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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首辅大人有妖气-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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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过瑕盈了,并且和他有了一番深谈。”冯嫣卷起了自己的衣袖,“这道约束印不止在我手上有,他手上也有——目的是今后交谈时,彼此不能向对方说谎。”
  冯嫣丢下的重磅消息就一个接着一个,杜嘲风还没能从先前的震惊中缓过来,就陷入了更大的震惊之中。
  “你先等等——”杜嘲风忍着疼痛直起腰,“你见过了瑕盈?是上次你莫名消失的时候吗?”
  “对。”冯嫣点头,“那是第一次,最近又见了一次。”
  “……先前那次为什么不告诉我?”
  “先前告诉你,谁知道天师又会打上什么歪主意?”
  杜嘲风坐在原地,他习惯性地想伸手挠一挠头,然而两只被捆成粽子的手明显办不到。
  冯嫣接着道,“不过瑕盈先前想要在小七身上取的东西已经从我这儿取了,往后再要拿谁作饵,天师你也只有我一个人选,不必再想旁人。”
  杜嘲风才想辩解什么,又瞬间放弃了。
  他稍稍梳理了一下思绪,方才冯嫣那句“有些事情既然躲不开,就没有必要再天天担惊受怕了”,他现在才觉察出其中的分量。
  他望向冯嫣,目光恢复了以往的敏锐和清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两日到天箕宫来,就是想和天师说说这件事,”冯嫣轻声道,“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一句,瑕盈之前非常明确地要求我,不能将我与他的谈话泄露给任何人。所以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给你——或者也可能包括我自己,带来一些致命的风险。
  “即便是这样,你仍然想听吗?”
  杜嘲风有些不解地望着冯嫣,“我这里的风险你不用管,殉灵人的案子我追了这么多年,早就不在乎这些了……但你的风险具体是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冯嫣坦白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原本是打算一直瞒下去的,”冯嫣说道,“但这几天和行贞商量了几次,我们都觉得瑕盈的这个约束印不太好对付。”
  冯嫣简短地提了先前一时侥幸,阴差阳错避开了「你告诉过任何人了吗」这一问题的经过。
  杜嘲风笑了一声,结果立刻牵扯到腹部的伤口,他脸色微凝,半晌才平息下来。
  冯嫣轻声道,“瑕盈这个人非常狡猾,行事也相当谨慎。带着这个约束印,我想我不可能一直瞒过他的眼睛。也许下一次和他见面,他就会意识到我一开始就把事情告诉了行贞,而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同类之情。
  “如果是这样,那这段时间里战战兢兢地隐瞒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这是第一个原因。”
  杜嘲风稍稍颦眉,他几乎立刻注意到了“同类”这个不甚寻常的词。
  但不等他发问,冯嫣已经接着说了下去。
  “第二,”冯嫣望着放在盘中的雪梨,“当下的局面实在是太过被动了,我想,要是有能打乱瑕盈计划的事情出现,总好过事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杜嘲风已经大致明白了过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想起来冯嫣被掳走的那个夜晚,想起来魏行贞狂躁地在冯家的庭院里暴走的情形。
  这两个人,平时看起来冷静妥帖,会依据周遭的信息去耐心找寻当下的最优解,然而局势一旦陷入完全的被动,他们就立刻从凡事谨慎的谋划者,突然变成由直觉驱使的行动者。
  似乎对他们来说,正确的行动好过错误的行动,错误的行动则好过因为犹豫不决而没有任何行动——他们宁可承担判断失误的苦果,也不愿忍受在怀疑中惴惴不安的彷徨。
  这种跳脱的行动有时虽然有奇效,但往往会招致新的危险。
  上一次拉了一把魏行贞,这一次要不要也拉一把冯嫣呢……
  ——有时候按兵不动,也是一种智慧。
  “第三个理由……”冯嫣的手轻轻擦了一下鼻子,“我发现了瑕盈的两个弱点,我想——”
  杜嘲风呼吸一滞,先前浮现在脑中的所有念头顿时一扫而空。
  “是什么?”
  “天师确定要听?这已经是他秘密的一部分了。”
  杜嘲风当即点头——话已经说到这一步,那就再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一鸟在手,胜过二鸟在林。
  “……听。”
  “第一个弱点,就和我不能去到闹市一样,瑕盈也会被人所伤,一旦有人触碰了他的身体,接触的地方就会出现像烧伤一样的溃疡。”
  杜嘲风皱起眉——仅仅这一条线索,就让他心中迅速浮起一个猜测。
  “你说的这个人,他是在我们身边,且我们都非常熟悉的人吗?”
  “嗯,”冯嫣点了点头,“天师已经猜到了吗?”
  “不会是梅十二吧?”
  “不愧是天师。”冯嫣点头,“就是这位医者仁心的梅先生呢。”
  瞬间揭晓的迷底,让杜嘲风的脸再一次变得僵硬。
  冯嫣望着他震惊的脸,不由得轻轻击掌。
  “我第一次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天师这样的表情……确实,很让人意外。”
  杜嘲风喉咙动了动,“第二处弱点呢,是什么?”
