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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首辅娇娘-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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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平侯可不是三十出头,但他长得太年轻了,三十出头都还是老成的气质加成的。
  茶棚老板往灶台下添了一把柴火,随口应道:“来了好几个,你说哪一个?”
  萧珩想说最好看的那个,但一个大男人有点儿讲不出口,容貌俊朗都是他能启齿的上限了。
  萧珩想了想,眼波一转,问道:“特别抠门的那个?”
  “啊!你说他呀!”茶棚老板瞬间来劲儿,吐槽之力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我踏马开了一辈子茶棚没见过这么抠的!一个铜板!一个铜板你敢信吗!”
  “人家那讨饭的都给了我俩!”
  “……”
  萧珩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吐槽之火。
  “那他往哪里去了?”萧珩问。
  “那边!”
  茶棚老板气鼓鼓地摇手一指。
  “多谢。”萧珩放下帘子,低头摊开舆图,“刘叔,出发。”
  茶棚老板都迷了。
  不是,合着你白打听消息的?
  好歹买两个包子再走啊!
  “站住!”茶棚老板叫住萧珩的马车。
  萧珩挑开帘子:“请问还有事吗?”
  茶棚老板抓了两个包子递给他,又抬起手掌翻了一下。
  两个五,就是十的意思。
  萧珩没心情吃东西,不太想要,但老板非得给,他只能免为其难收下了。
  他接过包子,也冲茶棚老板挥了挥手,“多谢,再会。”
  然后他就走了。
  茶棚老板再次:“……!!”
  他看看自己僵在半空的手,又看看被拿走的包子。
  我特么是这个意思吗?!
  ……
  雨势实在太大了,马儿根本跑不起来,只能慢吞吞地行进着。
  “刘叔,如果一直是这么大的雨,那他现在应该才到这里。”萧珩指了指舆图上的一个小村落,“杨柳村。”
  刘全不懂这个,他没来过平乐府城,一路上都是萧珩在指路。
  他问道:“那他离事发地点远吗?要是太远的话,兴许不会赶上山体滑坡。”
  萧珩道:“换别人走这条路一定赶不上。”
  但他是宣平侯。
  前方再多险阻,他也一定会走出一条通往梁王府的路。
  刘全听出了萧珩的忧虑,他按按头暗了口气,问道:“那咱们追得上他吗?”
  很难。
  这是萧珩分析了舆图的每条道路后得出的可能。
  “走另一条路。”萧珩说。
  “好。”刘全将马车驶入了对面的小道。
  这条路从舆图上看比宣平侯选择的路远,但它平整,路况比那条好。
  然而饶是如此,往日里两个时辰就能走完的路,他们仍是走了整整一夜。
  亏得萧珩提前让刘全换上了禁卫军里最强悍的战马,否则这会儿他们没事,马儿先累死了。
  天亮了,然而暴雨倾盆,整个平乐府城几乎不见一丝光亮。
  萧珩蹙眉:“我们还没到杨柳村。”
  宣平侯的速度是比他们快的,照这么下去,过了夜半子时都赶不到事发地点。
  萧珩掀开帘子,对刘全道:“刘叔,我们从北面那片林子里穿过去,可以直达溪水村附近。”
  刘全一愣:“林子里穿过去?那不行啊,马车走不了!”
  萧珩道:“不要马车了,骑马。”
  刘全不赞同道:“你的伤能骑马吗?”
  萧珩从车底拿出一套蓑衣穿上,又拿了一顶斗笠戴上:“我只是皮外伤,未动及筋骨,不碍事。”
  皮外伤也不能淋雨啊!
  再说了,就算动了筋骨,你又会停下吗?
  刘全拗不过他,只能将马车弃在路边,万幸马车套了两匹马,二人各自坐了一匹,往林子里走了过去。
  宣平侯那一路走得并不平顺,他明明按舆图上选了条近路,却状况百出。
  宣平侯望着被暴雨冲垮的木桥,顿觉牙疼。
  下方可不是什么浅溪,而是奔涌如洪流的大河。
  宣平侯摸了摸马儿的头,神色坚毅地望向断桥,调转方向往回走,约莫五十步时他停下,再一次调转过来,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驾!”
