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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首辅大人有妖气-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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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榕树的主干上挂着朱红色的长线,线上系着小小的铜铃——这应该是一棵年岁在千年以上的神木了。这样的榕树在岱宗山上不多不少,刚好九十九棵,每一棵都挂上了平安绳与驱邪铃。
  魏行贞望着冯嫣,一阵风吹过,铜铃晃荡出清脆的声响,月光碎落在她的眼中。
  “熟悉吗?这里。”冯嫣突然回头问道。
  魏行贞收回目光,这时才真正开始留心周遭的环境。
  冯嫣靠了过来,“不记得了吗?”
  魏行贞稍稍颦眉——这里似乎确实有一点眼熟,但是……
  “这里是……”
  “应该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
  一瞬间,魏行贞什么都想起来了。
  年少时的冯嫣曾经在某个夏天的夜晚一个人哭着跑到这里。
  她在这棵巨大的神木下跪倒,两只手和握着,低声地请求神木降雨,让她能够在山间多待一些时日。
  在冯嫣许下心愿以后,一阵无由来的风将整棵树上的铃铛都吹得叮当作响,冯嫣带着泪光,怔怔地抬起头,望着眼前如同神迹的景象。
  当时,魏行贞就站在这棵树的另一面。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行贞那时……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冯嫣轻声问道。
  魏行贞垂下眼眸,“……巧合罢了。”
  “最开始就是巧合吗?”
  魏行贞避开了冯嫣的眼睛,“嗯。”
  “真好啊……能遇到你。”冯嫣再次仰头,凝视着神木巨大的躯干,“行贞今天,可以再答应我一件事吗?”
  魏行贞静默不语地等候着冯嫣的下文。
  冯嫣也没有立刻说下去,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魏行贞的掌心,像是在斟酌着用词。
  半晌过去,她终于看向魏行贞的眼睛,笑着道,“答应我,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藏好你的狐狸尾巴。”
  魏行贞眉心微动,“阿嫣想说什么?”
  “这一世和上一世已经有了那么多的不同,但白无疾还是说我的劫岁在二十四的那年,所以今年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是能危及我性命的危险……你也一定要沉住气,任何时候,都要沉住气。”
  冯嫣微笑着望着魏行贞,“不要让别人知道我的丈夫是只狐狸。”
  魏行贞感到心里涌起一阵不安和甜蜜。
  “……好,”他抓着冯嫣的手,低头轻轻在她的手背上啄了一口,“还有吗?”
  冯嫣一言不发地与魏行贞对视着,认真地凝视着这张她越来越喜欢的脸,然后又轻轻踮起脚尖,再一次抱住魏行贞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两个人闭上眼睛,昏沉沉地亲吻着。任由呼吸陷在一起。
  风在他们的头顶,掀起林海的浪潮。


第五十七章 放手的底气
  深夜,纪然再次回到了冯府所在的街巷,只是这一次他甚至还没有接近冯家的大门,几枝短而齐整的钢钉就从黑暗中气势汹汹地发来。
  纪然心下一惊,闪身躲过了。
  对方应该是手下留了情——因为从掷钉开始,对方就没有隐藏自己的动作,否则他不会闪躲得这么容易。
  黑暗中走出一个戴着面具的暗哨,“纪大人,请留步。”
  纪然颦眉,“我来找杜天师。”
  “杜天师已经回了。”对面的暗哨平静答道,“这几日他都住在桃花卫,您可以去那里找他。”
  “……我还有些话要对冯远道冯大人说,”纪然的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烦请……让一让。”
  暗哨没有半点退开的意思,他直面着纪然,“杜天师有命,这几日不得让你再靠近冯府半步。”
  “为什么?”
