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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相看两厌-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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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亭衍抬首看了看,被赐坐的几位夫人中独独四夫人没有出现。于是冲照顾四夫人的丫鬟问道:“四夫人呢?”
  丫鬟胆儿小,颤巍巍回复道:“夫人说身体不适,就不来了……”
  贺亭衍沉着脸,“去把人叫来。”
  丫鬟犹豫着不敢去,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委屈道:“世子,奴婢刚才去叫过两次,可夫人一生气就不搭理人,实在不敢靠近。”
  江敬舟站在一旁听得有趣,他知道侯府四夫人向来骄纵,却不知竟是这般的难伺候。
  府中的其他几位夫人纵使不愿配合,至少这会儿还都在堂里坐着。四夫人乃是这起缺失案的原首,反倒还摆起了架子。
  他侧头对贺亭衍小声道:“要不我替你去请?”
  “不必,你看着便好,不要乱走。”贺亭衍说罢,拿起案件纸走向祠堂中坐着的三位夫人。
  江敬舟没应声,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贺亭衍对他变得客气了。又或者说,像是把他当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什么事都不想麻烦他。
  尤其是今早,他不过是想出去买个早膳,愣是被贺亭衍留在家里不让出去。还给他重新打了把削铁如泥的好刀,叮嘱他必须随身携带不可离身。
  最离谱的就是吃饭,从前在侯府时用银针试毒也就罢了。如今出了侯府,不仅要用银针试图,还要贺亭衍吃过无事后他才能吃。
  皇帝用膳都没他这么好待遇。
  贺亭衍站在三位夫人身前,首当其冲质问的便是大夫人。
  “送镖当日,官银曾被放在前厅三个时辰,其间可有去看过?”
  大夫人面色难看,站在一旁的贺长天没好气道:“大哥,我娘又不是犯人,你怎么能……”
  话说半句停了。
  贺亭衍向他拿出了搜查令,道:“偷盗赈灾银乃是死罪,若是实在不愿配合,我只能将接触过的人全部送往朝廷的夜刑司审讯。诸位可要想清楚,去了夜刑司,免不了就是场皮肉之苦。”
  朝廷的夜刑司是个什么模样,别人不知道,但身为皇亲国戚的大夫人一定清楚。
  当即回话道:“我没进去,不过就是在前厅外看了看。离开时,正好看到老二跟老三出来。”
  二夫人顿时慌乱地解释,“亭衍,我也就是去看看,什么也没碰。”她忙指着三夫人道:“我进去的时候,老三就已经在了,你可别冤枉我啊。”
  贺方戟一听几人把矛头指向他母亲,当即气结道:“是你们说我娘算术好非要让她去清点的,这会儿倒是推的干净。”
  三夫人抬手制止儿子的无礼,对贺亭衍礼数周全道:“我去清点银两,当时有下人陪着可以作证。”
  一旁的丫鬟赶忙证明道:“是,当时我陪着夫人,还有小菊也能证明。”
  三夫人算术好侯府中无人不知,府中不少账目大多也都是交由这位夫人清算。且三年前送往四海镖局的赈灾银,在出府前也是由三夫人清点。
  贺方戟急了,“大哥,我娘不可能是偷盗之人。府里就我娘最不在乎钱,你是知道的!”
  贺长天顿时黑了脸,反驳道:“三弟,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娘就是个贪财之人?”
  贺方戟护在母亲身前,没好气道:“是不是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你!”
  事情不过问了个头儿,几房子女便一副快要打起来的架势。
  贺亭衍正思虑着,忽然祠堂外跑进来两丫鬟,脸色铁青浑身发颤地说道:“不好了!四夫人出事了!”

第49章 玉石案(三)

  两名丫鬟慌乱地跑出来,四夫人的房门都没来得及关。
  贺亭衍让众人等在祠堂里,随后带着江敬舟以及陶先生去了四夫人院落查看。
  面对房门的是一面绣了牡丹的屏风,两面半透不透地挂着帘子,其中有两条带着血迹的珠串被扯断散了一地。
  再往里走,便是半桶满是血色的浴桶。
  陶先生把手伸进浴桶里探了探,甩手道:“浴水半温,看来距离出事没过多久。”
  江敬舟把整间屋子看了遍,“人不在屋里。”
  贺亭衍望向院子里跪着的两名丫鬟,问道:“可有见到四夫人出去?”
