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人攻略的反派是我竹马-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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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喝下了酒,那么你便是我魔族的一员,退下吧。”
魔尊召见在战场上有战功的属下不过是一个表面形式,在战争前期举行这样的封赏,对提高积极性还是很有效的举措。
鱼阙在大殿上待不了多久,下一个同样战功赫赫的暴。徒正是急不可耐地觐见至高无上的魔尊。
觐见结束,鱼阙没有滞留,她退出了大殿,在魔侍的指引下走出昏暗的长廊。
她瞥了一眼魔洲高挂天上的血月,还有那拖曳着长尾不知疲倦哀嚎的飞蛮。
飞蛮的嚎叫顺着风声灌入耳朵,她想起那张苍白的脸,想起那高高在上的魔尊,心里只觉得无比恶心。
他们真的把阿娘变成了那副模样。
他们怎么敢?
“见到了你心心念念的魔尊,如何?”
正当鱼阙的拳头越攥越紧时,般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鱼阙停下脚步,沉默几秒才开口唤他:
“四殿下。”
般丛挥挥手,说:“免礼了,我们魔修不怎么在意这个,你叫我般丛也行。”
“怎么,被见曜刁难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鱼阙摇摇头:“不。”
“只是头一次来到魔宫不适应。”
“不舒服?是身体上的不舒服?还是心理?”
般丛像是故意的挑衅她,也不管她感觉如何,自顾自地说起了话:
“三番天很多这样的侍从,你也瞧见了吧?他们的身头不同,这是为了阻止他们的神魂归位——他们的神魂已经被扭曲困在了这样的身体里,永远不能回归,也不能解脱。”
这便是魔洲术法的可怕之处。
他们能将人的神魂永远困住,但它们挣脱不了,再也不能轮回解脱。
没有来世了。
鱼阙垂下眼睛,“殿下,我对魔宫的侍从没有兴趣,今日荣幸得见尊主已经是莫大荣幸,前线战事要紧,不知道何时会反扑,我得先回去了。”
“不急。”
般丛的声音在身后再一次叫住了她,“不论是此前还是以后,就算魔族再怎么溃败,都不曾有人族的修士踏足过三番天,此后你未必会有再次进入三番天的机会,或许此去你便战死了呢?”
“难道就不好奇传闻里的三番天构造如何……这样的侍从是如何制造的?侍从都下榻何处?”
“别着急走啊,我带你去看看,如何?”
*
三番天之下,有一处巨大的劈开的裂痕。
自上而下望去,风从裂谷之下吹来,带着幽怨的哀嚎。
他们的目的地便是在其中。
裂谷之下藏匿着很多的暗宫,制作头身畸形的侍从的暗宫也在其中,那行形如怪物的侍从都得回到这里休眠。
“你看见了吧?”
般丛走在前面,魔侍举着灯火开路,见鱼阙始终不说话,想了想,笑:“放心,这里是我的领域,不会有人告诉尊主的。”
“看见自己阿娘是那副姿态,你是什么心情的呢?”
斟酌几番后,鱼阙开口:
“魔洲的人从蓬莱洲把她带回来,把她变成了这副模样么……真的,是她么?”
“是,真的。”
般丛听她尾音微微颤抖,笑:“如何?我没有骗你吧?你阿娘——”
鱼阙将脸撇向一旁。
“觉得不舒服么?先别纠结这个了,现在有更棘手的问在你面前。”
般丛耸肩:“你阿娘欺骗了见曜的感情,这也就罢了,还伤了他,夺走了很重要的东西,你觉得见曜力压一众魔主,实力如何?他需要父尊的元神,其实更是为了弥补被你阿娘造成的伤口……哼,你和她长那么像,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么?”
“你别看他现在这样,若是他执念又起,说不定会让你成为他的妃子哦?”
