业继续经商,所以只需缴纳了不菲的学费,就可以入学读书,不必像公学那般还要辛苦考试过关方可,因此,这书院中确如傅夫人所说,不乏些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
就连书院中的朱先生,也是院董们花了巨资请来的。书院建立伊始,有些清流人士对朱先生受聘很是惊讶轻视:向来自付才高八斗、品格清高的朱先生怎能为五斗米折腰,为着区区黄白之物就委身到这所尽是些纨绔子弟的书院执教?
书院开学之前,又公布了一道公告,这才让这些清流们由轻视改为敬佩:书院向全城的生员招考,只要通过了考试的,不仅不用缴纳学费,书院还有高额助学奖金发放,金额足以让一般的小康人家脸红心跳。此道公告一发,全城的生员们趋之若鹜,全都是冲了这高额助学奖金而来——若是考中,不仅可以有名师指导读书,还有一笔不菲的收入用来补贴家用,何乐而不为?这种好事,又有谁不心动?
有人可能会问,如此高额的助学奖金又出自何方?当然是学院来掏腰包了,学院的院董们都是商贾之家,自然是不会做折本的买卖,他们心里的小算盘也是打得叮当响呢:通过高额助学奖金和大儒朱先生的双重吸引,可以将城里最有学识的生员招致麾下,一来可以提高书院的声誉,自家的子弟从这书院出来,面上的光彩也多添了几分;二则这些有学识的生员都是科举考试的种子选手,将来少不得蟾宫折桂连中三元的,到了那时,被分配到地方任职,就是一方的父母官,自古以来官商合作才好赚钱,有了这同学的情谊,到时候自家的子弟做起生意来也可以更加地如鱼得水,若是刚好跟这做官的同学交情深厚,那就更是有了靠山,可以互为依仗、顺风顺水了。
如此一来,这金陵书院果然一时名声大噪,就连许多外省的生员也慕名前来应试。金陵书院在这生员入试时要求甚严,且绝不准有营私舞弊之举,因而招入的生员皆是才学卓越之人,学院的名声更是一日千里,生源不断。
走进书院的大门,只觉荫凉遍地,一株株的梧桐树枝叶繁茂,迎着清风招展,生员们朗朗的读书声从教室里传来,越发添加了庄重的气息。
清婉在书院杂役的带领下,来到了朱先生的书房,只见偌大一间屋子,中间摆了一个长长的条案,条案上磊了几册书籍,笔架上悬了几样粗细不等的狼毫毛笔,一块方方正正的燮砚,两方玉石的镇纸想来是主人的爱物,浸润油亮,想是多次把玩的结果,几张雪白的宣纸整齐地放在案上,最上面一张上写了“宁静致远”四个大字,字体虬劲有力,若飞龙在天,笔锋潇洒随意,若庄子逍遥,只看这四个大字,便知这朱先生才学不浅,胸中大有丘壑。
一侧的书架上,磊了重重书册,墙上却并未悬挂什么名人书画,其实这倒是挺合清婉的胃口,因为她明白,真正有学识的人,都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而那些喜欢将各色书画杂七杂八地全都挂在书房的人,大多都是些草包之流,悬挂书画不为赏玩只为炫耀,浅薄的很。在书架一侧,悬了一副对联,上书几个遒劲大字:“参天松色千年志,坐听涛声到黄昏。”这副对联出自唐寅的《听涛图》,全诗是:“世事浮沉枉费神,繁华过眼共流云,参天松色千年志,坐听涛声到黄昏。”由这对联之意可知,这朱先生志向高远,是颇有些想法的。
一见这书房的设置,清婉便对朱先生生出不少敬意,心里暗暗庆幸能在此人门下读书,想必会有所收益。这时,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从另一个门走进来,身穿灰布长衫,颌下微髯,头上束了一方书生巾,神情严峻,倒背着手,向清婉身侧的杂役道:“这可是今日新来的学生么?”
