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众神之间聊天群之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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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是、那是人，是、是她不久前还见到的同事！
黎教授没在意郝岚的反应，说道：“之前我们抓到了几个销金窟的变异人种，没想到她居然敢把他们偷偷放走了，不过是几个低贱的人种而已，还因此引来了七神所的查探。”
“她背叛了我们，想必已经有成为实验体的觉悟了，那当然是成全她。”
黎教授伸手，搭在郝岚缩起的肩膀上：“前期的实验你做得很不错，中期研究也快要接近尾声了，我想之后你也依旧会尽心尽力的完成实验的吧？”
前期实验用的是异种，中期用的是变异人种，那后期用的就是……人？
郝岚抑制不住的颤抖。
怎么办？她会被当成实验品吗？她要死了吗？不不不，这比死还可怕！
“别害怕，郝岚，你是我手下最有天赋的研究员，你的能力那么出众，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拿去当实验体呢？”黎教授安抚道，“只要你好好工作，认真负责，到时候实验成功了，你甚至可以享有成果的一部分。”
郝岚勉强开口问道：“教授……这些实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是、是想要人造异能者吗？”
公司没有所属的异能者，想要和七神所抗衡的话，除了科技武器，就只能人造异能者了吧？
“不，异能者算什么？”
黎教授笑起来，面容看上去格外狰狞：“我们这是在……造神！”
第15章
◎神明的血肉◎
“造……神？”郝岚苍白着脸色，低喃重复着黎教授的话。
黎教授笑起来：“对，没错！异能者也就是人类罢了，连高危的武器都比不过，人造异能者算什么，要造就要造最强大的神！”
“郝岚啊，你对神明有什么了解？”黎教授现在心情好，甚至还去旁边倒了杯温水递给郝岚。
郝岚强颜欢笑，颤抖着手接过水杯：“我、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大灾难之前，是神明统治着世界，大灾难后神明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说给你听。”
黎教授一副和蔼的样子，嘴里说出的话却足以颠覆外面的世界：“其实神明不是消失了，而是陨落了。”
她背着手，示意郝岚跟上，缓缓走在前面：“知道为什么大灾难后，公司得以迅速崛起，并且一时间比七神所更加强势吗？”
郝岚摇摇头，小声说道：“我不知道，是和神有关吗？”
“没错。”黎教授拍拍她的肩膀，“不愧是被我看中的人，足够聪明。”
“并非是因为大灾难降临，所以神明消失，而是神明陨落了，大灾难才降临的，这其中的先后顺序一颠倒，那事情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们玉林生物公司已经存在了三百多年，根据当时的记载，神明陨落之时，祂的血液洒满了大地，其中的不甘与怨恨充满了强烈的污染性，凡是接触到神血的生物都发生了变异，一部分人类对神血适应良好，成为了异能者，其他的生物无法承受其中的力量，被污染成为了异种。”
黎教授：“你还记得外界记载里，描述的大灾难的景象吗？”
郝岚不可思议的喃道：“血雨倾倒，将大地腐蚀，凡是接触到的生物，皆变异成诡异存在。”
被腐蚀的大地面积过于庞大，以至于人类只能龟缩在现在这片小小的角落之中，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异种聚集地，被污染过的土地还不能种植，只有公司清除过的四区五区是最接近灾难前状态的区域。
