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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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上前握住她的手,满眼尽是温柔:“都说了你我是夫妻,没人的时候不许与我这般生分。”
太子妃笑了笑:“殿下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吏部的事都处理完了吗?”
太子道:“那些事哪儿有你重要?”他说着,注意到了桌上的药,“是母后赐给你的药吗?你怎么还没喝?都快凉了。”
“方才太烫了。”太子妃放下手头的书册,伸手去端起药碗。
太子忽然开口:“琳琅,你心里……是不是还没忘记表弟?”
太子妃笑着抬起头,温柔地看向他:“怎么会?我如今已是太子殿下的人,我心里只有殿下。”
“你不要再惦记表弟了,表弟不能让你做皇后,孤可以。”太子搂住她柔软的腰肢,“琳琅,给孤生个孩子。”
月黑风高,烛火轻摇。
国子监总算结束了一天的课业,萧六郎杵着拐杖回了碧水胡同。
院门虚掩着,堂屋留着一盏灯。
萧六郎进了院子,关上院门,插上门闩。
等进了堂屋他才发现顾娇在等他,只是等得太久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脑袋向左侧着,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小脸被压得肉唧唧的,左脸上那块红色的胎记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若隐若现。
三月的夜风很凉。
萧六郎转身关上堂屋的门。
他动作很轻,可顾娇依旧醒了。
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到萧六郎,瞌睡瞬间醒了,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你回来啦?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热吃的。”
她的眼神太亮了,仿佛带着温度。
萧六郎不着痕迹地错开视线,道:“不用了,我吃过了。”顿了顿,强调道,“是真的吃过了。”
顾娇的目光于是落在了他的肚子上,那认真的小模样,似乎在判断他的肚子有没有鼓起来。
萧六郎的心里又涌上了那股陌生的感觉。
万幸她最终信了,否则她提出我不信除非你给我摸一下,那样萧六郎可就不知所措了。
顾娇打了个小呵欠:“那你早点歇息,明天还要上课。”
萧六郎嗯了一声,转身往西屋走,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问她:“要是……我考不上怎么办?我名落孙山,自此消沉,一蹶不振,一辈子都没了出息……”
“我养你。”她毫不犹豫地说。
“为什么?”
“你是我相公呀,我们是夫妻。”
萧六郎的心口又被揉了一把。
这丫头,怎么每次都能在不经意间说出如此戳人心坎的话?
“咝——”
顾娇突然皱着小眉头,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萧六郎赶忙走过去,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一脸清冷的神色。
顾娇没察觉到某人情绪上的小变化,她耷拉着两条失去知觉的小胳膊,像毫无灵魂的小木偶:“麻了。”
萧六郎犹豫了一下,对她道:“要不要……”
“要。”顾娇反应很快,“要按。”
萧六郎默默做了个深呼吸,在顾娇身边坐下。
顾娇两条胳膊都麻掉了,直接转过身来面向他。
萧六郎托起她的一只手,给她细细地按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很规矩,最多只按到小臂。
“还麻吗?”萧六郎问。
“还麻。”顾娇睁眼说瞎话。
萧六郎又给她按了一会儿,舒服得顾娇差点睡过去。
萧六郎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将她的手轻轻放回她的腿上:“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屋。”
顾娇:“哦。”
萧六郎站起身。
“要不我也给你按按?”顾娇歪着脑袋看向他,“我手法很好的。你累了一天了,有没有头晕脑涨、精神疲惫?”
那认真的小眼神,似乎只要萧六郎说个不字就是混蛋。
萧六郎无奈坐下。
“你别坐那么远!”顾娇将自己的小椅子往他边上挪了挪,煞有其事地为他按了起来。
起先是规规矩矩的,可按着按着就不对劲了。
萧六郎一脸不解,头昏脑涨、精神疲倦与他的胸肌有什么关系?
“你这里酸吗?”
“这里酸不酸?”
“这里。”
“这里。”
“这里!”
萧六郎浑身都绷紧了,他再次深吸一口气。
“肩膀不酸。”
“肚子不酸。”
听过坐了一天腰酸背痛的,没听过肚子酸软的。
顾娇:“哦。”
她的小手换个地方继续按。
按得可带劲儿了!
萧六郎不知今晚第几次深呼吸了,他闭了闭眼,道:“……背不酸。”
“腿也不酸。”
“腰、腰不酸!”
顾娇挑眉:“哦。”
腰长得真好,有力量又没有一丝赘肉。
顾娇咂咂嘴,意犹未尽地收回手。
手是收回来了,可小眼神还粘在他身上。
萧六郎看了她一眼:“你在干什么?”
顾娇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流口水!”
萧六郎:“……”
第224章 祖孙相见
尴尬什么,不存在的。
吃够了豆腐的顾娇心满意足地回屋了,只留下萧六郎独自一人在堂屋……有点儿风中凌乱。
这一觉,顾娇睡得极好。
萧六郎心里燥热,不知何缘故所致,辗转反侧,把小净空都闹醒了。
小净空烦躁地吐槽:“你们大人这么不听话的吗?能不能好好睡觉啦?”
