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退婚前-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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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团,且身份不明?。”
裴行昭:“可次日她的家人却突然冒了出来,状告薛二逼死女儿。”
沈云商听出来了他的意思:“这一切太过巧合了。”
先不说薛二为何在那间房醒酒,就说杂技团本身就设有换衣裳的地方,为何那舞女会偏偏去了薛二醒酒的房间。
“那被推入池塘淹死的贵女事件呢?”
“那是?半月后,在邺京裴家主母的生辰宴上?发生的事。”裴行昭沉声道。
他后来想想,可能也?是?因此事赵承北开始怀疑他和邺京裴家的关系。
沈云商惊道:“裴家?”
“难道死的那位贵女是?裴家小姐?”
裴行昭摇头:“不是?。”
“她的身份更贵重些。”
沈云商想也?是?,若那位贵女分量不够,在东宫的势力下,不足以引起轰动。
沈云商遂问:“是?谁?”
“封将军三女,封如?鸢。”裴行昭低声道。
沈云商瞪大眼,失声道:“是?涣城封磬封大将军?”
“正是?。”裴行昭道。
沈云商倒吸一口凉气,半晌后,她道:“我相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了。”
“经了此事,不管后头怎么处置,封磬都不可能再支持东宫。”
荣家退出庙堂后,邺京后来的镇国大将军,正是?封磬。
赵承北这招属实是?又?稳又?狠。
“嗯,我也?是?因此怀疑封如?鸢的死另有蹊跷。”
裴行昭道:“他们打?捞封如?鸢时?我也?在场,听周遭有人小声质疑裴家这池塘挖的太深太过危险,封如?鸢会水,可落下去后只扑腾了一两?下就沉下去再没有动静,但我后来去看?了那池塘,远没到他们想象的那么深不见底。”
沈云商也?察觉到疑点:“是?啊,而且就算她不会水,也?会凭着本能求生,不会这么快沉下去毫无动静。”
裴行昭嗯了声,道:“后来仵作说是?落水太急腿抽筋才没法?挣扎。”
只是?他也?不知道赵承北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会泅水的封家小姐失去了挣扎求救的机会。
“那薛家小姐呢?”沈云商又?问。
裴行昭道:“正是?战事紧要之时?,戍边大将军的嫡女,薛家保不住,一命偿一命。”
沈云商深吸一口气:“赵承北可真够狠的!”
好好的两?个姑娘,一个被活活淹死,一个蒙冤死的不明?不白!
“薛家小姐与封将军嫡女是?因何起的冲突?”
裴行昭沉默片刻,道:“为情。”
沈云商不明?白:“嗯?”
“都喜欢裴司洲。”
他当时?就是?怕裴司洲牵连进?来,为他说了几句话,因此叫赵承北生了疑。
沈云商一愣。
原来竟是?这样。
“那裴司洲可有因此被牵连?”
裴行昭摇头:“没有。”
赵承北意不在裴家,他求了情,他便给了他一个顺水人情,将裴司洲摘了出去。
不过现在想来,他当时?错的离谱。
即便他不求请,裴司洲因不知情也?不会受到多重的责罚,反倒因为他开口,叫赵承北起了疑心,最后害了裴家。
不过就算没有这桩事,以赵承北的心计,早晚也?会查跟他一个姓的邺京裴家。
沈云商并?不知晓此事还?有那般内情,她沉默半晌后,看?向裴行昭:“若这两?件事都是?赵承北所为,那我们是?可以阻止的。”
裴行昭沉思片刻,点头:“薛家宴会就在几日后,但皇帝的人还?在监视我们,我们的人最好不要动手。”
“找极风门?”沈云商。
裴行昭:“嗯。”
“想要化解此事也?简单,只需要在舞女进?那间屋子?前将她拦住,或者不让薛二到那间屋子?醒酒。”
沈云商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想过让崔九珩与赵承北离心?”
那时?候他们没想到会这么快来邺京,所以寄希望于赵承北自己将崔九珩推开,但眼下,不正是?一个机会么?
