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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长媳(重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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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盼得紧,结果只得了一女,眼下趁着年轻,你们得尽早诞下嫡长子,也好安你祖父之心……”
  国公府那笔烂账,岂是一个嫡孙能应付得了的。
  母亲与谢氏心思还是太浅了些。
  王书淮无意与妻母争执,淡声颔首,
  “我已知晓。”脸上依旧是那份一切尽在掌握的沉稳。
  谢云初给气疯了,他怎么可以当着将死妻子的面,将续弦的事说得这般轻飘飘。
  谢云初深深按了眉心,险些喘不过气来。
  不,不对,是她错了。
  这样的王书淮才是她所熟知的王书淮。
  无论何时何地,他总能冷静敏锐地权衡利弊,做出最优的抉择。谢云秀是两个孩子的姨母,温柔大方,乖巧可人,既与府上诸人亲近,家世容貌也甚是出众,给他当填房简直是不二人选。
  他们额手称庆,却无人问过她的意思。
  谢云初心口的那股气顺不过来,也咽不下去。
  她阖着目,语气冷淡,
  “做梦!”
  继而慢慢在床榻转了半个身子,几乎是不屑再看王书淮一眼,语气听起来十分无情甚至带着嘲讽,
  “急什么?等我身子养一养。”没准能养好呢。
  只要她还活着,谢云秀就别想得逞。
  这话一出,屋子里气氛陡然一凝。
  丫鬟春祺吓得差点跪下来,
  天地祖宗,主儿怎么说了糊涂话?
  不是满心盼着二爷搬回后院,早日行房顺利诞下一位嫡子么?
  怎的竟然耍起了脾气,要将二爷拒之门外?
  这…不对劲啊。
  春祺都不敢去看王书淮的脸色,被妻子当面拒绝同房,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春祺暗吸一口凉气,眼观鼻鼻观心,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室内十分安静,唯有灯火呲呲声响。
  王书淮愕了半晌,微微皱了皱眉,单手敲打着桌案,手指修长,分明有力,一动不动看着谢云初。
  他可以断定谢云初在说气话。
  王书淮面上从来都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无论高兴与否,满意与否,从来不表露半分,有的时候是不在乎,有的时候是不屑。
  谢氏行事一向周全大方,今日闹脾气兴许有缘故,王书淮却没有功夫探究是何缘故,也没有习惯去察觉妻子的异样。
  他神色依然是淡然而平静的,“那你好好休息,将身子养好。”
  话落,便转身而出。
  珠帘响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谢云初轻嗤一声,无动于衷垂下眸,就在这时,一方熟悉的玉佩突兀地闪入眼帘,谢云初不复镇定,立即将那玉佩给拾起,神色变得古怪。
  这枚雕刻凤尾鱼的沁玉是新婚敬茶时婆婆给她的见面礼,她十分钟爱,一直悬在腰间,偏生珂姐儿抓周宴那日被小女娃不小心给摔断了,她唯恐被人知晓,默默瞒了下来,后来防着婆婆过问,照着模样打了一枚,只是搁在梳妆匣里不再佩戴。
  眼下这枚明显是当年原物无疑,怎的又在她身上?
  与此同时,那丫鬟春祺见王书淮负气离开,慌得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在谢云初跟前,
  “我的主儿,您一贯是沉得住气的,今日却是怎么了,盼星星盼月亮般将人盼回来,怎的又推了出去?您可别吓奴婢。”
  已经备受冷眼,倘若再得罪姑爷,往后日子越发艰难。
  谢云初捧着那玉佩神色呆呆坐在床榻,视线从玉佩挪至春祺身上,她穿着一身粉色比甲,腰间系着同色汗巾,还梳着年轻丫鬟方有的双丫髻。
  明明春祺在一年前就嫁了人,她该梳妇人髻的。
  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闪过脑海。
  谢云初心底骇浪滚滚,纤指深深掐入被褥里,眼珠儿不动声色在屋内转了几圈。
  她这是游魂了?
  还是死后又活了回去?
