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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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寻:你只说过江落的坏话。'
陆有一心肝儿一跳,他小心翼翼从手机中抬起头瞥了江落一眼,见江落面无异常才松了口气。他以往确实骂了江落许多话,但这会儿却觉得无比心虚,不敢让江落知道。
因为陆有一发现江落其实并不是他想象之中的那种样子。
江落翻完了消息,原来是陆有一和叶寻将他和池尤的双向暗恋故事讲给了群里众人听。
群里的人恍恍惚惚,不敢相信他们俩说的是真的。
池尤早就对江落情根深种?甚至主动跟江落告白?
以前经常留下江落一个人补课是为了和江落共度二人世界?
哈哈哈,叶寻和陆有一是被魇住了吗?
相比于池尤和江落互相喜欢,他们更愿意相信陆有一和叶寻是在编故事骗人。
'卓仲秋:池尤怎么可能喜欢江落?'
陆有一幽幽地道:'你们想想江落的脸。'
群里静默了几秒,陆有一又别扭地道:'其实,江落还挺好的。'
叶寻道:'陆有一说的没错。'
在他们俩的言之凿凿下,群里原本“不敢相信、嗤之以鼻”的态度转变为了“半信半疑”。江落欣慰地看了叶寻和陆有一一眼,就知道他没有选错人。
欺骗他们俩很容易,但欺骗班里其余的人却很难。
不管是原身还是现在的江落,对于这个班级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外来者。在这种情况下,由向来讨厌江落的陆有一和冷淡的叶寻开口,班里的人会更相信“池尤喜欢江落”的这条信息。
显然比江落本人亲口说出去更好。
cp嘛,不就是若有若无,靠自己脑补得出的糖更有真实感吗?
马上要到学校了,陆有一甩甩发酸的手指,发出去最后一句话:'我们马上就到学校了,你们要是不信就自己问江落,再说了,你们就算不相信池尤会喜欢江落,也要相信池尤的审美吧。'
第150章 第 150 章
但江落却和男人卡在了舞池的边缘。
放下了头发的江落虽艳丽; 但也英气十足,束起高发的他更是潇洒帅气,英姿飒爽。
决然不会有人会把他看成一个女生。
而两个男人共进舞池; 未免有些尴尬了。
答应了之后,江落就觉得自己答应的太草率了。就算池尤想要出丑,他也不应该陪着池尤出丑才是。
他老神在在地站着,陌生男人忧愁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江落; 这种目光足以让被他盯着的任何人升起愧疚感; “先生?”
江落却半分不为所动。
乐声越来越激烈响亮; 陌生男人的目光滑到江落的右手上,好似只是单纯的夸奖道:“你的手镯很漂亮。”
江落侧头看了看阴阳环,神秘美丽的手镯没有半点反应,他眯了眯眼,道:“是啊,我也觉得它很漂亮。”
乐声走向高昂,在一个急转直下之后; 打在这片区域的彩灯移开了方向。
短暂的黑暗下; 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鬼手; 将江落往前一推,江落猝不及防地闯入了舞池之中。
忧郁男人紧跟了上去,自然而然地扶住了他,带着他走了一个舞步。
陌生的手掌放在江落的腰间; 高雅的男士香水味道似有若无地在江落鼻尖环绕。忧郁男人笑道:“先生好热情。”
黑暗之中; 江落什么也看不见,他挣了挣; 身前人温柔地道:“专心。”
江落冷笑两声; 正要掰断腰间的手; 彩灯转了回来。缤纷灯光之下,无形黑雾在背后攥住他的手腕,犹如千百只鬼手在暗处盯着江落,厉鬼的手段明目而张胆。
男人古怪地笑了笑,“动作错了。”
鬼手冰冷,令人毛骨悚然。
江落深呼吸一口气,不怒反笑,合着乐声突然上前一步,用力拉拽着男人的领带,“先生,你不太礼貌。”
随着领带的力道被迫弯下腰的男人饶有兴趣地道:“哦?”
江落凝视着黑暗中的男人轮廓,炙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的脸庞上,“这场舞跳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嘴角恶劣挑起,黑发青年的笑勾人又恶毒,“你让我倒尽了胃口。”
乐声猛地急促了起来。
陌生男人笑了笑,他握着江落的手,让江落快速而短暂地离开了他的怀抱,下一瞬,江落落到另外一个手带厚茧的人手中。
这个人的声音沙哑,身穿一个皮夹克,应该是个酷哥,他道:“我很好奇。”
江落道:“好奇什么?”
他趁机摸上了皮夹克手腕处的脉搏,脉搏有力地跳动着,是个活人。
江落眉眼间的沉思一闪而过,右侧的黑暗里,又一只新的手伸出,握上了他的手臂。
江落抬头看去,握着他的这只手修长、年轻、指腹饱满,像个男大学生的手。
仍然是一双活人的手。
忧郁男人一个人,皮夹克一个人,这又是一个人。
头七的恶鬼会变得这么厉害吗?
在学校的时候,池尤也只能操纵鸟雀的生魂和死魂而已。
该死,阴阳环为什么没有反应?