  “杜天师说原因是什么纪大人自己清楚,”暗哨答道,“当然,如果纪大人不清楚,可以去桃花卫当面问他,我们也只是按照规矩办事而已。”
  纪然咬紧了牙关——杜嘲风……大概是看出什么端倪了。
  他的脚步仍旧固执地往前迈了一步。
  骤然间,纪然感到无数兵器在黑暗中转向了自己。
  “嘁……”
  他丢下一声不屑的轻哼,转头向着桃花卫的方向跑去了。
  七小姐……
  纪然在心里默念着。
  他的心情开始忐忑。
  我要怎么做,才能在杜嘲风的计划开始前见到你?
  ……
  院子里,小七仍在止不住地掉眼泪。
  这整件事简直就特么邪门——她从来不知道有人能这么能哭,已经哭了半个晚上,好像还是不够。
  槐青在一旁帮小七生火烧水,小七看着火苗,磕磕巴巴地嘱咐,“再……再加点儿……盐。”
  “加盐?为什么要加盐?”
  “因……因为眼泪是……咸的。”小七哽咽着道,“我……我哭了……这么久……得……补充……盐分。”
  槐青看了小七一眼,一边哭得那么凶,一边还想得这么周到,挺行。
  三千岁安安静静地蜷在小七的腿上,任她撸来撸去,原本已经快睡过去了,这会儿听见小七和槐青的对话,又百无聊赖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
  它抬头看了眼小七浮肿的眼睛,当即呆住。
  “好家伙,”三千岁怔了怔,“你们女孩子这么能哭的吗?”
  小七一个毛栗轻轻磕在三千的头上,“……闭嘴!”
  她深深地呼吸,竭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和晚上与殷时韫同行的那会儿比起来,现在其实已经好多了,她也终于有力气开始慢慢咀嚼这个夜晚发生的一切。
  想着殷时韫当时震惊和不知所措的脸,小七觉得又畅快又心塞。
  畅快的是,三年来的忍耐终于在今天有了一个了结——即便今后遇到殷时韫仍旧要忍受这份面红耳赤的心绪,他应该也会懂得回避了吧?
  心塞的是……对殷时韫来说,今晚大概是一场无妄之灾。
  这分对殷时韫的微妙歉意才刚刚浮起,小七又觉得心口压抑起来,她把三千岁放在地上,起身在院子里缓缓踱步。
  今晚的风很是凉爽,小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轻轻拍抚着自己的心口。
  她从前听过一个说法,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爱埋藏得太深,也许就失去了得到那个人的机会——也许这两个半句之间的关系是相关而非因果,让人失去得到心上人机会的,并不是因为感情被埋藏得太深,而仅仅是因为感情太深罢了。
  盲目、凶狠……又热烈奔放的感情,会慢慢压弯人的身体,让人喘不过气,情不自禁地卑微下来。
  而卑微的人无法争取自己的爱情,如果始终挣脱不开这束缚,人就只能做自缚双脚的乞儿,向着喜欢的人摊开掌心,祈祷将来的某一日,自己苦行一般的挣扎会换来对方的一点怜悯。
  然而谁又肯承担这样丑陋又沉重的感情……
  于是多情总是被厌恶,被疏远,被弃如敝履……这其中,究竟谁的责任更多一些呢。
  小七感觉到身体的颤栗,她停下了脚步,但拍抚着心口的手却没有停。
  或许是因为从前的生活虽然辛苦但却温馨,小七从心底里觉得被人爱着没有什么稀奇。
  在过去,当她被学业——后来是工作,折磨得哭哭啼啼的时候,她总是能够感觉到有人在爱着她——有时是父母,有时是朋友。
  来到这里以后也是一样。
  不去想岑灵雎这些外头的麻烦,关起门来,不管是冯远道还是李氏,阿姐还是五哥……她能感觉得到他们对自己的好。
  这一切都自自然然,她不需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一个殷时韫爱她或是不爱她,又有什么要紧。
  “会好的……”
  小七轻声喃喃。
  “……都会好的。”
  在反反复复的踱步中,她感觉着心里尖锐的忧愁慢慢平息,眼泪也终于渐渐地止息。
  小七叹了口气。
  她从前不懂得的一些感情,现在却终于明白了过来。
  若是一份感情总是无法得到想要的回应,日复一日地累积下去,总是要寻求一些方法宣泄。
  与人毫无保留地相爱固然让人愉悦,但破坏和毁灭也同样能够让人得到满足。
  想起殷时韫那张霁月清风的脸,小七再一次觉得有些为难……
  也不知道,殷大人什么时候能走出来?
