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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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知情人,皇帝倒是没介意他在场。
好了,没有旁人了,皇帝准备找太后清算静太妃的账了,哪知他的手忽然一沉,赫然是庄太后将药碗塞到他自己手中了。
庄太后淡道:“自己喝!”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皇帝:“……”
庄太后回到仁寿宫,今天小净空没课,不过他去找秦楚煜了,所以仁寿宫暂时还是挺安静的,就是庄太后的花花草草又被小和尚祸祸了。
庄太后肉痛得不行。
顾娇从里头出来,手中拎着一个自己做的洒水壶:“姑婆。”
“哼。”庄太后哼了哼,伸出手,“哀家的蜜饯!”
顾娇放下水壶,打开荷包,取出蜜饯盒子,数了五颗给姑婆。
庄太后黑着脸道:“说了要加一颗的。”
不然谁乐意跑去和静太妃抢喂药的差事?
“好叭。”顾娇在盒子里扒拉了一下,找了一颗最小的蜜饯递给庄太后。
唔。
这个动作怪熟悉的。
好像在哪儿见过。
顾娇一时没想起来。
庄太后眼皮子都跳翻啦!
娇娇你变了!你是铁公鸡了!竟然给我这么小的蜜饯!
庄太后心痛到无法呼吸,拿上蜜饯,气呼呼地回了书房!
她关上门,找出蜜饯罐子,幸好,她还有私藏。
“顾姑娘。”殿外,秦公公问起了华清宫的事,“为什么要让太后去和静太妃争抢喂药的差事啊?太后与陛下的关系最近进展不错,不用这个也足以取信于人了。”
顾娇一大早便入宫了,还没来得及细说下药的事就听到华清宫的眼线来报——陛下晕倒了,静太妃连夜去了华清宫。
这是动手的绝佳时间,顾娇猜测静太妃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赶紧让姑婆也去了华清宫。
“倒也不是非得抢喂药的差事。”在顾娇看来,姑婆给不给皇帝喂药不重要,重要的要阻止静太妃给皇帝下药。
顾娇问道:“她是不是把自己手上的那碗药打翻了?”
秦公公惊讶不已:“是啊!顾姑娘怎么知道?探子方才来说过了吗?”
“没有。”顾娇摇头。
秦公公更一头雾水了。
秦公公是信得过的人,对他没什么不能讲的,顾娇便将昨日在魏公公身上发现药引的前前后后说了。
秦公公震惊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顾姑娘的意思是……陛下与太后的关系突然闹得这么僵都是因为被静太妃下了药?陛下对静太妃言听计从也是因为被下了药?这……这也太……”
太让人惊讶了。
世上竟有如此可怕的药,不,应该说静太妃竟然会对陛下做出如此可怕的事。
那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儿子呀,除了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与亲生骨肉别无二致。
何况,陛下也的确视她为亲母。
他没必要这么做啊……
这也是顾娇感到疑惑的地方。
静太妃为何要给皇帝同时下两种药?给皇帝下黑药,让皇帝对姑婆心生厌恶,以此来挑拨二人之间的关系勉勉强强说得过去。
但其实也不算太说得过去。
姑婆垂帘听政,称霸朝野,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触犯了一个皇帝的底线,所以就算不被下药,皇帝也容不下姑婆。
至于说白药,那就更没必要了。
皇帝是一个长情的人,他连魏公公都会去悉心善待,何况是养大自己的母妃?
皇帝必定会善待静太妃的,也会很亲近她。
顾娇喃喃道:“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啊?”
秦公公若有所思:“他们?顾姑娘是指陛下与太后?”
顾娇道:“还有静太妃。我总觉得事件没这么简单。姑婆垂帘听政,陛下与姑婆的关系不可能不僵,下药挑拨就是多此一举,除非——”
“除非什么?”秦公公着急地问。
顾娇正色道:“除非发生了什么事,让静太妃觉得陛下与姑婆的关系无可撼动,哪怕是姑婆垂帘听政,陛下也依旧不会与姑婆决裂。”
世上有什么关系能如此牢固呢?
第366章 娇娇出手
顾娇是一个被亲生父母遗弃在角落里的人,在她的认知里没有任何关系是牢固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不是源自于关系本身。
她的世界很简单,非黑即白,所有的牢固都源自于彼此的喜欢以及内心的强大。
但她同时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甚至可能绝大多数人都和她不一样。
他们有自己的评判标准,夹杂了人性的复杂与权衡。
顾娇皱了皱小眉头。
秦公公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小表情,不由问道:“顾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顾娇摇头,“这题超纲了,我答不上来。”
秦公公:“……”
不过,即便答不上来,也不影响她实施进一步的计划。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必须问明缘由,就拿治病来说,一个病人染了风寒,就算她不知道他是如何染上的,她也能将对方治好。
静太妃也一样。
不论她当初给皇帝下药的因素是什么,顾娇都不会允许她再得逞了。
她买药应当不会只买一颗吧,她打翻得如此利落,一看就是有后手的。
顾娇去书房和姑婆道了别,随后就出宫了。
她没刻意隐瞒自己行踪,乃至于皇帝那边很快得了消息,皇帝以为她入宫是来给自己治病的,满怀期待地等了半晌,结果却等来她已经出宫的消息。
皇帝的脸都绿了。
魏公公从庵堂回来,来到龙榻前向皇帝复命:“陛下,御医给太妃娘娘看过了,还是老毛病,没大碍,静养即可。”
皇帝对这个回复并不满意:“母妃的手都烫伤了,真没事吗?”