  两名丫鬟哭着摇头,回道:“没有,四夫人说要沐浴我们便一直等在门外。想着沐浴太久水会凉,便去厨房要了两桶热水过来。哪儿知道……”
  江敬舟:“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会不会是从窗户出去了?”
  陶先生正巧在查看窗户,说道:“不可能,窗外的假山院落并未见到多余的血迹跟踩踏过的痕迹。”
  屋子的地面满是水渍,就像是下人洒扫院落前先浇了一遍水。
  贺亭衍看到浴桶的边缘有大片的血迹,仔细看更像是一只手掌印。地面的水流顺着右侧的地砖流淌,直至偏房的地窖处回旋停留。
  地窖在侯府中不算特例,大多用来放置冰块水果。尤其在夏季,极为实用。
  三人顺着水线走到地窖前。贺亭衍蹲下身拉拽,却发现这地窖门竟是被反锁了。
  江敬舟跟着蹲下,拉开贺亭衍的手说道:“借我一截金线,这地窖门好开得很。”
  内部插削较小且不用钥匙,用根铁丝就能轻易打开。镖局的地窖都是这么反锁的,不过侯府的地窖门缝明显要比镖局里的小。
  贺亭衍拉了一截金线递给他,接过后才发现如今的金线被磨得太细使不上力,只能对折几圈往门缝里套。
  这样的地窖门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牢固,以贺亭衍的气力完全可以强行拉开。但为了不过多地破坏现场,他这身三脚猫功夫还是得用上。
  只是身后的陶先生看得皱眉,一想到这种会偷鸡摸狗的学生还是他亲自教过的就头疼。当即便骂了句不可雕也。
  地窖门被打开,冲眼便瞧见块红的似血的玉石。
  江敬舟松了金线,奇道:“这么大块鸡血石?你们家宝贝还真不少。”
  这块鸡血石都快赶上他人高了,瘦消的立着像是根竹笋的形状。
  目光顺势而下。地窖中没有排水口,里面原本放着的冰块不知什么缘故全数融化。如今成了一汪水潭,高至脚踝。
  而最令人惊叹的,还是那看不太清的角落里堆放着的官银。
  江敬舟做势便要往下跳,却被贺亭衍抬手拦着,随即纵身一跃率先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他伸手探了探地窖中的水,许是融化后被一直密闭着,水还凉得很。
  抬头看,接近他人高的鸡血石红的浑浊,虽看起来大块稀缺,但质地并算不上太好。
  江敬舟跟着下来,对着那堆被泡在水里的官银数了数,正好四万两。
  “亭衍,这应该就是缺失的那部分赈灾银。”
  “嗯。”
  贺亭衍没有注意官银,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地窖正中的鸡血石。他总觉得,这块鸡血石中时不时地就会发出点儿声音。
  地窖外的陶先生看到赈灾银,说道:“我去叫人过来,你们多看看细节。”
  贺亭衍应声后陶先生便走了。
  江敬舟正想着要把赈灾银先放到楼梯上,忽然停了淌水的步伐道:“亭衍,你有没有听到水声?”
  两人现下皆站在水里,会听到水声很正常。但贺亭衍知道,他说的水声并非是走路时造成的。
  江敬舟屏息静听,声音正是从那块鸡血石里发出来的。就像是商船里的酒桶进了死老鼠,漂浮着的老鼠尸体不停地碰撞酒桶壁。
  但眼前的这块鸡血石又略带有些不同,偶尔还能听到金器碰撞的声响。
  他把脸贴在了玉石上想看出点名堂来,只是这鸡血石的色泽太过浑浊,这么瞧还真看不出什么东西。
  贺亭衍从怀里摸出只火折子,点亮后走到玉石背光的一面对着照。
  而站在正光面的江敬舟顿时一阵头皮发麻,这玉石中竟是多了个人的身影,在过半的水中漂浮不定!
