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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首辅娇娘-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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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辞了官,一心在家中做学问。
  他游历过六国的大好河山,去过最遥远的荒漠,也攀过最危险的戈壁。
  他这一生很是清贫,妻子为了生计,把自个儿的嫁妆都典当了。
  对昭国来说,他是福也是幸,可对他妻子而言,嫁了这么个相公却是一辈子的悲哀。
  风老是有儿子的,还有三个呢,奈何他们全都资质平平,当然,也可能风老只顾着自己做学问,疏忽了对孩子们的培养。
  风老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给老祭酒写了一封信,就是想拜托他帮忙找个合适的继承人。
  老祭酒思前想后,带上了萧六郎。
  风老瘫痪在床上,听到脚步声,沙哑着嗓子道:“老弟,你来了?”
  老祭酒对萧六郎道:“你先在外头等我一会儿。”
  萧六郎应下。
  老祭酒迈步进了屋:“诶,来了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风老说话其实已不大利索了,他发音很艰难,气色却很红润:“好多了。”
  老祭酒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我看也是,再过两日,你都能下床了!”
  风老微微摇头:“我大限将至,我心里有数。”
  老祭酒暗暗叹气,明明连话都说不了几句的人突然精神头儿变得这么好,谁又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人……带来了吗?”风老问。
  “带来了,是我徒儿。”老祭酒看了他一眼,道,“我这回可是忍痛割爱,把自己徒儿都让出来了!”
  “那个姓黎的?”风老摆头,“不要,不要,太老。”
  老祭酒:不是,你还挑上了?你俩到底谁比较老?
  黎院长真不算老,四十都不到,正值壮年。
  虽然老祭酒带的是小徒弟,可大徒弟遭了风老的嫌弃,他忍不住要反讽几句:“怎么着,你还想找个嫩得能掐出水儿来的?”
  风老哼哼。
  老祭酒其实理解他的意思,人年轻一点,所剩的时间就多一点,他这辈子的学问不是十年、二十年能钻研完的。
  “进来吧。”老祭酒对门口道。
  萧六郎走了进来。
  风老的目光落在萧六郎的脸上,浑身就是一僵。
  萧六郎小时候上过风老的课,风老肯定是认识他的。
  然而风老接下来一句话差点没把老祭酒噎死:“我死了吗?怎么你也死了?完了完了,我的衣钵还没人继承呢!”
  萧六郎:“……”
  老祭酒:“……”
  老祭酒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风老相信眼前的少年没死。
  至于为何没死的原因,老祭酒没说,风老也没追问。
  活到这个岁数,知天命,有些东西心知肚明,却不能深究下去。
  风老如此,老祭酒亦如是。
  老祭酒问道:“这个继承人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风老笑得合不拢嘴儿。
  当年他也看上这孩子了啊,不是老祭酒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早把他抢过来做自己徒弟了。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约莫就是没能收个称心如意的弟子。
  这下圆满了。
  事出仓促,一切从简,在老祭酒的主持下,萧六郎行了简单的拜师礼。
  风老脖子以下全瘫痪,进食也困难,老祭酒象征性地让他碰了碰杯口,就算是喝过拜师茶了。
  自此,萧六郎便是他的继承人了。
  风老让妻子拿来自己的一辈子的文学珍藏,全给搬去了老祭酒的马车上。
  老祭酒眼看着把人家书房搬空了,怪不好意思:“呃……嫂子,你们要不要自己留点儿?”
  风老夫人却直摆手:“赶紧搬走吧,求你们了,被这些劳什子玩意儿连累了一辈子,可别再磋磨我了!”
  老祭酒拱手作揖:“行,那我有机会再来拜访嫂嫂。”
  萧六郎也冲风老夫人行了个晚辈的礼。
  当晚,风老就去了。
  约莫是了了心愿的缘故,他走得很安详。
  这件事给老祭酒的打击很大,他突然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也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
  其实如果不是小恩公,早在山上那一次他就死了。
  老天爷安排他活下来是为了什么?
  老祭酒在院子里举眸仰望星空,思索人生。
  老太太持刀过来打劫,还没开口,老祭酒淡淡地把钱袋交了出来。
  老太太古怪道:“你吃错药了?”
  老祭酒没看她,依旧是仰望着无尽的星空:“庄锦瑟,你说人这一生是为了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庄、锦、瑟?
  好熟悉的名字。
  老太太也抬头望向星空。
  星空的那一头,好像有一段遥远的记忆隔着岁月在召唤她。
  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沉甸甸的,整个人都忧郁惆怅起来。
  她低头数了数钱袋,更惆怅了:“姓霍的!在这儿故弄玄虚就可以少给私房钱了!这么几个铜板,够打几顿牌的!还藏了多少,统统给老娘交出来!”
  老祭酒:这样都不能蒙混过关???
