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不良人-第5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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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有意思的事情之外,每当浓雾弥漫的时候,都能听到厮杀声,仿佛有大批的军队,在浓雾当中作战一般,而这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有人在浓雾当中作战。
如果把战场比作修罗场的话,那么酆都城就是人间地狱,而且是真正的人间炼狱,而这
也愈发的让许一凡不敢进入其中,同时,也勾起了许一凡极其旺盛的好奇心,在观察的这几天,许一凡不止一次的想要进入酆都城,一探究竟。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除了许一凡的好奇心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许一凡在看到酆都城的时候,尤其是浓雾升起的时候,有一道声音在呼唤着他,而这种呼唤声,随着他距离酆都城越近,就愈发的强烈和清晰。
在许一凡第一次跟着夔夏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差点儿走进了浓雾当中,迈过了那块石碑,如果不是夔夏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把许一凡拉回来的话,他很可能已经进入酆都城的地界了。
这种呼唤,让许一凡既感到迷惑,又感到恐惧。
听到许一凡说回去,夔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趁着浓雾还没有扩散到石碑这边,许一凡和夔夏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聊天。
“夔夏,你说你们不良人,是不是模仿了酆都城的人啊?”许一凡问道。
夔夏闻言,侧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许一凡,然后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许一凡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期望得到答案。
“你说那浓雾到底是什么?”
“属下不知。”
“你有没有觉得,那浓雾是活的?”
“嗯?这个。。。属下不清楚。”
一问三不知,许一凡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只是,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脸色微微有些怪异。
看到许一凡停下脚步,夔夏也跟着停下脚步,下意识的看向许一凡,问道:“公子,怎么了?”
许一凡没有说话,只是紧蹙着眉头,转过头,看向酆都城的方向,眯起眼睛。
此时,浓雾已经抵达了石碑附近,刚才还隐隐能看到的酆都城,早已经消失不见,目光所及,看到的都是黑色的浓雾,而许一凡再次听到了那呼唤声。
说是呼唤声,更像是风的呜咽声,没有任何的言语,也毫无规律可言,可是,许一凡就感觉有人在召唤他。
许一凡眯着眼睛,看着那在石碑附近,不断翻滚的浓雾,眉头紧锁,然后,转过头,看向夔夏问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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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夏被许一凡问的一脸懵逼,他以为许一凡在跟他开玩笑,可是,在仔细的看了许一凡几眼之后,他发现许一凡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让夔夏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
“没。。。没有啊?公子听到什么了?”
许一凡依旧眯着眼睛,紧蹙着眉头,想了想,看了看夔夏,又转过头,看了一眼浓雾,摇摇头,说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我。”
“啊?!”
Σ(っ°Д°;)っ
夔夏一脸震惊的看着许一凡,他也转过头,顺着许一凡的视线看去,可他看到的,除了浓雾还是浓雾,耳边也没有什么声音,至于许一凡所说的呼唤声,他更是一点儿都没有听到。
“听到了吗?”许一凡又问道。
夔夏竖起耳朵听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到,然后,他就摇摇头,说道:“没有啊。”
说完,夔夏就看向许一凡,试探性的说道:“公子,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许一凡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摇摇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浓雾,说道:“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说完这句话,许一凡也不在去看浓雾,而是转过头,继续前行。
只是,伴随着他的离开,耳边的呼唤声愈发的激烈起来,他每走一步,都感觉有人在他耳边擂鼓,又像是有个人在他而耳边撕心裂肺的呼喊一般,这让许一凡原本红润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这已经不是许一凡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异样了,可是,这一次尤其明显,这让夔夏看的担忧不已。
“公。。。公子,你没事儿吧?”夔夏担忧的问道。
许一凡摆摆手,摇摇头,说道:“我。。。我没事儿,快走。”
夔夏见状,也不敢在问什么,直接扶着许一凡,快步离开了这里,朝着孤烟镇的方向就疾驰而去。
伴随着许一凡距离酆都城越来越远,那呼唤声越来越强烈,到了最后,直接变成了一声声怒吼,似乎有人在大声的指责他的离开一般。
许一凡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冷汗涔涔的往下流,他的大脑逐渐变得空白,除了那呼唤声之外,什么都听不到,而他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捏住一般,疼的让他无法呼吸,而他的脑袋忍不住想要转过去,可许一凡却靠着惊人的意志力,硬生生没有转过去。
“快。。。快。。。再快点儿!”