  春祺看着懵然的主子,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姐儿已满了半岁,您前个儿还看好了日子,定了今日请姑爷回房,这会子把人气走,回头又该如何?奴婢担心您被太太老爷苛责呢。”
  通过春祺这番话,谢云初越发确认这是回到了过去。
  这一切太突然又太不可思议,饶是谢云初死过一回,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唯有脑子的恨意蓬勃而不休,这会儿别说公婆苛责,便是要休了她,她还得放几根炮仗,烧它三日高香,遂冷笑回了一句,
  “随他去。”
  见春祺满脸不安,谢云初压下纷乱的心绪,笑着宽慰她,“你先去歇着,此事我自有分寸。”
  春祺还是不动,她自幼服侍谢云初,对她性子再熟悉不过,只觉着很不对劲。
  谢云初担心被她盘问,便揉了揉肚子,“我饿了,你去帮我煮一碗金丝燕窝粥来。”
  春祺脸色又是一震,谢家门第清贵,却不算富裕,小姐嫁入王家,不敢轻易动嫁妆,一直省吃俭用过日子,库房里上好的燕窝也不过几两,每每她想拿出来给小姐补身子,小姐却是不舍,说是要留着孝敬公婆之类。
  春祺心底觉得谢云初太无私了些,事事想着旁人,从不顾惜自个儿,眼下听了这话,二话不说便起身,脚步迈得飞快,生怕谢云初反悔。
  目送春祺出了东次间,谢云初茫然坐在金丝楠千工拔步床上,目光悠悠掠过雕刻龙凤呈祥的横楣,悬挂在两侧的大红猩猩鸳鸯锦帐,还有一应熟悉的陈设……
  她真的还活着?
  手摸到床沿,她试着起身,脚步触地时并无过往的眩晕感,
  太好了。
  通泰的身子驱散了心底的阴霾,她眼眶泛泪,死过一回,活着就变得难能可贵。
  谢云初独自消化片刻,唤来守夜的小丫鬟旁敲侧击一番,确认她回到了天禧八年三月十五这一日。
  这个时候,她与王书淮成婚方一年多,而就在这一年半载的光阴中,与他同食同寝仅有一月,余下的日子皆是分居。
  再往后,因着王书淮埋身公务,已不习惯与她同寝,夫妻二人便商议每月初一十五同房,待她生下珝哥儿,王书淮来她屋里的次数便更少了。
  原以为是他自幼修道,束身养性的缘故,如今想一想,或许他并不喜爱她。
  谢云初闭了闭眼,双手扶在桌案,重重吁了一口气。
  她要和离。
  她可不会傻到再伺候那些忘恩负义的东西。
  可一想起方才半岁的珂姐儿,谢云初眉头深深皱起。
  丢下珂姐儿不是,带走怕也难。
  思来想去还没个头绪,那头春祺已将燕窝粥递了过来。
  喝完燕窝粥,谢云初继续睡,这一夜浑浑噩噩混过,次日醒来,谢云初眼下一片淤青,精神不怠,二话不说便叫陪房林嬷嬷去上房告假,谢云初看过孩子,嘱咐乳娘和丫鬟照料珂姐儿,回到前世死去的月洞窗下坐着出神,下人见她不言不语,也不敢打搅。
  谢云初静静靠在引枕,目光透过半开的湘妃竹帘落在院外。
  上京的春姗姗来迟,枝头的海棠在晨露中颤颤巍巍,一阵风来,些许落英翠绿粘在竹帘上,谢云初扶着薄胎裂片天青茶盏浅酌一口香茗,指尖似被绿意缠绕。
  她不由想起了这门婚事的始终。
  她自少勤勉刻苦,插花茶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十六岁那年在皇后举办的赏花宴上一举夺魁,名声大噪,被当朝长公主做主,定给了新科状元王书淮为妻。
  而这位长公主殿下便是王书淮的继祖母,婚事虽未下明旨,却在帝后跟前过了明路,倘若她提出和离,这位摄政长公主会答应吗?
