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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相看两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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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谁曾想轮椅才刚动了两圈,便听江敬舟哀叹道:“就是这胳膊实在是疼啊,我还一晚上没睡,也不知道这么站一天会不会生病。”
  说话间,江敬舟回头偷摸着看了眼,却不想那贺亭衍早没影了,不禁没好气的暗骂道:“真没义气,白背了一晚上。”
  就该把贺亭衍关棺材里,然后找个无人地方藏起来,不向他求饶就不让人出来。
  想想这人躺在棺材里的模样就有意思,活像是被他欺负的,要是在红着眼眶哭两声他保准能把贺亭衍当姑娘看。
  就是可惜了没办成陪葬的新娘,如若不然穿个女子的婚服……
  那模样真是越想越有趣,他举着铜盆笑得大声。一时间忘了学堂里正在安静授课,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被砸了本书籍。
  陶先生站在学堂门口,黑着张脸冲他说道:“去角落里站着,背对着站。”
  “哦……”
  江敬舟弃了铜盆站到庭院的角落里,如此一来学堂里在念什么他半个字也听不见。
  看着面前的假山流水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底下池子里的观赏鱼来回游动更是让他不住的犯困,不一会儿两眼皮便抬不起来了。
  一晚上没睡还全是耗体力的活,新婚入洞房的新郎都没他这么累!
  时至正午,烈阳高照。
  到了吃饭的时辰贺亭衍才再次出现,听着杜少卿把课业背了一遍后便让其跟众学子一道走了。
  唯有那江敬舟一人还不愿认错的站着,且整个人面朝着假山倾斜,额头抵着像极了做错事委屈的孩子。
  贺亭衍驱着轮椅上前,在这人身后道:“你若是去跟陶先生认个错便不必罚站。”
  江敬舟没吭声也没动静,手臂上染血的纱布看起来比早上的状况还要厉害些,这会儿连着袖子也一块儿红了。
  “敬舟?”贺亭衍眉头紧锁,心想这毒日头怕是把人真晒病了。
  轮椅驱使到江敬舟身侧,伸手拽着这人垂挂的胳膊,还没用力拉拽便见江敬舟睡眼惺忪地下意识跳开。
  额头上有片红印子,眼睛半睁着,双手成打架的姿态嚷道:“谁?”等看清来人是贺亭衍后,又埋怨道:“来就来了,吓我一跳。”
  贺亭衍沉着张脸看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即便是站着也能睡着。想要这人背课业是不可能了,但要真这么站到天黑,那只流血的胳膊恐怕是真没用了。
  “把你的书本带上,去我书房。”
  “啊……又去?”江敬舟头抵着假山摆手道:“我不去,反正也就站到天黑,再半天就完事儿了。”
  贺亭衍看了眼假山下的池塘,水面上漂浮着几条翻肚皮的观赏鱼,看这样子应该是死了好几个时辰了。
  江敬舟注意到这人的视线,没脸没皮地说道:“我就玩了那么两下,谁知道这些鱼这么金贵,还没给它们来个鲤鱼跃龙门就死了。”
  贺亭衍摸着机关转身离开,出书院前无情道:“站到戌时。”
  “戌时?”江敬舟急了,“那我晚饭怎么办?真打算饿死我?”