  他好像直到现在,还在想着怎么找魏行贞的麻烦。
  槐青在一旁等着水稍稍温了下来,便将杯子递给了小七。
  “谢谢。”
  小七啜饮了一口,这双眼睛现在就哭得肿了,明早睡醒还不晓得会是一副什么鬼样子,然而转念一想,她又笑起来。
  “……还好今晚除了殷时韫没人看见,不然尴尬死了。”
  三千岁和槐青彼此看了一眼。
  当时周围就……
  全是人啊。
  ……
  “杜嘲风!”纪然一脚踹开了桃花卫临时客舍的门,“你什么意思!”
  屋子里的杜嘲风正坐在桌边泡脚,纪然推门的风扑向桌上的蜡烛,他眼疾手快,一掌推向火焰。
  在一阵秋日的寒风中,火苗纹丝不动。
  见纪然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杜嘲风忍不住笑,他扫了纪然一眼,又低头看向手里的书。
  纪然强忍着上前一脚踢翻洗脚盆的冲动,“你回答我!”
  “冯府的七小姐今晚是伤心透了,你就别这时候赶着跑去报信了。”杜嘲风悠悠然地开口,“到时候碰一鼻子灰,回来又不晓得哪里要疼了。”


第五十八章 山雨欲来
  “……谁说我要去通风报信了,你的那些暗哨么?”纪然微微沉了下颌,“让那个人出来和我对峙!”
  “没人说,本天师自己猜的。”
  “你凭什么扣我这么一顶大帽子?”
  “凭这件事里骂名我背,责任我担。”杜嘲风悠闲地掏了掏耳朵,然后呼地朝小指指尖吹了一口气,“那我当然要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咯,纪大人有意见?”
  “有!”
  “憋着。”
  纪然捏紧了拳头。
  他看着杜嘲风若无其事地转身拿起椅背上的干毛巾,麻溜地擦脚,一副马上要歇息的样子。
  他压下心里的烦躁,走到杜嘲风另一侧的椅子旁,坐了下来。
  “我不过就是碰巧听到了七小姐和殷大人的谈话而已,天师为什么就认定我要通风报信?”
  “呵。”杜嘲风哼了一声,“……谁不是从十七八岁长起来的,你小子还想蒙我?”
  纪然暗恼,“你说到现在,一条证据都拿不出来,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杜嘲风撇撇嘴,“还跟我要证据,我还要问问你小子的良心哪里去了,这些年我明里暗里照顾你不少吧,你和冯婉才认识几天。就为了一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小姑娘你来诓我……啧啧啧。”
  “我可没要你照顾我,”纪然看向别处,“明明是你擅自答应了我娘,又擅自把我带上天箕山——我不欠你的。”
  “……是我欠了你的!”杜嘲风摇了摇头,“我这上辈子都造了什么孽啊……”
  纪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天师,你就不能——”
  “不能。”杜嘲风答得直截了当,“顺便一提,那个叫匡庐的乐师下落我已经查到了。”
  纪然一时凝神,“那接下来……”
  “你听着,纪然,如果你真的不想冯婉出事,就不要在这里做这些多余的事情。”杜嘲风的目光锐利地扫了过来,“真要是哪个环节因为你胡搅蛮缠脱了勾,有你后悔的。”
  ……
  后半夜,冯嫣和魏行贞回到冯家的小院中。
  冯嫣忍着困意,去外面的院子里把先前采摘的松针给收了进来。被晒了好几日的松针捧在手中有淡淡的香气,冯嫣自己收了两罐以后仍有富余,便用别的器皿盛了,打算明日给父亲冯远道送去。
  这一日,两人直到丑时末才歇息,以至于冯嫣第二天醒来,发现已经快中午了。
  魏行贞还是一如既往地起了坐在桌案前,书吏一早又送来了许多凤阁的票拟——地方上的官员递了题本上来,要先送至凤阁,由凤阁大学士代拟旨意。
  他们将处理意见写成纸条,贴在奏疏的上头,再送去太初宫给女帝过目。孙幼微会以朱笔在奏本上作出批示——大部分情况,都是在票拟的基础上直接作些添补。
  历代票拟多由首辅执笔,因首辅乃内阁之中的的最资深者,对时任帝王的心思了解最深,故而写票拟时便能将圣意揣度在内,不至悖离圣心,多次返工。
  冯嫣望着魏行贞坐在那里落笔成文。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大周四海九州的机密要务,每天都从他的笔下匆匆流过,她忽然有些感慨——这只狐狸怎么会有这样的耐心呢。
  “行贞。”
  魏行贞没有停笔,目光亦追随着笔尖缓缓移动,“……怎么了?”