被小家伙骂了一顿,萧六郎倒是真静下心了,他闭上眼,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夜里下了一场春雨,天亮时分才停,地上湿漉漉的,小净空出门便摔了一跤。
他今天手上拿了东西,摔跤时没能及时抱住脑袋与身体,膝盖蹭破了一点皮。
顾娇出门了,不在家里。
他皱了皱小眉头,来到院子门口,坐在门槛上,把自己受伤的腿腿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顾娇从集市买了米面回来,看见小家伙伸着小腿,巴巴儿地坐在门槛上,不禁问道:“怎么了?”
小净空攒了一早上的眼泪可算是派上用场了,他泪汪汪地松开小手捂住的地方,委屈巴巴地说:“好痛痛!”
顾娇俯身看了看:“又摔跤了吗?”
“嗯!”他哽咽点头。
顾娇把他抱进东屋,拿了碘伏给他消了毒。
小净空撒娇道:“要呼呼才不痛。”
顾娇托着他莲藕一般的小肉腿腿,给他轻轻地呼了呼。
咿呀!
真舒服呀!
小净空陶醉得不要不要哒,感觉自己都要晕掉啦!
然后萧六郎就出现了。
“要去上学了。”
语气冷冰冰的,眼神带着钩子,像是要把小净空从顾娇怀里抓过来似的!
小净空蹦下地,小步流星地走到他面前,炫耀地做了个小鬼脸:“我有呼呼,略略略!”
你有呼呼,我还有捏捏呢!
萧六郎最终没与这小家伙计较,看了眼屋子里的顾娇,淡定地打了招呼:“早。”
“早。”顾娇弯了弯唇角。
萧六郎眸光微动,神色如常地带着小净空出了屋子。
顾小顺与顾琰也起了,吃过早饭后几人去上学。
顾娇去了医馆。
小江梨正蹲在后院用胡萝卜喂她的小肥兔子。
“顾姐姐!”看到顾娇过来,小江梨抱着小肥兔子走了过去,“我把院子扫干净了!”
顾娇点点头:“真乖。”
小江梨在医馆养了一段日子,不再面黄肌瘦的了。她长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很漂亮。老实说她与江石长得并不像,可能一个随了爹,一个随了娘。
“今天早上,那个姐姐又来弹琴了!”小江梨指着顾娇院子里的墙壁说。
小江梨在医馆住了这么久,知道隔壁是女学,而女学里有个姐姐每天都来弹琴,有时是早上,有时是下午。
顾娇就道:“你要弹吗?”
“啊……”小江梨愣了愣,“我可以吗?”
顾娇点头:“嗯,屋里有琴。”
小江梨愉快地去弹琴……呃,确切地说,是玩琴!
小江梨与江石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吃了不少苦头,养成了不麻烦人的性子,也十分会讨好人。
她从不像小净空那样把东西乱拿乱放,弄得屋子里乱糟糟的,她玩过之后一定会把屋子收拾干净。
顾娇让她自己玩,随后就出了门。
今天是静太妃复诊的日子,顾娇坐上医馆的马车去了庵堂。
庵堂外停着另一辆马车,顾娇没在意,径自走了进去。
上回来这里至少还看见了两个师太,今天却一个也没了。
顾娇去了静太妃的院子。
昨夜下过雨,泥土粘糯,顾娇放慢了步子。
她来到禅房门口时,里头传来静太妃与一道似乎有点儿熟悉的声音。
“您可千万保重身子,陛下心里记挂着您呢,陛下说了,您不用再等多久,过不了几日他就能将您接回宫了。”
“别,我在这里住惯了,青灯古佛的日子我很喜欢,让陛下不要记挂我。”
“太妃娘娘说的哪里话?陛下是您一手拉扯大的,在他心里,您就是他的母亲,他怎么能不记挂您呢?这些年让您受苦了,陛下没有一日不盼着把您接回去的。”
“你回去告诉陛下,我在这里很好。”
静太妃刚说到这里,顾娇便敲响了房门。
禅房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静太妃问道:“谁?”
“是我。”顾娇道。
静太妃听出了顾娇的声音,温声道:“是顾姑娘啊,快进来吧。”
顾娇推开禅房的门,迈步进了屋。
屋内之人看见了她,眸子就是一瞪:“小……”
神医?
“咦?是你?”顾娇看向魏公公。
魏公公曾陪伴皇帝去过一趟医馆,就是皇帝被小净空碰瓷儿的那回。
顾娇不知对方是皇帝,只知对方是楚煜的爹,似乎是朝廷的某个大官。
至于说魏公公,他一副普通管家的打扮,顾娇只当他是楚家的某个下人。
看来,似乎不是。
“你们……认识吗?”静太妃疑惑地看向二人问。
魏公公暗道见了鬼,怎么会在这儿碰见小神医?方才自己与静太妃的话没被小神医听去吧?小神医不会猜出自己的身份了吧?
自己是陛下的随从,若是猜出了自己是公公,那岂不是连累陛下也掉了马?