“那血雨，正是神血。”黎教授缓声道。
郝岚吸一口气：“为什么神明会陨落？”
黎教授眯起眼：“谁知道呢？可能是神明之间互相残杀，打得两败俱伤双双死去，可能神明也有寿命限制，该死的时候便死了，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人类不满神明的统治——”
她的语气里满是危险：“于是弑神。”
“人类可以弑神？”郝岚一惊，随即支支吾吾的问道，“既然有这种可能，那为什么还要造神？万一辛辛苦苦造出来，却被杀掉了呢？”
黎教授无所谓的说道：“既然要造，那当然是造绝对的、能够比以前那些神明更加强大的存在，如果被杀了，就说明祂只是一个失败品，根本不能算作神，跟旧神一样，该死就去死。”
郝岚：“那……我们要如何造神？”
“因为公司得到了神明的血肉。”黎教授伸出手腕，刷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当初能够崛起的公司都得到了，一开始我们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发现它有净化污染的功效，所以四区五区才是现在这幅样子。”
“后来我们发现，它的特性和这世界上任何一种生物都不一样，它就像是存在于天外的外星人，不曾出现过。”
“能将神血的污染净化，那自然就只有神明了吧？”
他们往房间的深处走去，周围的灯光很是幽暗，隐隐能看见身旁有许多玻璃柜子，泡着不知名的生物，越往里面走，血腥味越来越重，郝岚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寒意，从脚底直冲上脑海，冻得她发颤。
这是要去哪里？她搓了搓手臂，眯起眼看向前方。
走到房间的尽头之后，黎教授在一面墙上按了几下，墙面便向两边打开，露出了里面更加隐蔽的空间。
“这里是针对造神计划建立的实验室，之后郝岚你也会在这里工作。”黎教授解释道。
摆放在这里的器械更加精密高级，有很多郝岚都不认识，有几个研究员见到黎教授带人进来，目光冷淡的扫过来两眼，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对她们并不在意。
郝岚的目光停留在正中央的玻璃柜子上，里面悬浮着一块肉团，银色的外表就如同金属质地般，泛着淡淡的冷光，它安静地浮在液体之中，看上去毫无生气，数根透明的管子连接在上面，偶尔有奇怪颜色的液体输入进去，让它的表皮膨胀起来，很快就缩回了原样。
只一眼，郝岚就移不开眼睛。
那肉团并不丑陋，甚至可以称得上漂亮，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光滑的银亮表皮上有着神秘而毫无规律的纹路，明明没有眼睛，但郝岚注视着它，就感觉到有一道无比温柔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母亲带着深切的眷恋，难过且疲惫，还有着沉痛的隐忍。
它在悲伤……郝岚神情恍惚，是因为人类拿它来做实验吗？
神明庇护了人类不知道多少岁月，如今却被祂疼爱的孩子用作这样的事情，为何仅是悲伤，为何不是愤怒？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它。
突然脖子上一下刺痛唤醒了她，郝岚闷哼一声，捂着脖子坐倒在地上，大喘着气，浑身被冷汗浸湿，她低垂着头，再不敢抬头去看。
机械臂收回针筒，黎教授站到郝岚身边，轻声说道：“很厉害吧，这就是神明，哪怕仅仅是一块血肉，就足以让人类为之疯狂。”
“刚刚那一针可以让你短时间内抵抗它的诱惑，里面还有监视的芯片，只要你不背叛公司，就能好好的一直下去，至于背叛的代价，你是知道的。”