杂役赶紧行礼道:“回朱先生的话,这就是今日新来的学生傅文卿,是城南傅家的小公子,前日里已经交了学费的。”这个学校的学生分两类,一类是考试进来的生员,不需要交纳学费,还有助学奖金可拿,都是些有真才实学之人;另一来就是富商子弟,需要缴纳高额学费,不需考试便可入学。杂役这般说,也是意指清婉是富家子弟。
清婉听杂役如此说,已知这人便是朱子文朱先生了,赶紧一揖到地,恭敬道:“学生傅文卿见过先生。”
朱先生听杂役说她是富家子弟,心里便有些不大待见,见她行了这般大礼,脸上才添了些温和的神色,道:“免礼罢!你就是傅文卿?如今几岁了?启蒙了没有?可曾读过什么书?”说话间,踱到桌边的紫檀木椅子上坐下。
清婉恭恭敬敬回答道:“回先生的话,学生今年十岁,家里请了私塾启蒙了的,只是学生愚笨,未曾读得多少书,只是念过了《论语》跟《孟子》,还请先生不嫌弃我粗苯,教导于我。”她这说的是实话,虽然在二十一世纪她读到博士学位,算的上是知识分子,但是古代的书籍读得确确实实不多,偶尔读上几本,也都是《灵枢》、《素问》、《黄帝内经》等专业书籍,至于“四书”、“五经”啥的,她是真没有读过,至于《论语》跟《孟子》,那也只是上学时语文课上曾经学过几个片段而已。
(从这一章开始,女主会有一个新的活动地点,那就是“金陵书院”,在书院中,女主会有什么样的奇遇?会发生哪些好玩又好看的故事呢?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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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摸底
朱先生微微皱了眉头,道:“就只读了这些书么?”然后指了指案上的宣纸,道:“你写几个字来我瞧瞧。”
清婉一听,心里更有些打鼓:她不是不会写毛笔字,因着学中医的缘故,她也学过软笔书法,写的作品还曾经参加过全校的书画大赛得了名次呢,倒不是她写的有多好,而是在电脑广泛普及的二十一世纪,钢笔字写得好的都没有几个,好容易见这个会写毛笔字的,当然是“物以稀为贵”了。但是现在是在古代,所有的人都是用毛笔写字,她的那手字就有点拿不出门来了,更兼之刚才见了朱先生写得这几个字,那真是神来之笔,自己的那三两下“狗刨”,比较起来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如今先生让自己提笔写字,真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犹豫片刻,知道推脱不得,只得硬起头皮来到案前,选了一支中号的狼毫笔,沾了浓浓的墨汁,略一沉吟,在宣纸上写了“金陵书院”四个字,字体只能算是端正,与朱先生的龙飞凤舞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写完字,偷偷自嘲地伸了伸舌头,将毛笔恭恭敬敬地放在笔搁上,垂首恭敬立在一旁。
朱先生看了,眉头皱的更紧,道:“是哪位先生为你启蒙的?你如今十岁,想来也是读了至少五六年的书了,怎的写起字来仍是这般的松散,全无架构可言!往日里的功课是如何做的?”
清婉惭愧道:“启蒙的先生是好先生,全怪学生愚笨,未能好好学习。”
朱先生冷言道:“便是自学,也不至于是这般的境地。你这启蒙老师想来定是个草包,教了这些年,竟是这么一种状况。”
清婉赶紧行礼道:“先生误会了,启蒙先生真的是极好的,教的也认真,只是……只是我自幼体弱,一直没有好好上学,这才耽误了学问。总而言之都是学生的错,以后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朱先生略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清婉,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道:“看你举止有度,倒不像那些整日里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怎的在学问上会这般的不扎实?也罢,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既是到了这里,从今后跟着好好学习,也是来得及的。”挥一挥手,示意杂役带了清婉去教室。
清婉向朱先生又行了一礼,这才跟着杂役出来。走到了室外,清婉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吁了一口气,道:“这朱先生可真是厉害,被他这么一盘问,我大气都不敢出了。”
杂役笑道:“朱先生惯是如此的,傅公子不必介意。今日在公子面前,他这还是脾气好的呢,往日里小的带了学生过来,若是那些不学无术的,被朱先生批个狗血淋头也是常事。这朱先生为人刚直,学识又高,因此在这书院里是很有些威望的,便是院长也要让他三分。所有来的学生他都要亲自验看,若是真有学识的,他便和颜悦色,若是草包,他便毫不留情地呵斥,任谁来求情也是无用的。院董们敬畏他的才学跟威望,凡是都是由他的。”
清婉见这杂役善谈,也颇有些见识,便有心结交,给英姑使了一个眼色,英姑会意,从袖中拿出一小锭银子,交予杂役手中,笑道:“我家公子请你喝茶,多谢你这半日辛苦。”
杂役赶忙推脱道:“这……这如何敢当?这是小的本分!”
