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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长媳(重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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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连大老爷,三老爷,四老爷也纷纷低下头。
  四太太一句话杀倒一片,她轻哼着喝茶。
  长公主眼神已经压了下来。
  国公爷在她动怒之前先开了口,他吩咐三太太道,
  “往后谁纳妾,那妾室月例就从这些爷们自己的月例里扣,看他们有多少份例扣的。”
  几位太太并少奶奶听了福至心灵。
  三太太忍着笑,起身道,“儿媳遵命。”
  四太太在一旁多嘴,“可是父亲,这些爷们的月例也归我们女人管,您这么做不是亏了我们自个儿?”
  国公爷失笑,“他一月总该要花银子,他平日往账上取多少银子,你扣出来便是。”
  几位老爷少爷顿感牙疼。
  大奶奶苗氏看着一侧的谢云初,叹道,“这么一来,我们家爷的月例可不够扣的,还是你家书淮好。”
  窦可灵耳尖,听到后又插嘴,“二嫂,二兄独自前往江南,你是不是得安排一丫鬟跟过去伺候呢。”
  这嗓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不少视线投了过来,落在谢云初跟王书淮身上。
  谢云初撩眼看着身侧不苟言笑的丈夫,“听二爷安排吧。”
  王书淮看了妻子一眼,谢云初朝他露出一笑,仿佛只要他点头她就给安排似的,王书淮心里不是滋味,眼神犀利地朝窦可灵瞥去一眼,
  “弟妹好意心领,若弟妹嫌屋子里不够热闹,大可给三弟再物色几个。”
  窦可灵倏忽闭了嘴。
  国公爷见不得窦可灵欺负谢云初,脸色一拉,“你也是女子,怎么就盼着给妯娌添堵,那纳妾是好事吗?”
  窦可灵很委屈,“孙媳只是随口说说。”言罢眼眶已泛红。
  国公爷也不好再说她,倒是长公主不喜她的做派,
  “不会说话,以后就别来了。”
  窦可灵脸色一白,连忙跪下认错,“孙媳知错了,求祖母饶恕。”
  长公主一向一言九鼎,朝女官使了个眼色,女官悄悄朝窦可灵努嘴,示意她识趣先退下去,窦可灵含着泪灰溜溜离席,三爷王书旷也顿感脸上无光,将头埋得很低。
  这么一搅和,席间气氛不那么愉快,长公主吩咐散席,唯独留下王书淮。
  王书淮跟着祖母和祖父进了书房,国公爷坐在窗下逗鸟,给二人说话的空间,长公主扶案坐下,将一叠名录递给王书淮,
  “这里是江南豪族名录,各家来历家世,盘根错节,均记载清楚,你必须铭记在心。”
  王书淮恭敬接过,匆匆扫了一眼,便发觉里面有些他不曾搜集到的资料,长公主毕竟住在大内,若想从东厂或锦衣卫处得到密辛,不过举手之劳,看来那一刀没白挨。
  “孙儿谢祖母指点。”
  长公主示意他坐下,又道,“你此下江南,若想顺利推行国策,有一人你必须得争取。”
  王书淮双手搭在膝盖,正襟危坐,“祖母说的可是江南总督江澄?”
  “正是。”长公主颔首,“此人手掌江南两省军政大权,是一位枭雄,虽有霁月风光之名,却也是个老狐狸,国策推行难度大,我担心他不肯淌这趟浑水,可如若你取得他的信任,有他助你一臂之力,必定事半功倍。”
  王书淮沉吟道,“孙儿也闻此人在江南名气甚大,当年倭寇犯境,他带着三千水兵血战,保得江南不失,江南豪族都十分信服他。”
  “不过,”王书淮悠然一笑,“倘若此政利国利民,他再置身事外也不能。”
  长公主觉得王书淮似乎话中有话,“书淮似有良策?”
