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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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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徒儿愚钝,竟时至今日,才知你待我好。”

    他目光灼灼,自床上爬起,跪在楚晚宁跟前,长磕而下。

    再抬起时,青年眉宇肃穆,庄重至极。

    “从今往后,墨燃不再教你丢人了。”

    师徒二人促膝长谈,但多半都是墨燃在说话,他存了心要心疼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是很可爱的,楚晚宁静静听着,时不时摇头微笑。不觉间窗外渐渐泛起鱼腹白,好像浓重的徽州墨被稀释。

    长夜将央。

    怀罪大师立在石桥边,湍急流淌的河水溅湿了他僧衣的衣摆,但他却浑然不觉,只岑寂地等着。

    一轮旭日缓缓东升,万丈光芒穿林透叶,照在奔流不息的黄泉水上。刹那间河流成了金色,浪花点点犹如蛟龙身上的细鳞,翻波处光华潋滟,溢彩流光。

    他此时已处于虚无之境,唯有寻到了楚晚宁残魂的人,才能看到他的身影。师昧和薛蒙都已来过,却并未瞧见河边的老僧。他看似不急,但手中拨动的念珠却不住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哗——”

    骤然间,盘绕了无数轮的念珠散了,星月菩提如雨而坠,噼里啪啦散了满地。

    怀罪蓦地睁眼,抿唇,失色。

    如此不祥之兆。他双手摩挲着佛珠的断线,瞧着河里的珠子溅到岸上,岸上的珠子滚入河中……良久出神,脸色渐渐苍白。

    “大师!”

    忽然有人这样唤着他。

    “大师!!”

    雀跃的,热烈的。

    怀罪立刻循声望去,只见墨燃提着一盏金光和红光交汇的引魂灯,飞一般地自远处奔来。

    晨曦本耀眼,可这个青年的眸子却比初阳更亮,水晶般粲然生辉。他跑到怀罪面前,脸颊微红,微微喘着气,却是抑制不住地兴奋。

    “找到了。”墨燃拂开额边碎发,把载着楚晚宁人魂的灯笼紧紧揣在怀里,“他没有不愿意见我,他在……在这里。”说着指了指怀中的灯,又似有些不舍得,犹豫片刻,想把灯递给怀罪,但手伸出没几寸,又收了回来。

    怀罪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好笑道:“既然是你找到他的,你抱着就好,不用给我。”

    墨燃便很小心地继续抱着了。

    怀罪拾起树边靠着的芒杖,朝河水里轻轻一点,一张通体碧绿、翘头处系着白线的竹筏凭空出现在岸边。

    “事不宜迟,请施主上船吧。”

    死生之巅的泉水通着鬼界,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不过因为有结界相阻,并不是说顺着河流就能成功去到阴间的。

    怀罪大师的竹筏施了符咒,令其可通阴阳,因此船行千里,墨燃孤身一人坐在上面,不出半日,就来到一个瀑布前。

    黄泉瀑布。

    这瀑布上临寰宇,下接九幽,竟是无边无际,浩浩淼淼。一卷珠帘飞流直下,水雾飞溅,渺如薄烟。

    墨燃还没细看,那竹筏就载着他直挺挺地朝那史前巨兽般庞大的水帘俯冲而去。未及他反应,刹那间强大的水柱像无数把尖刀似要将活人的血肉撕裂!击穿!

    “师尊——!”

    危难之际,墨燃却只挂心怀中引魂灯,他将魂灯紧紧护在怀里,任由涡流急旋,天昏地暗,也不曾松开……

    不知过了多久,那震耳欲聋的瀑流声倏忽消失了。

    凌迟般的急雨也忽然收势。

    墨燃缓缓睁开眼睛,看那引魂灯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抬头一看,却被眼前景象震得无言。

    那横贯阴阳二界的瀑布不见了,一叶竹筏漂泊在浩瀚无垠的宁静湖泊上,那湖泊是深蓝色的,流淌着点点星光,无数微弱的精魂犹如鱼群,在其中游曳穿梭。两岸芦苇丛生,萦绕着朦胧光华的芦花四下飘荡。