  书院的门口已经没了贺亭衍的身影,他无奈地看着那一池翻肚皮的鱼喃喃道:“这下好了,我得跟你们一块儿驾崩了。”
  他站在暴晒的太阳底下等了一阵,三个好兄弟也没给他偷摸着送吃的。寻思之后,几个大步蹿上墙头翻滚着去了贺亭衍住的院子。
  轮椅的速度跟他的功夫比还是慢了些,加之这侯府里九绕十八弯的长廊跟院落,他蹲在墙头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贺亭衍坐着轮椅出现。
  忙笑着打了声招呼,纵身跳下后站在贺亭衍跟前说道:“我想了一下,反正都是受罚,在你书房被吊起来也好过在书院里听他们念经。”
  贺亭衍没看他,进了院子后径直去了书房。
  江敬舟抬手摸了摸鼻子,犹豫之后还是跟着进去了。
  书房的书柜旁多了张学子桌,不过不同于学堂里的那些,这桌子看起来明显要更宽长许多,四条桌腿也较为短小。
  桌下铺着绷紧的台子凉席,两块盘腿而坐地蒲团在桌子两边对面对放着,就像是一张被放大了的对弈棋桌。
  四书五经被齐整地放在桌子的正中央,笔墨纸砚样样齐全,都是些贺亭衍平日自己用的东西。
  江敬舟本就疲累得很,看桌子下像床似的台子凉席顺势便躺了上去。侧头时,正好看到被放在矮桌下的食盒,还带着股挠人肠胃的饭香。
  他伸手把食盒从底下拉出来,也没问是不是给他准备的,翻盖拿筷一气呵成地吃了起来。
  贺亭衍倒也没阻止,从桌案的抽屉里拿了瓶药粉甩手丢了过去。
  这回的手法不算利落,江敬舟几乎不用看就能抬手接住。饭菜塞了满嘴,他含糊着说道:“我自个儿上不了,手麻了。”
  贺亭衍没搭理他,拿过桌案上的工具继续捣鼓他做了一半的人形铁甲。
  江敬舟受伤的是左手,右手还依旧灵活着,论说上药也不至于娇气到要喊别人帮忙的地步。可他也不知怎么的,就喜欢在贺亭衍这儿讨点嘴上便宜,越不搭理他还越来劲儿。
  “我右手吃饭呢,要不你帮我抹点儿?”
  “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他把受伤的左手搁在桌上,嘴里叼着筷子,右手随意拿起支笔便往贺亭衍那儿丢。
  笔头砸在了人形铁甲的身上,把正在被拧紧的铁片敲出了一阵声响。
  贺亭衍愁着眉抬头看他,他赶忙装腔作势的哀叹道:“贺亭衍,我受伤了……你能不能对我这个伤患好点儿?”
  贺亭衍拿开人形铁甲上被扔过来的笔,无情道:“你若是再顽劣,我就让人进来把饭收了。”
  江敬舟赶忙端起碗筷风扫残云,最后一口饭还没咽下去便鼓着脸无赖道:“现在能帮我上药了吗?”
  贺亭衍没工夫搭理他,徒手卸下人形铁甲的胳膊调整里头缠绕着的金线。
  不多时,又一支笔被丢了过来,这回却是砸在了他的身上。抬头看去,只见江敬舟冲他嬉皮笑脸地说道:“失误失误,没砸准。”
  贺亭衍放下铁甲胳膊,手绕金丝绞线脸色阴沉。
  江敬舟一看那架势立马就老实了,拿过药瓶扯了胳膊上的纱布,边撒药粉边低喃道:“这么凶,以后哪个姑娘敢跟你过日子。”

第17章 开小灶(二)

  贺亭衍把笔放桌上,重新拿起铁甲胳膊倒腾,头也不抬地说道:“把桌上的四书五经先抄了,你不识字,就先从抄写开始。”
  “谁说我不识字了,那赌坊桌上的大小我还是认得的。”江敬舟放下手里的小药瓶,手嘴并用地把左手胳膊上的纱布重新绑紧。
  贺亭衍的院落位于侯府较为安静的地方,站在院外的铁骑护卫队不经召唤几乎没什么动静。要是屋子里没个人说话,那简直都快赶上与世隔绝了。
  江敬舟向来就是个静不下来的脾性,现下只能听到人形铁甲被摆弄的碰撞声实在无聊得很。
  他随手拿了支笔在手里转悠,靠著书柜忽然冲贺亭衍问道:“你说,人要是死了那风水宝地还管不管用?”
  这话是白日里吕鹤问他的,现下不过就是觉得无聊随口拿来问问。这要是按照他自个儿的脾性,人死不死都觉得风水宝地无用。
  贺亭衍把修好的铁甲胳膊装回原处,扣动背后的机关,发现无用后只好拿起图纸重新画改。
  思虑一阵后才应道:“既然做了风水,那要求做的人自然是觉得有用。”
  他拿着图纸跟笔,驱动轮椅离开桌案行至江敬舟坐着的矮桌前,用笔杆敲着桌上的四书五经道:“今日不把这些抄完不能睡。”
  江敬舟顿时坐直了脊背,翻着那些书页惊叹道:“这么多!我就是不睡觉也抄不完啊!”