  王书淮从袖中掏出一折子,递给长公主,“良策谈不上,不过这些时日孙儿着实日思夜想,想出一条与丈量田地一脉相承的税政,其中详情已记在折子里,请祖母过目。”
  长公主边看,王书淮边解释,
  “重新丈量土地的目的是什么,便是由朝廷来掌握人口田地,从而可依策收税,可现在百姓的土地均被豪强侵占,即便此次重新丈量,那些百姓也未必愿意将户口报出来投身朝廷名下,为何?因为那些豪强给百姓的赋税或许更轻,他们只要躲在豪族羽翼下,便可免去朝廷的徭役,何乐不为?”
  长公主深以为然,她在江南有不少田庄,也是吞并土地的既得利益者,自然深谙其道,“于朝廷而言,此举着实十分不利,久而久之,国库空虚,国将不国。”
  王书淮道,“大晋何至于面对蒙兀没有底气,面对西楚挑衅隐忍不发,归根结底不就是国库空虚吗?祖母,那些江南豪族只瞅着眼前的利益,却置江山社稷于不顾,您却是高居庙堂,高瞻远瞩,更能明白此举的深远之意。”
  长公主眉心一展,由衷叹道,“你所言甚是,覆巢之下无完卵,社稷为重,那依你的意思呢?”
  王书淮俊脸葳然,往折子一指,双眸罕见绽放一抹异彩,“第一步丈量田地,清查人口,第二步,将赋归于地,计亩征收,把力役改为雇役,由官服雇人代役,至于百姓可自担徭役,亦可以银代役。”
  长公主蹙眉,“以银代役?”
  “不错。”王书淮道,“过去徭役种类繁多,百姓不堪其重,如今咱们只分徭役,粮税,精简税法,愿意出丁者出丁,不愿意者以钱代役,朝廷雇佣人代徭役,双方皆可省去不少麻烦。”
  “此外,过去征收粮食,分派徭役,运送船只屡屡出事,百姓自个儿还得负责将粮食运去指派粮仓,又加了一层脚程税,百姓叫苦不迭,如今干脆因地制宜,譬如某些鱼米之乡征收粮食,确保朝廷官需军需,其余之地可折收银子,如此朝廷与百姓两厢便宜。”
  长公主闻言连连惊异,“书淮,这是你的提议?”
  王书淮拱手一笑,“这是孙儿一些拙见,还请祖母指点。”
  长公主深深凝望他,面前这年轻人,生得清风霁月,心计无双,长公主不得不惊叹他的智计卓绝,她忽然明白王书淮为什么将这样一份折子给她。
  他这是一份投名状。
  一旦这道折子从她手里递交内阁,再呈给皇帝,她将名垂千史。
  “书淮,你知道这折子意味着什么吗?”
  长公主拖着这薄薄的册子,有如拖着一份沉甸甸的理想和责任,这是一份史无前例的税法改革,整个大晋都会因此发生深刻的变化,若此事能成,功盖千秋,她的政绩将不输母后。
  即便是沉稳如她,内心也忍不住泛着悸动。
  王书淮神色一敛,
  “孙儿之所以将之呈给祖母,是因为只有祖母才能完成此宏图大业,只要新的税法推行,国库必将迅速充盈,是百姓之福,也是社稷之福。”
  长公主在朝廷深耕多年,今上都是长公主给扶上宝座的,她在朝中的影响力不亚于皇帝,只要长公主支持,事情便成了一半,王书淮深知一旦他去了江南,朝廷无靠山,他必定备受掣肘,笼络住长公主,他方能无后顾之忧。
  想要成名,先成事。
  长公主看着少年老成的俊美男子,幽然一笑,“书淮,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她想拿捏王书淮,王书淮也必定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些好处。
  王书淮也不含糊,抬起视线,慢慢与她相交,
  “其一,还请祖母做我的后盾,朝中我不希望有任何掣肘。”
  “其二,我去江南,新官上任三把火,必得先拿几个刺头以正视听,此事还请祖母帮我。”
  什么帮他,无非是舍弃几个棋子,给王书淮铺路。
  长公主按了按眉心,“我心中有数,离京当日,我会给你一份名录,那些人你尽管动手,给你杀鸡儆猴。”
  等王书淮离开,长公主捏着那折子坐在案后,好一会儿没吭声。
  国公爷托着鸟笼老神在在踱步过来,“时辰不早,殿下歇着吧,熬得晚了,省的白日又该头疼了。”
  长公主将折子轻轻往案头一扔,似笑非笑看着他,“很得意是吗?”她看到丈夫唇角压不下去的笑。
  国公爷索性笑出来,“哈哈哈…他虽不是您亲生的孙,您就跟亲孙一般对待,有何不可。”
  长公主唇角微勾,“我倒是想把他当亲孙对待,就怕他心里不这么想,你瞧,这一套一套的连环计把我给套牢。”
  国公爷咧嘴笑得更开心了,“他这是给您挣脸面,您居庙堂运筹帷幄,他赴前线所向披靡,何愁大事不成?”
