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长媳(重生) >

第111章

长媳(重生)-第111章

小说: 长媳(重生)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些朝臣里头有六部九寺十五位堂官,及其他要员。
  王书淮纵容再狠,也不能看着整个官署区陷入瘫痪。
  这是信王谈判的资本。
  火色灼灼将整个奉天殿映得通明。
  素日庄严肃穆的大殿横七竖八零落着不少尸身,长公主依旧端坐在蟠龙宝座之上,信王立在她身侧不远处,手里捏着皇后,底下则是以陈宣庆为首的三十位朝中大员,大家神色各异,有人惶恐,有人懊悔,还有人抬不起头来。
  信王将重兵压在门口与王书淮等人对峙。
  国公爷目色在长公主身上落了落,问信王道,
  “朱昀,你今日死路难逃,何苦做无畏挣扎。”
  信王拿着一柄匕首往长公主脖颈搁了搁,嘴角擒着凉凉的笑,“你说呢?说来国公爷心若渊海,我辈不及啊。”
  这是笑话国公爷与长公主那段荒唐的婚事。
  国公爷面色沉凝不动。
  王书淮瞥了一眼祖父戒备的神色,轻声与他老人家道,
  “祖父,您到一边歇着,这里交给我!”
  信王明显利用长公主与国公爷之间的旧事做文章,王书淮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国公爷扭头看着他,嘴唇微微一抽,“书淮…”
  王书淮静静迎视他的眼,神色不为所动,立即有侍卫上前,恭敬地要去搀国公爷,国公爷凝立没有挪步,
  祖孙俩四目相接,国公爷见王书淮神色无比坚定,心忽然揪得厉害。
  身后镇国公抱着林希玥尸身痛哭,昭德郡王倚在一旁哀痛,其余大臣护在昭德郡王左右,没有人敢管王书淮祖孙这段官司。
  跟着入宫的三老爷和四老爷自然明白王书淮的意思,急得发慌,
  “书淮,那好歹是我们的母亲,你多少留些情面。”三老爷王章语气急切,
  四老爷又立在台阶下朝他恳求道,“书淮,求你保住我母亲的性命,往后王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书淮脸色没有半丝波动,他要一个干干净净的朝堂,长公主野心重重,又有弑君之嫌,这样的人留不得,朝野不少臣子是长公主的故旧,一旦留下她,后患无穷。
  无论是信王还是长公主,他皆要连根拔起。
  再次摆摆手,侍卫将国公爷搀去一边。
  信王阴狠狠盯着王书淮,被他气定神闲的模样给气笑了。
  王书淮已搭弓上箭,立在殿门口对准信王,兵戈一触即发。
  信王见状,立即揪住皇后往前一挡,
  皇后双手被缚在身后,气得大骂信王,
  “你个奸诈之辈,我帮了你,你竟是恩将仇报。”
  信王无奈道,“生死关头,皇后娘娘,得罪了。”
  眼见信王拿国母威胁,前方的将士有所忌惮,王书淮则眼色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诱百官女眷出城,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国母?”
  手一松,嗖的一声,箭矢脱弦,擦过数位将士的头顶正中皇后胸口,皇后一口鲜血喷出,死不瞑目地盯着王书淮的方向。
  信王将皇后往旁侧一扔,纵身闪开。
  看来王书淮是不打算受胁迫。
  “拿着百官女眷做威胁,如今又想利用朝臣换取狗命,朱昀,你就这点本事?”王书淮挺拔立在殿前,皎然如玉的俊脸如罩冰洌,
  朱昀看着那个岳峙渊渟的对手,有那么一瞬的挫败,
  “半年前你截杀成玄先生,为的就是将林希玥送入我身边,获取我信任对吧?”
  王书淮道,“没错,成玄一死,你身边无人能勘破林希玥的底细,一举两得。”
  信王不甘道,“你从西楚国都奔回京城,少说也得五六日,你出发时,我尚还在榆林,这么说你早有防备?”
