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正恋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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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淮急忙扶住她，“慢点。”
　　哪怕万般小心，走到玄关，万祺的膝盖还是和鞋柜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呦！”她轻呼一声，挡住封淮想要检查伤势的动作，快速穿好鞋推门出去，“等我一会。”
　　万祺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在封淮疑惑的目光下，翻出香水喷了喷，遮住身上淡淡的酒气。
　　感应灯亮了又熄灭，她清了清嗓子，敲响薛晴家的门。
　　良久，薛晴开了门，她眼睛有点红，“有事吗？”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你们，”万祺把手机递过去，“这是我的学信网信息，我是A大物理系的毕业生，专业知识完全没问题。我可以给孩子试讲一次，你们看看效果，如果满意的话，一个半小时我只收200。”
　　薛晴老公刚还在说物理老师难找，这立刻天降一个物美价廉的高材生。
　　万祺给她看了学信网信息后，又在一众古老文件中翻出绩点信息，“我绩点是上游，专业课全A。”
　　薛晴被这个惊喜砸得有点懵，半天没说话，万祺以为她不信任自己的能力，使出浑身解数推销自己。
　　封淮站在黑暗中，望着灯光下侃侃而谈的人，眼底流淌着温柔与爱意。
　　他思绪飘回他们初见那个午后，她冒失地闯入他的房间，从此他灰暗的世界里多了一轮太阳。
　　这是他的万小姐，是他不愿放手的光。
　　作者有话说：
　　祺祺宝贝！妈妈爱你！（大声表白）
　　封淮：死亡凝视。
　　…
　　鞠躬鞠躬！
　　感谢小天使们追更评论，你们就是大兔子的光！
　　…


第30章　坠网
　　没等万祺说完竞赛成绩；　薛晴已经兴高采烈地请她进屋详谈。
　　万祺背过手，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意思是“搞定”，然后又弯弯手指；　意思是“赶快回屋”。
　　封淮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还是头一回见家教试讲是带着酒劲的。
　　不过因为是万小姐，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老婆找了个夜班解决经济压力；　封淮这边立刻大方起来；　主动找到导演交电费。
　　导演没想到事情解决得这么痛快；　他们只考虑到万祺是个娇贵的千金小姐；　却忽略了大小姐年轻时也是一本本书啃出来的。
　　叹了句“社会永远需要人才”，然后满怀怨念地拒绝了封淮。
　　封淮不喜欢触碰纸币；　进屋之后就把零钱放在了导演桌面上，他垂眸扫了一眼；　声音有点冷：“给个理由。”
　　导演硬着头皮道：“哪有半夜交电费的，下班了。”
　　接着他在抽屉里翻出一包东西，“不过我可以卖给你几根蜡烛；　需要吗？”
　　…
　　万祺庆幸自己没喝太多，试讲结束后，她回家报喜。
　　门虚掩着，一拽就开。
　　看清家里的景象；　万祺站在门口反应了一会，直到封淮举着用水瓶子做的简易烛台出来；　她才进屋换鞋，“这什么情况？”
　　封淮平淡地复述导演的说辞；　听万祺吐槽完；　问道：“明天什么时候上课？”
　　万祺小嘴一憋；　水盈盈的眸子耷拉下来，失落道：“没成。”
　　她足尖不安分地挑起封淮的裤脚，一路往上，“怎么办啊封老师？”
　　封淮捏住她的脚踝，放到自己腿上，接着把她的裤子撩到腿弯，“那我只好牺牲一下色相，去夜店卖唱了。”
　　烛火摇晃，橘红色的光落在男人温柔的眼眸中，仿佛有星子闪烁。
