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医女-第1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胖衙役道:“你既是知道,那还啰嗦什么?”言语间颇为傲慢。
杜岫岩侧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对我说话么?”
那个胖衙役想来是平日里横行惯了的,硬声硬气道:“你奶奶的!我这么说话怎么了?再啰嗦,把你扔到牢里去!”
那个瘦衙役似乎觉得胖衙役这般说话不大妥当,于是道:“我家老爷有话要问杜公子,还请杜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傅文卿听那胖衙役说话蛮横,心里也是生气,只是她也知道这官家是不好惹的,且那瘦衙役也打了圆场,正要规劝杜岫岩,却见杜岫岩向杜成冷声道:“你都听到了?”
杜成点了点头,径自来到那个胖衙役面前,抬手就在他脸上扇了几个耳光。
杜成平日里看着身形单薄,没想到手上功夫竟是这般了得,这几个耳光去势极快,那个胖衙役竟是没有来得及躲闪,脸颊已经肿的跟包子一样,两边各有五个手指印。
杜成打完之后,倏忽之间又退回原地。
胖衙役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抽出佩刀,高声嚷道:“反了!反了!竟敢殴打官差!”作势欲砍。
杜成倏忽又靠近了他的身子,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胖衙役只觉得手腕处剧痛连心,手指不由的送了,佩刀“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那瘦衙役此时也看明白了杜成身手不凡,赶紧道:“大家且慢动手!我们今天不过是请了杜公子回去问话的!莫要为了小事争执!”
杜成松开了那胖衙役的手,道:“早这么说不就结了么?谁让他嘴里这么不干不净的?若是下次再让我见他这般蛮横不讲道理,见一次打一次!”
那胖衙役方才也知道了杜成功夫不差,自己不是对手,于是也忍气吞声,只是恨恨地看了一眼杜成,弯腰拾起了自己的佩刀插入刀鞘之中,默然不语。
杜岫岩道:“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傅文卿,听说你们也派了人去他的府上请他。如今我们便一道去了罢,省得麻烦。”
那瘦衙役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这就请两位公子移步罢。”瘦衙役知道这杜府也是家财万贯,轻易招惹不得的,再见杜成功夫了得,更是巴不得早日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于是杜岫岩带了忠叔,傅文卿带了程木,跟随两个衙役来到了衙门。
傅文卿下了小红马,细细打量,只见门口摆了一张大大的皮鼓,鼓锤悬在一侧,想来这就是让人击鼓喊冤之地了。迈进大门,穿过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院落,正对着就是公堂,两侧放着一众刑具和“回避”字样的木牌。正对门口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东海青天的图像,图像前有一座太师椅,椅子前是一张大大的条案,上面放了筹子筒、惊堂木等物。在东海青天图的两侧,悬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
“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道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
下联是:
“穿百姓之衣,吃百姓之饭,莫以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字体方正有力,可知这写字之人也是有些韬略在胸的。
………………………………
第二百三十七章 师爷
单看这副对联,傅文卿不由对这金陵府尹于大鹏有了几丝好感:这副对联不卑不亢,客观地表明了官与民的关系,若是这于大鹏真能以这副对联所说的来为官,倒也是不错的。
那两个衙役引着四人走过正堂,来到了一侧的偏厅,然后道:“你们在这里候着,我们去禀报大人。”
说完后转身出了门。
傅文卿细细打量,只见这间偏厅里只是摆了几张椅子,几个小几,别无旁物,心里不由纳罕。
忠叔似乎是看出了傅文卿的心思,道:“这时专为了询问知情人所用的房间。”
傅文卿恍然大悟:“难怪这里面如此冷清呢。”
这时,房门开了,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师爷模样的打扮,嘴上留了两撇小胡子,他进屋后径自到了一张椅子那里坐下,神色颇有些傲慢,道:“听说,你们刚才打了衙役?”
杜岫岩冷笑两声,道:“师爷也不问一问为什么打他么?”
那师爷瞪圆了一双圆溜溜的老鼠眼,道:“不论是为了什么,你们也不能打衙役!单是这一条,就可以将你们收监了!”
杜岫岩道:“如此说来,师爷竟不是来盘问的,而是来给我们定罪了?”
那师爷嘴角的小胡子抖了一抖,道:“我看你们如此野蛮,只怕这会仙楼一案,跟你们也脱不了干系的!”
傅文卿听他问都不问,竟然就想将罪名硬安在自己和杜岫岩的头上,心里恼怒,道:“你这人好生没有道理,我们不过是被请了来问话的,怎能一句话不问,就先落实了我们与案子有关呢?天底下哪有这等断案的道理?”
那师爷见傅文卿是一个身子单弱的少年,冷冷一笑,道:“我帮着老爷断案这些年,难道怎么断案还要你这个毛头小子来教么?”
傅文卿听他说的实在不通情理。方才心里对这金陵府尹于大鹏产生的那一点点好感立即飞到了爪哇国:这师爷如此地蛮横不讲道理,可知这于大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莫以百姓可欺”!什么“自己也是百姓”!全是冠冕堂皇来装饰门面的,有这么蛮横的衙役,有这么强词夺理的师爷,可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杜岫岩冷冷道:“你将我们请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做实我们与案子有关么?”