  “我就见过琥珀里藏虫子的,鸡血石里藏人还是头一回!”
  “敬舟,你让开。”
  江敬舟依言往后退,贺亭衍抬手一掌猛的将竖着的玉石往左侧推倒。玉石中没被水填满的空气冒着泡率先出来,随即便是大量带着血色的水从玉石底部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玉石中衣不蔽体的尸体也顺着水流滑了出来,正是先前一直缺席的四夫人。两处手腕被划了豁口,血水无法凝结红的骇人。
  散乱的发尾绑着一截金钗,先前玉石中金器碰撞的声音应当便是从此而来。
  玉石的底部被凿开了个口子,大小正好能让一名女子进出。而玉石内部也不像外面看起来这么厚实,里面都是中空的。
  贺亭衍刚才那一掌是想着玉石过重下了死手,但实际镂空的鸡血石没有想象的重,重的反而是里面快要装满的水,以及底部被水潭覆盖的吸力。
  他脱了外衫盖在死者身上,而后把死者打横抱起放到了地窖外。随后冲院外的丫鬟道:“去把仵作叫过来。”
  江敬舟没跟着出去,看着那块镂空的鸡血石百思不得其解。缺口在底部,且地窖中的水面只到脚踝,是如何做到将玉石内放满水的?
  他检查玉石顶端,只找到了几条刚才被推倒时出现的裂纹口,以及一些像被利器勒出的凹痕,并未有注入水流的孔洞。
  反倒是玉石的尾端,也就是浸泡在水里的那部分,四周都被打了手指粗的空洞,约莫有六处。
  另一边的贺亭衍放置好尸体便开始查探四周,起先被反锁的地窖门边上有一块木板断裂的痕迹,且断裂的木削向外而非往里。
  由此可见,这里曾承载过重物器皿,但后因承受不了而使其断裂。门边的边缝处有一道划痕,看起来像是被什么线之类的东西勒过。
  结合玉石顶端的勒痕,他断定,很可能是被他弃用的金丝绞线。
  死者虽双腕被割了豁口,但显然是一起他杀案。如果没猜错,凶手必定以为他们会以蛮力进入地窖,如此一来很多在门板处的线索都会被暴力拆除干净。
  大致上看,手法与子爵府里的棉线案如出一辙。看来对四夫人行凶的人,十有八九便是唆使闹鬼又在幕后出谋划策的人。
  江敬舟把官银从地窖中搬出来,嫌弃道:“一股血腥味儿。”他探出半个身子,“赈灾银拿回去后我在清点一次,齐全的话就能把你的钱从箱子里搬出来。”
  他脱了鞋子把裤腿卷起,起身道:“作案的人还真是越来越会想花样了,把人塞玉石里,该不会又想来一个解释不通用妖鬼说事吧?”
  贺亭衍看着地窖中的鸡血石,脸色阴沉。侯府中会用金线的只有他一人,以此作案无异于栽赃嫁祸。
  他虽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和人证,但即便找不到理由直指他,最终还是会被说成是妖邪作祟。
  江敬舟细看了死者手腕上的刀口,说道:“腕上的口子不是四夫人自己划的,方向不对。两只手腕上的划痕皆是同一个方向,就像是有人站在她对面用刀割的。”
  他卷起袖子拿过巾帕捏着死者的手腕翻看,关节活动皮肤保有弹性,看来四夫人应当才死了没多久。
  仵作闻讯带着刀具匆匆赶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贺方戟。见到贺亭衍叫了声大哥便去屋子里查看案发现场,见到地窖中的血水后,当即捂着嘴去院子里吐了。
  江敬舟双手环胸调侃道:“见不得血还进来,你怎么胆儿这么小。”
  贺方戟吐完了鄙夷道:“我这毛病都是你害的。”
  “关我什么事。”
  “当初要不是你带我去青楼看尸体,我能烙下这毛病?”