  “我要去一趟思永斋。”冯嫣拍了拍装着松针的罐子,“我送了松针就回来,你在这儿等我——”
  “我和你一起去。”魏行贞说着便搁了笔,“等我换身衣服。”
  “不用啊,很近的。”
  魏行贞转过身来,“这段时间,你就一直待在我身边。”
  冯嫣莞尔——好吧。
  小心一点当然是对的。
  等到魏行贞从衣箱里取出了先前李氏给他准备的新衣,冯嫣才终于明白方才魏行贞为什么说要等他换一身衣服——原来他不知什么时候,让去甚把这几套秋衣从魏府带过来了。
  魏行贞站起身,对着冯嫣张开了手。
  “阿嫣来帮我换上吧。”
  ……
  今日没有太阳,天也阴沉沉的。
  两人笑闹着在路上走得飞快——在屋里换那一身衣服,实在耗了他们太多的时间。
  一进思永斋,冯嫣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草药味。
  算着日子,今日梅先生应该又要到府上来给冯远道施针了,但等冯嫣去到里屋,却发现屋子里除了几个丫鬟,就只有李氏和冯远道两个人。
  她看见冯远道卷着裤管,膝盖上糊着一层泥浆似的东西,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翻书。
  冯嫣好奇走近,“爹在做什么……?”
  “敷药呢。”李氏端着一盆热水到冯远道的身旁,替他把膝盖上的药泥揭下,仔细地清洗。
  冯嫣左右望了望,“梅先生今日没来啊。”
  “是啊,梅先生临时有事,今天不好登门了。”李氏轻声答道,“说是得等明天傍晚才有时间过来一趟——哎,估计是太医院里的差事太重了吧。”
  冯远道笑着道,“傍晚来好啊,刚好留人家吃顿晚饭。”
  冯嫣有些在意起来,“……我记得梅先生之前说这段时间爹的腿要隔一日施一次针,这突然断了一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冯远道放了书,“有什么关系嘛,再说他也专门派人送了湿敷的草药过来,就断一天,不妨事……我今天起来的时候,都感觉腿脚没以前那么疼了。”
  “是吗……”冯嫣也笑,“那就好。”
  李氏看了看眼前的小夫妻,“你们怎么来了?”
  魏行贞将装着松针的瓷罐放在了桌上,“我和阿嫣前几日摘了一些松针,想着这几日云贵那边的金钱橘应该是快到洛阳了,就送一些到您这里来。”
  冯远道一听便抚掌而笑——他这几日都想着这件事呢!
  本来想等今日敷完药就亲自去一趟西园,结果好巧不巧女儿女婿就把东西送上门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午饭,席间几多欢笑。
  魏行贞的目光常常与冯嫣交汇,他喜欢如今冯嫣望他的眼神,温柔又俏皮,就那么懒洋洋地侧着头,再不像两人刚见面时那样疏离、防备。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一场温馨而欢乐的家宴上,魏行贞也始终觉得有一层不安如影随形。
  等到两人一踏出思永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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