  长公主悠悠然起身,睨了丈夫一眼,“所以落到最后,是你一人稳坐钓鱼台。”
  “哈哈哈…”
  国公爷将鸟笼交给内侍,高兴地上前,一面将妻子掺上塌去,一面招招手示意侯在门帘外的宫女进来伺候长公主净面,过了半刻,长公主洗好躺在塌上,国公爷也更衣入了帷帐来。
  帘外宫灯朦胧,帘内檀香幽幽。
  长公主睨了国公爷腿一眼,“好了吗?”
  国公爷伸出长臂,轻轻将妻子拢入怀里,复又替她按捏太阳穴,“早就好了…”
  长公主轻嗤,一点点在他的动作下收紧呼吸…两人面额贴得极近,长公主双手不由自主扣住他,
  “你倒是老当益壮。”
  国公爷不满道,“我老过吗?”
  长公主笑,“国公爷一直都很年轻…”
  他们彼此都没说话,放纵自己沉浸在这一刻的安宁中,动静是含蓄而隐忍的,其中的波涛暗流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抹迷离松乏冲破防备试探与伪装,一点点露出那本来的面目。
  她于深吸中忍不住开口,
  “委屈吗?”
  “嗯?”
  “这么多年陪着我,委屈吗?”
  曾经的一朝柱石敛尽锋芒,陪着妻子长住深宫,甘愿当陪衬,委屈吗?
  国公爷面如刀锋,深深凝视怀里的妻子,“从未委屈过,倒是殿下,委屈嫁给我吗?”
  当年那一场波及满朝的祸事横亘在二人之间,他们被迫成为命运的棋子,成为束缚彼此的纽带,那个坎或许永远跨不过去,但大浪淘沙过后,几十年的相濡以沫,同床共枕,谁心里又不曾留下一丝温情呢。
  只是他们都是克制而骄傲的人。
  谁也不曾低头。
  长公主没有回答他,而是慢慢将他往怀里拢了拢。
  六月三十,清晨雨碎,花木缤纷。
  绵绵的太阳雨撒了一院,给空气添了几分沁凉。
  长公主召谢云初过去清晖殿,谢云初过去时,迎候她的是素日伺候长公主的女官朝云。
  朝云本是世家贵女,父亲上阵时不敌对方被迫投降,朝云性情勇烈,闻讯执刀立在正阳门前欲自刎,为家族正名,为长公主救了下来,后来朝云母族按律当斩,唯独朝云被善待,七八年来她侍奉长公主笔墨,偶尔帮着参详政事,早已是长公主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上一回在行宫,也是她挡在长公主跟前,欲以身代主。
  王书淮救了长公主,亦是救了她,她看到谢云初格外亲切。
  朝云的事迹朝野无人不知,谢云初对她十分敬佩,屈膝施礼,“给姑姑请安。”
  朝云不受她的礼,温和拉着她进偏殿,“殿下与几位朝臣议事,不得空见你,殿下寻你来倒不是旁的事,是有一人要见你。”
  谢云初有些发愣,“有人要见我?什么人?”