魏公公道:“没受伤,只是一点轻微的泛红,御医已经开过药了,说不日便能痊愈。”
皇帝沉声道:“朕还是不放心。”他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魏公公赶忙拦住他:“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皇帝道:“朕去看看母妃,母妃今日在华清宫受了委屈,心中想必难过,朕若再不出面,回头宫里又该有传言说朕不看重她了。”
魏公公入宫多年,焉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皇帝的身子还虚着呢,御医叮嘱了好生休养。
魏公公苦口婆心道:“陛下,您当务之急是保重龙体,太妃娘娘想必能体恤您的,至于说那些宫人,太妃娘娘是您的母妃,谁敢给她脸色瞧?”
除了仁寿宫那一位。
魏公公心里补了一句。
他接着道:“您若实在不放心,奴才多替您走几趟。”
魏公公是皇帝心腹,他出面很大程度上代表了皇帝的立场,他常往庵堂走动也会让人对静太妃忌惮三分的。
皇帝仍执意要去,奈何刚掀开被子下地,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一屁股跌坐在龙榻上。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去不了了。
“陛下。”魏公公扶着皇帝躺下,为皇帝掖了掖薄被,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陛下,您今日与太妃娘娘说过您做噩梦的事吗?”
皇帝道:“不曾,怎么了?”
魏公公讪讪一笑:“啊……没,就是方才太后过来探望陛下,太妃娘娘一下子说出您是做了噩梦,她怎么知道您是做了噩梦,奴才不记得与她提过。”
皇帝蹙了蹙眉。
须臾,他不甚在意道:“许是母妃端药过来时在门外听到了你我二人的谈话。”
是吗?
为什么他隐约觉得太妃娘娘当时的神色有点怪呢?
这话魏公公不敢说,没准是自己看错了。
顾娇出宫后没去医馆,也没回碧水胡同,而是去了清和书院。
顾承风刚上完茅房,还在提裤子,一只小手唰的伸过来,将他拽了出去!
顾承风的裤衩子差点没掉地上!
他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裤腰带,回头看了眼把自己拽上墙头的某人,气得脸都涨成猪肝色:“臭丫头!你怎么有这种嗜好!青天白日的偷看男人脱裤子!”
知道的说这是自己妹妹,不知道的还当是哪里来的淫魔贼!
顾娇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谁要偷看你脱裤子?当自己很好看么?那么点。”
那、那么点?
顾承风咚的一声从墙头栽下去了!
他栽到了清和书院外,正合顾娇的心意,顾娇足尖一点,轻盈地落在了顾承风身边。
她小手背在身后,弯着腰,大喇喇地看着顾承风生无可恋地瘫在地上。
顾承风觉得有一天他英年早逝了,一定是被这丫头活活气死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说他那么点是几个意思啊?
顾承风作为男人的自尊遭到了无情碾压,恨不能问她你是不是瞎!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是凶残无比,直到某年某月某一天他无意中瞥见了萧六郎的……
自此,他不吭声了。
顾娇也不是故意去茅厕抓人的,实在是清和书院别的地方人太多,还哪儿都有顾琰的影子。
这大概就是龙凤胎的心灵感应,她只要一靠近,顾琰便会有所感知似的。
只有一个地方顾琰不会过来寻她,那就是男人的茅厕。
结果证明,顾琰还是低估了自家姐姐的脸皮。
顾娇没有洁癖,但还是把顾承风扔到河边洗了手。
被连翻嫌弃的顾承风:“……”
坐上马车后,顾承风问顾娇:“我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从书院消失了,这样影响很不好,我是一个学生,我要念书的。”
顾娇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顾承风张了张嘴,道:“就算书院不追究,可回头传到我祖父耳朵里,我还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顾娇又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顾承风默默地将银票收进怀中:“银票不银票的无所谓,主要想帮你这个忙。说吧,这次要去哪儿?”
顾娇:“皇宫。”
顾承风忽然觉得怀里的银票在发烫……他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顾娇是光明正大进宫的,顾承风就没这么幸运了,他是外男,不容易进入后宫,他与仁寿宫又没有明面上的关系,太后不会召见他,皇帝也没理由见定安侯府的二公子。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咬牙从高高的宫墙上翻过去。
二人在庵堂附近会合。
顾娇前脚刚到,顾承风后脚便也到了。
顾娇挑眉,动作很快嘛,业务很熟练啊。
“来过皇宫?”顾娇问。
“怎么可能?你当皇宫是随随便便能进的地方?”顾承风自怀中拿出一张地图,“这个。”
“皇宫的地图?”顾娇睁大了眸子,“你怎么会有这个?”