  马儿扬起马蹄,飞快地驰骋了起来,在临近断桥时,宣平侯的双腿夹紧马腹,猛提缰绳!
  面对奔涌的洪流,马儿没有退却,而是顺应主人的指令纵身一跃,从断桥上跨了过去!
  “好样的。”落地后,宣平侯拍了拍它,“走!”
  过了前面那个村子就是直达梁王府的官道。
  老梁王,你死期到了。
  “六郎!你慢点儿啊!”
  在不知摔了多少跤后,刘全都快没力气了,他们如今的状况是连马儿都不肯走了,他们只能牵着马艰难前行。
  “你看!到了!”
  萧珩指着弥漫在暴雨的村庄,“那个就是溪水村!”
  “有吗?”
  天太黑,雨太大,刘全的油灯几乎照不出多大的视线范围。
  他们从早上到走到现在,他压根儿不清楚眼下什么时辰了,他只知道自己实在走不动了。
  “应该快到子时了。”萧珩气喘吁吁地说,“你别过去了,就在这里等我。”
  “那不行……不行……”刘全坐在地上。
  萧珩从他手中拿过油灯,没牵马,徒步走向了村庄。
  “六……六郎……”刘全连喊人的力气都没了。
  村子里的村民已经疏散了,能带走的家禽也带走了,村庄里空荡荡,只有他孤单的身影。
  他从村子里穿过去,走到村口时,他听见了官道上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是他!
  是宣平侯!
  萧珩距离官道太远了,奔过去的功夫马儿已经跑远了。
  他只得一边冒雨往前走,一边高声呼喊:“停下!停下!”
  暴雨声最大程度地屏蔽了一切声响,连身下的马蹄声都变弱了,何况是一道遥远的人声。
  但宣平侯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不太真切。
  有人在说话吗?
  有人在喊他?
  像是……儿子的声音。
  随即宣平侯笑了,他儿子在京城,怎么可能赶来这里?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驾!”
  他厉喝。
  萧珩眼睁睁地看着一人一马从自己面前的官道上驶了过去。
  他只觉呼吸都被扼住了。
  宣平侯看见他手中的油灯了,但宣平侯没有停下,他不会随便为了一个路边的陌生人停下。
  萧珩望着摇摇欲坠的山峦,山石已经在簌簌滑落了,他几乎可以听见山体内部崩塌断层的声音。
  他望向不顾一切冲向山峦的高大背影,心底有个声音冲破厚重的枷锁。
  “父亲——”


第607章 相认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密密实实的暴雨里。
  不论他怎么呼唤,宣平侯的身影都消失在了雨幕中。
  萧珩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终于被耗尽,他跌坐在官道边上的水洼中,暴雨滂沱,无情地击打着他的脊背。
  他死死地捏住了路边的石头。
  雨水是冰凉的,落入他眼眶再出来却变得滚烫一片。
  他最终没能拦住他。
  他还是走了。
  原来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从来不是他没好好地珍惜自己这个儿子,而是这个儿子没去好好珍惜那个父亲。
  他再也没机会……叫他一声父亲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蓦地响在头顶,萧珩浑身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但还是愣愣地抬起头来。
  他看见宣平侯一袭蓑衣,戴着斗笠,骑在曾伴随他征战四方的高头骏马上。
  宣平侯从马上看着他,又问了一遍:“你刚刚叫我什么?”
  萧珩拿起紧紧摁在水洼中的手,心下一晒,悲恸悔恨的情绪戛然而止,撇过脸哼道:“没……没什么。”
  “没什么那我走了。”宣平侯说罢,拽紧缰绳将马儿调转了一个方向。
  “父、父亲!”
