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二有点东西[快穿]-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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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更甚,完全没了遮掩,再这么下去怕是珊儿的日子不好过。
只是,路侯爷如今有些束手无策。
不是没找魏徐谈过,谈得时候应得好好,有时候还装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谈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甚至对珊儿的态度越来越差。
又因为珊儿,他没法使用太狠的方式,毕竟他的目的是希望他能和珊儿好好过下去。
魏徐不知道是不是拿捏这点,反而让他有些进退两难。
这时,本望着窗外景色的路怜珊回过头,她缓声道:“爹,我想和离。”
“珊儿?!”路侯爷大惊,“万万不可。”
怎么能和离?
和离之后还如何再找夫婿?难不成让珊儿一辈子就这么孤苦伶仃的生活?他现在还在世,还能为珊儿遮风挡雨,可一旦他去世,一介女流之辈怕是会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光想想,他就能想出珊儿以后凄惨的生活。
“魏徐虽然不值得托付,但好歹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后爹不在他多少还能护着你一些。”
路怜珊苦笑一声:“爹,你觉得魏徐是个能托付的人吗?”
她觉得不是。
身为魏徐的枕边人,她是最早感觉出魏徐对侯府的厌恶。
同样身为枕边人,她是真不希望和魏徐闹得分离的人,不是没有挽回过,其实早在爹不知道的时候她就试图挽回。
可魏徐在那之后做了什么?
他不是感觉不到,而是根本不在意,宁愿去花船上过夜不愿意回到属于他们两的房间,更是……更是伙同府中的太医给她下药。
绝子的汤药。
从一开始魏徐心里就没有她,更不想她生下孩子。
或许是因为她的孩子是路侯府的继承人,也或许是因为魏徐根本不想要这么一个污点,证明他入赘的污点。
不管是哪一种,当她发现魏徐的做法后,就很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
甚至正式因为想以后能有个好日子,她绝对不能和魏徐继续纠缠下去。
从他打算给自己下药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是敌对方。
现在能给她下绝子药,以后是不是也能给他们父女下毒药?
如今他们根本就不是夫妻,而是敌人了。
只不过,路怜珊看着满脸愁容的爹爹,这些事她真的不想说出来,不然爹爹绝对会十分自责,觉得他的选择害了她一生。
因为妹妹丢失的缘故,爹爹自责了十几年,如今身体越来越不好,根本经不起打击。
倒不如,她独自承担吧。
路怜珊垂下头,眼神有了些变化。
既然不能和离,那就丧夫吧。
……
日子一天天过去,荒年的情况并没有变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两个月后,本来当甩手掌柜的朝廷不得不行动起来,朝廷不作为,闹得一些难民们揭竿起义,如今已经在南方行成一股不小的势力,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老儿怕也是慌了。
只是,朝廷并不偏向救济难民,而是将大笔的钱财粮食投入军队之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流入难民之中。
这使得难民的日子仍旧不太好过。
但好在他们是在皇城边上,就算有贪官也不管在这个时候动手脚,每日除了路侯府的施粥铺子之外,还能再领到一碗稀稠的米汤。
而在这日,难民群中突然出现一个女子。
女子用着长布包裹着头部,除了右侧的脸之外看不到其他。
之所以会引起周边人的注意,倒不是因为她的装扮,而是从她的身形和脸色来看,并不像一个长期饿着肚子的人。
周边的难民看着她,第一个影响就是她肯定不愁吃。
这边的难民营,除了施粥的几人之外,所有人都饿得皮包骨,脸颊都饿得凹了进去,手上没有一点肉,就想是骨头上包着一层皮。
不像这个女子,谈不上肥硕,身材也是偏瘦。
但这份瘦并不是被饿出来的。
而是寻常女子的常态,就着挂在身上的长布,随风一吹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女子现身没多久,周边就围上几个瞧着眼神很猥琐的男子。
显然是对孤身一人的女子起了歹心。
等他们围过去后,一人伸出手就抓女子的披肩,却不想刚刚碰到就整个人僵直立起,不住翻着白眼,‘呃呃呃……’几声就倒地不起。
不过在他到底的时候,手上还是抓住了女子的披肩,更是扯着倒了下去。
“他怎么了?”
“这是发病了吗?”
“鬼……鬼啊!!!”
其中一个男子惊恐地瞪大眼,乱吼几句后转身就跑。
一开始还有些奇怪,可等他们看向前方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下意识就是往后退了几步。
“真的是鬼,这人是被鬼给杀了吧!”
“她的脸怎么这么可怕?”
“她看过来了,快跑,赶紧跑!”