    左右两端,苇叶深处,有一男一女的幽歌梦一般飘来,似是哀愁,又似安详。

    “我身入雷渊,四肢糜尽成泥膏。我颅落旷宇,目沤发枯碾作尘。食我心肠,赤蚁煌煌。啄我腹脏,兀鹫茫茫……唯魂来归……唯魂来归……”

    黄泉碧水东流去,身前种种不得追。

    墨燃在竹筏上又飘了很久,忽然间,一座高耸入黑天的牌楼出现在沉重夜色里。

    离得近了,他看到那牌楼整一座硕大无朋,恢弘壮阔。但细小处却是鬼斧神工,飞金走彩。它犹如一只披满蜜蜡串珠,金石玉片的恶兽,辉煌璀璨却阴狠诡谲,它蹲伺在黑夜里,张开腥臭血口,等着古往今来无数孤魂野鬼送入肠胃。

    再近了,瞧见角楼狰狞,如獠牙穿日,兽首威严,似俯听世冤。

    再近了。楚晚宁的残魂似乎感到不安,灯笼里金色的光辉时明时暗,微微摇曳着。

    “没事。”墨燃感觉到他的不安,抱着灯,嘴唇贴近了纸面,小声安慰着,把自己灵力送入更多去陪着他。

    “师尊,不要怕,有我呢。”

    灯花轻颤,过了片刻,归于宁静。

    墨燃垂下浓深的睫毛,往灯里瞧了一眼,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摸了摸灯缘,而后抱的更紧了。

    黑魆魆的暗夜里,“鬼门关”三个大字遒劲入里,鲜亮刺目,仿佛刚刚才蘸着活人的鲜血写成。

    竹筏靠岸了,墨燃踩在了连泥土都泛着血腥味的黄泉路上。

    他往前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男的女的,老的幼的,还有出生不久就死去的尸婴,在哀哀啼哭着,他们都飘往地府深处去。

    无论生前是帝王将相,富贵荣华,还是布衣黔首,一贫如洗。无论带着多少盘缠,陪葬。

    到了这时,到了这处。这条路,都只有自己硬着头皮独自走完。

    墨燃跟着熙熙攘攘的魂流,来到鬼界入口。

    那里坐着一个人,手中摇着把蒲扇,看衣着像是个士兵,死的时候肚子被划开了,所以肠子时不时会流出来。

    这守门士兵就极不耐烦地用扇柄把自己肚肠又捅捅回去,抬眼懒洋洋地盘问新死的鬼魂。

    “叫什么名字?”

    “孙二五。”

    “怎么死的?”

    “俺,俺是老死的。”

    守门兵就拿个大戳,漫不经心地在鬼界的照身贴上盖个印“老死”,递给孙二五:“牌子不要丢掉,丢掉了要去十七殿补办,走了,下一个。”

    孙二五很紧张,大概每个刚死的人,饶是他生前多英勇,多百事通,都会紧张。“那俺、俺是不是要去受审啊?俺是个好人,生前连鸡都木有傻过,俺就香瞎杯子能不能偷个好胎,至少给俺有钱曲上一房媳妇儿……”

    老头子叨叨叨个没完,惴惴不安的。

    守门兵听得耳朵起茧子,摆手道:“审判?没到日头呢,鬼界的魂魄那么多,排队投胎都须得等个十年八年,没轮到你的时候你就在鬼界待着吧,和阳间也差不了太多。等轮到你了,你再去跟判官老爷讲你生前杀没杀过鸡,娶没娶过媳妇儿。下一个。”

    孙二五惊呆了,磕磕巴巴地,一口乡音:“十年八年?”

    墨燃排在不远处也听得很吃惊:“什么?要待上这么久才能受审投胎?”

