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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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寻:“旁边的屠宰场在许久以前,好像确实是个刑场。”
刑场周围都会有个裁缝店,因为以往的人讲究留个全尸,被砍头的犯人家人一般都会将尸体运到裁缝店中,让裁缝给缝上头颅。如果没有家人收殓的尸体,等到夜间,尸体会自己抱着头颅来找裁缝缝上头和尸体。
头颅道:“可是裁缝总是天未黑就关了门,我找不到人给我缝头,就一直等啊等啊。等到前一个月,我偶然发现这里的老板娘也是个裁缝,于是每天半夜都来她的房间找她,想让她给我缝上头。”
陆有一神色不善地问道:“缝头就缝头,你为什么要杀人。”
头颅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道:“小友不要凭空污蔑人,小生何时杀人了?”
陆有一愣了一下,狐疑道:“在这家酒店消失的三个女生,难道不是你杀的?”
头颅气愤地蹦了两下,大声道:“小娃娃,你不要看我脾气好就污人青白!”
江落双手环胸摸着下巴,衣摆左侧被撕裂的t恤露出一块巴掌大的腰肢皮肤。莹白如玉,泛着光滑的冷感,他这个姿势不经意间将衣服往上扯了扯,风姿美貌值飙升。江落弯唇笑道:“书生,你每晚都来这间屋子找老板娘吗?”
第211章 第 211 章(大修)
天色微亮时; 江落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珠子缓慢的从左边移到右边。桌子在右侧,门把在左侧,江落侧头看向窗户,右把手; 窗外祥瑞金光隐约可见。
醒了。
他却陡然沉下了脸; 阴沉地从床上坐起身。
被单床罩被汗水染出了一个人形的湿块; 江落背后的衬衫已经湿透了一大半。他面无表情地推开阳台门,站在晨露浓浓的阳台上四处巡视。
鸟鸣声叽叽喳喳; 一只麻雀飞到了栏杆上,两只细爪抓着护栏。
修长白皙的手猛地抓住了这只鸟; 江落眼神阴翳地攥着鸟到自己面前,嘴角扯起冷笑; “就是你吧。”
他的手缓缓收紧,麻雀黝黑无光的眼珠子静静盯着他,江落的手越来越紧; 但到极限时,他却突然放松了手。
“十八次,”江落自言自语; 笑容越扯越大; 对着麻雀的眼睛说道; “池尤; 你杀了我十八次。”
江落在最后一次死亡时,他豁出命地拉着池尤坠下了阳台; 让池尤率先比他摔成了一滩肉泥。
“死的爽吗?”他咬牙切齿地在池尤耳边道。
血肉模糊的池尤笑着道:“啊,没有你死亡的样子好看。”
整整十八次,他就杀死了池尤一次。
江落眼神内的煞气汹涌波涛,他轻轻地摸着麻雀的脑袋; 笑着道:“杀了你的一个小傀儡有什么意思呢。”
他轻声道:“这怎么能够。”
你他妈又不会疼。
江落松开了手,冷着脸回到了屋里。
他心头的怒火和经历十八次死亡之后的戾气几乎要爆体而出,池尤池尤池尤,他原本想的是帮池尤找到幕后黑手,也算是偿还原身犯的错了。但是现在,不好意思,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反杀池尤。
他绝对、绝对要杀了池尤。
梦境的后遗症还残留在江落的身上,让江落怀疑这个房间里鬼气森森,甚至藏了池尤的残魂。
他把房间里所有和池尤有关的东西都扔在了客厅中心,池尤用过的杯子砸了,池尤穿过的衣服当垃圾一样的扔了,他还在衣柜里找到了池尤在梦境中穿的那身黑西装。
江落冷冷笑了一声,将黑西装扔在垃圾堆最上层,用打火机点着了火。
一堆昂贵的布料顷刻间烧了起来,焰火快要窜到屋顶。江落抽出一根烟,用烈火点燃了烟头。
