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古稀觅长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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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没有跟错人！
　　与酉阳，阳谷这种小城不同，上邑城高墙厚，是不折不扣的大城。
　　由于盛产符纸且丧葬行业发达，上邑产出的连锁产品遍布整个大御，属于龙头地位。
　　城墙处守门兵丁威武，眼睛锐利扫视着每一个进城的人。
　　原本还藏着一份担心的萧岭，结果跟着排队人群牵着老牛交钱顺利的进了城。
　　老牛也免除浪迹荒野的命运。
　　看来在这种时代，牵着牛进城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甚至在某种时刻牛比人值钱。
　　今日的上邑阴雨连绵，毛毛细雨飘到红砖绿瓦间，汇聚成水流从檐角缓缓落下。
　　雨水向着低矮处流去，直到流进宽阔平静的河流中。
　　河流往东西两面延伸，一直延伸到上邑城外穿城而过。
　　街道两边商铺鳞次栉比，招牌旗帜随风招展。
　　有酒楼，茶馆，作坊，客栈……
　　当然最多还是上邑特有的行业，基本上萧岭一路走来随处可见。
　　街上行人不断，有挑担的，有赶路的，也有架着牛车送货的，还有小商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即便细雨连绵，也挡不住普通人每日的奔波生存。
　　随意找了一家客栈，萧岭吩咐小二将老牛牵到后院好生照看，为此他还特意打赏小二一些散碎银两。
　　一路行来，虽然精神不错但身体还是有些疲累，所以萧岭决定今天就不修炼了。
　　酒足饭饱后老老实实睡上一觉。
　　第二天。
　　萧岭起的很早，或许与年纪大了有关，没有睡眠的欲望。
　　此时的大街上已经有行人经过，大都是早起做生意或者办事的人。
　　吃过早饭，萧岭漫无目的逛着上邑城。
　　话说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看过这个世界。
　　周围行走的人群，吆喝的摊贩，甚至蹦蹦跳跳的孩童都让他有一种新鲜感。
　　眼睛目不暇接的看着世界，脑海中却有一个想法渐渐萌芽，在萧岭行走的路上逐渐成熟，最后定型。
　　他要在上邑城待上一段时间。
　　这个时间可短可长，最后视情况而定。
　　首先要用仅有的银钱盘下一家小店，位置好不好无所谓。
　　用来作他休息修炼和练习画符的地方，甚至也可以开门做生意，赚取银两。
　　想要熟悉符箓，就需要大量的符纸，上好的符笔，所以金钱这种东西肯定必不可少。
　　而且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从柳眉那里收来的银子没有剩下多少，支撑不了他继续生活。
　　萧岭的计划暂时就是这样，他觉得不能好高骛远，不然会死的很难看。
　　大御肯定要离开，但不是现在！
　　老老实实把眼下急迫的事情解决，提高自身实力才最重要。
　　泥瓦巷。
　　事情与萧岭想象中有很大的出入，他从最初的买一间小店，到租一间，最后站在泥瓦巷中破旧的小院前怀疑人生。
　　当中人把价格报给萧岭，他就知道自己想象的太过美好。
　　买是不要想了，所以他认为租一间也可以接受。
　　不过当所有房子的租金需要一年起付，而且需要交上一年押金时，他退却了。
　　不是他租不起，而是一旦租下来他就一分钱都没有了，连日常生活都困难。
　　所以他的选择渐渐偏僻，直到看见泥瓦巷中这间带有小院儿的普通住房。
　　萧岭心中默默算了一番，租下后还有剩余的银两生活，也有多余的银两去买符纸。
　　至于做生意赚银子的事，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眼下的局面让萧岭苦笑不已，早知道这样在伏龙山时就该让那些马匪交出钱财保命的。
　　上邑这种大城的物价，和酉阳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与中人签好协议，这间小平房就成为萧岭暂时的落脚点。
　　……
　　泥瓦巷位于上邑南城，居住在泥瓦巷中的人大都是上邑底层。
　　小偷小摸时有发生，偶尔有尸体被发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见到萧岭这个新邻居，大都还算客气，相互打下招呼就算认识了。
　　没有人去关心萧岭的身份，大家都忙着赚钱生活，哪有时间关心一个半只脚踏入土里的老头儿？
　　花上半天时间萧岭才把房子和小院一并清理出来，中途他还休息好几次。
　　年纪大了做事缓慢，幸好有修为在身，不然估计他连行走都困难。
　　老牛也被他从客栈牵回来，正躺在小院儿里休息。
　　它的年纪也很大了。
　　见此情形萧岭哭笑不得，这不就是老年二人组么？
　　收拾完，他又骑着老牛去买了一些日常用品以及很多食物。
　　甚至还特意花钱找人每日割新鲜草料，用来喂食老牛。
　　待一切都安排好，萧岭才投入修炼中去。
　　突破采气二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所以萧岭决定其他事暂缓，先晋升到采气二层再说。
　　连续一个月时间，萧岭都在房里修炼没有迈出房门一步。
　　饿了吃干粮，渴了喝清水。
　　老牛就守在门外，寸步不离。
　　除了每日准时送上草料的人外，再也没有人来过小院。
　　时间一长，关于萧岭死在小屋里的传闻不胫而走。
　　很多人都知道，前段时间有一个独身老头儿租下这座小院儿。