顾承风呵呵道:“我爹是工部侍郎,皇宫里头大大小小的殿宇都是工部维护的,就连这次太妃娘娘的庵堂也是工部修建的。”
所以这家伙对各大府衙的地形了如指掌,来无影去无踪,都是因为偷了他亲爹的图纸么?
顾承风冷声道:“也是你爹!”
娇爹:呵呵呵。
顾承风:算了,她又不是真正的顾娇娘。
“你要偷皇宫的什么东西啊?”顾承风其实很疑惑,这丫头既得太后宠爱,又得陛下器重,她要什么宝贝没有?用得着自个儿来偷?
顾娇没答话,径自带着他来到庵堂附近。
看着不远处朴实无华的庵堂,顾承风陷入了迷惘:“一个庵堂有什么好偷的?”
顾娇问道:“里面有龙影卫,你能进去吗?”
顾承风差点尿了!
他炸毛:“你、你说什么?龙影卫!”
顾娇古怪道:“你知道?”
顾承风哼道:“我好歹是昭国第一大盗,怎么可能连龙影卫都不知道?先帝的死士,武功绝顶,天赋异禀,天底下几乎没人是他们的对手!乖乖,一个庵堂而已,怎么会有龙影卫把守啊?”
哦,忘了这家伙还不知静太妃的事。
顾承风若有所思道:“难道是陛下派过去的?陛下对静太妃也太孝顺了吧?为了怕太后对她不利,连龙影卫都出动了。”
听听,全天下都认为姑婆会对静太妃不利,却没人觉得静太妃会对姑婆不利。
顾承风问道:“你要偷她的什么东西啊?”
顾娇道:“药。”
“药?”顾承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狐疑道,“你自己就是大夫,你还用去偷别人的药?”
“到底能不能进去?”顾娇烦躁。
“我又没试过……”顾承风连皇宫都没来过,更别说有龙影卫把守的庵堂了。
打他是打不过的——
但论隐匿气息——
顾承风深深地看了身旁的小丫头一眼,仰头望天,无奈一叹。
说真的,哪天他死了,不是被这丫头气死的就是被她害死的。
顾承风揽住顾娇纤细的腰肢:“一会儿别出声,也别呼吸。”
顾娇点头。
顾承风望着犹如龙潭虎穴的庵堂,凝了凝眸,带着顾娇身形一纵潜了进去。
顾娇没料到他真能在龙影卫的眼皮子底下把她带进来,老侯爷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都没办法不惊动龙影卫。
顾娇对顾承风忽然有了新的认知,这家伙的轻功是真好。
临时赶工出来的庵堂不算太大,地形也并不复杂,顾承风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静太妃的屋子。
约莫是二人运气不错,这会儿静太妃正巧不在屋子里,她去小佛堂诵经了。
顾承风带着顾娇进了屋。
“你要找的药长什么样?”顾承风问。
“我也不知道。”她忘记问南师娘了,“不过她不是大夫,手里的药应当不多,统统找出来。”
二人开始在屋子里翻找。
倒是很快找到了一些烫伤膏与金疮药,再不就是益气补血的药丸,都没有顾娇没见过的陌生药物。
“该不会是带在身上了吧?”顾娇喃喃。
话音一落,顾承风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看衣柜。
顾娇的目光落在衣柜上,衣柜看似普普通通,然而不知为何总给顾娇一种哪里不对劲的错觉。
顾承风小声道:“你也觉得它看着很奇怪是不是?”
顾娇点头。
她定定地看了衣柜一会儿,没走过去近看,而是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道:“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柜门的图案是反的。”
两扇柜门的图案一边一半,本该面对面合成一轮圆月,如今被切割成一半的圆月却背对背各自朝两旁望去。
这让人看得很不舒服,不想再看第二眼。
顾娇走上前,两只手分别摸上两轮被切割成一半的月亮,反手一扭,月亮被转正了,合成了一轮莹润的圆月。
吧嗒一声,柜门开了。
这个衣柜方才顾承风拉开过,里头是衣物,此时却换了另一副样子——柜门很厚,几乎是连同柜体一同拉开的。
而在最里侧是一个嵌入墙壁之中的暗格。
顾承风胳膊长,他伸手拉开暗格,将里头的一个小匣子拿了出来。
“有人来了!”顾娇忽然道!
顾承风来不及打开小匣子,也不能把它拿走,否则一旦被人发现它不见了,惊动龙影卫,他俩就死路一条了。
顾承风将小匣子放了回去,关上柜门,将图案还原,带着顾娇施展轻功上了房梁。
门被推开了。
蔡嬷嬷走了进来。
“行了,娘娘的衣物给我就好,你们去看看给娘娘的汤药熬好了没。”
“是!”
两个随行的小尼姑将晾晒好的衣物交给蔡嬷嬷,转身退下。
蔡嬷嬷关上房门,来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将衣物放了进去。
随后她将柜门合上转身离开。
可刚走了两步她又折回来,蹙眉看着衣柜。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