  贺亭衍看着他,淡漠道:“我看着你抄,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能不能少点儿啊,九本书一晚上哪儿抄得完。”江敬舟半个身体懒在桌上,耍赖道:“三本行不行?”
  见贺亭衍不答他,又改口道:“五本,不能在多了。”
  贺亭衍倾身上前,从笔架上换了支小笔说道:“你若是少抄一个字,我的拒婚书帖上就少写一个字。”
  江敬舟满脸嫌弃,随手拿过本书籍摊开放面前,很是不情愿地提笔抄写。就是他这字怎么写都写不小,寥寥一句话就把整张纸给写满了。
  贺亭衍看了一阵,要不是知道这小子在写什么,那龙飞凤虎得字迹就是换十个先生都认不出来。
  他拿过张新的宣纸,提笔时说道:“不要把笔杆拿的这般紧,用笔尖去写。”
  见江敬舟怎么也学不像,干脆伸手握住了那只捏笔的手。手指穿过指缝,轻而有力地在纸上写了三个字。
  只是两人是对面对坐着,贺亭衍带他写的字自然是反的。
  他把宣纸转了圈,乐道:“这个我认识,你写的我名字?”
  贺亭衍看着他那副少年开朗的心性,想了一阵后又在边上写了他的名字。
  同样是三个字,但江敬舟单单只认得个贺字,毕竟这个字在侯府里到处都能瞧见,就是后头的两个字却是认不得了。
  “你写得谁?是你名字?”
  贺亭衍看着纸上两人并排的名字没吭声,忽然烫手似的收回握住江敬舟的那只手。
  他抽走写字的张纸翻了个面儿放到一边,眼神游移地说道:“是贺方戟。”
  “贺方戟?你收得这么快,我哪儿记得住。”
  “不必记,你按我教你的手势抄写便好。”
  他无心琢磨人形铁甲的图纸,转而拿过一沓新到的案子开始翻看。偶尔余光瞥见江敬舟,便见这小子学着刚才的字迹在写他的名字。
  虽说笔画有缺漏,可大致的模样还是出来了。
  江敬舟拿着墨迹未干的纸吹了吹,而后对那龙飞凤舞的名字念道:“贺亭衍。”
  贺亭衍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便听这人说道:“贺方戟的名字我见过,虽记不全,可那中间的方字绝不是这么写的。”
  他把写好的纸翻了个面儿朝着贺亭衍,笑道:“怎么样?我单就是不想学罢了,其实学东西还是挺快的。想骗我,不吃你那一套。”
  他把写了名字的纸放边上,重新换了张新的照著书里的文字抄写。
  刚有模有样地写了两句,又忽然抬头问道:“你干嘛说写的是贺方戟?跟我名字写一块儿你就这么不情愿?”
  江敬舟想到了白日里杜少卿骂他好兄弟的话,这事一放在贺亭衍身上便觉得堵得慌。
  “是,你们都是高门显贵,我们这些小门小户不配跟你们一块儿念书。”
  贺亭衍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
  江敬舟低头抄写,抬手摆了摆说道:“用不着解释,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等我拿到拒婚书帖一定麻溜儿的走人,保证不再出现你面前。”
  贺亭衍没吭声,许久后才出声道:“也好。”
  江敬舟心口像堵了口气,虽说平日里是闹腾了点,可但凡跟他交成朋友的就没像贺亭衍这样整日讨厌他的。
  安静的抄了两页后越想越不痛快,甩手将笔杆一丢躺下道:“不写了,睡觉。那拒婚书帖你爱给不给,整得谁稀罕似的。”
  随后想想又觉得这拒婚书帖挺重要的,在台子凉席上翻了一阵后再次坐起身提笔抄书。
  “我是为了我姐,才不是因为你要求我才学的。”
  贺亭衍放下手里的案子,摸着扶手上的机关说道:“我去拿些茶水来,若是抄得不错,我便与你讲讲风水案。”
  江敬舟顿时把刚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满脸兴奋道:“是新案子?”
