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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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他的笑容也割裂成了两半。一半优容华贵,一半刀光血影。
越是与池尤纠缠; 越是可以看到池尤身后那庞大的铺天巨网。
越是了解到池尤有多神秘。
而神秘,总会引起人的探究心。
江落漫不经心地抬起脚尖,轻轻抬起池尤的下巴。
他的鞋面干净,恶鬼的脸上却有令人害怕的血迹。被这样对待时,恶鬼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侮辱的动作,眉头微微挑起,饶有兴趣地看着江落。
江落弯下腰,宽大的黑袍遮盖了整个王座,反倒让他的身形看起来更加高挑瘦削。
“池尤,”江落俯视着这只恶鬼,脚尖轻轻向下,踩在恶鬼胸前一块尚且干净的衣衫上,他道,“你好脏,脏得我都不想要碰到你。”
池尤缓缓笑了,道:“是吗?”
他突然站了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双手压在扶手上,无限逼近江落,在任何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将江落挤在一小片的空间,用染满鬼兽腥臭血水的手从江落的侧颊抚过,强硬地留下脏污的一道道血痕。
池尤垂眸看着他,阴冷道:“真遗憾,现在我把你也弄脏了。”
江落的呼吸重了重。
他干净的脸上,血痕从嘴角拉到眼尾。鬼兽的血液比地沟水还臭,比蜘蛛人的血还难闻。
池尤勾起唇,他的手慢条斯理地往下滑着,如作画一般将血痕蜿蜒拉到了江落脖子上。白净的肌肤有如玉质,泛着微微的冷意,弄脏这样的肌肤,快感会成倍加剧。
黑发青年的脸庞和脖颈染上了红到发黑的鲜血,如今的样子,像是池尤这个“杀人凶手”的猎物。
池尤弯下腰,被鲜血染红的外套垂在了江落的身上,他轻轻笑了,“我觉得你这幅样子更好看。”
他忍不住又笑了一声:“鬼兽的血味怎么样?”
池尤靠得过近,早已过了安全距离。江落甚至感受得到他说话时的微微呼吸。
呼吸在江落的脸上带起一阵痒意,恶鬼实在恶劣,他浑身的血水味道直冲江落的脑袋里,和江落脸侧的臭味此起彼伏,一阵臭于一阵。
他的心情猛得更加暴戾起来。
那个邪恶的声音又说话了。
“你看他的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欠调。教?”
“他压在你的身上,弄脏了你的衣服、你的脸,他微笑着看着你处于下风,这样的一只恶鬼,不是更该将他训成狗吗?”
恶念不断翻滚着。
江落却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心想:这个想法确实是不错。
但江落想起来了更重要的一个事实。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碰上了池尤的喉结。
池尤任由他举动,喉结轻颤,他蛊惑一般地问道:“江同学,告诉老师,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江落撩起眼皮,他眼中的红色血丝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地消减着。
把池尤训成狗可以,但让池尤疯狂爱上他,迷恋他?
池尤就是个疯子,还是个只顾得上愉悦自己的疯子。如果真的被他爱上,那才是一场灾难,他那可怖的疯子神经会在江落身上尽情施展着,他会用自己高兴的办法来索取他想要的一切。
让恶鬼去死?呵呵,只怕他会拖着江落一起跌入深渊,再大笑着问他,死的爽吗?
这样的神经病,江落傻了想要让他疯狂迷恋自己?
折磨恶鬼的手段如此多,江落何必赔上自己。
江落硬生生地从神像心脏的影响之中醒了过来,他的眼神越来越明亮、理智,他看着池尤,突然朝着池尤扬唇一笑。
池尤眼睁睁地看着江落身上那股浓稠的恶意消失了。
下一刻,江落就用尽全力反身将池尤压在了王座上,他看着恶鬼,提高声音道:“你们最后的一只猎物,就是我身下的这只恶鬼。”
“斗鬼场的最后一场决斗,所有鬼怪对付这一只恶鬼,谁能杀死他,谁就赢了最后的胜利。”
下方的鬼怪们面面相觑。
他们看着池尤,又看了看斗兽场中被池尤杀死的二十头鬼兽。
这样强的人物,让他们心中胆怯。但他们嗜血兴奋的神经却不受控制地跳动着,蠢蠢欲动地想着,他们千百万的鬼怪,难道还杀不了这么一只恶鬼吗?
池尤和二十头鬼兽截然相反的外表,让他们即便知道池尤很强,也没有二十头鬼兽的威慑力强。
鬼怪们逐渐沸腾着,包围着王座。
所有人都动了后,害怕就被激动掩埋了,鬼魂们再次欢呼嘶叫了起来,热烈进行着最后一场狂欢。
江落从池尤身上下去,但池尤却倏地拽住他,江落身形不稳,猛地被他拥在了怀里。
池尤在江落耳边问道:“你为什么要克制自己?”
他低沉的声音满是令人骤起鸡皮疙瘩的笑意,像是在和情人调情,又像是在和爱人呢喃,“江落,你和我是一样的人。释放自己的恶意,接受另一个模样的自己,难道不好吗?”