火星子闪烁,江落站在火堆旁,神色阴暗不明,他抽了口烟,冷眼旁观地看着火焰从衣物中蔓延到了地板上。
报警器焦灼地响着。
沙发、木柜、茶几、装饰物。
一片狼藉。
毁掉池尤的东西,也没让江落的心情有一丝的好转。他站在烈火之前,在烈火即将要伤到他时,打开门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就有人急匆匆地拎着水管赶来了。
随后赶到的还有披着件衣服就来的同学们,七个人一个不落。他们第一眼就瞧见了只穿着一件衬衣,浑身都是浓烟的江落。
江落还赤着脚,形象狼狈,他的发尾有些焦黄,但大体来看,却没有受伤。
闻人连率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盖在了江落的身上,收起了笑容,“先去我那里再说吧。”
匡正从楼下杂物室找到了一双胶靴,默默放在了江落身边。
老师住的地方离学生的住处不远不近,却分了好几栋楼。池尤的房间上下左右都没住人,才会在火烧起来了后这么久才被人发现。
下楼之后,江落回头望了一眼。
池尤的窗口处冒着浓浓的黑烟,火势已经被灭下去了。
江落冷冷地扯起唇,埋头往学生宿舍而去。
到了学生宿舍,他才知道陆有一说的五十平说错了,学生宿舍虽然没有池尤的房间大,但也有八十平左右。作为一个单身公寓来说,这地方绰绰有余,还略有富裕。
闻人连的宿舍布置得很简单,众人坐在客厅里,江落借了身衣服去洗澡,在浴室中的镜子里,他看到了自己眉心处的一点血。
他顷刻间想起了手上被麻雀啄伤的口子,这滴血,估计就是池尤操纵麻雀来取的他的血。
是用这法子引他入梦的吗?
江落擦去头上的鲜血,眼神吓人,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快速整理好了自己。
再出来时,外头坐的人已经开始讨论这场火势了。见到江落出来,陆有一率先问道:“江落,你那里怎么突然起火了?”
江落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平静地走过去坐下,“我起床的时候,房间里就已经着火了。”
陆有一皱起眉,“太奇怪了,难道是你烟头没按,引发了火灾?”
卓仲秋道:“陆有一,你怎么能这么笨,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她看向江落的眉心,“刚刚见到他时,他印堂处滴血,血色暗沉,应该含有几分尸气,压制住了活人生气,江落是被人拖入梦境了。”
卓家一派讲究魂体双修,卓仲秋对灵体的感觉要比一般人敏感上许多,她看出了江落身上隐约缠绕的阴气,却看不出这阴邪气息的源头:“江落,你梦到了什么?”
江落缓缓抓紧着毛巾,吸去发尾的水滴,他眼神幽深,突然灿然一笑。
“我见到了池尤,”他轻轻地道,“他……”
话语突然一顿,江落慢慢直起身,目光在众人之间穿梭。
陆有一、叶寻、卓仲秋、葛祝。
匡正、闻人连,还有一个并不熟悉的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塞廖尔。
他对视着他们的眼睛,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
江落又看向阳台。
阳台窗门紧闭,没有麻雀或者其他动物的存留。
池尤应该没在这里,但他的傀儡炼魂之法,却给刚刚被坑过一次的江落极大的烦躁之感。
“他怎么了?”叶寻好奇地问。
“我昨晚梦见了他,”江落收回眼睛,往后一靠,静静地道,“他说他在我告了白,我做的梦也很奇怪,连续做了十八个梦境,每一个梦境都是跟他相处的画面。”
“我们一起完成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事。”他杀了池尤,池尤杀了他。