男大学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接替皮夹克成为了江落新的舞伴。
他低头靠在江落耳边,清爽帅气的面容上有鬼面浮现,一瞬间变得扭曲极了。鬼面笑容勾起,语气却很冷,“谁能不让你倒尽胃口?”
不等江落说话,他继续用虚假温柔的语气道:“我还是更喜欢你披着头发的样子。”
不知道是哪只手伸手取走了江落头发上的皮筋,黑发挣脱束缚,顿时披散在江落的肩头。
一缕调皮的发丝缓缓落在江落的眼尾处,映出了江落阴沉的眉目。
江落毫不犹豫地掏出了符箓,重重打在了身前人的胸膛处。
符纸自底烧起化成了灰,男大学生脸上的鬼面消失,犹如失去了电池的机器人一样僵硬地停在了原地。带厚茧的另外一只手伸出,江落飞速转过身,黑发飞扬,他将符打在了这张手上。
另外一张,江落扔在了忧郁男人的身上。
两张符的火光一闪,酒吧的灯光猛地亮了起来,音乐已经换了另一曲。
江落往三个傀儡身上看去。
三个傀儡长相英俊,他们醒过来后眼神迷茫一瞬,随后自然地散开在人群中,似乎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自己的不对。
恶鬼既能附身,又会傀儡炼魂之术,简直让江落防不胜防。
江落沉着脸快步穿过人群,走到了吧台旁。
但他走到吧台时,就见一群人全醉倒在了吧台上。葛祝正抱着啤酒瓶在背道德经,见江落过来,他打了个酒嗝,含含糊糊地问:“江落,你去哪里了,我们都没找到你。”
江落:“……你们怎么喝成这样了。”
葛祝已经听不到他说话了,抱着酒瓶自言自语,突然一头撞在吧台上睡着了。
卓仲秋从外面满头大汗地走过来,她看到江落后就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还能站着。这一群废物喝了口酒就醉倒了一片,我已经送三个人上车去附近酒店了,江落,你帮我把他们抬出去。”
江落:“好。”
他扶起葛祝,把葛祝的肩膀搭在自己肩上,起身时看了酒保一眼。
酒保客气微笑道:“需要帮助吗,客人?”
江落笑道:“需要,谢谢了。”
酒保出来帮着江落一起把葛祝送到了酒吧外面的出租车里,江落趁机掏出一张符纸贴在酒保的身上,然而出乎他的预料,符纸和酒保却毫无反应。
江落收起了符纸,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操纵酒保时故意露出破绽,但在他动手之前又主动放弃了酒保这个傀儡。
池尤就像是在逗弄江落一样,他藏在暗处里,每一个人每一个动物,都可能变成池尤监视江落的眼睛。
这个想法实在让江落有些烦躁。
因为他明白,如果没有精准地找出池尤傀儡的方法,傀儡炼魂之术只会让他防不胜防。
江落转身回去和卓仲秋把另外两个醉鬼扶了出去。出租车上只能坐下四个人,卓仲秋道:“我发给你酒店的地址,你带着他们先回去。”
江落摇了摇头,卓仲秋再帅也是一个女生,“我再打一辆车,跟着你后面。”
“也行,”卓仲秋道,“我让司机师傅慢点。”
她上了车,片刻后,出租车缓缓离开。
江落站在路边打车,黑夜下,天气变得微凉,细雨从天而落,率先落在了江落的眼捷上。
江落眨了眨眼,细雨落在地上染出了黑色点子,又很快消失无踪。
一把黑色的伞突然挡在了江落的头顶,替他遮住了蒙蒙细雨。
江落侧头一看,一张苍白的脸印在他的眼中。
一身修身的西装,嘴角带着温和的笑,五指握着伞柄,男人的脸上有股诡异的泛着死气的美感和隐隐违和的疯狂气息,他的嘴角越勾越大,像是愉悦,又像是冷酷,他哼着曲子似地道:“晚上好。”
阴魂不散。
江落瞬间抽出一张符扔了过去,鬼影散开,黑伞消失不见。
出租车停在了江落的面前。
江落面无表情地上了车,撩起眼皮往后视镜看去,“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踩下油门。
江落右眼皮跳了几下,他手臂支在窗口处,伸手无奈地扶住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
“我说,”未被手掌遮住的右眼眼尾挑起,绮丽十足地瞥向司机,挑衅和嘲讽交织,“池尤,你怎么这么闲。”
*
等真正回到房间休息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
江落足足用掉了六张符箓,才成功得以回到酒店。他浑身都冒出了汗,汗水黏着衣服和头发,身上还有搬动那几个醉鬼回房后的酒气。
江落锁好门,在门后贴上符箓,回房去洗了个澡。
等再次出来时,空调的冷气激得他打了一个寒颤,江落擦擦头发,在床边给电吹风插上电吹头发。
吵闹的嗡声中,门被敲了一下。
门后的符纸亮了亮,提醒着江落外面来的不是人。
江落打了个哈欠,继续吹着头发,半分不为所动。
半分钟后,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符箓倏地燃起,这一次之后,外面就再也没声音了。
整整七张符,到现在已经用完了。
江落看看时间,好家伙,才刚刚过了午夜十二点。
吹风机响了五六分钟,江落把头发吹到半干就不再吹了。他现在身体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很亢奋,他知道池尤不会善罢甘休,还有一场大战要打。
趁着这短暂的安静,江落举起右手观察着阴阳环。
自言自语:“你难道是个赝品?”