池尤的每句话都像是在诱惑,他轻轻缠绕着江落的黑发,黑丝在苍白手指上滑落,“成为真正的你,和我一起毁掉玄学界,怎么样?”
池尤承认,他不舍得让江落死了。
相比起死亡,他现在对江落的兴趣大到更想让他加入自己的势力中,他可以不在乎江落之前对他计划的破坏,对他那些有趣的造谣。他想要江落暴露本性,成为和他一样的人,然后和他一起,毁掉玄学界。
江落展露恶意时让他觉得兴奋,江落克制住这些恶意的时候更是激起了他的另一种欲望。
池尤要让江落变得和自己一样。
让江落和他一起坠入黑暗,栽进脏污的泥潭中。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江落为什么要拒绝那样的自己?
池尤的身体坚硬,微冷,像快石头一样咯得江落疼。
怀抱着江落的手臂,也想铁烙那般的强硬。
江落都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
身旁牛头看着他们的目光,已经布满了异样。
池尤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个姿势的不对吗?
江落手上的阴阳环一闪,池尤的双手一疼,下一瞬,江落已经从他怀里起身,从高位上跳了下去。黑袍纷飞,他朝着池尤竖起中指,笑容挑衅而张扬,“我和你才不一样。”
他嘴唇扬起,模样嚣张,“池尤,别他妈把你跟我混为一谈。你是鬼,我是人。”
话语未落,他已经落在了地上,带上了黑袍帽子,再次朝池尤亮了一下中指,低调隐藏在了鬼怪之中。
池尤低着头,看他消失在鬼怪之间。
人不见了,但江落刚刚那个毫无忌惮、燃烧着火光似的笑容,却还留在池尤的眼底。
等到鬼怪们即将爬上高位,包围起池尤时,池尤才轻轻笑了一声,靠在了椅背上。
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闭上眼睛,悠闲地摸上了自己的胸膛。
奇怪。
这里明明没有东西。
但刚刚好像跳动了一下似的。
*
江落低调地离开了鬼城。
在出了鬼城之后,他就看到城门口蹲着的陆有一。陆有一无聊地在地上画着鸡蛋和小鸡,瞧见他之后眼睛一亮,倏地站起身扑了过来,他把江落检查了一遍,见小伙伴没受伤后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我总算等到你出来了。”
江落顿了顿,尽力平复还未消散完全的煞气和暴戾,“你怎么在这里等我?”
还好陆有一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老实道:“我怕你出事,不敢走远。”
江落没有再说什么,和他一起往前走去。鬼城外头又蒙上了一片白雾。他和陆有一在白雾中走着,没过多久,就回到了熟悉的温泉庄园的外头。
正是他们遇见红白双煞的地点。
同伴们都在这里等着他们。
看见他们平安回来后,一群人倏地围了上来,江落还没说什么,就被不知道哪个人给抱了个满怀。
“还好平安回来了……”这个人狠狠拍了拍江落的背部,“吓死个人了!”
江落慢吞吞地回抱回去。
有朋友的感觉……勉强还算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废山山︿( ̄︶ ̄)︿
55、第 55 章
抱住江落的人足足抱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手; 江落以为是谁呢,没想到竟然会是一直想和他争第一的祁野。
松手之后,祁野还在看着江落,他很着急; 眼底熬得发红; 唇上甚至起了层皮; “你们是不是笨蛋; 面对红白双煞的时候不知道谨慎一点; 就这么被拖走了?”
江落没有想到还会被凶一句; 他挑眉反问,“你这么担心我?”
祁野脸上不自在的神情一闪而过; “谁担心你了……”
卓仲秋拍了拍祁野的肩膀,商量着道:“你抱够了没?是不是该让开位置; 让我们来抱一抱江落了?”
祁野俊脸一红; 他退后两步让开了位置。
朋友们轮流上来拥抱了江落和陆有一。江落以往并不了解朋友之间为什么会有“拥抱”这个举动,但亲身体验之后; 他渐渐知道; 拥抱传递的是朋友对朋友的关心和自责。
江落接受了他们的拥抱。
还挺……温暖的。
确定他们俩没有受伤之后; 一行人回到了温泉庄园。
江落看了一圈人; 问道:“葛祝和塞廖尔呢。”
闻人连顿了顿,道:“他受了重伤,塞廖尔在请神上身; 为他疗伤。”
当江落和陆有一被卷进红白双煞时,闻人连和匡正以及塞廖尔去追了葛祝。他们明明速度不慢; 但赶到葛祝身边时,葛祝已经重伤倒在地。
葛祝身上全是伤口,几乎只剩下了一口气。他虚弱地躺在地上; 脸上满是倒流的鲜血,如果不是闻人连注意到了他微弱的呼吸,只怕葛祝已经死了。
在将葛祝送回房间的一路,葛祝手指了无生气地垂在匡正身前,他的脸埋在匡正脖颈里,泪水和血水染红了匡正的衣领。
这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葛祝的模样。
“他想要去救你们的时候,他的哥哥出现了,”闻人连叹了一口气,“他们兄弟俩的事情很复杂。葛祝追着他哥跑了,庆幸的是,他哥哥没有选择攻击我们……”
闻人连怎么也不会想到,葛无尘竟然会在那里出现。
太过巧合,反倒像是引走他们的陷阱。
江落倒不在乎谁来救他谁不来救他,“塞廖尔能请神成功了?”