    “当然,不过要是罪大恶极,或者不太对劲的魂魄,那就另外一回事啦。”守门兵听见了,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一笑,肠子又流出来了,他再把它塞回去,“进十八层炼狱的,从来不需要久候。”

    墨燃:“……”

    孙二五这个二五眼儿,还想再问,但那官兵的耐心似乎到了尽头,不住摆手道:“走了走了,魂去。大家都赶着投胎,您老人家别堵着,下一个,下一个。”

    孙二五被他的蒲扇一扇,赶远了。

    下一个是个妙龄女子,脸上脂粉敷面,仍是漂亮,她一开腔,眼波里就透着某种行当独有的自若与风情,柔声道:“官爷,小女子金花儿,是被恶霸打死的……”

    众鬼喁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死法,每个人都怀每个人的心思。

    诸生乱像,皆沉淀于此。没什么比这更热闹,更混杂的情景了。但墨燃只抱紧了怀里的灯。

    他欠他师尊的,旁的他什么都不管。

    他只要找到他师尊剩下的那段孤魂。

    “名字?”

    守门兵打了个哈欠,抬眼看墨燃。

    墨燃正欲开口,那守卫却忽然一凛,似乎觉察到此人不太对劲,竟忽的站起来,猛盯住他的脸。

    “……”

    墨燃暗道不妙,且不说他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不知道自己魂魄有没有古怪,就算没有,他怀里抱着另一个人的残魂,也十分值得盘问了。可鬼界没有第二个入口,这注定是逃不过的。

    因此只得硬着头皮,和那守卫对望。

    守卫眯起眼睛。

    墨燃佯作镇定,自报家门:“墨燃。”

    守卫不吭声。

    墨燃心如擂鼓,面上却是八风不动:“修道走火入魔,就这样死了。请官爷发我照身贴。”

    作者有话要说:  灯笼里的大白猫:谢谢“废狗子”“绯色百千”;“蛇含”;“沐汐冰影”;“夏司逆最可爱啦”;“幸福公式”;“我的大可爱”;“弥生”;“霍霍孤影”;“喜欢忘羡”;“疯华绝代小轩子”;“困在屋子里的D”;“。”“吞阴阳啊”;“Dawn”;“浅醉”;“楼高莫渡”;“萱萱”;“我家有个大暖男”;“是二十呀”;“徵歌”;“忘优公子”;“引玉殿下”;“青”;“清琊”;“了事拂衣;深藏攻名”;“QwQ”;“千叶”;“陈狗蛋”;“雲兮娘”;“成濑”;“刘哲哲”;“太咸”;“曦”;“万木”;“悠然”;“无由欧尼酱”;“Fabaceae”;“KINOFUNE”;“左左家的大可可”;灌溉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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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师尊何处寻起

    “走火入魔死的……?”守卫慢慢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而后哼了一声,“修道的?”

    “嗯。”

    “修道的年纪轻轻就来这儿了,你可真冤枉。”

    守卫皮笑肉不笑的,凡人介里许多人没慧根,结不了善缘; 嘲讽道士时,总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

    “我瞧你啊; 魂魄不太对,不纯澈。”

    怀罪大师在墨燃身上打了咒符; 让他掩去活人气息; 并能与魂灵接触; 所以守卫窥不破他,但多少总有些不舒服,于是施施然又坐下,翘起二郎腿,从屉里摸出个通体乌黑的尺子。

    “丈罪尺。”他洋洋得意的说道,虽不知他有什么好得意; 尺子又不是他的; 但官儿越小; 越爱摆谱; 守卫把尺子啪地往桌上一镇; 翻起眼皮盯着墨燃,“手伸来,让本官测测你阳世的功德如何。”

    墨燃:“……”

    他阳世的功德?

    测出来会不会直接把他扭送到阎罗大神那边捏成碎渣?

    但众目睽睽; 他也无处可逃,只得叹了口气,一手抱着引魂灯,一手伸了过去。

    守卫将尺子往他脉上一贴,几乎是刚一碰到,丈罪尺就尖声啸叫起来,黑色尺身冒出汩汩鲜血,伴随着千万人的哀哭。

    “我死不瞑目……”

    “墨微雨你万死不得超生!!”

    “阿爹!娘亲!!狗东西你为什么!!为什么!!!”