裴行昭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倾身:“你有什么好主意?”
沈云商靠近他,轻声将自己的想法?道来,之后二人又?商议了些小细节,绿杨便来禀报,裴司洲和慕淮衣到了。
二人的商谈也?就告一段落,双双迎了出去。
…
崔家
“公子?,公子?。”
崔九珩今日休沐,用了早饭便一头扎进?了书房,近午时?,管家脚步匆忙而来,西?烛上?前将人拦下:“管家何事?”
管家神情急切的看?了眼书房,低声道:“二皇子?今晨打?猎不慎受了伤,眼下人还?昏迷不醒。”
西?烛一怔,皱眉回头看?了眼书房。
自姑苏回来,公子?与二皇子?就不如?往日那般亲近了,除非必要,公子?都不往二皇子?府去了。
二皇子?对公子?下那种药,要不是?裴公子?拿出了解药,公子?这辈子?都毁了,别说公子?,便是?他心中都还?有气。
若论私心,他很不想进?去禀报。
“西?烛,怎么了?”
崔九珩听见外?头的动静,出声问道。
西?烛黑着脸看?了眼管事,才不甘不愿的进?来书房,禀报道:“公子?,二皇子?府派人过来,说二皇子?今日打?猎受了伤,昏迷不醒。”
崔九珩捏着书本的手颤了颤,眉头紧紧蹙着,似乎在迟疑着什么,但这点迟疑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他就放下书起身:“备马车。”
于公于私,他都该走一趟。
西?烛只能应下:“是?。”
崔九珩到二皇子?府时?,太医还?没出来,他便问乌轩:“殿下如?何?”
“还?未醒。”
乌轩面露担忧回道。
“这是?怎么回事,打?猎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崔九珩皱眉又?问。
乌轩颔首回道:“我伤刚愈,殿下|体恤今日没让我跟着,据回来的侍卫说是?遇到了黑瞎子?。”
“皇家猎场怎会有黑瞎子??”崔九珩道。
“殿下没有去皇家猎场。”乌轩顿了顿,才继续道:“殿下听说城外?三百里外?的一座山上?有白虎,想去猎来给崔公子?做斗篷。”
崔九珩身形一滞,面色顿时?有些复杂。
乌轩见此,砰地跪下道:“崔公子?,先前在姑苏裴家庄,是?我向殿下提议设局,殿下本也?不愿意,是?我。。。”
“行了。”
崔九珩冷声打?断他:“你起来吧,此事不必再提。”
这段时?日这件事就像是?搁在他和赵承北中间的一道鸿沟,他无法?说服自己跨过去。
可里头昏迷不醒的人不仅是?主,还?是?他自幼相伴长大的挚友,于公于私,他都没办法?就此跟他划清干系。
这时?,有太医出来,看?见了崔九珩,先是?拱手行了礼,才道:“殿下醒了,唤崔公子?进?去。”
崔九珩回了礼,浅浅呼出一口气后踏进?了门。
赵承北伤的不轻,面上?无甚血色,唇色也?发白,看?见崔九珩他便欲起身:“九珩,你来了。”
崔九珩几步上?前将制止他:“殿下伤势不轻,先躺着。”
赵承北盯着他看?了半晌,躺了回去,苦笑道:“我还?以为你以后真的不理?我了。”
崔九珩动作一僵,收回手垂目没作声。
周围伺候的人陆续退下,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赵承北才有气无力的开口:“九珩,对不起,那件事是?我一时?情急做错了。”
崔九珩仍旧没有抬头,只淡淡道:“我没有怪殿下。”
赵承北苦涩一笑:“你以前从来不会跟我这般客气疏离的,还?说没有怪我。”
崔九珩不作声了。
“九珩,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赵承北侧首盯着他,强撑着起身,但许是?不慎拉扯到伤口,他痛的闷哼了声,脸色一片惨白,额上?甚至都痛的冒了冷汗。
崔九珩终于抬眸看?向他:“殿下别动。”
赵承北却执拗的盯着他。
“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两?厢僵持半晌,崔九珩轻叹了口气上?前扶着赵承北躺下:“殿下先养伤。”
赵承北一把抓住崔九珩的手:“九珩,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话刚落,赵承北面色一变,唇角溢出一缕鲜血,崔九珩忙要喊太医,却被赵承北阻止,他执拗的盯着崔九珩,眼底满是?愧疚。
崔九珩唇角动了动,终是?卸了气,温和道:“好。”
得到他的允诺,赵承北才放下心来,两?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崔九珩忙唤了太医进?来。
太医诊治过后,道:“殿下伤的不轻,需静养一段时?日,情绪不可起伏过度。”
“唉,那座山常有凶兽出没,也?不知殿下怎非要去那里狩猎。”
崔九珩没答,侧首看?向床榻上?的人,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
沈云商一行人随着裴司洲在城中逛了一个晌午,到了午时?,就近寻了一间酒楼用了饭,而后在慕淮衣的提议下租了游船去游河。
临上?游船时?,一旁的议论声传来。
“听说二皇子?今日去打?猎受伤了?”