那师爷理了理衣襟,正色道:“自然不是。我协助老爷断案这些年,向来都是根据证据来断案的!我可不是那种贪赃枉法、胡乱断案的糊涂官,而是向来两袖清风、清廉如水的。若是铁证如山,就算你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弟。我是一样的要问罪的!”
傅文卿听这师爷言语之间逻辑似是有些混乱。心里不由得暗暗生疑。
杜岫岩听了却很是生气。以为这个师爷是在故意地拿捏强调,于是冷声道:“如此一来,我倒是愿闻其详了。”
那师爷得意洋洋地翘起了二郎腿,一本正经地掸了掸衣衫。这才正色道:“杜岫岩,我问你,四个月之前,你可曾与四位受害人有过争执啊?”
杜岫岩冷声道:“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当时湖面上多人都看到的,我是为了相救贪欢阁的红绡姑娘,这才与风华四少有了争执。”
那师爷似乎颇有些得意:“你是否将他们痛打了一顿?还说以后还要教训他们?”
杜岫岩道:“没错!我是看不过眼他们欺负人,还口出肮脏之语,这才出手教训他们。这似乎不触犯当朝的律法吧?”
那师爷一拍巴掌:“着啊!你就是因为那一次的争执。导致你对风华四少怀恨在心,今日见他们在会仙楼聚餐,觉得机会难得,于是就去将他们杀害了!”
杜岫岩一听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毫无征兆地就这么硬生生地扣在了自己的头上,不由急了:“你这是血口喷人!根本就是欲加之罪!”
傅文卿赶紧一把拉住了他。道:大哥先别着急,听这师爷说完要紧。“她心里想的是,这师爷话语中的逻辑确实是有一些不大正常,如果他本意就是如此,可知这人心智有些不大对,如果他是故意如此,则有可能是想着快点找个背黑锅的,到时候就可以上报命案已破。因此不论这师爷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和杜岫岩都不可轻举妄动,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傅文卿于是向那师爷道:“请问师爷,你说我大哥今日在会仙楼杀人,可有人证、物证么?”
杜岫岩性格虽然粗豪,却不鲁莽,初时听了这师爷一番话,只因自幼少有人如此污蔑过他,所以心里一时激愤,这才着了急。待到傅文卿拉住了他的衣袖,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于是冷冷一笑,道: “你最好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
那师爷见杜岫岩与傅文卿分别是如此的反应,面上表情一时有些怪异,似是冷笑,又似是惊恐,嘴角微微地撇了一撇,唇角的小胡子翘了翘,向着杜岫岩说道:“我跟随老爷断案多年,从来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又岂会受制于你的威胁?”
又向傅文卿道:“我手里自然是有人证、物证,只是这会子却还不能跟你说。”
杜岫岩道:“这是为何?既然有了人证、物证,为何不拿给我们来看?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啊!”
这时,就听到门外脚步声急响,似乎是有几个人快步走到了门边,忠叔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待到察觉到外面之人脚步虚浮,不是会功夫的人,眼中闪光顿消,又恢复了如常的状态。
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三个男子。
当头一人似是多岁的年纪,面容微瘦,颌下有髯,戴了官帽,穿了官服,杜岫岩等人熟识这个朝代的官阶品服,知道这是正四品的官服,想来这人就是金陵府尹于大鹏了。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的书生,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也是一副师爷打扮。最后面是一个衙役模样的人,腰间悬了佩刀。
只见于大鹏道:“老包,你又在这里冒充师爷忽悠人啦?”言语间颇为责怪,听那语气似乎是颇为心疼的样子。
那师爷打扮的年轻书生也赶紧过去扶起了于大鹏口中的“老包”,嗔道:“爹,你怎么又来这儿了?又说什么话了吧?”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了一眼杜岫岩和傅文卿,抱歉地一笑:“过意不去啊!这是我爹,受了刺激之后脑袋里面不大对劲,若是方才他说了什么不大妥当的话,我替他赔不是了。”
杜岫岩与傅文卿一听,都觉哭笑不得:原来这个老包竟然是个“冒牌师爷”,还是个脑子有毛病的“冒牌师爷”!难怪说话会如此地不着调了!但是看他身上衣衫整齐,表情一本正经,若非旁人说他有毛病,单是这么看着,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师爷。旁人还则罢了,忠叔见多识广,也是没有看出来,心里不由得暗暗懊恼。
老包见了于大鹏与儿子小包,面上闪过了一丝羞怯,于是低了头不做声,好似是做了坏事的孩子被家长抓了个现行一般。