  “嗯。”贺亭衍出门时勾唇轻笑,心道这人的脾性还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是当他拿着茶水糕点回来时,却发现江敬舟竟是趴在矮桌上睡着了。
  手里的毛笔耷拉着摇摇欲坠,右边的脸上因为握笔松懈沾了满脸的墨汁。头枕在受伤的胳膊上,绑着的高马尾垂落一旁。身体倾斜,因为睡得没力气正在往左侧缓慢移动,随时都会磕上一额头。
  贺亭衍驱动着轮椅到其身侧,抬手托住江敬舟的头让他换了个姿势。
  绑着胳膊的纱布凌乱不堪,与其说是包扎倒不如说是捆缚更为贴切。他无奈地把纱布拆下,尽量放轻手势重新包扎。
  江敬舟实在是累坏了,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半点儿也没印象,等一觉睡醒时屋外的天早就黑了个彻底。
  他发现自己睡觉的姿势还挺舒服,人躺在台子凉席上,头还枕着个柔软的东西。
  抬头时才发现,贺亭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轮椅上下来坐到了他这边,人靠著书柜单腿曲着给他当枕头。
  就是人睡熟了,他醒了也没见有动静。
  想想也是,他一夜未睡,这人也是一样彻夜未眠。
  从下往上看,贺亭衍的五官还真不是一般得好看,比吕鹤家花楼里的那些个头牌都要好看。
  他看得有些出神,鬼使神差地抬手去触碰贺亭衍的薄唇,却又在手指即将触碰到时及时制止慌忙收回手。
  他猛地坐起身拍打双颊让自己清醒。也真是昏了头,贺亭衍怎么能跟青楼里的头牌相提并论。毕竟美人儿都是腰细身软还柔情似水,这人长得可比她们要硬朗多了。
  书房里的烛火只点了矮桌上的一盏,他就着昏暗的光线抄了几页。忽然又忍不住地转头看向靠著书柜睡着的贺亭衍。
  鼻梁高挺眉眼深邃,明显比他要高大的身体,完全是个男人该有的模样。
  目光往下,衣衫整洁规束没有一丝凌乱,无力的双腿弯曲全靠矮桌的桌腿抵着。
  他忽然挺好奇这人究竟有没有长齐全,毕竟腿都废了,这下半身确实等同于无。
  他没安好心的用笔去挑贺亭衍的衣摆,还没碰到外衫便忽然手腕一紧。
  贺亭衍低垂着眉眼看他,右手捏着金丝绞线,沉声道:“去抄书。”
  江敬舟嬉皮笑脸的收回手,趴回矮桌上边写边胡诌道:“刚看见只蚂蚱,我帮你赶走了。”
  贺亭衍显然不信他,拿过先前的案纸看了一阵后威胁道:“你若再这么乱来,我的金线可不长眼。”
  江敬舟觉得有趣,低喃道:“又不是姑娘,看一下怎么了,还能少二两肉不成。”
  “江敬舟!”
  贺亭衍厉声制止这人的污言碎语,手里缠着的金丝绞线绷紧,恨不得下一刻就把这小子吊房梁上去。
  江敬舟讨了点嘴上便宜,把人欺负的气急败坏便觉得心情大好,抄书时的速度都明显快了许多。
  “我就随口说说,你怎么还生气了。”他回头冲贺亭衍笑道:“就你这脾气要真是个姑娘,我都快要心动……”
  话说一半,贺亭衍金丝绞线上绑着的飞镖便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赶忙抬手告饶道:“别别,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贺亭衍呼吸粗重,眉眼上也跟着渡了层红,手里的飞镖只要再近半寸便能割断对方的喉咙。
  “你若是再敢胡说八道……”
  “不敢不敢。”江敬舟半点儿没有做坏事后的自觉,握着贺亭衍拿飞镖的手腕慢慢挪开,扯开话头道:“咱们说案子,就说那风水案。别三两句就动刀动枪的,多伤和气。”
  贺亭衍收了飞镖,两手撑着台子凉席利落的翻身到了轮椅上。
  闷不作声,脸色阴沉,看起来是真生气了。江敬舟讨好似的举起自己刚才抄写的纸,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写得不错?”
  贺亭衍侧对着他,就在他以为这人一晚上都不会再搭理他时,忽然又出声道:“风水案,原是刨心案的延续。抑或者,是为了针对我才特意捏造出来的闹鬼事件。”

第18章 风水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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