  王书淮笑,“三年前我便查到你利用边城商户偷卖铁器,铸造兵器,上次你暗中使人伪装成流民截杀太子,我顺藤摸瓜,查到你在太行山的深山里豢养了一批军士,故而暗中着人窥测动静,见你们已经预备着造反,便即刻从西川赶回。”
  信王语气发狠,“但是你赶回来的时间不早不晚,掐在我与长公主两败俱伤之时入城,王书淮,你可真狠,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窥测时机,就等着我父皇这一脉互相缠斗,你坐收渔翁之利。”
  王书淮在殿前缓缓踱步,笑道,“你知道的太晚了些。”
  朱昀给气笑了,每每想到自己不过是鹬蚌之争的棋子,帮着王书淮清除了障碍,最后竟还落在他手中,便怒火翻腾。
  这口气他咽不下。
  王书淮手握遗诏与传国玉玺,既承了正统,也顺应了天命,他负隅顽抗已无意义,甘心吗,自然不甘心,多年谋划毁于一旦,怎么可能甘心,只是就这么死在这里,更不甘心。
  暗卫首领侧身过来,一面警惕四方,一面低语,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您回到边关,咱们还有退路。”
  信王面沉如铁,思索着对策。
  此时殿中一位朝臣忽然往旁边圈椅窜了一下,惹得信王眼神一闪。
  殿外的王书淮察觉他分神,眼捷手快射来一矢,这一箭正中信王肩口,信王也甚是霸烈,闷声不吭将箭矢一折,扔去一旁,殿内再次响起短兵交接的锐声。
  王书淮紧接着连射三箭,迫得信王在地上翻滚,最后躲去蟠龙宝座一侧,想起长公主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回了城,信王忽然有了主意,用匕首抵住她喉间,低声道,“姑母,你如何回的城,外头王书淮已奉昭德郡王为帝,咱们姑侄已无活路,不若我带您一起逃?”
  长公主自然猜到他是什么意思,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始终凝着洞开的殿外,语气淡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自从选了这条路,长公主从未想过后退,左右是死,她想死的体面一些。
  信王语塞,长公主不怕死,总有怕死的,旋即使了个眼色,暗卫首领拧着长公主几位随从去后殿审问。
  王书淮对着殿内的朝臣寒声吩咐,
  “躲去两侧!”
  朝臣二话不说纷纷抱头躲去柱子后或墙根下。
  这下王书淮再无忌惮,带着弓箭手立在矛兵之后,再次朝殿内漫射,国公爷见状顿时急唤,
  “书淮,留长公主一命!”
  那毕竟曾是他的妻,三个孩子的母亲。
  等昭德郡王继位,长公主羽翼被除,再无插手朝政的可能。
  王书淮的箭已脱弦离去。
  长公主眼睁睁看着箭矢正对眉心而来,锋锐的银芒在眼底无限放大,她缓缓闭上眼,岿然不动。
  然而就在这时,信王拉着她往旁边一闪,箭矢插着长公主的耳郭没入后方的蟠龙宝座,一片血雾炸开,与此同时,审出结果的暗卫眼带惊异闪身进来,护着信王从甬道往殿后逃去。
  王书淮见状手一挥,带着人包抄追去。
  信王的人一走,奉天殿正殿内安静下来。
  国公爷怔怔望着歪在蟠龙宝座一角的长公主,只见她缓慢地撑着坐塌坐稳,渐渐恢复如常的神色,沉肃的眼底暗藏着几分讥讽,遥遥与他的目光撞在一处。
  “王国公,你忍辱负重四十年,为的是今日吧。”
  国公爷负手立在殿门口,那自四面八方汇聚起的长风一阵又一阵掠起他的衣摆,他神色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朔然明蔚,却也含着几分痛心,
  “殿下,王家自始至终走得是匡扶社稷之路,信王为一己私利,至朝廷与百姓于不顾,妄起争端,殿下您亦是谋权在前,谋国在后,朝廷经不起你们折腾了。”
  “书淮一举定乾坤,平复战乱,天下至此太平,昭德郡王殿下承晋宁陛下遗风,仁和明义,往后整肃超纲,上下一心,必成中兴之主。”