“一起经历了很多刺激又深刻的约会。”火烧、淹死、吊死、高空坠亡。
“有好几次,我差点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江落突然笑了笑,“在一个梦境里,我和他站在高楼上,他对我说只要跳下去就能解脱,以后的人生再也没有烦恼。”
他说完后往周围一看,愣住,“你们表情怎么这么难看。”
“恶鬼就是恶鬼,即便是池尤变成了恶鬼也是这幅德行。”卓仲秋沉声道。
葛祝皱眉道:“十八层梦,这也……”
“不就是下杀手的意思,”卓仲秋嗤笑一声,“解脱烦恼,忘掉忧愁?仍然是这一套。什么狗屎玩意,我原本以为池尤还有救,现在看起来,他已经冥顽不灵了。十八场梦,意志稍微不坚定的都他妈醒不过来了,你看那场突然起来的火,江落再晚醒一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只怕是要长睡不醒了。
卓仲秋骂骂咧咧,突然站起身,锐利目光凝视江落,“你最好清醒点。”
江落道:“我不能阻止他来找我。”
这一句话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像是狡辩,一个学玄学的,在被恶鬼拉入梦中之后难道不知道破解的办法吗?这就像一个不让她早恋她偏要早恋的无知少女,一脚迈入人渣的旋涡,撒谎也不撒得专业一点。
叶寻淡淡补充道:“江落学分才三分。”
“……”
窒息的沉默感袭来。
叶寻补充道:“池尤死之后,他连一些最基本的东西都不放在心上了。让他见到池尤之后破解梦境?他能及时醒来就算不错。”
匡正摇摇头道:“这样不行。”
数道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向江落投来,闻人连试探道:“江落,你在梦里见到池尤时,你觉得快乐吗?”
江落扯起笑,“快乐,快乐极了。”
“但你们放心,我不会这么快跟他走的,”江落笑了笑,“我说过了,我会给池尤报仇,找出害死他的杀人凶手。”
“我要变强,”江落喃喃,缓缓张开手,低头看着掌心,“没有能力,就什么也做不了。”
先前逼迫他变强的紧迫感越演越烈,糅杂了江落雄雄的怒火。
江落重新攥紧了手。
他也很想让池尤尝一尝,一夜死亡十八次的滋味。
*
江落不耽误一秒,吃完饭后就和同学们去上课。
自然科学与社会研究专业的课程分了良多的种类,大体为山、医、命、卜、相。今天上午的就是符箓课。
江落在脑子里翻了翻原主的记忆,成功没有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符箓课的老师是位老先生,同样穿着道袍,看起来就严肃非常,瞧着不易于接近。
江落坐在原主的位置上,桌上早已摆好了写符的材料。黄纸、红纸、毛笔、墨汁、砚台、法印。
墨汁中应当加了些驱邪除祟的药材,透着股药香味,毛笔上刻着古老的符咒雕刻,瞧着都有些年份。
人已到齐,老先生道:“今日来学习的符咒并不容易,有一半人可成老朽便心满意足,若是感觉吃力,不可强行写下去,要及时断笔自保,你们可懂?”
葛祝道:“老先生,我们懂的,您请吧。”
老先生沉心静气,嘴里念念不绝,依次将画符前的咒术念完之后,凝神放于笔尖,一气呵成在黄符上画下。
一张符箓画完之后,老先生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隐隐汗意。他放下毛笔,长舒一口气。江落竟然看到符纸上方有淡色金光一闪而过,再一细看,符纸上方行文流畅漂亮,字迹仿若鲜活,潜龙伏虎,灵气淡淡从其中溢出。
江落第一次见人写符,难免会感到陌生,可神奇的是,他竟然没看几眼就记住了这道符文。
旁边的陆有一愁眉苦脸道:“这道镇压符怎么这么难,我肯定是画不出来的。”
江落转头问道:“镇压符?”
