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人攻略的反派是我竹马-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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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的古海国,拥有十二个岛屿,面积最大的瑚枝洲乃是龙族繁衍的故土。
蓬莱洲上的古海国后裔们感知到了来自深海里愤怒的召唤,千百年前,他们先祖也是如此感知到的龙神的召唤,纷纷跪地。
他们口中念着海国密文,千百句密文化作震天的呼喊,他们正在呼唤龙神的名字,祈祷水族统领的降临。
瑚枝洲上浮了,死气沉沉的陆地开始颤抖,那些挂在紫晶木枝头的盐晶簌簌掉落,纷扬似雪。
蓬莱洲遍地都是的那些双手合十面目哀伤的石人随着飘摇的盐雪裂开,露出石下的真容。
沉睡的龙族终于盼来了苏醒的机会,他们挣脱了石化的枷锁现身,重回人世。
他们面对着龙神殿的方向哀嚎,像是致敬和缅怀,但很快的,这些龙族乌泱泱地朝向一个方向而去。
龙之啸迎风而去,远在万里海域之外的西洲也隐约能听见。
乌泱泱的龙族包围了草台峰,似乎是要朝拜自己的主上,草台峰的防御抵挡不住这样多且密集的攻击,魔洲没有攻破的仙林宫防御被击破了。
他们极速奔向寂天道的尽头,觐见新一任的龙神大人。
狂热程度使得白珊不得不带着主角二人用法器回避,以恐被误伤。
融合雷灵根是漫长的,鱼阙的长发无风自动,冰霜和雷息在她身体里对撞,不过因为是龙的缘故,他们天生就能驭使雷霆,所以融合时间大大减少。
龙族同那些灰蒙蒙的死灵已经聚集,蓄势待发。
“殿下。”
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拄着拐杖从寂天道下慢慢走上来,他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官袍,看起来干巴得很。
他乃龙族忠臣,龙神孟君身边最忠实的旧部,也是此前代为掌管水司的计蒙——计蒙丞相。
计蒙一眼就认出了鱼阙是谁。
他拄着拐杖走到鱼阙面前,从虚空里拿出当年龙神的衣袍,披在她身上,道:
“殿下,为了海国,为了龙族,去终结那些仇怨,为我们而战罢。”
风平息了,长发落下,厚重的长发覆盖了鱼阙的脸,她抬起头来,脸上血泪斑斑。
雷灵根在她体内肆虐,迅速扎根,蛮横地撞进她的龙珠,成为她力量的一部分。
这一刻,她不再是她,她是龙族命运的集合,是他们用生命召唤祈求而来的希望。
为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用你的利爪割开世间一切不公,割开天幕!
撕裂一切!
鱼阙举起手上被萤蛇滋养过的最后一丝魔魂,将它吸收,补全在刺杀魔尊时受伤的神魂。
她吃掉了自己最后的善良。
顷刻之间,覆盖在蓬莱洲上的霾紫尽数化为流水奔向她,蓬莱洲自古以来都是耀紫之地,因为莫名其妙笼罩了一层轻柔的黑雾而黯淡。
那些便是龙族的死灵,阴魂一般的存在。
黑雾形成漩涡,和雷息冰屑交缠成为披帛,在鱼阙身后形成六道时隐时现的光影。
拥有龙之精元和魔尊完整元神的鱼阙吸收了蛰伏在蓬莱洲的龙族死灵和心魔,天地的异象更甚,天崩地裂,狂风呼啸带来哀嚎。
新一任的龙神褪去了她幼年的面目。
骨骼重组,皮下有结实的肌肉重生,筋骨噼啪生长,只几个眨眼的功夫,她便如同先祖那样长得高大健美,金雷环绕双臂。
“古来刃仇不公天。”
她再也没有更多的想法。
龙神伸手将自己身上的素色禅衣撕去,露出全副武装,她的长发被缥缈琼花冠束起,长长的神翎延展向后,内搭红软金绞蜃纱袍,着绮光宝鱼软甲,外披慈天鸿蒙法衣,脚蹬蛟须宝靴,左手八暮剑,右手青紫玄魔剑。
她的眼尾绯红如刀。
龙神大人的剑锋直指苍穹,巨量的水化作咆哮的冰龙从寂天道向上而去,紧随的是为报仇蛰伏沉睡多年的龙族。
他们与水龙交缠着,一同撞上了九霄天。
不死不休的仇恨,自诞生以来就随身相伴的苦难啊,是该终结了。
第159章 【梦中的黄金乡10】
九霄界。