  萧珩咬牙开口。
  宣平侯唇角一勾,坏坏地将马儿转了过来,嘚瑟地看着自己儿子:“追了几百里就为了叫我一声爹啊。”
  “是一百一十三里。”
  没有几百里。
  萧珩严谨又懊恼地纠正他。
  宣平侯笑得有点儿欠抽,他俯身朝萧珩伸出手。
  萧珩累得瘫软,这会儿根本站不起来了。
  抬手的力气还是有的,可萧珩不想理他。
  宣平侯脸皮厚,儿子不理他,他可以理儿子嘛,况且儿子方才叫了爹,多乖。
  宣平侯直接抓住萧珩的胳膊将人拽到了马背上,以他的武功就算受了伤拎个大男人依旧绰绰有余。
  父子俩同乘一骑,萧珩坐后面。
  这一刻,父子俩才算是真正的相认了。
  宣平侯心情不错,翘起来的唇角就没再压下去过:“我要去杀个人,你是和我一起还是我先送你到下头的村子里避一避?”
  萧珩虎躯一震,你自己死还要拉上我!你到底和你亲儿子有多大仇!
  “不能去。”萧珩正色道。
  “我不让人知道是我杀的。”宣平侯没刻意提他是去杀谁,但他猜到儿子应该是知道了,否则不会追到梁王的封地来。
  萧珩道:“不是这个,是前面很快就会有山体滑坡,并且引起泥石流,前方一整条官道包括下头那个村子都会被崩塌的山体与泥石流掩埋。”
  宣平侯问道:“你听谁说的?”
  萧珩面不改色道:“我是翰林官,我熟读地理志,也懂夜观星象。”
  宣平侯似笑非笑地说道:“夜观星象?那不是钦天监的事儿?”
  “我也会。”萧珩大言不惭地说。
  宣平侯笑了笑:“我儿子真厉害啊。”
  这明显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萧珩一听便明白他是没太往心里去,倒不是他当真不信自己,而是他更信他能闯过去。
  这场天灾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来得几乎毫无预兆,等山体开始滑落时其实半座山头都从内部垮了。
  萧珩严肃道:“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
  宣平侯微微回头,无奈地说道:“阿珩,别闹。”
  萧珩就闹:“我受伤了,不能骑马,不能淋雨!”
  宣平侯望了望下方的村子,萧珩立马道:“村子里的人早撤离了,没有大夫。”
  宣平侯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行,我先送你去驿站。”
  他记得往回走十里有一间小驿站。
  萧珩暗暗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速度与距离,到了那里稍稍拖延一下应该能躲开山体滑坡。
  他没反对。
  宣平侯骑着马带着儿子往回走。
  不愧是一品武侯的马,别的马都吓得不敢动了,它还能如此欢脱蹦跶,多带个人也不在话下。
  萧珩上一次坐宣平侯的马还是小时候,他坐前面,小小的身子被宣平侯抱在怀中。
  宣平侯总认为伏虎无犬子,他虎,儿子也必须虎!
  那马儿比人还高,可怜小萧珩第一次骑马,被颠到怀疑人生,嗷嗷大哭!
  还是信阳公主及时赶到将小萧珩从马上解救了下来,自此小萧珩再也不敢骑马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在民间那几年吗?”宣平侯问。
  这是父子俩头一回正儿八经地提起那几年的事,宣平侯倒是问过,只是萧珩从未给过他回应。
  今晚,他回应了:“嗯,跟着大哥学的。”
  宣平侯道:“你大哥……”
  言及此处,他顿住。
  萧珩低声道:“叫萧肃。”
  宣平侯眉心一蹙:“他不是姓程吗?叫……程……狗蛋来着?”