  长公主漠然听着,脸上的怒色渐渐淡去,多说无益,都不重要了,折腾一宿已是强弩之末,缓缓吁了一口气,袖下的纤指轻轻捏住一片极小的银刃,银刃轻轻地滑过手腕,有血注渗入衣袍里,只因衣袍宽大,又是绛红的颜色,一时无人察觉。
  她似乎察觉不到痛,神色始终是淡然的,隔着一地尸身与仓皇失措的朝臣与国公爷道,
  “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原还想说一句有愧于他们,最后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继续,反而道,
  “成王败寇罢了,我这一生,在朝堂叱咤风云,也死而无憾了…”
  国公爷听得她语气不对,再定睛一瞧,只见她手腕缓缓往下一垂,一行血注顺着衣角跌落在地。
  一口气冲上嗓子眼,整个人哑住了。
  长公主漠然盯着前方,前方的殿宇在慢慢涣散,仿佛看到两个儿子朝她飞奔而来,眼底微微含了一丝痛,又仿佛看到母后朝她招手,那一抹痛终是化作笑意在唇角荡开。
  王书淮追到后殿,几名宫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唯剩下几名侍卫在负隅顽抗,哪还有信王的踪影,将最后几名暗卫诛杀后,王书淮立即审问了宫人,得知信王从奉天殿耳室的密道逃走,气得面色铁青,
  “来人,传令下去,封锁整座皇城,水道,以及京城附近一百里关卡!”
  “冷杉,带着人从密道追过去,掘地三尺,也得将人给我挖出来!”
  “遵命!”
  信王进入密道后,并未立即离开,他明白以王书淮之能很快便追来,便与暗卫首领在密道里换了衣裳,让暗卫装扮成他的模样,往广渠门夹道狂奔而去,引走追兵,他则顺着密道往后宫方向行,最后从御花园一口枯井里爬了出来。
  皇宫毕竟是他的家,幼时他曾无数回在御花园里穿梭,哪儿有狗洞,他门儿清。
  他轻车熟路爬上皇宫东北角一处望楼,杀了望楼巡逻兵,跃上墙垛。
  这一生机关算尽,南征北战,最后落到这个田地,朱昀心里滋味难辨,默然在夜色里立了片刻,迎着寅时末浩瀚的长风,他从城墙一跃而下,那一刻,他心里想。
  江山跟美人,他总该要一个吧。


第108章 
  子时一到,葫芦山处在迎风坡,骤下大雨。
  暴雨猛下了一阵,将山下泥石给击垮,无数泥流顺着山道往下滚去,堵塞了援兵的来路。
  火光破开雨雾,在大雄宝殿前铺开一片摄人的蛛网。
  眼看贼子步步紧逼,而武僧十之去八,濒死的绝望笼罩着所有人。
  后山雨水暴涨,河面抬高,让本湍急的水流变得平缓。
  正是乘船离开的最好时机。
  谢云初去后院调度船只,吩咐守门的知客僧道,
  “一定要撑住,撑到我们所有人离开为止。”
  “是!”
  萧幼然立在窗口看着那些贼人露出狰狞的爪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力喝一声,
  “我们别等了,为什么要等着男人来救,咱们自己救自己!”
  沈颐闻言胸膛一震,也满身血气站起,“好,咱们出去,跟他们拼了!”
  “让他们看看咱们娘子军的厉害!”
  所有女眷纷纷献言献计,
  最后大家伙商议去弄些煤油打湿布头做火球,扔去底下。
  姑娘们说干就干,分头行动。
  原先拥挤不堪的大殿内,顷刻间只剩下一些老弱幼儒。
  雨停下来,只剩雨雾迷茫。
  这批所谓的流民是最先埋伏在京城附近的边军,以逸待劳,战斗力极强,兵马司这些巡逻的老兵与从未上过战场的武僧压根不是对手。
  王书业等男子个个拔剑向前,可惜防线依旧一步步后退。
  台阶下湿漉漉的一片,有姑娘摔倒,再次爬起来,拂去满脸的汗水泪水,不管捡起什么往山下扔,有知客僧带着仆妇去后厨搬来一些菜刀镰刀之类,上了年纪的贵妇在殿内包制火球,仆妇负责点火,年轻的姑娘则用各式各样的工具将火球扔出去,从未干过粗活的女眷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参与这场自救。
  粗粗制作的火球毫无章法往敌营扣去,有的燃得正当时,有的蹭的几声便灭了。
  姑娘们气得大哭,一面哭,一面锲而不舍。
  见大家笨手笨脚的,杨惜燕大喊,“咱们不是会打球吗,把它当马球赶哪!”