  和离怕是走不通。
  她脑海不知怎么就闪过谢云秀那张得意的脸。
  万一她与王书淮和离了,以陆氏母女那德性,难保不会疏通关节,将谢云秀送过来。
  王家不会让她带走珂姐儿,岁月的车轮再次辗到前世那个关卡,她相信,王书淮会做同样的选择,会选择与珂姐儿血缘亲近的谢云秀为妻。
  王书淮未来可是要做首辅的,她可不能便宜了陆氏母女。
  谢云初闷闷坐了半晌,那口气还是不顺。
  冷静下来后,她开始权衡这门婚事。
  抛开王书淮心里没她这桩,这位丈夫出将入相,能文能武,能给孩子挣一个好前程,对外能给她撑腰,对内从不插手家务,算得上一位称职的合伙。
  再嫁旁人,又得摸摸索索过日子,且不如待在王家,至少她知道哪儿有坑,哪儿是坦途。
  谢云初幽幽笑了笑。
  这一世换她来将王书淮当个工具。
  至于那公婆,她不伺候了。
  中馈也得扔出去。
  她只消好好养身子,攒点家业,做位富贵闲人,再活个长命百岁,熬死他们所有人。
  谢云初发泄地想了一通,豁然开朗。
  昨夜的事闹得动静很大,跟着她从谢家来的心腹均心有余悸,又担心她身子呕出病来,各个神思不属。
  谢云初有四个大丫鬟,春祺,夏安,秋绥,冬宁。
  林嬷嬷临走时,吩咐平日最会讨人欢心的夏安留着伺候谢云初。
  夏安悄悄躲在外间插花,时不时往内室瞥上一眼,眼见谢云初脸色好看了,她也由不得松了一口气,连忙净了净手,捧着一个宝贝高高兴兴进来了。
  “姑娘,这个象牙球还剩最后一步便完工了,您昨日吩咐奴婢,今日提醒您收尾,”她喜滋滋盯着精美的纹路,“您手艺这般好,姑爷肯定喜欢。”
  谢云初目光落在她掌心之物,眼眶微微酸痛。
  这是一个镂空精雕象牙鬼工球。
  是她给王书淮二十岁生辰备的贺礼。
  少女怀春,谢云初爱慕王书淮,只是她的爱慕融在一针一线,一汤一勺中,也不知哪一回她陪王书淮入宫给长公主请安,王书淮的视线在隔扇架一个鬼工球上落了许久,心思细腻的姑娘发现了,回程便与丈夫确认是否喜欢此物,得到肯定答复后,便暗中斥巨银买下一块极好的象牙料,学着匠人的手法,日以继夜给他雕刻。
  也不知伤了多少次手,熬坏了多少回眼。
  满腔情意溺在其中,只心心念念给丈夫一个惊喜。
  而王书淮收到那份鬼斧神工的贺礼时,也只不过是露出浅浅一笑,道一声有心了。
  再次看到这件足足耗费她一年心血的鬼工球,谢云初神情平静到近乎木然。
  “已经刻好了,去卖了吧。”
  “什…什么?”夏安怀疑自己听错。
  所谓的最后一道工序便是刻上王书淮的字,已经不需要了。
  至于里头已刻好的“初”字,世间同名同姓的多得去了,谁能料到是她,再者她刻的隐蔽,等闲发现不了。
  谢云初一字一句道,“没错,卖了。”
  迎着春光,她明媚的笑了笑,“回头换了银子,咱们买些燕窝补身子。”
  夏安眨了眨眼,她与春祺不同,性子天真烂漫,也十分爽快,谢云初既然说卖了,她身为奴婢自是服从。
  夏安迎上谢云初笃定的眼神,不再迟疑,笑吟吟道,
  “好,奴婢这就去寻林叔卖了它,这玩意儿实属罕见,没准能换不少银子哩。”


第3章 
  夏安拿着鬼工球出门,正被领月例回来的春祺撞上,春祺一问缘故,唬得不轻。
  连忙进来寻谢云初,瞥见主子在月东窗下养神,扑过来跪在她跟前,
  “主儿,您给奴婢一个明白话,这是怎么了?”
  春祺心思一向细腻谨慎,二人又一起长大,情分不一般,旁人都好糊弄,唯独她糊弄不过去。
  谢云初将她拉起来,语气郑重,“说来你不信,我这几日断断续续做了个噩梦,梦到我给太太操办寿宴,积劳成疾,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春祺听到这,吓得脸色一白,回想谢云初一贯劳神劳力,舍己为人,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瞬间神色凝重。
  谢云初接着道,“更可笑的是,我梦到那陆氏将谢云秀送入府中,意图待我病故便给二爷做续弦,虽说是梦,预兆却不好,春祺,云秀只比我小两岁,我已出嫁近两年,论理她该定亲了,她却在书院迟迟不回,你仔细想想,是何道理?”