鱼阙眉间蹙起。
“我可不是说笑,见曜对你阿娘的执念,不小,不过,现在应该是恨多一些吧。”般丛说:“啊,就在前面了。”
他快步近前,亲自为鱼阙打开门。
门开瞬间,她看见了如同梦境里见过的红色的血池,有死尸泡在其中。
空中弥散细微的“咯啦咯啦”声响,像是噩梦里,那被骨节串起来的人头蛇扭动躯体。
此刻倒映在鱼阙眼中的,是一大片猩红的冒着泡的血池,一串串的骨节像是爬动的蜈蚣翻涌其中,数不清的人站立在池子中,都闭着眼睛,像是被封锁自此的幽灵。
鱼阙看着那片血池,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般丛问。
“四殿下。”
鱼阙说,“你此前的提议,我答应了。”
第146章 【天幕碎裂09】
在般丛的运作之下; 鱼阙留在了三番天,不必再去同曾经的同门正道们争斗。
伏魍堂堂主闭关,由鱼阙来代理掌管伏魍堂。
伏魍堂原是般丛座下管辖的一个负责打探消息以及蛊惑诱引的组织。
在崇尚武力的魔洲; 这样的黑手看起来属实是没必要,但因为在突破天师封印的计划中; 霁水真人以及伏魍堂下属的贡献良多; 所以依旧有保留的价值。
鱼阙作为霁水真人的义女兼弟子,管理伏魍堂并不比她差。
不仅如此; 因为战功赫赫; 得到了魔尊赏识的缘故,般丛的势力扶持也让鱼阙这位魔洲新秀如日中天。
鱼阙得到了立足三番天的基本条件。
见曜下赐的宅邸位于魔宫的西北角; 距离裂谷也不算太远。
成为魔修的日子没什么不好; 每日里管教管教伏魍堂事务,处理战报; 跟着般丛去拜见各路人马; 从各个堂主到魔将到魔主。
每个人都很喜欢这个沉默寡言但确实有点厉害的干将。
不需要道前线拼杀; 这样的日子也蛮不错的; 只是,噩梦越来越频繁了。
在偶尔闲下来的日子里,鱼阙有时候会去看那个早就面目全非的阿娘,不靠近; 总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那个怪物,侍奉鱼阙的女魔说; 它的名字叫过越; 是魔尊身边得力侍从。
自那一次殿前献酒后; 鱼阙始终不曾到它面前去; 看个究竟。
大概心里也没有办法面对; 变成这样的阿娘。
悲伤会使人不够清醒,这样不好。
鱼阙能做的,唯有克制。
她在等待时机。
今日同前几次一样,闲下来的鱼阙又去了过越会出现的地方,也就是魔宫靠近裂谷边上。
在一处高低郁郁葱葱的苍松之中,她注视着正在忙碌的,面无表情的过越。
阿娘的脸绝不会这样死气沉沉的。
记忆里,阿娘的笑容总是那样的明媚鲜艳……真该死呢,魔洲。
鱼阙望着她,垂下了睫毛,心里盘算着日后的路。
不过,鱼阙显然是忘记了,过越乃是魔尊跟前最得宠的侍从,一般它在的地方,魔尊也在。
它自然是得跟着魔尊行动的。
鱼阙虽然都会远远看上过越一眼,但绝不主动靠近,很多时候都是看一眼便走了,就是为了不与见曜碰面。
“你在看谁?”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鱼阙回神,眼珠缓缓右移。
寒意沿着她的脊背向上,这是强大魔力拥有者的威压,显然见曜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
“尊主。”
鱼阙向他作揖,还是不改人世的礼仪。
“干将在此,看什么?”