  打劫完小钱钱的老太太心满意足地回隔壁了。
  老祭酒想麻痹老太太的计策是真的,他感叹人生也不是假的。
  他是真发愁。
  怕自己哪天和风老一样去了。
  风老在世上的执念是他的衣钵。
  衣钵有足够优秀的人继承,风老便死而无憾。
  他不一样。
  他有放不下的人。
  从前是以为那人死了,他也就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
  可如今,他的阿珩还活着,他不敢病,不敢死。
  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世上,独自面对一切。
  “阿珩,为师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正月十五,上元节过后,国子监与京城的各大书院陆陆续续地开了学,官府衙门以及朝堂也全都开放了。
  过了个好年,第一天上朝往往都比较和气,文武百官挑选的折子也比较温和有寓意,总之就是讨个好彩头。
  不能一开过年就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的,不吉利。
  郑府,郑司业也打算出门了。
  他早从庄太傅那边得了消息,祭酒一事有着落了,陛下会在开过年的第一个朝会上册封大皇子为宁王,同时册封他为国子监祭酒。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管家说。
  郑司业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有什么好恭喜的呀?不是出了那些糟心事,本大人早该是国子监祭酒了!”
  管家道:“老爷说的是!不过现在也不晚嘛!”
  “也是。”
  郑司业笑了。
  想到什么,他问道:“衣裳都烫好了?”
  管家忙道:“好了好了!只等朝廷的佩徽发下来就给您绣上去!”
  国子监的衣裳是有朝廷专程定制的,可郑司业等不及,早早地让人做了,只是没有象征身份的国子监祭酒佩徽。
  “拿来我看看!”郑司业说。
  “是!”管家笑眯眯地将衣裳捧了过来。
  郑司业一双眸子大放绿光。
  管家道:“老爷,您要不要先试穿一下大小?”
  郑司业清了清嗓子:“咳,这个,行吧,万一大小不合适,你们也好及时去改。”
  管家笑道:“是这个理!”
  郑司业迫不及待地换上了祭酒服,迈着官步,摊开双臂,让管家好生欣赏了一番:“如何?”
  管家竖起大拇指,连连拍马屁:“合适,合适!老爷穿上这身衣裳简直太威风了!”
  郑司业神气得不行,来到铜镜前,前后左右照了照,掸了掸宽袖,笑道:“就差佩徽了!”
  管家笑道:“等您上完朝回来就有了!”
  郑司业恋恋不舍地脱下祭酒服,等过了今日,他便能天天都穿上它了!
  郑司业来上朝。
  天黑漆漆的,皇宫的门还没开,诸位大臣都在门外候着。
  看到郑司业过来,先是吏部尚书道了声恭喜,紧接着户部尚书与鸿胪寺卿等人也纷纷过来道喜。
  很显然,众人都听说郑司业即将被册封为祭酒的事了。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郑司业连表面上的谦虚都懒得演,笑着与几人回礼。
  他的官职如今在几位大人之下,可等下了朝便与他们平起平坐了,因此这会儿他行的礼已经变成了平礼。
  很快,宫门开了。
  “郑大人,请。”一位官员笑着说。
  郑司业笑笑,昂首阔步地走上了金銮殿。
  新年第一场朝会与往年一样和气。
  文武百官递上的奏折都在夸赞陛下的政绩。
  陛下很高兴。
  与宫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一致,他先是大肆夸赞了大皇子一番,册封其为宁王,很快便轮到了国子监。
  “国子监既然已重新开放,祭酒一职不能总是空悬,还好朕的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陛下威严的声音在整个金銮殿回荡。
  郑司业激动地挺直了腰杆儿了。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等到了!等到了!等到了!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恐怕只有出嫁的姑娘能够比拟了,他像一个待嫁的新娘,等着新郎官来与他拜堂!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太监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在金銮殿外行跪拜之礼:“陛下!有您的信!”
  一般的信不会闯到金銮殿上,除非是十万火急。
  众人心道莫不是边关又来了八百里急报?
  “呈上来。”陛下说。
  太监将信件呈给了陛下。
  陛下看完信,竟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众人愕然,这是出了啥大事?边关沦陷了?
  下一秒,众人就听得陛下难掩激动地说道:“老、老祭酒回京了,他给朕来信了,他还问朕过得好不好……”
  郑司业的心里哔了狗。
  老祭酒不是早八百年就告老还乡了么?这个节骨眼儿上写信来勾引陛下,啥意思?
  还是一封深情款款的信,遣词造句十分讲究,大致翻译过来就是:“陛下,数年没见了,你还好吗?请原谅我当初的任性,每每想起陛下对我的疼爱我都愧疚不已。如今我回来了,请问陛下,是否君心依旧?”
  妥妥哒绿茶前任!
  陛下感动不已,热泪盈眶:“祭酒之事容后再议,退朝!”
  郑司业如遭晴天霹雳!
  渣男!


第176章 行医
  陛下撇下即将上岗的现任,头也不回地去了。
  他去找老祭酒了。
  老祭酒没在信上注明自己的住址,可陛下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送信的人说是东来客栈的一位客人让他帮忙跑腿儿的。
  东来客栈,很好。
  陛下亲自前往东来客栈,然而当他抵达那边时老祭酒已经离开了。
  “何时走的?”陛下身边的內侍问。
  掌柜道:“走了有一会儿了,他每天白天都出去,要很晚才回来。”
  “他在这里住了几日?”內侍又问。
  掌柜翻了翻账本,道:“五个晚上。”
  东来客栈是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客栈,属于用来给皇帝做茅厕都要被嫌弃的那种。
  想到老祭酒居然在这种地方屈就了这么多日,陛下深感痛心。
  绿茶必备技能一:卖惨!