  春祺闻言更是义愤填膺,啐了一口骂道,
  “那陆姨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竟敢打姑娘您的主意,简直是做梦!”
  后面春祺喋喋不休的话,谢云初就没听到了,她满脑子都是春祺那句“陆姨娘”。
  陆姨娘?
  对哦,现在是天禧八年三月,陆姨娘还没被扶正呢。
  一想到这,腾得一下身子坐直了,谢云初拽紧了春祺的手,颤着声问,
  “离我父亲的寿宴…还有几日?”
  前世陆姨娘是在她父亲寿宴上被扶正的。
  好像就在天禧八年。
  “四月初三,还有半月呢。”
  春祺见谢云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有些奇怪,“您不是已经备好贺礼了吗?姑爷与咱们老爷寿诞离得不远,您是一块准备的。”
  谢云初心咚咚直跳,许久才平复情绪,
  “好,好,届时咱们好好给爹爹祝寿。”
  这一世,她一定不能让陆姨娘得逞。
  还有时日,她得好生计议。
  有了这个梦做托,春祺说什么都不肯谢云初劳累,“您确实该好好歇着,将养身子,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主仆亲昵不在话下。
  今日三月十六,天清气朗,卯时下了片刻雨,到辰时放了晴。
  晨曦折射在露水里泛出五色光芒。
  今日王书淮休沐。
  状元及第后他被派任翰林编修,如今两年期满,到了要擢迁的关口。
  三月循例大选,月底该要出结果。
  王书淮晨起给父母请了安,随同父亲王家二老爷回了外院书房。
  二老爷王寿中年发福,身形已不似年轻那般挺拔,唯有那张脸还能寻到几分旧时峥嵘,他大腹便便坐在书案后,几乎要将王书淮那张紫檀圈椅给占满,管家立即躬身进来奉茶,将二老爷惯喝的那紫砂壶给捎来,里面正热辣辣地滚着一壶大红袍,再给王书淮斟了一杯西湖龙井,笑眯眯道了一句,
  “二老爷,二爷,请喝茶。”随后便掩门而退。
  王寿本是王家嫡长子,王书淮也是王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孙,被唤一句“二老爷”和“二爷”,却有缘故。
  琅琊王氏屹立百年,族中子弟芝兰玉树,人才辈出,到了大晋依旧长盛不衰。
  先帝初登大宝,王家老太爷有从龙之功,被封王国公,老人家前头有个少时的青梅竹马甄氏,乃二老爷王寿的亲母,甄氏生下儿子没多久便过世了。
  恰逢德容公主丧夫,先帝做主将唯一的嫡公主嫁给王老太爷为妻。
  德容长公主前头也有一个儿子,年纪比二老爷王寿大半岁,又因先驸马党附逆犯有罪,长公主做主让儿子改性王,叙齿第一,便是如今的王家大老爷。
  往后长公主与国公爷又生了二子一女,便是王家三老爷,四老爷,与五姑奶奶。
  长公主身份尊贵,王家大老爷又长袖善舞,在国公府混的如鱼得水,俨然有长兄之姿。
  倒是衬得自小没娘的二老爷王寿有些懦弱无能。
  二老爷上头被没有血缘的长兄压着,下头还有几个金尊玉贵的弟弟,他夹在当中快成了个隐形人。
  直到王书淮出生,这位正儿八经的王家嫡长孙很有先祖遗风,性情温雅,出类拔萃,摒弃家族荫官,一心科考,最后大放异彩,成了当朝状元。
  让二老爷颇有几分扬眉吐气。
  他坐在书案后,看着年轻矜贵又风采斐然的儿子,眼底不由露出自豪,只是想起大选的事,眉头微微皱起,
  “昨个儿我在西厢阁喝酒,遇到吏部的权大人,说是各部堂官都相中了你,有意叫你去自家衙门观政,但权大人说了,最后定下哪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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