怎么感觉你一点儿用都没有。
果然,天上哪有突然掉的馅饼。
江落唏嘘片刻,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江落眉头跳了跳,他翻身下床,穿上拖鞋大门走到门边开门,但门外却没有任何人,空空荡荡的酒店走廊干干净净,连只蚊子也没有。
他关上门,沉着脸转过身。
却陡然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池尤双脚向前一步,他身上的黑暗仿若来自地狱深渊,将灯光掩埋,空间割裂。
第151章 第 151 章
冯厉便是历年来最年轻; 也是最强的一任天师。
原身是上一任天师记名弟子的弟子,按理比冯厉低了一个辈,这会应该主动要去跟冯厉问个好。但原身在冯家众多的弟子之中只是一个谁也不记得的小人物; 江落不认为冯厉会记得他,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也懒得去。
眼看冯厉的身影消失在楼下,江落毫无波澜地收回眼睛; “走吧; 你不是要说吃当地的过桥米线吗?”
两个人出门找了家比较有名气的店点了份过桥米线。各种杂七杂八的配料放在一起; 米线碗比江落的脸还大。他撸撸袖子,和陆有一一人扒了一整碗米线。
在学校食堂吃了一个月后,江落终于理解当初叶寻和陆有一为什么吃个酸辣土豆丝都能感动到泪眼朦胧了。
他们吃完饭后,又买了一份鲜花饼带回去送给同伴。
酒店楼下来来往往都是学生,江落和陆有一从小门进去,就见到一群学生正一声不吭地站在大厅里,个个跟见到老师似的紧张。
人群最里面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这个狐仙供奉台是闽南哪个学校的学生搭起来的?撤下去。”
陆有一低声道:“闽南有供狐仙的风俗。”
一个学生面红耳赤地站出来; “冯先生; 这是我供奉的。但我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单独供奉的; 为什么要撤下去?”
“你坏了规矩,”冯厉淡淡道,“你既然知道怎么供奉狐仙,为什么不看看这里适不适合供奉。”
冯厉的语气并不严厉; 却让人浑身绷紧了皮; 不敢与他对视。
江落和陆有一躲在人群后面看着热闹,冯厉和其他几位评委老师似乎是在一间间检查学生们的房间。学生们心惊胆跳; 生怕自己被查出了毛病。
陆有一捅捅江落:“你没带什么违规东西吧?”
江落:“一穷二白; 啥都没有。”
陆有一欣慰地道:“我也什么都没带; 要符找你买,要炼器找匡正嘛,咱们都是一穷二白,很安全。”
江落:“……”那你这个一穷二白和我可不大一样。
两个人估摸着评委老师快要查到他们那一楼了,便率先回到了房间。江落去给叶寻几个人送鲜花饼,等回来时,陆有一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跟他道:“他们已经检查完了。”
江落微微惊讶:“这么快?”
陆有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中的纸,“比赛通知也下来了。”
整场比赛一共有三关,第一关比赛在三天后开始,内容是破阵,地点在一个叫做虎步村的地方①。
纸上有虎步村外部的一张照片和几句介绍。虎步村是一座八卦村,村内房屋和道路均以九宫八卦阵摆设,易进难出,外人进去如进迷宫,常常会迷失方向。
第一关只是基础,考核参赛者的基本知识技能,参赛要求写明,参赛者不可携带除罗盘外的任何工具。
江落看着自己包里那厚厚一沓的符箓,陷入了沉默。
不能带符箓的话,他总觉得不怎么安全。
不是虎步村不安全,而是那个不知藏匿在何处的恶鬼不安全。
一个月前,江落说折磨池尤一整夜,他就当真用符箓折磨了池尤一整夜。
池尤越来越虚弱,薄雾从浓转淡,在他身上燃起的符箓落在地上积起厚厚的一层纸灰,但他的笑声却越来越疯狂扭曲。
“有趣。”池尤在消失前笑道。
这整整一个月,池尤从未现身过,他应当是被江落伤到了根本。江落已经能够想象到,等那疯子恢复过来之后,会用多么疯狂、不择手段的方法,更加残忍地报复回来。
江落害怕吗?
自然是否定的答案。
他这拼命学习的一个月,每一天晚上临睡前,都曾想起他被池尤杀死的那十八次。
江落心中的怨气和怒火高涨,十八次,他还没还清呢。
池尤这么善良温柔,江落怎么能占他的便宜呢?
*
三天后,江落坐上了前往虎步村的大巴车。
虎步村偏离城市有四十公里,大巴车开了两三个小时才到目的地。江落和二十多个不认识的参赛人员跟着工作人员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