“符箓的种类多种多样,分为镇压符、请召符、医治符等,这就是道镇压符,可以驱魔镇邪。”
江落笑容加深,“有意思。”
要是能镇池尤就好了。
“有意思也没用,我们又写不出来,”陆有一叹气道,“制作符箓要行炁,可一个人的炁十分有限。像这样符文复杂且效用强大的符箓,绝大部分人写到一半就已用完了炁,再强行写下去,只会伤了自己。”
但江落总有种他可以轻轻松松画出来的感觉,听完了陆有一的话后,他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要是用完了炁,强行写下去会怎么样?”
陆有一认真回答道:“大概会岔气吧。”
江落:“……”
他无语地回到座位上,提笔,凝神静气。
江落将毛笔放在黄符上方,想学着老先生的样子念咒,可是遗憾的是,他一个咒也不会念。
于是重新放下笔,打开符箓书籍,一一比对后找到了要念的咒语,他囫囵吞枣念了几遍,在学生中巡视的老先生瞧见了他这里的动静,忍不住摇头叹气,恨铁不成钢道:“孺子不可教也。”
葛祝侧头看了一眼江落,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索性上前,打算指点指点江落怎么写符。
江落正好放下了书,他念熟了咒语,正要再次拿起笔,突然想到,画符要提炁,这个炁又是什么东西?
坐在江落左边的外国人塞廖尔也在愁眉苦脸,抓筷子一样生疏地抓着毛笔,还把脸上糊得到处都是墨水。瞧见江落僵在桌前后,他朝着江落露出一个大大的缺心眼的笑,口音浓重地安慰道:“你还好,吗?没关系,我也不会,大家都不会。”
江落却不甘心不会。
他总要有一些手段来强大自己,来对付池尤。
像是昨晚那样毫无反抗力的经历,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强烈的怒火和不甘从心底涌起,江落深吸口气,索性不再探究如何提炁,毫不犹豫落下了笔锋。
第212章 第 212 章
所有人身着一袭黑衣; 后脑勺对着江落。江落顿了顿,在诡异的氛围之中扭头朝四方看去,只是他一动; 前面哭丧的人群猛地停了下来; 倏地回头看着江落; 黑眼珠子如鱼眼一样突出; 饱含不满:“你为什么不哭?”
江落觉得这个梦挺有意思的; 他笑了笑,挤下了一滴泪; 用手指碾给他们看; “我在哭了。”
盯着江落的人们收回了眼睛; 转过身继续“哇哇哇; 哇哇”的哭着; 哭声很有节奏。
外面应当在下着细雨,风雨遮白日,潮气从窗口灌入,白雾淡淡。
身边有人道:“江落,池尤哥死了,你很开心吧?”
江落朝声音看去; 还没看清这个人是谁; 他就被滑落肩侧的黑发吸引住了目光。
长至肩头的黝黑发亮的头发; 如同绸缎那般柔顺而下。江落伸出手撩了一下发丝; 又看到自己左手手背上的一颗殷红如鲜血的小痣。
耳旁恶狠狠的声音继续着:“江落; 你是不是没话说了?”
江落抬头; 终于看清了说话人的长相。
说话的是个健气十足的帅气小哥,这人穿着一身名牌,脚踩五位数的球鞋; 正双目含火地看着江落,活像是要将江落生吞活剥了。他冷哼一声,阴森森道:“我知道一定是你害死了池尤哥。等到池尤哥头七回魂,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池尤这个名字,江落听着很熟悉。
前几天,他刚刚得知了一部因为太过血腥而被下架的小说,小说名字叫做《恶鬼》。江落因为好奇这本小说能有多血腥,千辛万苦找到了原文,书中主角就叫做池尤。
《恶鬼》讲的是主角受池尤被炮灰害死后,在主角攻冯厉的帮助下修炼复仇的故事。
害死池尤的炮灰很巧合地和江落叫一个名字,池尤死后会被化为恶鬼,用各种残忍手段将炮灰折磨得生不如死,等真正死的那日,炮灰更是五马分尸,身上没一寸好肉。
江落眉心突突跳了两下,突然上前一步俯身,和健气小哥隔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