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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首辅大人有妖气-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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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冯易殊点头,话一出口,他又觉得哪里不对,连忙补了一句,“没有怀疑你算得不准的意思……”
  阿予莞尔。
  “这种情况,大部分都是因为他们临时做出了改变——这种改变强烈到完全悖离了他们的初衷,以至于使得原先可预见的命运,也一同发生了改变。虽然,这很少见,但……确实存在。”
  “等等……”杨意一怔,“你是说,你预测的未来可以改变?”
  阿予再次点头,“不能改变的命运,预测它又有什么用呢。”
  “那代价是什么?”杨意问道。
  “什么的代价?”
  “就是……”杨意飞快地眨了眨眼睛,“你能帮一些人看见他们的将来,看到一些事情的可能和结局,这总是有代价的吧——我看你身上也没开过灵识的气息,应该也不是修士,那你是怎么做到……”
  “原来是指这个。”阿予目光垂落,已经明白了眼前人想问什么。
  近旁冯易殊微微一怔——这个问题他此前从来没有想过。
  “有代价吗?”冯易殊小声问,“我以为就是天赋……就像我阿姐生来就能降妖那样。”
  “有。”阿予低声回答。
  “是什么?”
  “寿命。”
  冯易殊脸色一变,“什么……”
  短暂的沉默。
  在之后的追问里,冯易殊终于明白这句“寿命”是什么意思。
  每次阿予在占卜时沉入冥想的时候,她会进入到另一个时空中去看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所有在冥想中度过的时间,都会乘上一万倍,从她余下的时间里扣除。
  换言之,如果她在冥想中待上一整日,那么她的余生会直接被扣除近三十年的寿元。
  “但我不会在里头待太久,最长的应该也不会超过一刻,”阿予低声道,“因为在那里,时间不会像现在这样缓慢流逝,而是一块一块凝固的截面,我可以很快地拨动它们……”
  一刻。
  冯易殊草草算了算,一刻是八分之一个时辰,即便只有一刻,换算之后也有一百零四天这么长——将近三分之一个年头。
  冯易殊双颊苍白,他皱紧了眉,“那你现在的寿命……还剩多久?”
  “不用为我担心。”阿予轻瞄淡写地回答,“每次阳寿将近,身体变得虚弱不堪的时候,先生有办法让我重新来过,所以我不必……感到害怕。”
  冯易殊反应过来,“先生,是指瑕盈?”
  “嗯。”
  杨意这时才后知后觉,“……你是殉灵人?”
  “嗯。”
  两个少年郎先后陷入了巨大的震惊,虽然是为完全不同的事。
  但许多冯易殊曾经留意到的事,如今他终于能够理解。
  譬如阿予先前为什么只能瘫坐在轮椅上,而再见时不仅忘记了大部分前事,双脚也恢复了正常。
  他忽然想起早先时候,阿予曾认真问过他的一个问题。
  那时两人坐在李氏院中的厢房一起看《太平御览》,冯易殊向她介绍水狻鹭、地狻鹭和天狻鹭的区别,阿予认真听完以后,曾问他「狻鹭的金绒最多只有三层,那三次以后呢,它们如果继续鸣叫,会怎样?」
  恍惚之间,冯易殊感觉自己的心弦如受重击,发出一阵激烈而不和谐的鸣响。


第三十七章 天命如此
  难怪阿予会好奇一只狻鹭在鸣叫三次之后的结局——这占卜耗尽她的寿元,然后又一次一次地循环往复,没有终结……
  阿予本身,就像一只被养在瑕盈身边的狻鹭啊。
  杨意盘腿坐直,“这样的往复,在你身上发生过多少次了,你还有印象吗?”
  “有一点,但还是记不清。”阿予轻声道,“每一次醒来总是会有一点零星的印象剩下,但又似是而非。”
  “大概的数量呢。”杨意问道,“不用精确,你估计一个就行。”
  “十几次?”阿予微微侧头,“几十次?”
  杨意怔了怔,身体也微微后仰,在震惊中将自己的背也靠在身后的山石上,“那只要这个瑕盈还在世上,你就是永生的了。”
  话才说完,杨意就意识到自己语中的荒谬之处——瑕盈又怎么可能永生呢。
  世上没有谁是永生不朽的。
  充其量,也就是只要瑕盈还存活于世,那么眼前的姑娘就不会因为占卜而耗尽寿元死去罢了……
  杨意皱起眉——朝廷到底是在和一个怎样的人、怎样的组织为敌?
  他们甚至能精准地看见未来和过去发生的一切……
  “所以……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阿予又重新看向冯易殊,她两只手抱住双膝,眼睛里带着一些快活的笑意,“既然我们是好朋友,那难一点的问题也是可以的,我尽量帮你看看。”
  对面杨意很快举起了手,“我有——”
  冯易殊杀人一样的目光扫了过来,杨意后半截想说的话被这道恶狠狠目光瞬间斩断——他并非愚钝之人,这一路上看冯易殊对阿予的样子,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既然每一次提问都是以这姑娘的寿命为代价的,那冯易殊当然不舍得旁人问话了。杨意悻悻地住了口,举起的手也绕到脑袋后面挠了挠,“……我有点困了。”
  “那就赶紧睡吧。”冯易殊冷声道。
  洞中再次变得沉默安静。
  冯易殊收回目光,发现阿予仍望着自己,像是还在等一个回答。
  目光交汇的一刻,他又有些脸红地看向了别处。
  “暂时……还没有想到,等想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阿予微笑,“好。”
  冯易殊喉咙微动,“平时,你和他们待在一块儿的时候……开心吗。”
  “嗯?”