　　除了最开始两天会见到此人以外，后面的时间就再也没有见过。
　　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不出门？
　　所以关于那个老头儿已经死在屋里的传闻，传遍泥瓦巷。
　　最近几天时间，小屋周围偶尔会有人经过，都会不自觉的朝小院儿里瞄上一眼。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睡在房门前的老牛正咀嚼着嘴里的草料。
　　甚至有人找到给老牛送草料的人，询问屋内的情况。
　　结果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每次他都是将草料放在小院儿里就离开了，第二天准时送来就行。
　　屋内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倒是透露出一个最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从来没有见过屋内有生火做饭的痕迹，也没有人在院子里活动的痕迹。
　　就似屋内空无一人一般。
　　天色渐暗。
　　泥瓦巷中亮起盏盏油灯，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晚饭。
　　席间一家人坐在一起，谈论着一天下来见过的人和事。
　　疲累一天，这是人们最清闲的时候。
　　当然，关于那座被出租出去的小院儿，那个长时间没有出现的老头儿，也在大家的谈论范围内。
　　月过中天，泥瓦巷中一片安静。
　　大多数人劳累一天，都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唯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第17章　茁壮成长的槐树
　　月悬中天。
　　泥瓦巷中一片沉寂。
　　有轻微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似乎还有意降低了声音。
　　脚步在小院儿门前停下，院儿里老牛略微抬了抬牛头瞄上一眼，然后继续躺下闭目休息。
　　片刻后门外围墙翻上来一个人影，天色太黑看不清面貌，但可以看出体型偏瘦。
　　人影蹑手蹑脚悄悄走到老牛面前，先是看了老牛一眼，然后又趴在门上观察一番。
　　此时闭目的老牛已经睁开眼睛，静静盯住瘦小的人影。
　　眼见人影慢慢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插入房门，老牛眼中闪过一丝凶厉。
　　趴在地上的身体缓缓起身，庞大身躯悄无声息站在人影背后。
　　对此人影毫无察觉，他也不会想到一头牛会有什么问题。
　　慢慢将手中小刀插入房门旋转，听到一声响动后人影微微一喜，看样子自己要捷足先登了。
　　人影伸手就要推开房门，却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然后他就飞出去撞在围墙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里屋传来萧岭苍老的声音：“老牛，安静一点。”
　　“哞！”
　　老牛回以轻哞，算是作为回应。
　　待一切安静下去，老牛走到人影前用嘴咬住他的衣领缓缓拖到院子一处角落。
　　角落里有一株槐树正直成长阶段，但生长的并不是很好，应该是小院儿长期无人的缘故。
　　老牛将人影拖到槐树下，用牛蹄在树下不断刨开松软的泥土。
　　时间慢慢过去，老牛才喘着粗气终于刨出一个大坑来。
　　然后衔起人影的衣领，将他拖到大坑前放下。
　　牛眼中毫无波动，牛蹄缓缓落下一声“咔嚓”声在院里响起。
　　明月高悬，院内窸窸窣窣。
　　萧岭还在修炼，突破采气二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预计应该就是这两天了。
　　这段时间，储物袋里的小银鱼被他吃了不少，但他始终怀念当初手握灵石修炼的时候。
　　要是有灵石在手，估计早就突破了。
　　这段时间外面一直风平浪静，就是晚上偶尔会传来异样的声响，萧岭以为是老牛在运动。
　　毕竟一直被关在小院儿里，肯定比不上它在伏龙山的时候。
　　所以萧岭只是让它稍微安静一点，并没有出来查看。
　　……
　　泥瓦巷这些天气氛有点不对，因为接连有好几个人失踪了。
　　虽然失踪大都是平日里小偷小摸的人，但总归让人心中不安。
　　毕竟没有人知道，下一个失踪的是谁。
　　所以一到晚上，很多人都尽量不出门，即便有事需要出门大都结伴而行。
　　无影堂。
　　此刻正有几个人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作为在上邑城泥瓦巷讨生活的小帮派，上邑城中大多数情况都了如指掌。
　　原本失踪几个人对无影堂来说无关痛痒，上邑城常年都有人失踪并没有什么好奇怪。
　　不过无影堂就在泥瓦巷，离得很近有不合理的事发生就会很显眼。
　　所以泥瓦巷中连续在一处地方失踪几个人的事，还是被人提了出来。
　　“你说这已经是第四人了？”
　　坐在议事厅主位之人疑惑问道。
　　“是的堂主，最初是刘武趁着夜色过去查探，但直到第二天凌晨都没有人出来。”
　　“兄弟们认为他可能不知道跑哪儿鬼混去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次是老狗过去同样也是如此，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将此事报告给我，所以第三次我叫了两个人过去。”
　　“两人都是平时比较聪明的，按理来说不该出问题才是，但他们还是没有能从那里出来。”