见曜随着她方才看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过越于树下静默,在不被需要时,它总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召唤。
虽过越女头男身,但低着头的模样,也像极了一个含羞的小女人。
“路过此地,对那位侍从产生了些兴趣。”
鱼阙见他的眼神意味深长,便率先开口,“为何身体是这副模样,却行动自如,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等术法,不觉多看几眼,如此笨拙,让尊主见笑了。”
“干将初来魔洲,诸多事项同人世同仙山不同,还请此后适应才是。”
见曜不同与上一任残暴的老魔尊,许多时候脾气都是好的,“说起来,上一次会见太仓促,干将为本座拿到了父尊的元神,本座是该好好谢谢你。”
*
三番天的魔宫内部如同一个个折成的方块,这些小方块的原理如同烛玉京里的矢海之牢的无二,都是一个个术法隔开的秘境,靠着特殊的长廊连接。
见曜的行宫大且精致,不输东洲之美。
魔尊要私下会见干将,排场也是极大的。
鱼阙看着见曜,虽说想表现得平和一些,但始终还是过于谨慎和提防。
“听说,就是你把魔尊的元神从尊古神殿带出来的,做的不错,孟阙慈座。”
见曜说,“本座身上的伤口需得父尊的元神修补才能修复,这几百年里,本座命人去搜寻元神,却不如你一个人拿到得多。”
有穿着薄纱的少女来给两人倒酒。
魔族的会面,少不得美人和酒。
“喝酒,干将大人。”
少女语气娇嗔,“尊主也喝。”
见曜都举杯了,鱼阙也不得不抿了一小口,她用喝酒的空档,环顾四周,但见这精美的殿内,多的是曼妙的少女,多的是寻乐的事务。
“本座原想好好的奖赏你,若是你不愿意成为副将,那么,封你为魔将如何?”
举杯对饮后,见曜语气淡淡:“镇守一方的魔将,本座想,你是有这个本领的。”
鱼阙却很谦逊,她目标不是为了成为残暴的魔将,获得某些奇怪的杀戮快感来的,拒绝了。
“为什么呢?”
见曜还是不紧不慢地问着问题,但眼睛还是看着她的脸,“其余人都冲着这个而来,你为什么不要?”
在魔洲之中无欲无求,值得怀疑。
鱼阙只得以执念太重犯错被师门驱逐,惊觉人各有志云云之类的,恰似脱扣苍鹰,离笼狡兔,无拘无束倒也对其他的没什么追求。
“你效命于般丛么?”
也不知道他信没信。
“是,我效忠于四殿下。”
两害相争权其轻,鱼阙搬出般丛来救命。
尚且不知道这个魔尊的性格如何,她单知道发动了魔神之乱的上一任魔尊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而且,这家伙和她阿娘的关系……他已经把阿娘变成了这副模样,已经是恨入骨髓。
鱼阙深知顶着这样一张脸,怎么可能猜不到?
都是试探罢了。
“四殿下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当效忠四殿下,同他一起辅佐尊主。”
鱼阙见他不说话,主动示好。
但见曜对于这番话嗤之以鼻。
“般丛若是真的能辅佐本座,本座也便不必那么操心了。”
“……”
少女扑倒在见曜怀里,娇弱得像只小猫,见曜一边安抚怀里的猫,一边同鱼阙说:“现下
流传在人世的故事是真的。
魔主之间的权利追逐并不会以为见曜成为魔尊而停止,般丛是其中最不老实的一个。
两人谈着,鱼阙怀里所放着的战简无声无息地滑了出来,在她面前生生折成两半。
有战事来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干将便去罢。”
见曜也不逼她,只说:“本座给你时间考虑,不过,必须尽快,在般丛将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前。”
“多谢尊主。”
鱼阙起身,拜别见曜。
临走时,她听见了那个沙哑的声音。
见曜将最得宠的过越唤了过来。