  “好!”
  渐渐的上了手,击退了一波敌人。
  至丑时,谢云初立在后山悬崖边上,远远瞧见河面上有渔火闪烁,便知是船只快到了,立即回到大雄宝殿,招呼道,
  “太太们,快些跟我去后山,船只来了!”
  四太太等人激动地抹泪,“云初,多亏了你…”又不放心地去瞧王书业,想强拉着他先走,可看着那些浴血奋战的姑娘们,终是忍住了。
  谢云初立在大殿后门,井然有序指挥小僧领着上了年纪的官宦和小孩先下山。
  明夫人和乔芝韵一前一后到了她跟前,明夫人先拉住她的手,“你跟我一起走。”
  谢云初看了一眼前方奋战的姑娘们,神色平静摇头,“你们先走,我很快便来。”
  明夫人和乔芝韵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女眷陆陆续续下山,偌大的宝殿骤然空了,殿外还有一些年轻不更事的姑娘挡在前头,沈颐瞧见她们含着泪道,
  “姑娘们,你们先下去,我们来断后!
  她可以走,却只能是最后一个走。
  她不想给她的夫君丢脸。
  沈颐擦了擦泪,回到殿中接替一些老妇继续制作火球,手不知烫了多少泡,疼得麻木了。
  那些书院的年轻姑娘哪个肯走,反倒是对着沈颐和萧幼然等人道,
  “老师们先下山,你们家里还有孩子呢,这里交给我们!”
  “那可不行,”江梵看着年轻的姑娘个个豪气干云,感动得泪如雨下,“你们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你们还不曾嫁人…”
  “嫁人有什么好的,瞧,那些男人们多么没用,还没攻上来呢”
  “谁说女儿不如男,我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要护你们离开,你们快走!”说这话的正是今日魁首史如云,高高瘦瘦的姑娘,有一种格外的血气。
  大家你望我我望你,谁也舍不得死,谁也不敢退步。
  没有谁的生命更可贵。
  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这时,一人从里殿迈出来,她不知从何处寻来两把利剑,缚在手腕处,双手牢牢掐住刀柄,来到殿前,剑指前方,
  “你们走,我来断后!”
  正是平日性情孤傲的杨惜燕。
  王怡宁正护送一批夫人下山,听了杨惜燕的话,折来前头,
  “你逞什么强!”
  杨惜燕直视前方,面不改色道,“我孤零零一人,了无牵挂,死了也无妨,你们不一样,有儿有女,有夫有家。”
  一名武僧倒下了,杨惜燕二话不说健步往前,顶上他的位置,
  王怡宁听了这话,眼眶顿时发热,“你都不走,我就更不能走,我可是朝廷的郡主,拿着朝廷的俸禄,怎么能在关键时刻离开呢…”
  后山路陡,太太们个个金尊玉贵,还不知何时能顺顺利利上船。
  需要给她们争取时间。
  王怡宁来到前方,接过沈颐递过来的火球,拿着随身携带的木杆往前一挥,火球正中敌军头目,姑娘们高兴得热泪盈眶。
  “太好了!”
  “怡宁好样的!”
  敌军步步紧逼的惶恐,孤立无援的惊慌,还有那勇而无畏的坚毅,伴随着刀剑相交的锐声,簇成这夏末最后一抔烈火,自姑娘们心头绽开,延绵不绝,生生不息。
  寅时初,后山下,夏安调度了两艘货船过来,谢云初陆陆续续安置官宦上了船只,山路崎岖,路面湿滑,女眷摩肩接踵,走得慢,到寅时末,总算把所有人送上船,抬眸往香山寺望去,一路灯火从山下延至山顶围墙处,曲折如火蛇,王怡宁等人还没来。
  谢云初吩咐夏管事带着两艘大船先行离开,留下两艘小的等王怡宁等人,又让侍卫往京城方向发信号箭。
  船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