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不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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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专业素养呢？余朗？
　　“我刚刚吓到你了吗？”魏竞川有点担心。
　　余朗摇摇头，很诚实地回答他：“只是觉得魏老师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刚刚太近了，让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魏竞川的眼睛变深了一点，他就这么又凑到余朗的眼前，他的表情有些无辜，声音压下去，听起来会有点暧昧：“可是情侣的话，会比这个还要近的。”
　　余朗顿在那里，眼睛很单纯地眨了两下，他一想也是，以后要录综艺，肯定是要有亲密动作的，这么一想他就想开了，所以他认真地说：“我知道的，所以在扮演的时候，我不会因为距离太近不好意思的。”
　　余朗的眼珠是琥珀色的，干净透亮的，像是某种单纯的动物。他和你说话的时候，总是会认真地直视你的眼睛，会让人不自觉地交付信任，也会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他。
　　余朗说得理所当然，表情又单纯，这样子甚至会让魏竞川觉得担心，难道余朗对谁都会这样没有戒心吗？
　　魏竞川突然有点生气，所以他故意又靠上去一点，近得他的唇几乎要碰到余朗的脸。
　　“所以这样也没关系吗？”魏竞川面无表情，鼻尖在余朗的脸上划过去，很近，但没有碰到，像是在确认自己的猎物。
　　“没关系的。”余朗无畏地看着魏竞川，只是身侧的手攥住了懒人沙发的套子。
　　魏竞川有点无奈地看他一眼，恢复了正常的距离，然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在余朗的后脑上拍了一下：“难道谁都没关系吗？”
　　“那肯定不是啊。”余朗回答他，“我只跟你签了协议，当然只有你可以啊。”
　　如果只看表情，你会觉得余朗认真地在说某种誓言。
　　余朗是说者无意，但魏竞川听者有心，他不自然地转开了目光，又把扣子解开一颗，那股子淤积起来的气却怎么也压不下去，所以魏竞川只好站起来，有点生硬地说：“我去趟卫生间。”


第10章　
　　魏竞川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觉得冷却了一点自己的情绪。
　　魏竞川抽了张洗脸巾，慢条斯理地把自己脸上的水珠给擦干净了，镜子里的他看起来英俊却冷淡，和余朗眼睛里看到的不一样。
　　他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并不想继续装成温和有礼的君子了，他想把这些天的伪装撕下来，告诉余朗自己根本不是想跟他做什么假情侣，搞什么假结婚。
　　他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故意的，只是为了能把余朗留在自己身边。
　　但魏竞川不是很敢，他怕把余朗吓跑。
　　他要一步一步慢慢来，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
　　他的手段不太高明，也谈不上磊落，但魏竞川这些年尝试了很多方法，离不开也忘不掉，所以他找到了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余朗。
　　魏竞川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确认自己表情已经没有什么奇怪之后，才转身回到放映间。
　　这一天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中午在家一起吃了饭，魏竞川下午有点事，跟余朗说了一声之后就出门了。
　　余朗下午没什么事，伸着腿躺在沙发上打了一把游戏觉得有些无聊，心里还是在担心综艺的事情。想了一会余朗开着黄卫国给他搞的微博小号就打开了他和魏竞川的超话。