等郝岚缓得差不多了，黎教授将一份纸质资料递给她：“这是到目前为止的变异人种实验体资料，你的工作就是维持他们的状态，并且继续后续的实验。”
“起来，我带你看看他们。”
黎教授伸手翻开资料的第一页：“这一个，你要特别关注。”
郝岚看过去，首先看见了资料上的照片。
那是一个少年，有着一双银亮的竖瞳，就像眼前这块神明的血肉一般。
第16章
◎战◎
“痛痛痛——”药水往伤口上一抹，要不是被余玲按住了，方寒清能蹦几米高。
余玲翻了个白眼：“谁让你，眼看着那异种冲过来了，都不赶紧跑进防护罩的范围内，还要和它拼一刀，摔伤了吧？”
方寒清嘟起嘴：“我这不是发现在防护罩完全罩住哨塔之前，它会先抓过来吗？”
大鸟摔到地上扬起的灰尘遮挡了下方的视线，就在方寒清准备砍一刀试探一下的时候，那快到看不清身影的异种从灰尘中冲了出来，直直地朝她所在的位置飞去。
当时防护罩从下方升起，异种的速度比它还要快，方寒清只看见一道黑影落在了自己眼前，本能的将手里这一刀砍了过去，谁料正好砍在了它柔软的羽毛上，刀芒被抵消了大半，她还被大鸟卷起的风吹翻了，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下一秒大鸟便被防护罩弹开，从地面上伸出来的炮筒对准了它，巨大的爆炸声刚好响在方寒清耳边，震得她眼前一黑，几乎要失聪，连滚带爬地进了哨塔。
“耳朵没事吧？”余玲看了两眼，没看到有血，“之后去医生那里检查一下，可不要留下后遗症了。”
方寒清揉了揉耳朵，心有余悸：“那异种呢？”
“还在外面呢，它停在了一栋楼上面。”
一番轰炸之后，大鸟的羽毛被烧了起码一半，底下的皮肤和肉烧焦一样发黑，但仅此而已了，它没有被吓走，反而愤怒地停在一旁虎视眈眈。
“四区有很多研究所和重要的保护地段，不能随便动用热武器，”余玲叹口气，“不过热武器对异种的效果不强，他们体积太大了，要是上杀伤范围更大的武器，异种没了，这周围也跟着没有了。”
方寒清跟着叹气：“那现在怎么办？队长他们都还受伤吧，这里能战斗的只有你和我。”
“那就只能战斗了。”
余玲收起药水，起身放好：“谁都不能保证它会一直停在那里，而不是攻不破哨塔转去攻击其他地方。”
“我听说你之前在七区就解决了一头S级异种，”余玲搭上方寒清的手臂，“我不知道你的实力究竟如何，但我会拼上性命帮你的。”
“走吧。”
方寒清又一次站上了哨塔高处平台，她握着刀，表情凝重地看着不远处的异种，看似很稳重，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要命了，她自己都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杀掉七区那只异种的，露馅是小事，问题是杀不掉这只的话，她很可能就会死掉了！
总不能到时候七神所解决了玉林生物公司，郝岚没事了，一出来却接到自己的骨灰吧！而且她才上班一个月不到，不仅领的工资还没花，自己的房子都还没有呢！
不对不对，这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吗？赶紧回忆一下当初斩出那一刀的感觉啊！虽然之前有想过再次面对同样的境地，她会不会再次出现那种状况，但没想到还没去一区实践一下呢，先在四区遇到了。
所以她当时到底是……
“方寒清，我先说好。”余玲活动了一下手下。“我是生物系异能者，待会我会直接完全兽化，那种状态下，我的兽性会更强，你注意点不要攻击到我，否则我很可能会扭头来和你打，时间长了更还会陷入狂暴。”
方寒清甩了甩刀：“就是说要速战速决？我会加油的。”
“对了，要是我不小心把别的楼砍了，不会让我赔钱吧？”
余玲从高台往下一跳，话语从半空中飘来：“从你工资里扣！”