  “第二点,仅仅是我的猜测,不过我觉得这一条更致命。”
  冯嫣稍稍顿了顿。
  “他可能……非常孤独。”


第九十章 天道信使
  冯嫣缓慢地,将她与梅十二从初见到如今的种种相遇、谈话,一点一点地讲给病榻上的杜嘲风。
  后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魏行贞最初来到中土,是为取冯嫣的性命。
  原来冯嫣的名字不仅仅出现在了汲真的命运之中——天抚十六年飞到岱宗山上的那只从域外来的伪鸾,极有可能就是抱着与上一世魏行贞一样的目的前来。
  原来瑕盈设局以龙舌引出冯嫣,既是为了以怨望为线与她联结,也是为了真正核验她的身份——
  所谓“信使”,真正的特殊之处,是对天下一切属灵、属妖之物近乎碾压的克制。
  “对了,有一件东西,想请天师痊愈之后代为转交给我的姑婆。”
  冯嫣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璧。
  即便是在如此昭昭白日,这块玉璧依旧泛着暗红色的微光,如同盈盈流水。
  “这是……?”
  “这是信使的‘信灵’。”冯嫣轻声道,“瑕盈说这是信使之间用来找到彼此的标志,当两个信使相遇,他们的信灵就会变红——他的信灵在域外的某次战斗中被击碎了,所以一直以来都只能用各种迂回周章的办法来试探。”
  冯嫣将玉璧塞去了杜嘲风的枕下。
  “不过这些话,天师就不必对我姑婆说了,你只需要把这个玉璧交给她,说是我请你代为转交就可以了。”
  杜嘲风望着冯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冯嫣轻轻舒了一口气,“……天师帮就别问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你。”
  “你说你和瑕盈都是信使,是什么的信使?”
  冯嫣摇了摇头,“他没有说,但听起来,他也是个虔诚的执行者。”
  杜嘲风更加关切,“那你这些年,可有遇上什么离奇的讯息?”
  冯嫣笑了一声,“……我遇上的什么事不算离奇呢?”
  杜嘲风忽然感到有些困惑。
  一直以来,自己究竟在与什么为敌?
  不多时,魏行贞从屋外踏入,一见杜嘲风已经醒来,眼中也露出高兴的神采。
  “怎么去了那么久?”冯嫣转头问道,“热水呢?”
  “热水他们一会儿会送过来,”魏行贞轻声道,“贺昀州在外面闹事,我刚好遇上,就去帮忙挡了一下。”
  听见“贺昀州”这个名字,杜嘲风忍不住颦眉,“他又来闹什么事?”
  “说是要来看看纪大人,”魏行贞在冯嫣身边坐了下来,“不过应该是为了打听岱宗山灵河再起的事来的。这段时间洛阳城里有不少流言,再加上先前芥子园书坊的事,这两天岑家和贺家已经有人偷偷启程前往金陵一带避祸了。”
  杜嘲风脸色微暗——显然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魏行贞的目光扫过一旁瓷碗中削好的几块的梨肉,“谁拿来的梨?”
  “我刚削的。”冯嫣答道。
  魏行贞听了,伸手就要拿一旁的竹签,可还没插起一块,却被冯嫣先一步挪走了碗。
  “梨是不能分着吃的。”冯嫣笑着道,“我再给你削一个。”
  ……
  入夜,瑕盈的庭院像往常一样安静。
  匡庐手里端着饭菜,推开了瑕盈的门,少年青修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
  “先生,吃饭了。”匡庐低声道。
  “霜雪既降”的题字之下,瑕盈跪坐在书案之前,正一个人读着书。
  “先生!”
  见瑕盈不理会,青修又喊了一声。
  “放在那里吧。”瑕盈没有抬眸,他两指夹着书页,轻轻翻过一面。
  但匡庐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觉察到这异样的瑕盈终于抬起头,“还有什么事?”
  “我想和先生谈谈。”匡庐低声道,“您现在,有空闲吗?”
  瑕盈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将案上的书册合上,示意匡庐坐到他的对面,就像先前的夹谷衡一样。
  “我可以留在这里吗?”青修问道。
  “问匡庐。”瑕盈轻声道。
  青修立刻睁着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向老人——然而老人并看不见。
  “你出去等着。”匡庐温声说道。
  青修几乎立刻翻脸,眼中露出与年龄毫不相称的阴鸷神情,与方才可爱温顺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论是匡庐还是瑕盈,两人都对少年的变化没有任何反应。
  门从外面被带了起来,屋子里只剩下老人与瑕盈两人。
  “匡庐想问什么?”