魏公公灵机一动,转头对静太妃道:“陛下有一回派我跟着楚大人去医馆探望事故的伤者,顾姑娘是医馆的大夫,我俩见过。”
“楚……大人?”静太妃没听过什么楚大人啊。
“是陛下新提任命的一位大人。”魏公公怕这个谎圆到后面圆不下去,赶忙岔开了话题,“顾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静太妃温和一笑:“她就是我和你说的小大夫啊。”
魏公公一时无言。
这是什么缘分呐?小神医治病都治到太妃娘娘这儿了?
“咳。”魏公公担心自己待得越久,破绽越多,对静太妃道,“时辰不早了,奴才还得回宫向陛下复命,改日再来探望太妃娘娘。”
魏公公匆忙离开了。
顾娇看了魏公公一眼,没说什么,开始为静太妃复诊。
她拿出听诊器。
上次为静太妃听诊时,她的双肺布满了鸣音,眼下已经正常了。
顾娇又为静太妃把了脉,脉象也平顺了不少。
“您感觉怎么样?”顾娇问。
静太妃笑道:“用了你给的药,好多了,第二天只发作了两次,第三天便几乎不怎么喘了。”
顾娇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毕竟研究所的药都是好药,即便在医疗发达的前世也远超同类的药效:“那个喷雾您常备着,万一再哮喘发作及时用它。”
“好。”静太妃应下,又看向顾娇,满脸慈爱,“难为你费心来看我。”
顾娇说道:“我收了瑞王妃的诊金。”
静太妃先是一怔,随后才明白过来顾娇的意思,她看着一脸认真的顾娇,噗嗤一声笑了。
“你这孩子可真有趣。”静太妃笑得不能自已,望了望放晴的天空,道,“出太阳了,顾姑娘着急回去吗?不着急的话可否陪我到外面走走。我一犯病就不好出去,在屋里闷了许久了。”
“好。”顾娇不着急回去。
静太妃披了件披风,与顾娇一道出了院子。
庵堂不大,走两步就没了,静太妃领着顾娇出了庵堂。
庵堂门前的青石板路是极好走的,顾娇来的路上有留意到普济寺的门前都没这么好走的路。
静太妃欣赏着四周的风景,走得很慢:“顾姑娘觉得这里的风景怎么样?”
“还行。”顾娇对山山水水没多大兴趣。
静太妃笑了笑:“我觉着挺好,比皇宫要好。多少姑娘家挤破脑袋想进宫,可真正进去了又会花一辈子的时间盼着离宫。”
顾娇觉得,静太妃是在解释与那位公公的一番对话。
顾娇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静太妃解不解释顾娇都不会说出去。
不过,方才二人的对话倒是透露出一个事实——静太妃在庵堂是身不由己,至少皇帝认为她是身不由己,皇帝一心想把她接回去,却碍于什么没法实现,可就快要实现了。
顾娇思量间,身侧的静太妃忽然停了下来。
顾娇的余光留意到她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顾娇扭头看了看她,又看向她注视着的前方。
前方的小道上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布衣老者。
顾娇前世在组织里历经生死,几乎是一瞬间便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掩藏的杀气。
眼前这个布衣老者……杀过人。
只怕还杀了不少,不然不会有如此凌厉的杀气。
对方很快也看见了她们,他的步子也顿住了。
唔,认识?
布衣老者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复杂,他走上前,拱手冲静太妃行了一礼:“太妃娘娘。”
静太妃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语气却听不出多大变化:“老侯爷不必多礼。”
听到是老侯爷,顾娇一时也没往顾老侯爷身上猜,谁让京城侯爷多呢?
而老侯爷也没去过多关注顾娇,只把她当成了一个静太妃身边的小丫头。
静太妃定了定神,问道:“老侯爷是来上香的吗?”
老侯爷始终低垂着眉眼,没去瞻仰静太妃的容貌:“前段日子索桥出了事,最近刚修葺完毕,我过来看看。”
索桥是顾侯爷负责修葺的,本该由顾侯爷来验收,可顾侯爷不是让自家亲爹打成重伤了么?老侯爷于是替他来走这么一趟了。
静太妃虽装得很镇定,可明眼人都能感觉到她的气息不对劲:“那、那你去忙吧。”
老侯爷再次拱手,目不斜视地行了一礼:“太妃娘娘保重身体。”
“嗯。”静太妃定定地颔首。
老侯爷转身离去。
静太妃望了望他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怅然,须臾她又看看身边的顾娇,笑了笑,说:“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顾娇将静太妃送回庵堂之后坐上了医馆的马车。
车夫是小三子。
小三子道:“顾姑娘,咱们是直接回医馆吗?”
“嗯。”顾娇嗯了一声。
“好嘞,顾姑娘坐稳了!”小三子挥动鞭子,“驾!”
马车驶离庵堂,路过寺庙,又走过石拱桥。
这一路风光无限美,倒让顾娇想起了几分在乡下的日子。
马车没走多远,便有另一辆马车跟了上来。
顾娇的马车走哪条路,那辆马车也走哪条路,拐了几个弯都是这样。
起先以为对方也是要回城区,可小三子将马车停在茶棚让他们先走,他们却没走。
当小三子驾着马车上路时,他们又不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