    “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墨燃猛地将手抽了回来,刹那间脸色惨白如纸。

    那一圈鬼都在幽幽望着他,守卫的目光尤其晦涩,他虎狼一般盯着墨燃,过了一会儿,又低头去看尺子。

    尺子上的红光消失了,鲜血也仿佛是方才的幻觉,不知流去了哪里,桌面上干干净净的,唯有尺身渐渐浮出一行字。

    ——

    罪无可赦,押解第……

    第几层地狱?

    因为墨燃还没等丈罪尺测完就收手了,上头没写完。

    守卫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又凶又狠,极其毒辣地死盯着他,就好像无聊了许久的猎户,终于逮到一只稀世珍禽。他鼻翼忽闪,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肠子几乎流了大半出来,但这回他却连塞都懒得塞回去了。

    “别动,你给我再测。”

    他急不可耐的,贪婪的,近乎已经是在向阎罗邀功的嘴脸。

    他的鬼爪深深掐住墨燃的手腕,强行把他拽过来,如痴如狂地把丈罪尺又狠狠戳住对方皮肉。

    要是让他抓住个能下十八层地狱的鬼,那可就是极大的功劳一件,他至少可以坐地平升三级,再也不用每日在这城门口撰记着每一缕孤魂的往来了。

    “测!好好测!”

    丈罪尺又亮了。

    依旧是鲜血直流,哭喊漫天。

    墨燃杀过的人,造过的孽,仿佛都被挤压在这狭小的黑尺内,冲天怨戾几乎要把尺子都撑破。

    “好恨……”

    “墨微雨,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墨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垂下眼帘,嘴唇紧抿着,眸中不知是怎样的色彩。

    “你没有良心!!你把人间变成炼狱!”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啊啊啊——!”

    哀哭着,嘶嚎着,诅咒着,怨恨着。

    忽然那么多声音里,听到一声微弱的叹息。

    “对不起啊,墨燃,是师父的错……”

    墨燃猛地睁开眸子,眼中一片哀痛。

    他又听到了前世楚晚宁弥留之际的声音,那么轻柔,那么悲伤,却像一把尖刀狠狠钻入他的头骨,几乎要把他魂灵都劈开。

    那些声音渐渐轻弱,丈罪尺复归平静。

    上面一行小字重新出现:

    罪无可赦,押解至第……

    这次墨燃没有把手提前拿开,可这行字依然没有写完!

    守卫一愣,拍拍黑尺:“坏了?”

    岂料一拍之下,黑尺微微颤动,过了一会儿,那行字竟自行消散了,尺面上飘起一缕薄薄仙气,无限灿烂的辉光熠熠闪出。

    这回尺子里没有哭声传来,而是百鸟朝凤,纤音入云,仿佛九重天上的雅乐声降临地府,众魑魅俱是陶然若醉,就连守卫也不禁跟着出神。

    等仙音止歇,守卫才蓦地回神。

    再一看,丈罪尺上已落下了六个大字——

    寻常魂魄,可行。

    守卫失声道:“这不可能!”

    刚刚不还是罪不可赦么?怎么就又寻常魂魄了?

    他不甘心,又拿尺子丈量了许多次,但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先是惨叫,再是佳音,到最后无不例外,都写着寻常魂魄,可行。

    守卫失望至极,他是没有理由阻拦一个寻常魂魄进入地府的。

    他又开始恶狠狠地塞自己的肠子了,边塞边说:“啐,我看你还真是走火入魔死的。”

    墨燃也颇为意外,并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想了想,猜测大约是怀罪大师的符咒混淆了尺子,便稍稍松了口气。

    “滚吧,照身贴拿着,耽误你爷爷半天,还不快滚!”

    “……”墨燃求之不得,正抱着引魂灯欲走,忽地守卫眼光一亮,高声喝住了他——

    “站住!”

    墨燃心跳很快,脸上却还镇定着,似是无奈道:“又怎么了?”

    守卫抬了抬下巴:“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哦,这个啊……”墨燃摩挲着魂灯,心中念头闪的飞快,转而笑道,“是我的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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