  老人暗淡无神的眼睛望着瑕盈的方向,半晌,他声音平静地开口,“您为什么要接近冯嫣?明明汲真一直——”
  瑕盈笑了起来,“你害怕了吗,匡庐。”
  老人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表情渐渐变得苦恼起来——从龙舌出现开始,他就慢慢有了隐忧。
  这种不安,在前些日子夹谷衡到来之际达到了顶峰。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向行事谨慎的瑕先生突然变了。
  变得冒进,变得张扬。
  变得开始会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匡庐想了很久,才略带犹豫地说道,“我在……担心您的安危。”
  “谢谢。”瑕盈轻声答道。
  匡庐摇了摇头,“我记得,当初我们在岱宗山上发现汲真的踪影,误以为他的出现也和之前几个来找您麻烦的域外大妖一样,是为了取您的性命以突破他们自身的修为——刚好龙舌那时应召而来,我们就顺势以协助她为由,暗中盯梢汲真的动静。”
  “嗯。”瑕盈点了点头。
  匡庐凝神想了想,“……我们第一次真正留心冯嫣,应该是在天抚十三年?您十九岁的时候?”
  “对。”
  “直到那时,我们还在谋划着,如何利用汲真的这个弱点牵制他的行动。”
  “是的。”瑕盈再次点头。
  “但到了天抚十六年,您在听说冯嫣于岱宗山亲手击杀伪鸾之后,一切就变了。”
  瑕盈轻声一笑,“你观察得很仔细。”
  “这到底是为什么,先生可否,告知一二?”
  瑕盈沉吟了一会儿,才带着几分笑意开口,“……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因为那时我发现她可能是另一个信使。”
  匡庐的表情因为惊讶而瞬间冻结在了脸上。
  老人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沉默,他的眉头几次皱紧,又舒展,最后有些疑惑地僵在那里。
  “天道……天道给过您必须要接近另一个信使的征兆吗?”
  “没有。”瑕盈轻声道。
  “那您为什么……?”
  “因为,”瑕盈望着匡庐,“天道没有禁止我接近她。”


第九十一章 失控之前杀掉她
  即便得到了回答,匡庐仍因远远超乎预料的诧异而缄默不言。
  他皱起眉头,半晌才追问道,“那……她所领受的天命,与您的一样吗?”
  瑕盈摇了摇头,“至今为止,她应该还从未得到过任何来自天道的讯息。”
  匡庐不解,“那您是怎么确定她就是——”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办法。”瑕盈低声说道。
  瑕盈没有继续解释,匡庐也随即意识到,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了。
  “原来……是这样。”他叹了一声,“难怪先生会在这个人身上投下如此多的精力——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嗯。”
  “她……会对您带来威胁吗?”
  瑕盈一时无言。
  匡庐的这个问题,让他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这世上的威胁分有许多种,譬如无人知晓的诡计,横扫一切的暴力,步步为营的阴谋……在他仅有的二十七年人生中,这些危险的事物始终是他最为忠诚的友邻。
  他熟悉它们,摆弄它们,信赖它们。
  但如今他却遇上了一件新鲜事——他惊讶地发现,当一个人擅自对另一个人、某件事物、某种经历、乃至于某段回忆升起渴望,那么这个人也立刻面临着被渴望之物束缚、控制的危险。
  ……而他暂时没有处理这种渴望的经验。
  瑕盈只是依稀生出了一种感觉,有些威胁令人恐惧,有些威胁令人憎恶,但也有一些令人留恋,令人情不自禁。
  令人想要接近,想要占有。
  比如她留在铜汤媪上陌生却并不令人讨厌的气息。
  比如那只白皙的手拂过脸颊,留下令人颤栗的温馨触感。
  正是这些此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冯嫣的存在变得特别,变得意义重大。
  如今,那只铜壶曾经锁沾染的属于冯嫣的气息,早就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可是有些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好像一旦体验过就要始终忍受它的噬咬和侵蚀。
  “瑕先生?”匡庐又喊了他一声,“您在听吗。”
  “……在。”瑕盈答道。
  “这个问题对您来说,很难回答吗?”
  瑕盈笑了一声,“难,也不难。目前看来没什么,不过即便以后确实带来了威胁,也无妨……”
  瑕盈停顿了片刻,认真答道,“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失控之前,直接杀掉她就好了。”
  匡庐再次怔了怔。
  听见瑕盈如此笃定从容的回答,他忽然为自己先前对眼前人产生的担忧和怀疑感到一丝轻微的羞愧——显然这依然是他过去所熟悉的瑕盈。
  被儿女私情冲昏头脑,以至让自己陷入险境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明白。”匡庐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匡庐正要起身离去,瑕盈突然又喊住了他,“这两日你有夹谷衡的消息吗?”
  “有。”匡庐点头,“虹和砂一直在盯梢着他。”
  “替我给他送样东西。”瑕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盒,“上次见面我忘记把这个交给他了。”
  “这是……”
  “是隔音用的耳瑱,如果不是我临时忘事,杜嘲风应该活不到现在。”瑕盈笑道,“叫他下次再去抢名字的时候,把这个东西戴上。”
  ……
  同一个夜晚,载着魏行贞与冯嫣从岱宗山下来的马车驶入洛阳城中。
  他们没有再回冯家,而是再一次回到魏宅。
  去甚他们早已等在了门口,一见冯嫣与魏行贞的马车便雀跃起来——自从上次岱宗山一别,这是太太第一次和大人一起回来。
  在两人去山上探望杜天师的这两日里,李氏已经派人将两人的行李整理好,提前派人送来了魏行贞的府邸,几人心中忐忑极了,生怕半路又生出什么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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