  “狗蛋是小名。”萧珩说道,“大哥改姓了。”
  陈芸娘改的,程肃的爹死后程家人找上门来要把程肃抱去给他大伯家抚养,大伯家没儿子。
  陈芸娘舍不得,程肃也不愿离开母亲于是族里断绝了关系。
  马儿又走了一段,宣平侯忽然开口:“当年的事……抱歉。”
  宣平侯是个脸皮厚的祖宗,但并不代表他什么话都可以随意说出口。
  他的性子里有别扭的一面,只是寻常事情触发不了他的别扭罢了。
  萧珩没问他口中的当年指的是他出生那一年,还是萧六郎出事的那一年。
  有些窗户纸可以捅破,但有一些不必去捅破,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宣平侯开口道:“你抓紧了,我要加快速度了,别一会儿掉下去。”
  “我才不会——啊——”
  萧珩的话才说到一半,宣平侯猛地夹紧马腹,马儿会意,飞快地朝前奔去。
  萧珩猛地往后倒,差点被甩了出去,他几乎是本能地抱住了宣平侯的腰腹。
  在萧珩看不见的地方,宣平侯挑眉一笑!
  “等等。”他的笑容忽然一收,拽了拽缰绳,马儿机灵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萧珩问。
  “你听见没?”宣平侯蹙眉问。
  “听见什——”萧珩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像有婴孩在哭。”
  宣平侯扭头一望:“在那个村子里!”
  村子里不是都疏散了吗?
  他方才奔过来时都没听见哭声。
  “是有个孩子。”宣平侯又听了一会儿,确认没听错,“你先走。”
  他翻身下马。
  他自己去闯官道时不将天灾放在心上,轮到儿子这里他又信天灾的力量了。
  “骑马比较快!”萧珩说。
  “还有时间吗?”宣平侯问。
  “找得快的话,有。”萧珩说道。
  “好,坐稳了。”宣平侯眸光一凛,拽紧缰绳,调转方向,朝着下方的村子疾驰而去。
  谁料二人进入村子时,哭声又没了。
  萧珩正色道:“那孩子一定是哭累了,哭一会儿停一会儿,我方才路过村子时就什么也没听见。”
  宣平侯下了马。
  父子俩挨家挨户地找,当宣平侯找到第十八户人家的卧房时,萧珩在后院的井口大声叫了起来:“在这里!”
  宣平侯快步去了后院。
  这是一口枯井,井口盖了井盖,但并未封死,可以翻动,孩子应该是爬上井盖,踩翻掉了下去。
  井盖遮住了大半的雨水,但仍有一部分流进了枯井里。
  萧珩去屋子里找了一把油纸伞打在井上,宣平侯将井盖搬开,他打算下井救人,却发现井口太窄了,以他的身形根本下不去。
  萧珩仍是一副少年身形,欣长清瘦,倒是能勉强钻过去。
  “我下去吧。”萧珩说。
  宣平侯从马鞍上取来绳索,一端绑在儿子的腰上,一端缠在自己的腰腹上。
  萧珩张了张嘴:“你的腰伤……”
  “下去。”宣平侯说。
  孩子的哭声与气息都已经十分微弱了,谁也不知道他在井底待了多久,何况又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
  萧珩移开落在他腰腹上的目光,转身坐在了井口上,可他一只腿刚抡进去,井底便蓦地传来一声猫的叫声。
  萧珩汗毛一竖!
  宣平侯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定定地看着自己儿子:“阿珩。”
  萧珩的双腿开始发抖,他明明是一个连毒蛇都不怕的人,却偏偏怕猫。
  若在几年前,宣平侯一定会对他说,你是我宣平侯的儿子,你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但今晚他没有这么说。
  他道:“你下来,我想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了,时间也来不及了。
  就是现在,必须立刻马上将孩子救上来,否则他们要么舍弃这个孩子,要么陪这个孩子一起死。
  萧珩抓紧了面前的绳子,咬咬牙,毅然跳了下去!
  就是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跳,竟让宣平侯心口都滚烫了一下。
  他的儿子长大了。
  真的长大了。
  不是个子,也不是年龄,而是他真真正正地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是年轻有为的翰林官。
  他没上阵杀敌,可他也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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