面对许一凡那极度压抑,又极度痛苦的催促声,夔夏不敢怠慢,他直接背起许一凡,朝着孤烟镇的方向,就狂奔而去。
很快,许一凡和夔夏二人就渐渐远去,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如果许一凡方才回头去看的话,就会发现,酆都城的浓雾,此刻幻化成一张人脸,一张不断扭曲,不断变化,非男非女的脸庞,这张脸张大了嘴巴,朝着许一凡不断的咆哮,可是,它却始终无法跃过那道石碑。
在许一凡彻底离开之后,那张脸也逐渐褪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拽着它,把它硬生生的拉了回去,而在这张脸彻底消失的时候,其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只是,这种怒吼别人根本听不到,无声无息,唯独许一凡听到了,而他本人也是在这一声怒吼当中,直接昏了过去。
第五百五十章 初次觉醒
酆都城。
从外面看,此刻的酆都城是黑雾弥漫,鬼气森森,阴风阵阵,可是,在酆都城内,却一片祥和,太阳依旧高照,只是,没有那么耀眼和毒辣而已,阳光照射在人身上,感觉不是温暖,而是微凉,仿佛天上的太阳是假的一般。
在酆都城的城墙上,此刻站着一位身着白色袈裟的中年僧人,僧人一手负后,一手放于胸前,手中掐动着一串佛珠,佛珠晶莹易透,圆润无比,佛珠恰好一百零八颗,而在僧人胸前,还悬挂着一串更长的佛珠,佛珠很小,却也个个晶莹剔透,圆润异常,如果有人去数一数的话,会发现这串佛珠一共有一千零八十颗。
能佩戴这种佛珠的人,别说在西域诸多王国了,就是在南陀山也是极少存在的,这名僧人一看就是得道高僧,但是,如果靠近僧人的话,就会发现,此人是一个邪僧,因为不管是他手中的佛珠,还是他脖颈上佩戴的佛珠,都不是用植物的果核做成的,也不是用玉石雕琢而成的,而是用人骨制成的。
僧人无眉,也无须,长相普通,却给人一种慈眉善目的感觉,让人见之,忍不住心生好感,下意识的靠近此人。
此刻,僧人的目光不在城墙之上,也不在城墙之下,而是落在了远方,那正是许一凡他们所在的位置。
在城墙和石碑之间,有浓浓的迷雾,根本看不清楚东西,可僧人的目光却仿佛能穿过重重迷雾,看到石碑一般。
僧人注视良久,不知道过了多久,僧人收回视线,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某个地方,那里正发生一声声怒吼,其声音之凄厉,声响之浩大,已经不能用震耳欲聋来形容了,可是,如此之大的声响,却只能在城中听到,城外却什么都听不到。
“阿弥陀佛。”
僧人捻动佛珠,佛唱一声,然后,就听到他嘴唇微动,开口说道:“时候未到,稍安勿躁。”
僧人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跟人对话,在僧人的声音落下最后,远处的动静不但没有减小,反而变得愈发的剧烈起来,那嘶吼之声,更加的响亮起来。
“阿弥陀佛。”
僧人再次佛唱一声,直接盘腿坐下,面朝酆都城,捻动佛珠的速度顿时加快,嘴唇也在快速的蠕动着,似乎在是吟诵佛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的响动逐渐停歇,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僧人也停止了吟诵,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边,缓缓地站起身,再次把目光投向石碑那边,眯起眼睛,喃喃道:“不该觉醒的这么早。”
“唉。。。。。。”
僧人长长的叹息一声,转过头,看向西方,喃喃道:“还有三年,你们准备好了吗?”