于大鹏道:“小包师爷,你送了老包回去罢,莫再说他了,省得再吓坏了他。”
小包师爷答应着,扶了老包师爷出去。老包师爷一边走,嘴里一边嘟嘟囔囔:“这个案子要尽快破啊……那边都是达官贵人,得罪不起的……”
于大鹏目送着小包师爷送了老包师爷出去,这才向杜岫岩等微微一笑,道:“让两位公子受惊了。老包原先是我的师爷,兢兢业业,尽忠职守,是个很好的师爷。只是后来遇到了一些事情,脑子便跟常人不大一样了,行事说话都在人的意料之外,于是便不再做我的师爷,而是由他的儿子小包担任。只是这老包如今还是跟着小包师爷住在这府衙里,且他心心念念的还都是案子,所以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看不着的,他就一本正经地找人问案子去了,且他又是以前做过师爷的,不知道的人都被他给唬住了,以为他当真是得了我的吩咐在问案呢。今日因为这个案子较大,我跟小包师爷都在旁的房间盘问知情之人,想来是这老包从那些衙役那里听到了消息,所以就冒冒失失地跑到这房里来吓人了。”
听于大鹏如此说,傅文卿心里对他又有了几丝好感:看来这个金陵府尹还算是个不错的官嘛,至少不是盛气凌人的,这番说话的腔调,倒是与方才在大堂上看到的那副对联相应了。
杜岫岩也抱拳道:“见过于大人。早就听说于大人为人清正廉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方才见了你那老包师爷,被他一通胡搅蛮缠,我都差点以为这是得了于大人的主使要找人背黑锅呢,若非于大人进来,只怕这误会就大了。”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嫌疑
杜岫岩这一番话既是见面的客套话,里面也夹杂了隐隐的奚落之意,于大鹏作为四品大员,脑筋也是转得极快,自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悦之意,只是一则这事情确实是老包惹事在先,二则这杜岫岩出身摆在那里,自己也是得罪不起,于是只得陪了笑道:“扰了两位公子,实在是过意不去了。”
傅文卿在侧看得意外:杜岫岩家里虽然富庶,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经商人家,而这于大鹏贵为四品大员,竟然会如此的伏低做小,未免让人奇怪了。如果说是因为于大鹏为人谦逊,不愿意以自己的官威压人,只是这般的赔笑,也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杜岫岩见于大鹏如此说话,脸上神‘色’登时也缓和了不少,道:“既然都是误会,那就罢了。只是不知道于大人叫我们来,所为何事?”
于大鹏道:“正是为了今日会仙楼的命案。想必两位公子也听说了,今日中午,风华四少死在了会仙楼中。四人死的时候现场没有很明显的搏斗痕迹,均是要害之处中了兵刃而死。我询问了四人的随从,他们说起几个月前曾与两位公子有过一场大的争执,所以特意请了两位公子过来问话。”
杜岫岩听他如此说,便将那日在湖边踏青偶见红绡落水、在画舫上将风华四少痛揍一顿的经过约略说了。
傅文卿补充道:“那日大哥也是见这四个人闹的实在不像话,这才出手教训了一通。至于以后,我们跟风华四少也就没什么‘交’集了,方才那老包师爷说是我们是凶手,还说什么人证、物证俱在,未免是有些牵强了。”
于大鹏强笑了两声,道:“老包师爷就是这样,一旦犯起病来,就会信口胡说。两位公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这时,那小包师爷推‘门’进来。于大鹏问他:“安顿好了?”
小包师爷点一点头:“已将他关在了房内,让我母亲在边上看着了。”
于大鹏点一点头,再向杜岫岩道:“这位傅公子是杜公子的朋友?”
杜岫岩点头道:“他是我结拜的兄弟。”
于大鹏点一点头,向傅文卿道:“请问傅公子,这眉黛轩的脂粉,金陵城中是否只有你的傅氏胭脂铺卖啊?”
傅文卿听他说起了胭脂铺的事情,倒是有些意外,于是道:“是的。整个的金陵城中,也只有我傅氏胭脂铺卖这眉黛轩的脂粉。”
于大鹏点一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白‘色’的丝帕。折叠成了方形。似乎是里面还包着什么物件。于大鹏慢慢地打开丝帕。里面包着的竟是一方湖绿‘色’的锦帕,绣着双燕归来细雨中的图案。
于大鹏将那方湖绿‘色’的锦帕递到傅文卿面前,说道:“还请傅公子闻一闻,这锦帕的香气。可是眉黛轩的脂粉香么?”
傅文卿伸手接过了那方锦帕,放在鼻子下面细细闻了闻,心里一怔,道:“没错,这是眉黛轩的一款桂‘花’油的香气。这款桂‘花’油是以桂‘花’、莲蕊、艾芽蒸馏出‘精’油所制,桂‘花’的清香中隐隐有着淡淡的荷香,余味中有艾草的清透之气。这种味道只有眉黛轩的桂‘花’油有,定不会错的。”
于大鹏道:“这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我推测跟凶手有关系。”
傅文卿道:“于大人是想通过查访这购买了眉黛轩桂‘花’油的人来寻找凶手?”
于大鹏点了点头。道:“傅公子果然聪明。这是目前我们能掌握的最显眼的线索。还请傅公子协助一二,提供一下这购买了此款桂‘花’油的客户清单。”
傅文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