“我们也觉得惊讶,”闻人连笑了笑,“塞廖尔这次请神时,唱的歌还是五音不全,偏偏就请成功了,你说奇不奇怪?”
江落好奇心被勾起,“走,去看一看。”
葛祝和塞廖尔正在葛祝的房间中,江落进去的时候,请神仪式已经结束。塞廖尔累得倒在角落里披着毛毯睡着了,葛祝却不见了人影。
他们没找到人,只好把塞廖尔叫醒,“塞廖尔,葛祝呢?”
塞廖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蓝眸里还有着困倦,“啊?”
他揉揉眼睛坐起身,往床上一看,奇怪道:“葛,之前还在床上,睡觉。”
闻人连皱了皱眉,半蹲在地问道:“你将他治好了吗?”
一说起这个,塞廖尔还有些兴奋,他手舞足蹈道:“完全好了!”
闻人连松了一口气,“只要好了也不怕他跑,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
江落盘腿坐在塞廖尔旁边,问:“塞廖尔,你怎么突然请神成功了?”
塞廖尔茫然地摇摇头,“突然就成功了。”
他看起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功,江落托着下巴,还想再问,却突然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臭味。
他脸色一变,站起身道:“我先回房洗澡,待会再聊。”
鬼兽的血水都已经干涸在江落的脸上,皱皱巴巴地成了一层干泥巴的模样。江落回到房间,刚关上门还没到浴室,就等不及地往下脱着衣服。
等他走到浴室门前时,也脱得干干净净了。
衣服扔进脏衣篓里,江落打开淋蓬头,在水下站了一会儿,突然回头看向了脏衣篓。
他看了片刻,走过去拿起自己刚刚放在里面的脏衣服。江落脱衣服时有习惯,先脱上衣,再脱裤子,最后是内裤。扔衣服也是这个顺序,但这会儿,他下午扔在脏衣篓里的衣服顺序都变了一样。
有人翻过了他的衣服。
江落额角绷出青筋,他放下手里的衣服,压着火气重新走到淋蓬头下。
哪个人会找东西来找脏衣篓?
除了池尤这个变态,他想不出其他人。
江落以前洗澡最多十分钟的事,因为今天一身的脏污,他足足洗了半个钟头。曾被池尤摸过牙齿的唇内更是多刷了几遍牙,在刷牙的时候,江落回想今天和池尤的交锋,越想越气,最后牙刷“咔嚓”一声被他捏断了。
江落心里的古怪感也升了起来。
强行将他上下摸了一遍,甚至将手伸进了他的唇内,池尤是为了专门恶心他?
江落升起了些许微妙的、莫名的危机感。
直觉告诉他,他应该尽量避免和池尤这种形式的交锋。
江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即便他的直觉不准,他也不想再次经历被池尤摸遍全身时,那种汗毛直竖的诡异感觉了。
洗完澡,他一身清爽地出了浴室。江落没有忘记脏衣篓里的衣服,但那些是被池尤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碰过的衣服。
他面无表情地把衣服全给烧了。
做完这些,凌晨的太阳已经从天边升了起来。
一夜没睡,但江落却丝毫不困。斗鬼场万人之上的经历让他的精神状态乃至现在还很亢奋,但昨晚忙了一夜,虽然精神饱满,但身体却有些疲惫。江落打算去找点酒喝一喝,好更快入眠。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江落走过去一看,是披着一身道袍的葛祝。他打开门,“你去哪儿了?我和闻人连刚刚还去找了你。”
葛祝瞧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差点,笑得云淡风轻,仙风道骨,“我听塞廖尔说了,这不来找你了吗?”
他笑眯眯地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江落,去你房里喝一杯?”
江落笑了,“我正想去找点酒喝呢。”
他让葛祝走了进来,拿了两个软垫到阳台,两个人席地坐下。
葛祝带的酒水是略显浑浊的白酒,江落尝了一口,无话可说,“……竟然是糯米酒。”
他本来以为是什么度数很深的白酒,糯米酒在他尝起来就是甜水,虽然味道不错,但别奢求能喝到微醺助眠了。
葛祝挠挠头,不好意思道:“餐厅里就糯米酒最便宜。”
“……”江落,“你是不是忘了,这三天是免费吃喝玩乐?”
葛祝顿时后悔道:“我还真给忘了。工作人员不在,我还按标签价格把钱给他们放收银台了。”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后悔样子,看上去还想回去把钱拿回来。江落乐了,“葛祝,你到底有多穷?”
葛祝这个道士,一牵扯到钱就抠抠搜搜,江落早就好奇这个问题了。
葛祝苦笑一声,伸出三个手指,“我家中有三个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