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周边聚集的人就跑了好多个,除了零散吓得没法动弹的人之外,就只剩下倒地的男子和站在他身边的女子。
女子身上的披肩已经被扯下,露出了她遮住的面容。
她的右脸看着和旁人无疑,甚至还极为清秀可人,可她的左脸烂的就像是一坨肉泥,完全看不出是脸的样子,瞧着特别可怕,就像是恶鬼一样。
尤其是刚刚,那个男人不过就是碰了碰她,突然就翻着白眼倒地不起,难不成她真的是鬼?
不管旁人怎么猜测,女子捂着左脸就仓皇逃离。
唯有的一只眼睛带着恨意和慌乱,像是生怕人看到她丑陋的样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莘云。
莘云跑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整个人缩在角落身子微微发颤。
她并不是因为刚刚的事在后怕。
那种对她起了歹意的人遇到过无数个。
一开始还会有些恐慌,可只要她从空间中拿出电棍,就能将这些恶心的人直接干掉。
之所以会颤颤发抖,是因为恨。
用手摸着凹凸不平的左脸,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难看,这是她无法接受的事。
在拥有空间穿越之后,莘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哪怕一开始很困难,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就能在这个世上站稳跟脚,能获得一切美好的东西。
可现在全都毁了。
拥有现在这幅容貌她永远都没法堂堂正正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不管面对谁当对方看到她的容貌后,肯定都会露出一副嫌弃恶心的神情。
她应该是被人仰慕的存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真的太恨了!
也特别的后悔。
她就不该喊那么一声……
莘云被村民控制后一直无法脱身,最后在县城外遇到一群难民,本想着利用这群难民脱身,所以当个毫不犹豫的大喊,说他们这边有大量的粮食。
果不其然难民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而她也确实是脱身了。
那么混乱的场景,奔来的难民们恨不得将他们生吃,这让村民们根本顾不上她,所以她很顺利的脱身逃离。
可她实在是没想到,违约的下场会这么严重……
在穿越之前她曾经和原身承诺过,顶替原身的身体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家人,会赡养老太太的晚年,也会好好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成人。
这对于莘云来讲并不是一件难事,所以当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在穿越之前,原身也曾说过如果她的家人出现意外,必将遭到反噬,绝对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下场。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在逃荒的路上很烦老太太和两个孩子,她仍旧咬着牙将他们带在身边。
一直到县城外,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再不想办法脱离村民的控制,她的下场也不好过。
莘云自己一个人逃走了。
那种混乱的场面中一个老太太和两个还小的孩子又怎么能躲得过?
莘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的下场如何。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流落到其他地方。
她只知道在那之后,左半身子发生了变化。
不仅仅是左脸,而是整个左侧的身子都如左脸一样,乱成肉坑,让人无法直视。
就和刚刚那群那名说的,她现在就像是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丑到不堪入目,就连她自己也不想多看一眼。
这两个月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莘云无法接受本该是天选之子的自己成为如今这般模样。
更不甘心躲在一个小地方等死。
她的空间中还有那么多的资源。
在乱世中,凭借着这些支援她可以获得很大的优势,实在是不甘心沦落为一个路人甲。
所以她还是来了。
她必须想办法在皇城中站稳跟脚!
正在这时,前方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
莘云闻声望去,发现有一对兵马正从远去飞驰而来,朝着城门而去。
“城门要打开了,咱们是不是就能进去了?”
“你找死吗?那群人身上都带着兵器,杀你就像杀死一只蚂蚁容易,你敢就这么冲过去?”
“那可是魏徐,魏徐是从战场上出来的人,他手里的兵器可是真杀过人,我可不敢就这么冲过去。”
“听说魏徐入赘到侯府,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甘心入赘?”
“侯府,那可是侯府!魏徐是农家出身,他如今有这般权势还不是多亏了侯府?”
“说的就是,要是换做是你,你难道不愿意入赘?”
魏徐?
莘云突然睁大眼,她记忆中有这个名字。
是原身的丈夫,死在战场上的丈夫。
虽然知道这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小,但她仍旧起身站起,朝着马匹的方向忘了过去。
随着那群人越来越近,莘云也能看清最前方男人的面容,她脸上十分惊讶,不可思议道:“真的是他!”
正是记忆中的那个男人!
在原身的记忆中,她和魏徐的感情并不深厚,比起自己的丈夫,原身更看重老太太和两个儿子。
可不管怎么样,这人就是原身的丈夫!那也是她现在的丈夫!
瞧着前方的人就要进入城门,莘云生怕和魏徐错过,一旦他进入皇城等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莘云连忙用披肩遮住自己的左半边脸,朝着前方跑去,想也不想就大喊着:“魏徐,是我!我是你的娘子,魏徐我是你的娘子啊!”