  朝云性情比想象中要活泼,还跟谢云初打哑谜呢,“你且在这等着。”
  谢云初素来稳重,也就不多问,朝云亲自给她奉茶,谢云初起身接茶盏,二人一道坐下来候着。
  朝云说起王书淮南下的事,谢云初才知道原来长公主与王书淮已联手,想起前世祖孙二人长时间拉锯,国公府内人仰马翻,大家跟着遭殃,今生他们算是珠联璧合,江南的事只会更顺利。
  等了半刻钟,一宫女引着一四十上下的妇人入了殿,谢云初看到来人愣了一下,来人生得格外明秀白净,大红猩猩地毯的瑰丽都褪不去她眉间半分柔艳,是个一眼看上去如同看到江南烟雨的女子,美好地令人向往。
  只是谢云初不认识她。
  那妇人见了谢云初,手帕不由拽紧,神色略显激动,也上上下下打量她,先谢云初开口道,
  “我道这世间原来也有这样标致的神仙人物。”
  “王家果然钟灵毓秀,水土养人。”
  朝云爽朗一笑,左手拉一个,右手搂一个,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俩必定是一见如故,初儿,她不是旁人,正是明夫人,皇后娘娘做主,撮合你父亲与她,她心里却不太安心,说是总该见了你,得了你准许再应这门亲事,这不,长公主殿下便揽下这个活计,让你二人见面。”
  说诚心话,谢云初没见到这位明夫人之前,心里着实也有顾虑,但见了这个人,她眉目格外柔和,整个人气质如水一般润物无声,她竟然不由自主生了好感,可比起明夫人的激动,她也仅仅是好感而已。
  有陆姨娘的前车之鉴,她不会再轻易被人撼动。
  明夫人得了朝云这话,羞得满脸窘色,“罢了,你去忙吧,留我与初儿说说话。”
  朝云识趣离开,最后又朝谢云初挑眉,趣了她几眼。
  谢云初含笑拉着明夫人坐下,“原来是您,应该是我去拜见您,哪里让您屈尊来见我。”
  明夫人听出谢云初语气里的客套,摇头道,“我早闻你是个稳重内敛的孩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可在我跟前,你不必如此慎重,孩子,我膝下无儿无女,前头只有一庶女,也嫁去了江南,我即便跟你父亲过日子,也不可能再有孩子,我就想,见你一面,若是与你投缘,我便应了这门亲,倘若你不高兴,我也就…”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您这样好,推心置腹,”谢云初拉着她笑,“再说了,祖母是什么眼光,她老人家既然接了这茬,必定是看重您的为人。”
  这是谢云初真正接纳明夫人的缘由。
  如果不是过了长公主的眼,长公主不会这么做。
  退一步来说,今日长公主打这个圆场,即便今后有什么事,长公主也会替她声张。
  明夫人不好意思,却是笑吟吟地很高兴,“有你这话,我心满意足。”
  “你家的事我也听说了,谢谢你替我把那陆姨娘给赶走,我这人性子淡,实在是应付不了那样的人。”
  谢云初听得这里有些哭笑不得,她原想弄个厉害的继母压住陆姨娘,不成想却是弄了一尊真菩萨来。
  明夫人又道,“你放心,我定拿你和佑儿当亲生。”
  看得出来,明夫人是个没有城府的人,一颗心天真烂漫,哪怕是上了年纪,还有小姑娘的童真,竟然问起谢云初头上的绢花何处来,说要亲自替谢云初做一个,谢云初当真有些招架不住明夫人的热情。
  “您别费心了,这玩意儿铺子里都买得到,我匣子很多的。”
  明夫人很笃定道,“我能做得更好。”她常年独守空房,可不就是折腾些闺房绣艺这些活计。
  谢云初:“……”
  到了次日上午,明夫人果然给她送了三支绢花来。
  均是用软绒做的,色泽娇艳,样式却不似市面上那样的俗气,反而十分婉约雅致。
  谢云初看到那绢花,猛然生了灵感。
  “我想起来了,咱们的铺子便取名‘玲珑阁’,请明夫人做一些独一无二的绢花,别在每一套新裳上…算是咱们铺子里独有的标识。”
  谢云初俨然如萧幼然附身,风风火火带着丫鬟赶赴店铺,恰恰那四身衣裳已做好,她亲自上身试穿,惹来丫鬟婆子阵阵惊艳,一面又着人赶工,先做二十套最精致的衣裳出来,一面灵感上头,当即画了一些绢花的式样,请明夫人帮她做出来。
  这一日忙得脚不沾地,热血沸腾,以至于忘了今日是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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