　　“魏余绸缪”
　　从前做假情侣的时候余朗也来看过一两回，那时候主要是为了看在别人眼里他和魏竞川这对假情侣是怎么样的，会不会因为看起来太假然后穿帮之类。
　　隔了五年再打开超话，魏余绸缪的排名跟坐了火箭似的，已经飙升到了cp榜第二名。余朗一进去，就被满屏的“磕死我了”和“真夫夫就是了不起”给淹没了。
　　他看到那天魏竞川拉着他出现在他们公司楼下官宣的视频，已经被逐帧拆解，原本不到五分钟的视频，经过网友大手子的加工，活活成了一个多钟头的磕糖宝典。
　　1。3万个转发，8046个评论，4。6万个赞。
　　虽然远远比不上魏竞川自己发一条微博数据，但对于余朗来说，他俩这没什么互动的假情侣，网友居然能有这么大的热情是他想不到的。当然，网友能有这么多磕法也是他想不到的。
　　余朗在超话里逛着，突然看到了一位网友在激情安利某位太太的一篇神文。
　　“@小魏爱吃鱼：我不允许还有人没看过朗川太太的《好梦不醒》！感情太细腻了！是我们喂鱼爱情的纪录片吧！昨天熬了一晚上看完了，哭死我了。”
　　这位网友非常贴心，还附赠了传送门。
　　这下余朗好奇死了，手指一点就跳转到了某绿色L字打头软件。
　　这篇文一共三十章，完结时间在两年前。这位笔名朗川的太太只有这么一篇同人，是魏余绸缪这个tag总榜热度前三。
　　这个号看起来也已经很久不用了，因为最新的评论都在喊太太快回来，你的cp真的结婚了！
　　余朗反正也没事做，就点开打算当个小说消遣消遣。一开始他还觉得有点尴尬，毕竟主角是他自己，但看到第二章余朗就完全沉浸了。这位朗川太太的文笔确实好，氛围感足，随着剧情的推进，文字像是在人心上下了一场纷纷的小雨。
　　《好梦不醒》全程是魏竞川的视角，从他们的初遇开始，然后是短暂的相恋，最后戛然而止在魏竞川获得戛纳影帝的那个夜晚。
　　余朗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暗恋的故事。
　　而故事后半段的余朗，只是魏竞川因为太过想念他所以形成的一个幻想，最后的场景是遥远的异国他乡，年轻的影帝躲开了所有的应酬和祝贺，一个人跑到外面，和幻想中的情人一起在细雨里漫步。
　　“魏竞川在电影宫外面的一个卖周边的小屋里淘了三张老照片，每张花费20欧，前两张是他喜欢的电影相关，后一张是《花样年华》的主演张曼玉的照片。小店里有成百上千张照片，魏竞川很有耐心地选了很久，拿到了前两张。第三张是意外收获。翻到以后他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于是他礼貌地结了账，用信封把照片装起来，推门离开的样子却像个黯然退场的演员。
　　“或许是他回忆起了他第一次看完《花样年华》心里的那种酸涩，片子里的暧昧，压抑，求而不得，那样巧合，合上了他心底最深的那个秘密。
　　“没有人知道那个夜晚，魏竞川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细雨缠绵，他朝余朗伸手又缩回去，表情变得受伤，他近乎赌气地说，余朗，你没有来。
　　“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余朗的回答，跟在他身边的余朗，总是很安静的，不会跟他说话，但总陪着他，脸上带着浅淡温柔的笑。魏竞川苦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因为他很清楚，余朗是鲜活的，明媚的，也是并不爱他的。
　　“他的荣光无人分享，他的爱情也是一样。在这个夜晚的最后，雨也已经停掉，深蓝的夜空里有一块模糊的月亮的影子，魏竞川放开了自己一直拉着的余朗的手，然后对他说。
　　“余朗，我不要了。”
　　或许是因为余朗看得太过认真，所以连外面下雨了也没有听见。
　　等到他看完全文抬起头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他沉在故事的情绪里没有出来，又被突如其来的雨声淋了。
　　这一下就让他觉得很寂寞。
　　余朗站起来，赤着脚走到厨房给自己倒水，这才看到魏竞川的消息。一瞬间居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魏竞川：还没处理完，晚上会晚点回来，你叫个外卖或者让阿姨过来做饭。”