　　万祺忽觉膝盖有微风拂过，抬眼，就见封淮一手压着她的裤子，一手扶着她的小腿，俯身轻呼她膝盖上的淤青。
　　鬼使神差地，她把手心放到他头顶，柔软的触感袭来，她手指弯了弯。
　　两人齐齐僵住。
　　万祺心道糟糕，抬起手，“我，我有点喝多了。”
　　“嗯。”封淮应了一声。
　　下一秒，他手微微用力，将万祺掀翻，他顺势压在她上方，手臂撑在她脑后的沙发扶手边缘。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万祺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指腹正好按在他动脉上，有力的跳动让她的心也跟着颤起来。
　　荷尔蒙扑面而来，她有一瞬间眩晕，接着做好了接吻的准备。
　　或者说，自从她重新回到暗下来的房子，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次呼吸都莫名暧昧不清。
　　期待的吻没有降临，封淮把她的手从后颈移开，一点点向上。
　　万祺不解，不是不喜欢被摸头吗？
　　封淮慢慢地左右转头，蹭她手心，酥酥痒痒的触感顺着她细嫩的指腹传到四肢百骸。
　　他清醇的声音含着宠溺的笑意：“怕什么，我哪里你没摸过？”
　　“啪！”
　　万祺捂住他的嘴，力道有些大，发出的声音像是给了他一个干脆的耳光。
　　万祺瞪他：【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封淮眼神坦坦荡荡：【我哪句话说错了？】
　　小腿肚上的肉被捏了两下，有点痒，万祺用力卡住封淮的腰，压低声音道：“别乱动。”
　　“诶！”
　　封淮非但没听她的，还捞起她另一条腿，手在她后腰托了一下。
　　稳稳把人抱起来，往上颠了颠，抬脚往卧室走。
　　刚绕过茶几，万祺双手紧紧搂住封淮的脖子，整个人贴上去。
　　柔软与馨香来得突然，封淮陷入黑暗之后，站在原地不动，好声好气道：“怎么了？”
　　摄像头纷纷旋转，万祺如芒在背，紧绷着身体，咬牙道：“今天不行，明天还得上课呢。”
　　“嗯？”封淮的手轻轻拍了拍，“不是说没成，我还想安慰你一下来着。”
　　“大可不必。”
　　多亏没有电，摄像头是夜视状态，她现在脸一定红得快滴血了。
　　万祺认命似的趴在他肩膀上，声音软下来：“封老师，我明天七点半就上课。”
　　“想让我放过你？”
　　明知故问。
　　万祺忍了，“嗯。”
　　封淮温柔的嗓音含着几分诱哄：“祺祺，那你得说出来啊。”
　　万祺嘴巴张了又张，奈何这个男人铁了心听她一句求饶，贴在他耳畔，红唇嗡动：“放过我。”
　　第一遍没说出声，万祺又说了第二遍：“封淮，放过我吧。”
　　声音含含糊糊，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然而封淮心跳如雷，他后悔招惹万祺了。
　　不论做了多充足的心理准备，他都抵抗不了她的撒娇大法。
　　万祺久久没听见动静，抬起身子，扶他肩膀时，手指不经意蹭到他的耳廓。
　　她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又大胆起来，戏谑道：“你耳朵怎么这么烫啊？”
　　封淮轻咳一声，迈开步子，“被你甜的。”
　　万祺以为他要耍赖，不高兴道：“去哪啊？”
　　不是说好放过她嘛。
　　封淮用脚顶开洗手间的门，“怕你洗澡摔倒，我进去帮你扶蜡烛，保证什么都不做。”
　　…
　　翌日一早，万祺被柔和的阳光唤醒。
　　睫毛颤了颤，睁开迷蒙的双眸，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没等她陷入回笼觉的漩涡，男人悦耳的声音响起：“祺祺，该起床了，吃完早饭还要上课。”
　　“唔——”
　　有正事的时候，万小姐还是很靠谱，她借着封淮的力坐起来，醒神之后，问他：“你怎么没去上班？”
　　“白新喝多了没起来，我晚去一小时，”封淮非常无奈，“听说凌晨三点还在吐。”
　　“太菜了，”万祺脱口而出，抬头，封淮平静地看着她，薄唇抿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封淮叹了口气，牵着万祺去洗漱，“不是限制你，主要是怕你身体不舒服。”