  老祭酒在绿茶这块儿拿捏得妥妥哒!
  陛下很耐心地在东来客栈等了大半日,始终不见老祭酒回来,他又不能当真一直一直等下去,毕竟御书房还有一大堆奏折要处理。
  陛下只得遗憾地离开了。
  若见着了倒还罢了,可没见着,陛下总感觉一件事没有完成,心里总念叨着。
  这就是绿茶的另一必备技能技吊胃口了。
  在官场厚黑学这一块儿,老祭酒从没让人失望过,当年就是这么一步步绿茶了先帝,然后才把祸国妖后打入冷宫的。
  虽然不到半年祸国妖后就出来了,可他依旧成为了本朝第一个把祸国妖后拉下马的人。
  陛下一走,老祭酒便回了客栈……其实一直没走远,就在对面的茶肆里猫着观察陛下呢。
  “客官,方才有人来找过您。”掌柜客气地说。
  “嗯。”老祭酒并无意外地应了一声。
  掌柜又道:“那您今晚还是住店吗?我让人给准备晚饭?还是送去房里吗?”
  老祭酒道:“不了,我不住了。”
  目的达到了还住,那不是浪费钱吗?
  别看这客栈破破烂烂的,一晚上也要两三百个铜板呢。
  他最近囊中羞涩得很,要应付家里开销,还要应付某人打劫。
  勤俭持家的老祭酒果断把客房退了。
  接下来,他要消失一阵子。
  若即若离,才能挠肺抓心。
  何况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没人会格外珍惜。
  离开朝堂那么久,国子监早不是三年前的国子监了,他也不是从前那个没有后顾之忧的祭酒了,他的敌人也不仅仅是一个随时可能清醒的庄太后,可能还有更多。
  他需要陛下绝对的倚重。
  碧水胡同里的一家子对老祭酒的腹黑一无所知。
  老太太好几天没见到老祭酒,还当他是不想把私房钱交出来,所以开溜了。
  “姑婆,我要去医馆了。”顾娇收拾好家里,去老太太屋和她打了招呼。
  医馆今天开张。
  老太太嘴里念念叨叨的,摆了摆手:“去吧。”
  顾娇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姑婆,你怎么了?”
  老太太狐疑地皱起眉头:“我在想我的名字。”
  顾娇很意外:“您记起自己的名字了吗?”
  老太太摇头:“你姑爷爷说的。”
  果然是认识呢,连名字都叫得出来。
  “那您叫什么?”顾娇问。
  “庄锦瑟。”老太太说。
  姓庄?
  顾娇沉默。
  顾娇去了医馆。
  二东家在大堂内一筹莫展。
  顾娇走过去:“怎么了?”
  二东家叹道:“年前咱们定的那批药材,就是给军营做金疮药用的,原是定好了下个月付尾款,可现在对方要求我们提前付,否则他们不敢把药材给我们运过来。”
  顾娇对药物的要求十分严格,她做的金疮药本就比别的金疮药浓度要高,所耗的药材量自然巨大。
  他们年前付了三成定金。
  医馆开张后生意虽是不错,可前期投入太大,根本就还没有回本,那三成定金都是二东家把家底儿给掏了才垫上的。
  余下七成得好几百两银子,他实在无以为继了。
  顾娇云淡风轻地哦了一声,从兜兜里掏出一沓子银票递给他:“给。”
  二东家本以为顾娇会问,对方为何突然改口,结果她直接上手甩银票。
  太、壕了吧?
  二东家目瞪口呆:“你你你、你哪儿来这么多银票?”
  “嗯……”顾娇想了想,“讹的。”
  二东家:“……”
  我也想讹这么多,求带!
  顾承风其实没这么有钱,他手里的银子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千两,另外两千两是找人借的。
  为了偿还银子,他已经开始偷偷接私活了,这可不是铲几坨鸡粑粑那么简单,那些任务都是刀口舔血,水深火热的。
  他白天被功课压榨,夜里被任务压榨,过得生不如死,可以说是凄惨本惨了。
  开过年来的第一天营业,医馆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顾娇与宋大夫将柜子里的部分药材拿出来晾晒,二东家则是去忙活尾款的事。
  有了银子,办起事来就有底气多了。
  “宋大夫,这个麻烦你。”顾娇把清点出来的一筐子药材递给他,“看看有没有坏的,哪些需要扔掉。”
  宋大夫道:“其实京城天干物燥,药材不容易坏的,一点点潮气并不影响药效,晒晒就好。”
  顾娇道:“那也得挑出来。”
  宋大夫明白顾娇对药材的要求严苛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好再说什么,乖乖去挑选药材了。
  今天的患者不多,一上午也只来了四个。
  临近午时,宋大夫见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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