　　上次余朗为了方便把魏竞川置顶之后，倒是一直忘记取消置顶。所以魏竞川现在那格对话框比别的略深一点，飘在最顶上。
　　余朗给他回了个“好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他取消置顶。
　　顺便反思了一下自己给魏竞川的备注是不是太过疏离，完整的一个全名，看起来就很不熟。
　　余朗抓了抓头发，先切出去给自己点了个外卖，然后返回微信，对着修改备注的界面发呆。
　　他想起刚刚那篇同人文里，他和魏竞川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喊他魏老师，在一起之后喊川哥，后来分开之后，在魏竞川无数个梦里，他喊他竞川。
　　或许是这篇文的后劲实在太大，余朗一回忆起来就觉得胸闷，甚至有点心疼，所以他把光标移到了竞字之前，删除了“魏”，然后点击完成。
　　等外卖的时候，余朗往下划了划这篇文的评论。
　　“@长临：一开始看到设定的时候会觉得不搭，但太太的把握也太好了，虽然是破镜，但感觉读起来更偏向暗恋啊，我的天，魏影帝就是这么一个长情又温柔的人啊，我狂哭。”
　　“@饿死大楼打工人：救命，这也太纪实了，说是魏竞川本人写的我也信啊。完结时间还正好是他拿影帝的一个月后，SOS，读得我太痛了。以前磕他俩cp的时候我就觉得两个人有种命定的be感，之前那张神图就看得我好心碎，大家不觉得那张图里的魏竞川看余朗，就像在看一个命中注定会失去的最爱的人吗？”
　　“@百香果摇摇乐：两年前看好梦不醒，看到结尾哭了一晚上，朗川太太真的太神了，那种求而不得的绝望，一点都不浓烈，但真的藏在字里行间，把我给扎穿了。两年前我看完觉得好绝望，但现在回过头来看，总觉得结尾多了一层意思，在最后wjc放弃了那个虚假的小鱼，所以他可以拥抱到现实的小鱼了啊呜呜呜。”
　　“@YDDD：或许这就是同人的魅力吧，谢谢朗川太太为我们补充了喂鱼空白的那几年，看文的时候会忍不住跟着小魏一起猜测，他喜欢的那个人会不会也在月亮升起的夜晚里想他呢？现在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尽管错过了五年，但他们最后还是会走到一起啊。”
　　余朗喝了口水，虽然他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但看到这些话还是止不住地内心柔软。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总觉得真挚的感情很好，所以这个故事会那样打动人心。
　　外卖到达的时候余朗忍不住想，还好现实的魏竞川不是那个同人文里的魏竞川，因为他并不希望魏竞川难过，一点也不想。
　　他不是魏竞川的粉丝，也算不上合格的影迷，和他本人的接触也有限，但余朗希望魏竞川光鲜亮丽，做镜头和聚光灯的宠儿，享受爱慕和荣光，而不是做一个人在雨里偷偷难过的人。
　　吃完饭之后魏竞川还没回来，余朗往沙发上一躺，先跟林韵打了个视频，跟她说好了明天带魏竞川回家吃饭的事情。挂了视频又觉得无聊，于是拿着手机在总榜看了一会，发现这篇叫《你被写在我的歌里》看起来也很不错。
　　“喂鱼甜蜜伪纪实文学，爱情是他们的，OOC是我的，最终解释权归作者所有。”
　　余朗觉得不错，就兴致勃勃地点了进去，这个作者的文风很轻快，笑点也很多，这个故事是双向的感情，所以甜宠居多。余朗刷刷刷就看掉了三分之一，点到下一章，余朗发现没有字只有个蓝色的神秘链接。余朗不太明白，但他正看得上头，想也没想就直接点了进去。
　　链接跳转了微博，图片加载出来还是倒着的，余朗觉得奇怪，怎么这年头看个文还要颠来倒去的。他点开图片，然后把手机倒过来拿。
　　越看越不对劲。
　　可能是《好梦不醒》这篇纯爱清水文给余朗造成的错觉，以为同人文都会是那种偏文学的严肃向。
　　所以他看到这篇文里的魏竞川一把把他扛起来往床上扔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了。
　　怎么回事，这不是小甜文吗？
　　余朗硬着头皮看下去，还以为这一段和自己看的不是同一篇文。不是？现在小甜文的作者太太也玩这么野的吗？
　　余朗感觉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了。