“。。。。。。”
无声无息,无人回答僧人的问题。
“唉。。。。。。”
良久之后,僧人的耳边响起一声叹息,随即,又归于平静。
僧人在听到这声叹息之后,他转身离开了城头,身影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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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夏在背着许一凡狂奔了十余里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不是他想停下来,而是他身体吃不消了。
在停下之后,夔夏立即把许一凡放下来,放置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去查看许一凡的情况。
在看到许一凡那苍白如纸的脸色之后,夔夏的心下意识的紧缩起来,不过,在一番仔细的查看之后,又松了一口气。
许一凡并无大碍,只是昏厥过去而已,夔夏在拿出手帕,帮许一凡把脸上的汗珠擦拭干净之后,他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回想起刚才他经历的一切,没来由的后脊发凉。
在浓雾渐起的时候,许一凡就表现很不一样,仿佛是中邪了一般,而许一凡让夔夏带着他快走,夔夏自然不敢耽搁,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作为谍子,一种浓郁到让人窒息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在背起许一凡的那一刻,夔夏只感觉许一凡浑身冰凉,就像置身在冰窖当中一般,而许一凡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抖,额头上的汗珠,就像下雨一般,涔涔的滴落下来,让夔夏感觉十分的难受。
可是,在他疾行了一段距离之后,他却猛然感觉,自己的后背逐渐变得滚烫起来,仿佛他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烙铁,其位置就在他后背正中心的位置,而那也是许一凡胸口所在的位置。
如果不是夔夏有惊人的意志力,在背着许一凡狂奔一段路程之后,他都想把许一凡给丢出去,因为随着他们距离石碑越远,这种灼烧感愈发的强烈,夔夏感觉许一凡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般。
许一凡的身体,在那个时候,也变得极度怪异,夔夏感觉,许一凡左边的身体冰冷无比,右边的身体炙热无比,冰火两重天,好不刺…激。
只是,这种感觉, 随着他们距离石碑大概十里之后,就渐渐的减弱,直到最后慢慢消失,可夔夏却不敢停下,他咬牙坚持,又跑了大约五里,身体终于坚持不住了,这才停下。
此刻,夔夏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许一凡,他很想解开许一凡的衣服,去看看他的胸前到底有什么,可直觉却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一旦这么做了,他很可能会死。
另外,虽然此刻许一凡处于昏迷状态,夔夏却感觉有两双眼睛正在盯着他,而这种注视感就来自于许一凡身上。
夔夏是不良人安插在西域的谍子,别看他年龄不大,也才三十多岁,可是,他已经在谍子这条路上,走了三十多年。
夔夏的父亲是不良人,他母亲也是不良人,而他的爷爷和奶奶,更是不良人,至于再往上的长辈是不是不良人,夔夏也不知道,他从出生开始,爹娘就只告诉了他一件事,他是不良人。
对于一个五岁就执行任务,六岁就开始杀人的资深谍子而言,在西域他见过的奇闻怪事比比皆是,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有窒息的感觉。
恐惧,是人与生俱来的特性,可对于夔夏而言,他早已经克服了这种恐惧,毫不夸张的说,他见过的死人要比他见过的活人还多,作为谍子,无视生死那是基操,一个连生死都可以无视的人,怎么还会有恐惧之心呢?
过去,夔夏没有,可现在,夔夏有了,而且异常的清晰。
在努力平复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之后,夔夏再转过头去看许一凡,却发现许一凡还是那个俊美的少年,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一般。
就在夔夏注视着许一凡,紧蹙着眉头的时候,原本昏迷不醒的许一凡,却猛然睁开眼睛,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此刻却出现了一黑一红两种极端诡异的颜色,而在眼球的中心,有一团白色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两人的视线,猛然撞击到一起,夔夏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冷酷、无情、漠视?
好像都有,好像都是,却又好像都不是,就在夔夏想着找一个词来形容这种眼神的时候,他却发现,许一凡眼中的奇异景象骤然消失了,就仿佛这一切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这让夔夏在感到疑惑不解的同时,也再次感受到了深深地恐惧。
许一凡醒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坐起身子,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脸色潮红,眼神却流露出深深恐惧的夔夏,他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伸出手,摸了摸…胸口,然后皱起了眉头。
“这是哪儿?”
过了好一会儿,许一凡才开口说话,只是,其声音沙哑而低沉,这是大量脱水之后产生的后遗症。
夔夏看了看四周,他也不知道这是哪,刚才在那种极端的危机感的驱使下,还有深深的恐惧感鞭挞下,他只顾着埋头向前,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此时,他们在哪,夔夏是真的不知道。
“这。。。好像是。。。。。。。”
许一凡抬起头,看了一眼夔夏,皱了皱眉头,然后环顾一周,缓缓地松了口气,说道:“这是孤烟镇以西三十里。”
说完,许一凡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走向一处山丘,看了看,最后,他转过头,看向酆都城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嘴唇紧抿着,夔夏见状,也不知道许一凡在想什么。
夔夏此时很纠结,他要不要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实的告诉给许一凡,另外,关于刚才的异样,他要不要问一问。
就在夔夏纠结不已的时候,许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头,正盯着他,夔夏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许一凡,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被许一凡打断了。
“时候不早了,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说完,许一凡就率先动身,朝
着孤烟镇的方向走去,而夔夏之后把到嘴的话,重新咽回肚子,跟着许一凡离开。
夔夏在想什么,许一凡心里很清楚,因为在他昏迷之后,他身上和周围发生的一切,许一凡都一清二楚。
除了在起初离开石碑的时候,许一凡因为听到了那呼唤声,导致大脑一片空白,让去无法思考之外,在其昏迷之后,呼唤声虽然还在,可是,却没有之前那么剧烈了,对于周遭发生的一切,他都很清楚。
在其昏迷之后,他胸前的两道图腾,居然再一次浮现出来了,虽然当时许一凡看不到,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反应最为剧烈的,还是那条黑色的龙图腾,它变得异常的狂躁,仿佛随时都可能破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