人类的皮肤瞬间化作动物的皮毛，黑棕色的长毛顺滑地随风飘起，她的身形在降落中迅速膨胀变大，直到完全失去人的外形，化作一只凶猛的巨虎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巨虎要比大鸟小一半，可在异种看来，有着兽类外表的余玲是比方寒清更大的威胁，一声鸟鸣响起，它张开了两扇翅膀，身上烧焦的地方转眼长出了新的羽毛，像是刀片一样从它的身上飞出，直直地朝余玲飞射而去。
“扣什么也不要扣我工资啊啊！”跳到巨虎头顶的方寒清不可避免的直面了锋利的羽毛，她举刀一挥，将近处的羽毛通通一刀两断。
余玲灵活地避开了剩下的那些，从老虎口中冒出来人话：“杀掉这只S级异种，别说赔钱了，你还有剩一大堆呢。”
方寒清反应过来：“哦，你说的对。”
“——！”攻击被躲开，大鸟愤怒地扑上来，爪子一下子就抓住了老虎的尾巴。
余玲没想挣脱，忍着皮肉被撕开的痛楚用力一甩尾巴，那大鸟被甩开砸在了一栋楼上，爪子上还勾着一节尾巴骨。
“吼！”余玲的尾巴顿时短了一节，鲜血淋淋，她压低了身体，咧开了一口尖牙。
“现在是你毁掉大楼了。”方寒清借着大楼间的运输通道连跳几下，来到大鸟的上方，狠狠地将一刀砍下，随即在半空中翻了个滚，被余玲接住，没入略硬的长毛之中。
余玲没有回应，不知道是疼得不想说话还是没听见。
大鸟从地上腾升，看着它身上并不深的几道刀痕，方寒清有些烦躁。
这羽毛太能挡了吧？起码把她的刀芒威力抵消了一半。
方寒清观察着，心想：或许可以趁它将羽毛飞射出来，翅膀上光秃秃的时候给它一刀，把它的翅膀砍断。
只是想得容易，真正实践起来难度不低。
方寒清在半空中能够落脚的地方只有运输通道，打了这么一会之后，这附近的通道都被毁得差不多了，害得她不得不拿出随身的一把小刀扎进楼房的水泥墙里稳住，这么做会让她在转移时不够快速灵活，好几次被羽毛擦过。
就算是异能者也是人类，身上的皮肉又不是盔甲，要是被擦到少说要断手断脚。
方寒清悬在高处，看着老虎后肢用力一蹬，朝大鸟扑去，如果不是他们体积太大，战斗情况异常凶险，血肉横飞，简直就像小猫扑鸟似的。
余玲的情况看上去不妙啊，完全兽化的影响太大了，受伤之后显然兽类本能占了上风。
她思索了两秒，从楼上跳到老虎背上，喊道：“余玲，送我上去，比它更高！”
“吼！”
余玲低吼一声，一下跳到了一栋楼楼顶，再一跃，这用尽全力的跳起，一下子跃得比异种还要高一些。
方寒清接着从余玲身上跳起，俯视着异种，原本举起作劈砍的姿势一换，手腕转动将刀尖对准下方的大鸟，竖直着刀身刺下。
第17章
◎又一刀◎
刺下的长刀上化出一道细长的针芒，同之前的攻击不一样的是，它从高空直坠，精准的刺穿了大鸟的翅膀根，扎进地面里还形成了一处凹坑。
大鸟尖锐的鸣叫一声，翅膀艰难地扇动着，最后不得不落在了地上，巨虎见状，又踩塌了一栋楼，跃到了大鸟的背上，和它撕咬起来。
方寒清刺出那一刀之后就往下落，匆忙地扫了眼毫无落脚点的周围，表情略懵。
不是、余玲，你还没接住我呢，怎么就跑了啊！几百米摔下去她不得粉身碎骨啊！
方寒清在空中反手朝下挥出一刀，反向的冲击力让她短暂的停滞了瞬间，继续以稍微减缓了的速度往下掉，为了不被摔成肉泥，她使出了最快的挥刀速度，终于在短短几秒内落到了低处的一条运输通道上。
“哎哟我的天……”方寒清拍了拍心口，平复了一下因激素上升而紧张的神经。
大鸟的翅膀二次受伤，总算是飞不起来了，它和余玲两个庞大的身躯在地上打架，老虎的长毛和鸟羽毛四处乱飞，方寒清站在不远处观察着，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切入进去。
但是他们的动静太大了，方寒清几次想要加入进去，都被攻击挡了回来。
“难办啊。”方寒清看向余玲，大老虎已经几乎要失去理智了，战斗全凭兽性本能，导致她身上的伤增添得很快。
方寒清来到高处，终于在余玲被掀翻的时候找到了时机，脚下用力，猛然冲进了战局当中。
然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