　　正当余朗纠结要不要继续看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这一下，吓得余朗手机也没拿住，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然后顺着地板滑了出去。
　　好死不死，停在了刚刚进门的魏竞川的正前方。
　　余朗吓得连滚带爬地栽过去，表演了一个五体投地，一把把这要命的手机给拢在了自己怀里，十分做贼心虚。
　　所以这时候从魏竞川的视角看，余朗的姿势类似于年代久远的日剧里等到老公回家之后行礼的妻子。
　　余朗感觉自己这张脸已经红透了，只想喊请立刻马上把我就地火化了吧，不用抢救了。
　　丢不丢人已经无所谓了，再丢人也比被魏竞川知道自己居然在看他俩的同人文，还是十八｜禁的那种要好多了！
　　这还怎么解释得清楚！
　　于是余朗一不做二不休，一脸视死如归地抬起头，热情到破音地冲魏竞川喊了一句：“哦咖唉哩！”
　　……………………………………………………
　　最后余朗说的就是日语的“欢迎回家”？乛？乛？


第11章　
　　魏竞川的表情有点懵，连手里的东西都忘记放下。
　　余朗觉得今天一定能排进他人生社死榜的前三名，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再火化一下也烧不出新的骨灰来，于是他站起来，把自己那要命的手机揣进口袋，强装自然地走过去，替魏竞川把拖鞋拿了出来，弯下腰，仰起头看他。
　　“今天辛苦了！”
　　魏竞川这才如梦初醒，他有点尴尬地把拖鞋提过去了一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之后才说：“你这是在研究上节目要怎么表演吗？”
　　魏竞川都递过来一个这么好的理由了，余朗怎么可能不珍惜？于是他镇定地冲魏竞川眨眼睛，看起来很无辜。
　　“是啊，你觉得怎么样？”余朗心想，一定觉得烂透了吧。
　　谁知道魏竞川神情自若地来了一句：“我觉得挺好的。”
　　余朗：“……”
　　魏竞川还补充了一句：“不过下次不要跪着了，对膝盖不好。”
　　余朗脸又红了，然后他就看见了魏竞川弯起的眼角，他瞬间有点小炸毛：“魏老师！你在嘲笑我吧！”
　　“没有。”魏竞川伸手揉了一把余朗的头发，因为余朗现在是蹲在地上的，这个高度差特别合适摸头，他的神情很温柔。
　　“魏竞川拢住了余朗的下巴，手指顺着他的下颌线滑下去，停在他的喉结上。他的声音近乎诱哄，余朗，帮我。余朗显然青涩于这件事，但他还是很听话，他的手碰到魏竞川的裤子拉链……”
　　什么玩意儿！
　　余朗吓得揉了一把自己的脸，为什么他突然开始看图说话，回忆起刚刚那篇文里的某些不可描述。
　　这么一看，他现在这个姿势实在有够不纯洁的！
　　于是他又吓得爬了起来，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魏老师，你吃饭了吗？”
　　“在外面吃过了。”魏竞川回答他，他依旧很平静，但眼睛里噙着一点笑意，似乎觉得这样的余朗十分有趣。
　　余朗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扔下一句“我回房间了”就跑得没影了。
　　魏竞川没有着急动作，他盯着余朗离开的背影的眼神变得很深，等余朗进了门，他才慢条斯理地捻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第二天两个人在下午一起出门，在去余朗家之前，先开车去了商场，魏竞川说要给余朗的父母买一点礼物。
　　所谓做戏要做足全套，所以余朗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魏老师，你好细心啊。”
　　余朗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只留一对笑意盈盈的眼睛在外面。
　　魏竞川和他挨得很近，虽然没有牵手，但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俩关系十分亲密。
　　魏竞川给林韵选了项链，给余晟先买了红酒，甚至给他们家的猫也准备了小礼物。
　　林韵养的猫叫抽屉，一只美短，非常活泼好动，余晟先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