离去前,鱼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看见见曜扼住了过越的脖子,把它带往怀里,施虐一般的玩弄。
过越闭上眼时,就像一直享受梳毛的鸟。
不过表现得多么缱绻,鱼阙还是觉得恶心。
*
魔族作乱,虽仗着前期的疯狂杀戮和行进暂获上风,但始终镇守人间的大能绝不允许他们为乱天下。
自魔尊纵容魔洲倾巢而出,在六洲上大肆烧杀掳掠,六大道君的四位,急速通过羁墉城的指令现身,在魔族大军前线设立了阵法,派人突袭,实则是向攻入魔洲来个调虎离山之际。
修为深厚的大能带领座下精锐弟子,闯入魔洲的腹地,为的是打开中洲通往魔洲的路,好逆转被魔洲大军压制的局面。
得到消息的鱼阙来到雪岭时,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部下一看这等场面,就要冲上去帮忙,被鱼阙抬手示意退下。
“干将,为何……”
被拦住的部下不解。
“他们是各仙门至少是真君的大能,你们别贸然前去,分散开来,只偷袭落单的修士,牵制时不要单独行动。”
鱼阙迅速制定对战战略。
碍事的家伙散开后,鱼阙于远处开启自己的术法,观察他们。
前来突袭的人中偶有几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面孔。
有雷光从身后破空而来,擦着鱼阙的耳际划过,炸在了远处。
鱼阙缓缓回头,在第二道雷光朝自己来时,迅速扭身,抽出衔尾剑,红色的煞气在黑夜里划出漂亮的弧光。
雷光炸开,短暂的光亮使得鱼阙看清楚了来人。
“原来是你。”
她看向面前的背着一柄重剑的风化及。
风化及显然也是作为精锐追随着云涯洞来魔洲的,只是没想到在此能见到鱼阙。
投靠魔洲的她过得似乎不错,盛气凌人。
“白道友在哪?”
风化及见了她,第一句话便是开口要人,同时也拔出了背上的剑,噼啪的雷光又从周身迸溅。
“什么白道友?”
“你不知道?”
风化及见了魔修就要动手,也不管面前是谁。现在的鱼阙危险性太高了,必须先制服再问话。
紫雷和红色的煞气交缠打斗。
鱼阙尚未与风化及切磋过,此前她知道他乃是北洲第一天才,无论是术法还是剑修,都厉害得很,可两人竟然一直没什么交集,连话都很少说。
若不是好奇晏琼池为什么与他交好,鱼阙也没什么认识他的兴趣,说什么点头之交淡如水,他们连点头的开端都不会有。
风化及表情颇有怨言,力度迫重,打法犀利,似乎真的想生擒了她。
在他的一次近身后,鱼阙躲过他的攻击,剑柄向上打,灌注了脉冲的一击打在风化及的剑身上,将他震离自己。
“你,不妨先把话说清楚。”
鱼阙看着他。
“白道友说来找你,可她和我们失去了联系。”
风化及显然也知道了鱼阙在草台峰的事迹,脸上颇为担忧,“你投靠魔洲在西洲作恶多端,打伤晏道友,甚至打伤师尊同门。”
“至少,白道友是你的师妹,她那么担忧你的安危,你不该这样……她在哪?”
“她不在我这里。”
鱼阙说:“我不知道她下落何处。”
难道白珊没有离开魔洲么?
大意了,此处是魔洲,处处危险,一不留神便是来得去不得。
难不成她被人捉住了么?
风化及也疑惑,虽说鱼阙投靠了魔洲,但从此前对鱼阙的行为性格来说,确实……可是她现在居然连那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了,该不该信她?
“白道友有事问你,含光便用符阵将她送往了你的所在,但最后含光遭到符阵反噬,白道友下落不明。”
“我知道了,但人不是我扣下的,”
鱼阙一手拿剑,“我最后一次见她,她尚且在南洲,我不能确定她身处何处。”
这个总是坚定的少年,脸上出现了沮丧。
“含光她为白道友……”
“先别说这个。”
这里可是魔洲,你对着一个魔修放松警惕,把自己置身何处了呢?
趁他分神的一瞬间,鱼阙闪身到风化及身后,伸手封住了他的动作,卸去他的术法,将他的手背着,完全辖制,好似拎小鸡似的,可风化及明明比她高出一些。
“对阵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