只在部分从祖洲时代流传下来的古籍里记载着九霄界的盛况。
传说这是天外天的仙境; 人间任何一处美景都不可比拟,这里的琼花玉叶,灵气丰盈; 真正的日与月的故乡。
因为千百年前的阴阳之争,天人们被断绝和人世的往来; 祖洲也因为灵气分化; 天地剧变。
这群高居云天的天人接受人世的香火供奉,安逸过活; 就算发现龙族遗孤的消息也不能引起他们的恐慌; 也许是战争过去太久远。
实在是太久远了,他们甚至不记得龙神陨落时; 那些被龙神以死亡为代价保护的部下眼中的仇恨; 浓烈得似滔天的火焰。
他们注定会杀回来的,就算耗干海里的最后一滴水; 就算削尽海国最后一根紫晶木。
无论如何; 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所以; 在九霄界被突然之间捅破了一个巨大窟窿; 成吨的海水倒灌入云天时,把这群毫无准备的天人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到底是天人,他们在遭受第一波海水的冲击时,几乎是迅速采取行动; 各路宝器法器一齐现身,阻击破坏力极大的海水倒灌。
被阻击的海水分化成水龙; 成百上千条的水龙簇拥开道; 天人渐渐从翻腾的浪花里看到了旗帜。
斗大的“孟”字随着白色旗帜飘扬; 那是千百年前; 龙族和水族响应龙神号召使用的战旗。
数不清的龙族战士和水族从浪花分化的缺口现身; 像是杀不尽的幽灵,簇拥着新的龙神回归。
他们身上是随着一同沉入昏睡的宝甲,拱卫的正是龙神血裔,鱼阙——龙神孟阙。
天人派出掌管水司的神君去阻止海水的漫灌,但前进的龙族中出来一个生着双翼的老人,他拄着拐杖,玄龟拐杖把水司们的术法压制住了。
计蒙曾经是龙神手下最得力的干将,龙神陨落后,他曾代为水司一职,培养了许多门生,行云布雨,现在这些人反倒将这些本事用到老师身上来了。
“殿下,这里便是九霄界了。”
冷眼环视四周的计蒙微微侧身,道:“这里交给臣等,殿下尽管去吧。”
在鱼阙以极度的愤恨和不甘召唤龙族时,她已经知道了她该知道的一切。
这九霄界是她的先祖曾经活跃之地,她踏上此处竟也不陌生了。
全副武装的龙神从浪花里现身,身上溅射的金雷气势逼人,倒是让这些欲要死战的天人回忆起了什么,操持着宝器不敢靠近了。
“敢阻拦的,格杀勿论。”
年轻而残暴的龙神抬手,数道天雷从天而降,形成光牢似的囚笼,延伸至苍穹尽头。
把守九霄界的战神自然不可放任他们胡来,当即率领天兵进行搏杀。
搏杀是龙族将士们的使命,而她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在老臣计蒙的引导之下,龙神一路向前,神挡杀神,来到了气势恢宏的天宫。
天宫立于云端之上,是为天地最为精美的建筑群,金霞闪耀,宝华流光。
这里早就布有天兵,等待与入侵者拼杀。
龙神的决心不可阻挡,边杀边走,最后,连阻拦她的人没有了,她进了天宫,却迷失在内,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两只比翼双飞的金丝雀,围绕她转圈,似乎要为她引路。
金丝雀将她引向了天宫深处。
这里仿佛没有尽头,流转的金光好似朦胧的纱布,将目及一切都笼罩覆盖了。
很快,朦胧的金光褪去,她置身在一处腔体巨大的殿内,殿中悬挂着软金纱,上用精妙手法绣着太阳和金乌的图样,非常漂亮。
在殿中央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抚琴。
琴声泠泠,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人,哀伤婉转,龙神手持长剑,立于纱帘后,像是被追忆的潮水包围,她突然也被吸引了。
少时晏琼池为她抚琴,这厮习惯很不好,总是习惯在流水前停顿一秒,因此没少挨晏衍骁的罚。
如今这琴声和他的停顿类似,倒是让龙神警觉起来了。
一曲终了。
纱帘后的男子也不回头,手摁在琴上,等待她开口。
龙神也不说话,两方对峙。
她知道能住在天宫之中的必然就是九霄界的核心——梦阳神君,再加上这里到处都是荣耀的金乌追日图徽,几乎是不用质疑。
“你便是梦阳?”