　　万祺碰了碰他的手臂，接过牙刷，“知道啦。”
　　吃了早饭，万祺开始选衣服，她站在镜子前，拿着一套西装比划，“封老师，你看我穿这个怎么样？”
　　封淮放下碗，手上还沾着泡沫，看了看评价道：“太正式了，压迫感太强小朋友会很紧张。”
　　万祺觉得他说得有理，“那我穿那条碎花的泡泡袖。”
　　“不行，领口有点低。”
　　封淮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此行带的衣服，说道：“那条浅灰色的连衣裙就不错。”
　　万祺满含深意地看他一眼，他说的裙子是她为数不多的运动款，“记得这么清楚？”
　　他要是不提，她都没想起来。
　　封淮道：“为封太太分忧，我责无旁贷。”
　　两口子头一次同时上班，换鞋时，小小的玄关变得拥挤起来。
　　万祺蹬上运动鞋，对着小镜子整理头发，“封老师，我这样不奇怪吧？”
　　为了上课方便，她把短发绑了起来，脑后小小一撮，不听话的碎发用小发卡固定住。
　　封淮捏了捏她的小揪揪，被她毫不留情地拍开，收到万小姐警告的视线，他举手投降，“很……”
　　“可爱”两字在嗓底转了一圈，见万祺眯起眼睛，他又生生咽回去，“好看，一看就是一位负责任的老师。”
　　“那就行。”
　　万祺率先出门，刚迈过门槛，手腕被人拉住。
　　“怎么了？”万祺语速很快，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她赶时间。
　　封淮帮她展平翘起一角的衣领，目光扫过她淡红色的唇，怕破坏了妆面，于是选择亲吻她戴着戒指的手指。
　　“万老师，工作顺利。”
　　万祺捻了捻指腹，才不管他的形象如何，扯着他一丝不苟的领带，垫脚亲他侧脸，“你也一样。”
　　…
　　万祺连着上了三个小时，还附赠了一套她连夜找在校老师要的物理笔记。
　　不夸张地说，这一套笔记的价值高于某些老师的一对一课程。
　　薛晴拉着万祺的手一个劲感谢，要不是万祺搬出导演组，她恨不得给她三倍工资。
　　拿着工资和封老师重新上交的零花钱，万祺找导演平账。
　　算来算去，导演又返给她二百多。
　　万祺有点懵，“你们良心发现了？”
　　“不是，我们忘记说了，封老师是有工资的，按实习员工的市场价，他这三天能赚300元。”
　　万祺对他们这一套非常了解，说是忘了，其实就是故意的。
　　没和他们计较，万祺直接打车去竹猫娱乐。
　　因为导演组提前打了招呼，万祺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在音乐教室找到封淮。
　　教室里有七八个艺人在上课，几个助理模样的人坐在阶梯上等候。
　　封淮融入不了他们的圈子，就坐在一角看文件，看得非常认真，所以没有发现门外窥探的万小姐。
　　距离下课时间不到半小时，万祺不想打断他们，就站在走廊里等。
　　下课后，教室的门打开，几个艺人结队出来，看见万祺都愣了一下，接着纷纷打招呼。
　　万祺微笑着回应，问道：“白新什么时候出来？”
　　“快了快了。”
　　有人机灵，立刻让助理去找封淮。
　　封淮出来，堵在门口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但都磨磨蹭蹭舍不得离开。
　　万祺和封淮说工资的事，吐槽道：“太黑心了，市场价哪有这么低！”
　　万祺对业内的工资水平有些了解，自然也清楚导演开的市场价十分合理，但是生意人的毛病作祟，她就是觉得亏了。
　　封淮解开她的头绳，戴在手腕上，“可能我就值这个价。”
　　万祺定定地看他一眼。
　　封影帝从业七年，卖惨和装可怜这门技术，他修炼得炉火纯青。
　　不想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万祺假装没听见，用手顺了顺头发，正好头皮拽得有点疼，接着取下发卡往兜里放。
　　手在衣服侧面蹭了两下，她才发现自己这身衣服没有口袋。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手心向上，修长的手指勾了勾。