“你也?听说了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假消息呢。”
“是?啊,起初我也?不信,二皇子?殿下打?猎都是?在皇家猎场,怎么会手上?呢。”
“这我倒是?有所耳闻,我听说二皇子?殿下没去皇家猎场,而是?去了一座野山。”
“啊?这是?为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那座山上?有老虎。”
“。。。。。”
沈云商几人默默地上?了游船,慕淮衣才忍不住乐道:“真是?老天有眼啊。”
话落,三人都看?向他。
尤其是?裴司洲,眼里似是?淬着刀子?:“你不想活,别连累我们。”
慕淮衣忙捂住嘴,四下看?了眼见没人,这才放心:“这里就我们几个,又?没旁人。”
话刚落,一艘游船便缓缓靠近,从他们旁边划过。
慕淮衣立刻噤声,什么也?不敢再说了。
沈云商与裴行昭交换了个视线,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样的答案。
沈云商笑了笑,没头没尾低喃了句:“原来,是?这样。”
前世也?有过类似事件,发生在她和崔九珩成婚一月后,从那之后崔九珩跟赵承北的关系才似乎有所缓和。
裴行昭嗯了声:“这次要严重些。”
前世那次赵承北并?不是?打?猎受伤,只是?遇刺受了点轻伤,而这一次赵承北下药寒了崔九珩的心,所以他才会是?‘打?猎受伤’。
崔九珩怕冷,赵承北去那座山上?猎虎,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赵承北的苦肉计。
沈云商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轻声一叹。
苦肉计加以身犯险猎虎皮,经过这一次,崔九珩便会与赵承北和好如?初了。
但若赵承北如?此用心良苦的挽回了崔九珩后,崔九珩却很快又?对他起了疑,想来赵承北到时?的表情应该很精彩。
慕淮衣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忍不住道:“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能不能说人话啊?”
裴司洲虽然也?听不懂,但他并?没有感到好奇。
这一个晌午,他被聒噪的慕淮衣吵的耳朵都疼,现在什么也?不想听,只想在这河面上?清静清静。
“说的是?人话,但你听不懂。”
裴行昭道。
慕淮衣脸色一黑,给了裴行昭一脚:“你骂谁呢!”