那人在这样的沉默里显得气定神闲,仿佛就打算一直这样静默下去,他有的是时间,龙神只得先开口问话。
“是。”
清冽的嗓音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古板的神君,带着一些轻浮的活泼。
很像他。
龙神撩开纱帘,真正进到他的领域。
梦阳神君恣意坐在殿中央,长发拢在身后,身穿白底金边的天衣,外罩金色的纱制大氅,衣摆向四周散落,当真是公子春衫桂水香。
“不知你又是谁?”
他头也没回,语气温柔地说:“你知不知道尘世之人擅闯九霄天是死罪,尤其是你携领部众挑衅进入天宫作乱,天道不会姑息,你受死吧。”
有光刃从四面八方暴射而来,龙神回身持剑将光刃拦腰斩断,再看向殿中,梦阳早以起身,抱着琴看她。
据说梦阳太子和魇阴神君两人同为天道衍生的阴阳太子,连相貌都一模一样,眼前的人其实要说和晏琼池长得并不相像,只是一双睡凤眼倒是能看出他的影子来。
那么,魇阴神君应该也是这副模样吧?
长眉星目,唇红齿白面若桃花。
“龙族居然还有未除尽的余孽,真是叫人意外。”梦阳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用特意去看一眼,听着水声龙啸便知道了来人是谁,但看到身后这副装扮的龙神时,还是微微愣神。
他不可能不知道她身上的神铠来自谁。
他很好奇,到底是为什么孟君有血脉流传了下来,明明已经给龙族降下了绝嗣的天罚。
这个丫头,是怎么在天道的监视下横空出世的?
“哦,是了,那条黑龙是有诞下孟君唯一的孩子来着。”
他托了托下巴,陷入沉思,“手刃好友我也是悲痛欲绝,倒是忘了追究那颗龙蛋的下落……难道那颗龙蛋就是你么?”
这位高高在上的梦阳神君托着下巴思考的模样倒是很像晏琼池,有种故作思考但暗里使坏的感觉。
他这副嘴脸真是令人虚伪得令人厌恶。
龙神冷笑,说:“本座今日是承袭被你这天道的暴君无辜害死的龙族死灵来向你讨伐,几千年前你为妄想犯下的恶念,龙族也绝不姑息,受死吧。”
她举起手里的青紫玄魔剑,水与雷交织在她身后炸开。
梦阳看到它时脸色一变,很快就是一个释然的笑:“原来是他帮助了你啊,这么多年终于听到了他的消息,是魇阴么?”
“你能使用这把剑,看来同他的感情不错。”
这把剑是魇阴的象征。
它乃混沌初开时连同两人一起分化的宝器,最终落入了魇阴的手里,而梦阳得到的是火与天罚的白昼之剑。
这把剑在魇阴死后,几乎沦为一把废铁,暴虐的水和雷不臣服任何人,如今出现在她手里真是意想不到。
那么,魇阴和孟君的羁绊真是强大,明明都已经被拆开几千年,还是让他们相遇了。
可惜没时间给他追忆,新一任龙神带着恨意朝他进攻,伟力席卷了这座宫殿。
金光交叠,雷声隆隆。
梦阳运筹帷幄,并不惧怕来势汹汹的龙神,在他眼中,一个没有得到系统训练的孤女只靠着愤怒能成什么大气候呢?