  “像……六郎,还有今天和你们在一块儿的那个人——总之就是其他殉灵人……”
  冯易殊向着阿予稍稍侧身,试图让自己的姿势更自然一些。他想去看阿予的眼睛,可是阿予一直望着他,每次和阿予的视线对上,冯易殊的脸就不受控制地烧起来,以至于他只能赶紧装作去看火堆。
  这会儿又是这样,他话说一半,咳了几声,又伸手捋了捋头发。
  “就……你和其他殉灵人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欺负你啊。”
  阿予摇头。
  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几乎不存在——在过去她很少会见到其他殉灵人。
  她总是独自一人在某处屋舍中待着,直到瑕盈因为某件事来见她。
  或许是因为日复一日的循环往复,在她已经不甚了然的记忆中,甚至还留着好几处窗户的残影。她不记得那时究竟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但记得自己整日整日地枯坐,像一只笼中鸟。
  想起这些,阿予突然拉开了话匣,向冯易殊讲起了今日在山林中的见闻。
  她今日在山林间看过的晨曦与薄暮,听见风刮过枯枝时哭号一样的声音,她在树边摘了一些白色、棕色的菌菇,还摸了摸灌木林上覆盖的一层白雪……
  冯易殊不时插嘴,从她讲述的画面引申去洛阳城中的种种趣事,两人相谈甚欢。
  尽管此刻阿予对往昔发生的一切已经全无印象,但对于冯易殊描述的过去,她心中几乎没有升起过怀疑——即便那些事情对她而言难辨真假,但她仍保有一些模糊的感觉,譬如她曾在平妖署地宫中看见的瑰丽世界,譬如和小七在马车上赏雪玩乐的下午……
  每当冯易殊与她说话、每当她看见冯易殊的眼睛,那些曾经有过的欢欣、惊奇、放松和温馨,似乎就都模模糊糊地回来了。
  这感觉,就好像有一道熟悉的门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笃信自己曾经在这道门后有过一段不错的时光。尽管一切早就如流水般逝去,但它们曾留下的一点痕迹,却仍能够引起她的怀念。
  总归……那是与她独看风雨的旧日小楼,完全不同的世界。
  “你愿意跟我回洛阳吗。”冯易殊突然开口。
  阿予抬起头,这一次冯易殊鼓起了勇气,没有再躲闪她的目光,只是少年郎皱紧了眉,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突然间,冯易殊觉得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贩子,或是洛阳城里那些四处可见的登徒浪子,在这儿拐骗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
  冯易殊感到对面的杨意似乎是在装睡——这让他更觉窘迫。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冯易殊心中慌乱不已,但面上依旧镇定,他咳了几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喉咙里一直顺不下去似的,等到心情稍稍平息,他才接着道,“见过你的人不多,如果你想离开殉灵人,去过寻常人家的日子,那你可以来我们家——我、我娘本来就很喜欢你……她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新的——”
  阿予轻轻笑了起来。
  这个笑让冯易殊再一次方寸大乱,他靴子里的十个脚趾头紧紧抓在一起,“……你是怎么想的,说说吧。”
  “谢谢你。”阿予回答,“但我不能和你回洛阳。”
  冯易殊一怔,“……为什么?”
  “在我身上,已经有新的契约了。”阿予平静地回答,“今后要去哪里,并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事。”
  “是什么契约?”
  阿予没有再回答。
  她将目光移向眼前的火堆,笑着道,“五郎再和我讲讲平妖署里的故事吧。”
  冯易殊一时无措,他有些磕绊地开口,“……如果你与我回洛阳,那我不仅能讲给你听,还能带你去看。”
  阿予摇了摇头,“我们就在这里待到雨停。”
  “然后呢……”
  阿予眨了眨眼睛,“然后,我们应当回到我们各自的归处……天命如此,我们都不要为此伤感。”


第三十八章 后怕
  洛阳城内,去甚和不恃站在平妖署的临时营帐前,口干舌燥地与这里的守卫申明来意。
  雨幕里,两人都穿着蓑衣打着伞,全副武装着。
  “你就放我们进去见见陈大人吧……”去甚有心无力地抓住了守卫的肩膀,“我向你保证,只要陈大人见了我们,听我们把话说完,他非但不会怪罪你们,还会非常高兴——”
  “不可能!”看守怒目圆瞪,“看在你们是首辅大人的家仆面上我才和你们费这些口舌,寻常人我们早就轰出去了——要么你现在把要呈给陈大人的东西交出来,我们代为转达,要么你就拿出魏大人的手信,否则,今日你休想踏入平妖署半步!”