  江敬舟摊手,“我也看了怎么没事。”
  贺方戟懒得理他,转而对贺亭衍说道:“陶先生在祠堂里查问说是不来了。”他抹了把嘴,“让我过来帮你。”
  贺亭衍还没来得及应声,江敬舟就不干了,“陶先生也真是,这不有我在呢么,还让你过来帮什么忙。”
  贺方戟干笑一阵,“陶先生说了,就是有你在才让我过来,免得帮倒忙。”
  “我能打能抗的,怎么就帮倒忙了?”
  贺亭衍赶忙出声制止,转而对贺方戟问道:“府中除了四夫人外,可还有哪位夫人有大块儿的鸡血石?差不多半人高”
  玉石被中空,那么其中缺失的部分一定还在。他平时主管府中要事,诸如此类的从不会过问,尤其还是几位夫人的东西。
  贺方戟想了一阵,道:“有倒是有,我也就见过一次。在二娘的屋子里,有块高至胸口的鸡血石,还雕了个八仙过海。
  起初像是炫耀被放在了正厅口,进院儿一眼就能瞧见,后来也不知怎么地就被收起来了,还说什么财不可外露。”
  仵作收了手里的刀,仅仅只是查看一番后向贺亭衍拱手道:“四夫人失血过多,不过真正导致死亡的是窒息。那玉石中被注满了水,时间一长便会无法呼吸。至于死亡时间,约莫不超过半个时辰。”
  他犹豫着问道:“可要记录作案纸上报朝廷?”
  贺亭衍:“不急,若是此时上报,四夫人偷盗赈灾银的罪名便会被定案。”
  “半个时辰?”江敬舟单手托着下巴思虑,“那岂不是很难找到凶手?除了守在门外去厨房提水的两名丫鬟,一个时辰前侯府里的人就全去了祠堂。”
  贺亭衍转而向院子里跪着的两名丫鬟问道:“今日四夫人院里,去祠堂前还有哪些人来过?”
  两名丫鬟吓得面色苍白,眼神犹豫地看向站在院里的贺方戟。
  贺方戟顿觉无辜道:“看我做什么,我可没来过。”

第50章 玉石案(四)

  两丫鬟不敢吭声,贺亭衍便道:“但说无妨。”
  胆子稍大一些的丫鬟犹豫再三,颤巍巍道:“三夫人来过。”
  言闭,另一个丫鬟小声补充道:“早膳时,大夫人跟二夫人也曾来过……”
  贺方戟一听事情有关他娘,便道:“来做什么可是清楚?别乱冤枉人。”
  两名丫鬟摇头,只道主子的事她们寻常也不敢多问。但随即又道:“那块鸡血石,是二夫人送来的。说是要养玉就得放在凉快点儿的地方,所以就被一直收藏在了地窖里。”
  下人能知道的事有限,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贺亭衍挥手道:“你们去祠堂候着,陶先生问话时不必保留。”
  贺方戟生怕两人说错点不利他母亲的话来,急道:“我也去,免得一会儿这些人全都针对我母亲。”
  离开时又对贺亭衍提醒道:“对了大哥,平日里二娘跟四娘走得最近。而且二娘每月的月银,都会有一半划分给四娘,私底下也会给不少银两珠宝。这鸡血石,估计也称不上最贵的。”
  贺亭衍思虑一阵,道:“知道了。”
  等贺方戟一走,院子里便只剩四人。仵作带着徒弟查验尸体,贺亭衍则重新回到屋里继续查探。
  江敬舟绕着桌椅走了两圈,最后在距离地窖较远的梁柱旁停下。半人高的地方,也有一处与玉石顶端相似大小的划痕。
  而相对应的另一根梁柱上,还有两处木削向外破裂的小洞。像是先前被安插了什么,后又被强行取走了。
  别的东西他或许不熟悉,但诸如此类的他还真是没少见。贺亭衍的屋子里,这种由活扣机关和金丝绞线留下的痕迹很常见。
  只是如今四海镖局里的机关都被改良过,很少会再出现这种纰漏。
  从地窖的玉石到入口,再到屋子里的两根梁柱。如果凶手是想利用贺亭衍的机关术来起吊玉石,那么按照这个距离来判断,应当是个力气较小的人。
  “亭衍,你觉得,这么丧心病狂的凶手,有没有可能会是个女的?”
  可能是他习惯性先入为主,所有的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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