　　“左思右想我还是觉得给堂主你说一下，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是继续派人过去，还是？”
　　主位之人沉思片刻才问道：“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前赴后继派人过去？”
　　厅内出现短暂的安静，然后才有声音把知道的信息一并道来。
　　“就是说一个可能已经死掉的老头，以及一头年迈的老牛，就让我无影堂损失四个人？”
　　声音中带有丝丝怒气，质问的语气不言而喻。
　　议事厅里气氛严肃，谁也不敢随意搭话。
　　“罗执事，你带人过去看一下！”
　　直接过去就行，先探明情况再说，理由到处都是你自己想。
　　招子给我放亮点，不要给我惹麻烦回来。
　　最后还是无影堂堂主发话，将事情定了下去。
　　议事厅里一道人影站起来微微躬身行礼，应下这个任务。
　　差不多紧闭一个多月的房门终于打开，萧岭从门内走出。
　　阳光从天际洒下，让他不由得用手挡住，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
　　小院儿还是那副模样，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院落的槐树貌似长得不错。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当初住进来的时候长势不好，为此他还浇了一次水。
　　想不到效果还不错。
　　槐树下的泥土看起来很新，应该是有人翻动过，不过会是谁呢？
　　莫非是送草料的人？
　　猜不出结果干脆不猜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今他进入采气二层，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不可同日而语。
　　苦修一个来月，是时候放松休息一下了。
　　那些既定计划也该提上日程，所以他准备出去吃一顿然后去逛逛符纸市场。
　　关好房门，牵上老牛，萧岭朝泥瓦巷外走去。
　　临近中午正是吃饭时间，连续一个多月的干粮就清水让他都吃厌了。
　　是时候换个口味，况且老牛估计也早就想出去转转。
　　一人一牛没走多久，无影堂罗执事便带着人往小院儿过来。
　　站在门前犹豫一下，罗执事转头看看身后跟随的几人，轻轻敲响紧闭的木门。
　　接连敲上好几次，都没有人来开门，从门缝看过去院里一片安静，于是罗执事朝着身后一人使了使眼色。
　　只见其中一人退后几步，一个助跑就翻到墙内去。
　　罗执事几人在外等候，片刻时间木门从内打开，那人对着罗执事轻轻摇头。
　　几人从外面鱼贯而入，眼睛扫视着院内的一切。
　　有人掏出小刀插入门缝轻易就将房门打开，另外有人进屋查探情况。
　　小院儿里除了一颗长势喜人的槐树外，并没有其他东西，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
　　进屋搜查的人也陆续出来，不约而同的朝罗执事摇摇头。
　　一抹疑惑出现在他眼中，这里不是应该有一头老牛的？
　　莫不是那个老头儿害怕被他们报复，带着老牛逃了？
　　这样一想他的胆子就逐渐大起来，眼睛似鹰眼一般扫视着每一寸地方。
　　所有地方都被他们找过，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直到有人将目光放在被翻新过的槐树下。
　　很快四具尸体就被他们翻出来，而且都呈不同程度的腐烂状态。
　　尸体上没有明显外伤，罗执事仔细检查后得出结论，四具尸体都受了严重撞击。
　　致命处是被不知什么东西踩碎的脖子！
　　安排人回去通知堂主，罗执事几人守在小院儿等候。
　　萧岭对此一无所知，他现在正去符纸市场。


第18章　无影堂袁华
　　中正大街。
　　这里是就是萧岭来的地方，到处都可以看到关于符纸还有丧葬用品的店铺。
　　骑着老牛行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倒是挺高。
　　估计没有人想到，会有人骑着一头老牛来买这种东西。
　　让老牛在店铺外的树下等候，萧岭随意选了一家进去。
　　不过片刻时间他便摇着头出来，显然进去没有找到他需要的东西，大概率是走错了。
　　后来萧岭学聪明，先将店名看好确认以后再进去，但大都是空手而归。
　　中正大街很大，想要逛完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他也询问过好几个店主，整条中正大街卖的东西都大同小异，并没有什么比较特殊的符纸。
　　要说特殊的话，那就是价钱问题，价格越高符纸的质量肯定就越好。
　　制作符纸的材料肯定也就比较特殊，一切以钱说话。
　　这让萧岭有点难受，蓝正的玉简中对于符纸描述一笔而过，没有丝毫有用的信息。
　　只是提到在上邑城中见过适合用于制作符箓的符纸，至于具体样式具体地址一概没有。
　　这就给萧岭出上一个难题，只能漫无目标在中正大街乱逛。
　　看样子短时间内想要找到契合灵力作画，形成符箓的符纸很是困难。
　　久逛无果之下萧岭只好去了最大的符纸售卖店铺，将价格在前五的符纸都各种买上几份。
　　符纸的制作材料的确很好，虽然他看不出来是什么制作的，但不妨碍他分辨好坏。
　　贵也是真的贵，看着剩余的银两，萧岭觉得要是再不挣钱就得喝西北风了。
　　简直是无钱寸步难行。
　　符纸买好以后，他又转道去了文房四宝店。
　　兜兜转转却始终没有挑选到满意的毛笔，这让他很是失望。
　　最后在店主的推荐下，他买了一支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