　　“给我吧。”
　　衬衫袖口挽起，除了低调的腕表，还多出一根淡粉色头绳，突兀地横在他手腕上，压住性感的青色血管。
　　万祺把发卡放在他手里，心念一动，她挑起头绳，松手回弹，很快，他腕上显现出一抹红痕。
　　“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封淮把发卡收在口袋里，摸了摸发麻的地方，语气中带着几丝理所应当：“只是让它出现在适合的位置而已。”
　　万祺道：“别人还得以为是我强迫的。”
　　封淮反问：“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万祺：“……”
　　是她想多了，现在随便找个人，可能都知道封淮是个恋爱脑。
　　白新的酒量着实差，中午勉强在公司食堂喝了点粥，就请假回家睡觉了。
　　他一罢工，封淮的工作也失去了意义，和万祺商量之后，一致决定把剩下的钱用在午饭上。
　　反正不可能还给导演组。
　　中午的火锅店相对安静，两人一边点菜一边算账，最后只剩下三块钱。
　　吃完饭，万祺感觉有点撑，提议沿街逛逛再回家。
　　正值休息日，商业街虽然不到人挤人的程度，但还是比平时热闹许多。
　　好在遇到的粉丝都极有素质，没人上前打扰。
　　万祺被封淮揽着，目光落在奢侈品店的橱窗上，感叹道：“封老师，这还是我第一次单纯的逛街。”
　　只在街上逛，却不往店里进。
　　短短十几分钟，万祺看上四个包，夸赞了十三件裙子。
　　接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她拉着封淮离开这罪恶的地方。
　　快走到停车场，万祺忽然道：“我知道怎么把这三块钱花出去了。”
　　说完，她脱离封淮的怀抱，走向一家奶茶店。
　　片刻之后，她拿着一只甜筒出来。
　　在停车场附近的长椅上坐下，万祺把甜筒递到封淮唇边，“第一口给封老师。”
　　封淮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今天热量超标了。”
　　万祺没怀疑，啧啧道：“真可怜啊。”
　　可她刚含住第一口，没等舌头品尝到甜筒的味道，下巴便被捏住，强行扭转了方向。
　　一吻封唇。
　　男人的舌尖在她不明显的唇珠上扫过，接着，卷走了她口中大半冰激凌。
　　末了，还评价道：“真甜。”
　　万祺深深吸了口气，“你不是热量超标吗？”
　　“接吻可以消耗热量。”
　　因为他动作太快，万祺没反应过来，摄像也没反应过来，只拍到他的后脑勺。
　　为了不错过素材，摄像换到他们斜对面。
　　万祺义正言辞道：“不许再过来抢！”
　　封淮瞥了眼摄像机，老老实实坐在万祺身边，等她吃东西。
　　这时，远处的大屏开始播放广告，是封淮最新的香水代言。
　　他坐在真皮沙发里，手中握着一支黑金色钢笔，手腕轻摆，看幅度是写了一串英文，写完之后，他走到窗边，将信纸装进白鸽的竹筒中，敲了敲它的头，将它放飞。
　　万祺好奇道：“你写了什么？”
　　屏幕中，封淮一直站在窗口，望着庭院中参天大树的叶子由翠绿变成火红，最后枯黄落尽，终于，初雪时分，信鸽去而复返，爪子上坠着一瓶金色的香水。
　　他取下香水，在手中把玩一阵，喷在手腕，低头轻嗅。
　　镜头慢慢拉近香水瓶，封淮只有手指入镜。
　　广告从头播放，封淮这才说：“我将永远忠诚于你。”
　　万祺依旧望着屏幕，“可惜了，广告里没有放出来，你写字很好看。”
　　封淮笑了笑，没说话。
　　万祺把甜筒咬得咔咔脆响，广告放了三遍，她把甜筒外边的纸叠好，捏在手里。
　　“你看她们，”万祺冲大屏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有几个女生表现得十分激动，“真有点羡慕她们。”
　　能有这种反应，说明是封淮的粉丝。
　　封淮握住她的手，柔声问：“为什么？”
　　“她们没见过真正的你，所以可以安心欣赏你的相貌、才学、人品，”万祺语气平淡，“可我不行。”
　　封淮摊开她的手心，正写着什么，闻言动作一顿，“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