清婉笑道:“我以后在这书院读书,承蒙你关照的地方还多着呢,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权作请你喝杯茶罢。”
那杂役听她这么说,这才放心的将银子纳入怀中,陪笑道:“傅公子这可是客气了。小的于三,是这书院里的杂役,公子以后但凡有什么吩咐,小可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清婉抱拳道:“于三哥,我初来乍到,一切还不熟识,还请你多多关照了。”
于三赶紧道:“公子说哪里话来,公子来读书,就是主子,我一个做下人的,蒙公子不弃,叫我一声三哥,以后公子若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我自然会尽力。”
清婉问道:“这书院中来读书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于三道:“这书院中的学生可分为两类,一类就是如公子这般的世家子弟,缴了学费的,不论学识如何,随时可以进来读书。第二类就是那些家贫的生员,只要通过了学院的考试,不仅不需缴纳学费,还有一笔很可观的助学奖金,这些生员,个个都是很有才学的。”
清婉笑道:“难怪刚才见了朱先生,你说我是缴了学费的,可是提醒他我是那第一类么?”
于三颇有些不好意思,挠一挠头,陪笑道:“这是书院的规矩,新学生进来第一天拜见朱先生,是要让朱先生知道学生身份的。只是守着各位学生,我们也不方便说的太直白,免得公子们面上无光,所以一般都说缴了学费的,朱先生心知肚明即可。”
清婉点头戏谑道:“怪道刚才朱先生冷眼冷色,原来我就是那第一类,没有才学的了。”
于三陪笑道:“这第一类里也不尽然是纨绔子弟,也有的是才华横溢之人。我看刚才先生对公子的态度,还是好的呢,那些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朱先生通常都是好脸色都不给一个的。公子敬师知礼,这就很对先生的脾气,想必先生对公子的印象不错。”
清婉道:“希望是吧。我看着朱先生倒是真的很有些才学。这所有的学生可都是在一处上课么?我的书童跟随从们安置在哪里?”
于三道:“朱先生是当世的鸿儒,清流的领袖,那自然是有大学问的。至于上课,不论是缴了学费的公子,还是考试进来的生员,都是在一处的,各位的书童并随从都在教室外面的小阁伺候,小阁里有开水,预备给公子们茶水的,至于公子的随从们,可以在小阁相侯,也可以在这院里的门房候着。横竖公子不在院里住宿,只是白天在这里上课,课后还要返回府上的。公子的坐骑可以浅到后院的马棚,有专门的马夫伺候着。”
说话间,于三领着清婉来到了教室,指点了她的座位,便躬身退出了门外。
教室里,有一位先生正领了众位学生们诵读,见有新人来,也不以为意,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直到将整篇的文章背诵完毕,这才下课,由得学生们自便。
清婉安步走到先生面前,躬身行了见师大礼,再回头与众位同学抱拳作揖招呼寒暄。众学生见她衣饰华贵,人品俊秀,又有书童、小厮随侍,心知她是有些家底的,便不大敢轻看她了。有些学生见她气度雅致,便有心结交,只是碍于初次见面,不好太过拉拢,只是面上打些招呼,以图后话。
清婉看这些同学,大多是气质卓然之辈。那些富家子弟因为家境卓越,脸上自然是志得意满之色,那些寒门学子却也个个毫无寒酸之相,虽是身上的衣衫简朴了些,但是面相上可见明显的风采。清婉心里不由暗暗敬佩这金陵书院在择取生源上的卓越眼光,对朱先生的敬佩之情更是添了几分。
第一日进学,诸事皆顺,清婉心里很是雀跃。下学后回到府中,换过了衣衫,兴致勃勃地来向傅夫人请安。
傅夫人照例还是斜倚在榻上在诵读佛经,见到清婉进来,眉开眼笑道:“看你满脸兴奋,可是今日在书院过的不错么?”
清婉拉了傅夫人的手,笑道:“今日去书院一切都很好。那里的环境也不错,精致清幽,朱先生确实如外人所说很有学识,虽是严厉了些,但是瞧着行事清明,让人信服。同学们看起来也没有猥琐之辈,想来必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