裴行昭:“谁听不懂骂谁。”
“裴阿昭!”慕淮衣咬牙切齿扑过去要跟人决斗,可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美妙的琴声响起,裴行昭一掌按住慕淮衣的脑袋:“别吵,听琴。”
慕淮衣哪里有心思听琴,他现在只想把裴行昭从游船上?拱下去,然而就在他抬头的那一瞬,恰好撞见一艘游船徐徐靠近,一抹倩影撞进?他眼中。
女子?着一身青白相间的宽袖罗裙坐于琴前,垂在身后的三千发丝在浅浅的河风下微微飘扬,冰肌玉骨,清丽无双,青葱十指挑动间,悦耳的琴声铺洒在河面上?,让人如?痴如?醉。
慕淮衣不知何时?松开了裴行昭,扑到围栏边痴痴望着。
待对方游船与他们的游船擦肩而过时?,慕淮衣像是?魔怔了般招了招手,喊了声:“神仙姐姐。”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叫临近几艘游船上?的人听见,纷纷望了过来,包括原本垂目弹琴的女子?。
沈云商裴行昭裴司洲前所未有的默契的同时?转过头,挡住自己的脸,只恨不能从甲板上?找个洞投到河里去。
真特么丢人啊!
慕淮衣丝毫未察觉,见女子?望过来,他笑容愈发灿烂,双手摆动的越大,他腰间的玉串串随着他的动作晃荡,发出轻微的清脆的声响。
女子?随之视线往下落在那交织在一起的玉串串上?,清丽的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她便收回视线,面色平静的继续拨动琴弦。
倒是?女子?身后立着的丫鬟,忍不住笑嗔道:“哪家的傻子??”
其余人也?都哄笑开来。
有嘲讽,有看?戏,也?有真被慕淮衣的样子?逗乐的。
慕淮衣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他的眼里只有他的神仙姐姐,眼看?游船渐渐远去,他抬脚便要跟随着挪过去,裴行昭实在忍不住,飞快起身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人拖了回去。
慕淮衣的武功远不如?他,拼了命挣扎也?无用,只能气愤着急的瞪着裴行昭。
裴行昭没好气道:“你还?气!脸都给你丢完了!”
裴司洲到此时?还?用袖子?遮挡着脸。
那船上?的人他都认识,对方自也?都认识他,明?日上?朝他丢不起这个脸。
“你不叫了我就放开你。”
裴行昭威胁道:“你再敢动我就点了你的穴道。”
慕淮衣迫于武力的压制,总算安静了下来,委屈的点了点头。
裴行昭这才放开他,收回手时?还?在慕淮衣身上?嫌弃的擦了擦。
但他虽然不喊了,嘴里却没停过,他急急凑到裴司洲跟前打?探:“那位小姐是?谁啊?裴家哥哥你认识吗?”
这时?,那艘游船已经走远,裴司洲才放下袖子?狠狠瞪他一眼:“你能不能有点礼数!”
慕淮衣眨眨眼,利索的坐直身子?,看?着裴司洲。
裴司洲:“。。。。。。。”
他说的是?这个吗?
罢了!
裴司洲闭了闭眼,咬牙道:“白家长女,白芷萱。”
认识这人两?日,他深知他缠人的本事,若他不说,他必定不会罢休。
这个名字一出,慕淮衣顿时?就愣住了。
他拧眉思索了很久后,看?向沈云商:“我记得,白家族中是?有人在邺京为官是?吧?”
沈云商看?了眼裴行昭,如?实道:“如?你所想,正是?这个白家。”
她前世见过白芷萱,自然认得。
只是?那时?她与裴行昭一样,抱着不能牵连对方的心思,没去认亲,也?避开交往。
裴行昭也?曾在宫宴上?遥遥见过白芷萱几面,打?趣道:“看?来你和白家还?真是?有缘。”
只是?不知道是?正缘还?是?孽缘。
曾经因为和白燕堂拜了堂,白家老夫人差点就给慕淮衣和白家小姐定亲,去岁因为白燕堂一封信,白家频繁的给他相看?姑娘,可却一个都没成,而今到头来他一眼喜欢的人还?是?姓白。
慕淮衣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方才的神仙姐姐,哪管什么正缘还?是?孽缘,抓着裴司洲继续打?听:“那她定亲了吗?”
裴司洲看?向沈云商。
沈云商抿着笑摇头:“对于邺京白家,我一无所知。”
裴司洲这才道:“据我所知,并?未定亲,不过。。。”
慕淮衣忙道:“不过什么?”
裴司洲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