  去甚仍试图开口说些什么,但对面两把铁戟已经交叉着抵到他鼻头前面。
  “好吧……”去甚往后退了一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去甚和不恃退到离入口十几步远的地方,不恃回头看了看,“为什么要走正门,咱们悄悄进去找人,不就好了,这些人拦不住咱们。”
  去甚摇头,“不行,要对方是普通人咱们这么干还好,陈恒是平妖署的头子啊,要是没个前情,咱们就直接冒冒失失地出现在他面前,搞不好要闹出大乱子。”
  不恃皱眉,“不是说咱们大人是妖的事大家早就知道了吗。”
  “大人是大人,咱们是咱们,人家对付不了大人,还对付不了咱们?指不定哪儿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处撒呢,咱们别做这落人口实的事。”
  “哦。”不恃点头,“明白了。”
  去甚叹了口气,“没事,陈恒这条路走不通,再想想别的法子。”
  他低下头,看着手里李氏交给自己的地图。
  眼下大人和太太都没有回来,杜天师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陈恒这边他又见不着……基本上李氏提到的几个可以信赖的人他一个也接不上头。
  “干脆我们直接进宫,把这玩意拍皇帝的桌上。”不恃在一旁出主意。
  去甚深吸一口气,刚想笑不恃异想天开,忽地脑中灵光乍现,整个人恍若雷击。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跳起来,用力地拍了一下不恃的肩膀,“真有你的傻大个儿,走走走!咱们就这么干!”
  不恃完全搞不懂去甚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但还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往外走,过了一会儿,他有些疑惑地揪住了去甚的袖子。
  “你走错了,皇宫在那边。”
  “咱们不去皇宫!”去甚拽着不恃往前跑,“咱们去太太的娘家!”
  不恃更加疑惑,“可是——”
  “别可是了!你跟我来就是!”
  两人在布满树藤的地面上奔行,几乎没费多少力气就跑去了原本冯家的院子。
  与别处一样,这里的房屋也基本都没剩下,所有往昔的亭台楼阁全都被巨大的根系埋在了地下。
  去甚绕了几圈,最后把头伸进了一处根系的缝隙中,“有人吗——”
  声音在地下回荡,但没有人回应。
  “那个……那个槐树精,在不在——!”
  去甚等了一会儿,四周依旧只有雨声。
  “我们是魏行贞魏大人府上的——”
  话音才落,去甚和不恃同时听见了一些动静,两人循声抬头,见不远处的一处榕树枝桠上坐着一只狐狸。
  那狐狸的额头上顶着一片槐叶,叶片突然上浮,飘去一旁,最终变成一个青年的形象。
  “是你们啊……”槐青有些意外地看着来人,虽然从前没怎么说过话,但这两个人他都是见过的,他向着去甚和不恃招了招手,“过来说话吧!”
  去甚与不恃立刻上前,走到雨淋不着的枝叶之下。
  “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槐青好奇问道。
  去甚也不见外,当即把先前李氏交代给他的事情说了,末了道,“我从前听太太说起过,以前她与皇帝之间传信都是你在跑腿,所以……”
  槐青大概明白了过来,“是要我帮忙送这个信?”
  “对,”去甚点头,“不能是放在桌上就走的那种送达,得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当面和皇帝说清楚才好——我们今晚去找了陈恒,磨了半天也没见着人,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条门路,就找过来了。”
  槐青叹了口气,“我也很久没有帮陛下和嫣姐姐送过信了。”
  “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找到这里来。”去甚带着几分恳求的目光望向槐青,“能否勉为其难——”
  未等去甚把话说完,槐青已经沉默地接过了信,“好,但等雨停了我再去,来得及么?”
  “来得及!”去甚目光骤然明亮,他拉着槐青说了许多好话,一桩心事到此终于了却,去甚觉得心中轻松了不少。
  聊天中,去甚与槐青说起七小姐已经被营救的事,槐青并不意外,但还是如释重负地嘘了口气。
  “这些日子你一只自己待在这儿吗?”去甚问道,“要不要干脆搬到我们那边去,大家在一块儿比较热闹。”
  “不了,我就和三千岁待在这里吧。”槐青轻声道,他脸上浮起些许笑意,“七小姐果然自带光环,总是能逢凶化吉……”
  话到此处,槐青又目光复杂,“我得在这儿看着我的老槐树。”
  去甚一怔,这时才意识到眼前槐青尚且只是半灵,许多事确实比他们要多出许多顾忌。
  “你这儿缺什么东西么?”去甚问道,“我回去以后给你捎些来。”
  “不用,我什么也不缺。”槐青将地图收好,“等送完信,我会去找你的——你们就在魏府附近的那棵大榕树下,是吗?”
  去甚连连点头。
  两边稍稍寒暄了一阵,很快分别。
  回程路上,去甚和不恃一前一后,在榕树的枝桠之中灵巧地跳跃。
  在遮雨的蓑衣底下,去甚的左右手一直在挠自己的手臂和胸膛,前几天他就觉得身上有点儿轻微的发痒,今日好像更严重了些。
  这让他心中无端生出一些不安。
  等两人回到魏府边的巨榕时,树下的人几乎都已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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