这群人上前,哪怕城门之外聚集着一群难民,在他们来之后也都是安静的站在原地不敢多言一句。
所以这个时候特别安静。
除了马蹄的声音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莘云这么一喊,喊的周边所有人都听到了。
“娘子?”魏徐身后的络腮胡男子皱了皱眉头,让马匹停一下看着左侧奔来的女人,“胡说八道!魏徐的娘子那可是路侯府的嫡女,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放肆!”
他这么一停其他人也跟着停下来。
包括最前方的魏徐。
魏徐听到叫喊,心里是‘噔’了一下,哪怕没有全部恢复记忆,也是知道自己原先在老家成过亲。
心中抱着一丝庆幸,想着不会有那么巧。
老家离这哪是很远的距离,就算快马加鞭怕也得半个月的时日,尤其是那边如今正是年荒的重灾区,这么一路,莘云不可能平安走到皇城来。
可当他转头往去时,那一些庆幸立马消失。
哪怕朝着他们奔来的女子十分狼狈消瘦,但确实就是莘云。
魏徐恨不得牵着马绳马上离开,更恨不得让手下的人将这人直接处理掉,可偏偏这次不行。
因为他身后跟着的几人都是欠过路侯爷恩情的人,还都是在战场上立过功的将士,是他现在想要讨好拉拢的人。
魏徐只能冷哼一声,“一个疯婆子罢了,无需搭理她,还是尽快进城吧。”
络腮胡面带狐疑,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进城。
或许真是被饥荒逼疯的人吧。
莘云看着他们就要离开,心里大急,继续大喊着:“你是皂果村的魏徐对不对?是我啊,我是莘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还带着我们的婚书,我有婚书!!”
说着,从空间中拿出婚书。
也是庆幸在离开村子时将这些东西带上,想着反正有空间也不费事,还好、还好带上了。
……
十日之后,皇城门外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难民。
在这里聚集得人越来越多,如果不是有施粥的铺子压着,怕是在饥饿的时候这些人会直接想法子翻越城墙去里面闹一闹。
苏霖等人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看到高耸的城门紧闭,他们一行二十多人并不太意外。
这一路不是没经过其他城镇,几乎所有城门都是紧紧关闭着,里面的人并不愿意收留难民,他们从最开始的期待也变得麻木了。
牛顺安抬头看着宏伟的墙门,长声一叹:“咱们还真走来了。”
从夏末走到冬季,又从冬季扛到初春。
他们总算是走到了皇城边上。
可是……还不是没法进去。
桂兴旺激动的发抖,恨不得冲上前摸摸皇城的城门。
只不过看着高墙上拿着兵刃对着他们的士兵,就有些不敢动弹了。
城墙外的土地上还留有血色的痕迹,想想就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怕是城内的人为了震慑住难民伤了不少人。
桂兴旺就算再激动也不会以身涉嫌。
他转过头,问着身后的两人:“如今已经到了皇城,咱们该在哪里落脚?”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下意识的将苏霖和毕巧当做了主事的人,而他这负责和其他人交流。
不过就算他意识到也不会在意。
毕竟他很明白自己一路能安然走到这里,就是因为他们。
要知道,从海边离开过,他们手上可是扛着不少海货,还有村子里的人替他们做好的板车,拖着板车上路,能扛不少东西不说,要实在是累得慌还能去上面坐坐,轮着休息轮着拖车。
更重要的是,海边这一行不仅仅解决了他们的食物,说不准还能跟着做一笔生意。
只是这些暂时还实行不起来,主要还是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桂兴旺开口:“这地方不太行,咱们得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这样才好给汪海他们带信。”
“好不容易来了皇城,却不能进去。”有个老人叹声。
皇城啊,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来这里呢。
桂兴旺却没什么遗憾,“现在进不去以后总能,只要咱们在这里安身,还怕进不了皇城?”
说不准,那个时候他们也能堂堂正正走进城内,而不是弓着腰身低着头,一副怕得罪人的样子。
苏霖看着前方的粥铺,“先去领完稀粥吧。”
就这样,一行人分开并入领粥的队伍中,在排队的时候还能和前后的人打听打听消息。
都是几个能说会道的人,没一会就打探些消息。
等他们领完稀粥聚在一块,便小声分享着各自打听来的事,这种事他们做了不少次,越来越熟悉了。
牛顺安率先开口:“前几日有不少士兵进城,听闻是外面正在打仗,除了敌军之外,南方已经有难民开始造反,还攻破了周边的几个县城。”
“不会打到我们这边来吧?”
“打来了也不怕,咱们老老实实当普通百姓,皇椅的位置谁能坐谁坐,要是能换个皇帝说不准还能比现在来得……”
“嘘!你不要命了?”一个老汉狠狠瞪着说话的人。
那人有些不服气,“本来就是,这次年荒死了多少百姓?朝廷的人待在城内继续吃肉喝酒,却不管百姓的死活。”
这一路他们安然走到皇城,但在路上没少看到一些凄惨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