光靠愤怒就要挑战天道是不可能的。
龙神化作秀美的巨龙和梦阳神君缠斗,神躯庞大撑破了天宫的一角,化龙的龙神能够御统所见的云与雷,两人交织在云层之上,打得不可开交。
在人世的看来,乌云里雷光闪动一派末日的景象。
龙与金乌追逐在云间,青紫玄魔剑抵挡梦阳的术法,八暮剑裹挟金雷还击。
晏琼池为鱼阙重塑的身躯乃是他呕心沥血计划了很久的,虽不比得他全盛时期,却也能够支撑到他解救自己的躯体。
连同神躯一同送给鱼阙的,还有他作为魇阴神君时候的一部分记忆。
鱼阙融合了龙神以及魇阴神君的部分能力,绝非单纯的靠着愤怒驱动。
魇阴神君的力量和龙神的术法再一次蔓延在九霄界时,鏖战中的天人们都顿住了动作,一同看向来源。
巨龙化去,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被深深砸入天宫内。
龙神追随那下降的影子而去,揪起他的长发把他举起来抵在墙上,让他将满是血的脸对准自己。
“真厉害。”
梦阳抬起脸来,美丽的公子灰头土脸,但黄金纱衣包裹的贵气依旧不见,被这样对待他也不恼,甚至语气轻松地夸了一句。
他的长发倾落,几乎将两人覆盖。
“当你的先祖就是被本尊的天火灼烧,你知不知道?他身为龙神,是可以抵抗的,但他为了那些愚蠢的水族,那些臭鱼烂虾,放弃了对我的讨伐,认输了,不再因为魇阴的死与我对抗。”
梦阳的笑,他笑起来真漂亮,有点记忆里晏琼池的意思,他靠着这样无辜的笑凑在她耳边道:
“天火能把你们阴水一族焚烧得生不如死,龙族的金雷没入人体后也非常疼呢。”
“我可不敢和龙神对峙,但他敢向天道挥剑,那么承受的不就只是天火,不得不说一句,你们可真难杀。”
梦阳为了辖制龙族,维护九霄界的秩序,做了很多残暴狠绝的事情,然而一直以来,人世里只有对梦阳神君的赞美。
他的血沾染到了龙神的手,炽热的触感令人不适,但不允许她这么撤手,无形的力逼迫龙神将手一直摁在他的脖颈之上。
感受他脖颈的跳动和炽热。
“真恶心。”
龙神看着他的血沿着自己的手向下而来,开口说,“本座会用你的血来祭奠先祖,慰告天地。”
“梦阳神君,你的所作所为,不是天道的意志。”她看着他,丝毫不畏惧:“你所为不过是骄横的无知自大,害死魇阴弹压诸位天人,不过是想实施你自我的统治,你不明白么?”
天道会如此残暴且不分缘由的诛杀异己?
梦阳专横,只想一味地追求光明的新世界,他的世间里没有阴暗面,不需要罪恶滋生的温床,不需要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因为他的新世界,多少人要受苦受难?多少人要成为他自我意志牺牲的羔羊?
她所受的苦难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要如何竭力咆哮向他倾泻说明?
眼泪和懊悔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她能做的,是抓紧手中的剑,必须结束梦阳对一切人的迫害。
“当然明白,不过,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你若是这样想,我没什么好辩白的。”
他只是对龙神眼中的怒火置之不理,语气带轻快,“你这副装扮,总是会让我想起的魇阴,啊呀,这副神铠随着他的死散落在尘世各地,收集起来一定很不容易吧?”
梦阳完全没有死战的自觉,反倒是和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聊了起来,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你和魇阴关系很好么?你的先祖和他关系也很好,都是阴水一脉,当然更加亲近,我原以为拆散了他们,就见不到这令人恶心的同盟,没想到现在倒是在你身上结合起来了。”
梦阳想除掉魇阴其实不完全因为祖洲动乱,和他编织的那个新时代,还因为他实在是盟友太多的缘故。
起初,魇阴神君的盟友很多。
天人们普遍认为,混沌初开之时,先有的黑暗,从黑暗里诞生了光明,阴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