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废后,微臣要了-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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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定柔睁开眼,只见铜镜中原本吹弹可破,倾国倾城的脸上布满了一点点红红的斑点。
姜定柔手一哆嗦,丢掉铜镜,大声尖叫:“我的脸!”
……
行宫中的气氛古怪紧张起来,庆顺帝身边的两名太医匆匆到了姜定柔的扶摇阁。在楼阁外围着一圈铁桶般的侍卫。侍卫们有旨意,任何人不可以随意进出。
楼阁中,太医疑惑摇头,医女们正在紧张地熬制药材。
丫鬟们一个个战战兢兢,捧着茶盏帕子,水盆痰盂等候在一旁。在屋子的正中央姜定柔闭着眼睛,似乎沉沉睡着。
庆顺帝在房中踱来踱去,贞元皇后在一旁唉声叹气,满脸愁容。
过了一会儿,太医上前轻声禀报:“姜大小姐是因为着了寒凉,然后热气堵住肺腑所以才高热不退。”
庆顺帝问:“别的没大碍吗?”
贞元皇后急忙问:“那她脸上的……”
太医道:“那红斑只是热出来的疹子,病愈后就消了。”
贞元皇后松了一大口气;“那就好。能消就好。”
庆顺帝看见太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脸色沉了沉:“还有什么不敢告诉朕的?”
太医唇微微哆嗦:“只是消了后,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庆顺帝:“!”
贞元皇后忍不住惊呼:“还会留疤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被床上昏睡的姜定柔听见了。她忍不住哭了:“我不要留疤,呜呜呜……”
床边的丫鬟们赶紧上前安慰。
贞元皇后心疼,赶紧上前安慰:“柔儿你没事的,皇上与本宫一定让太医给你用最好的药,保证你脸上什么都好好的。”
姜定柔哭泣:“臣女从前得了一种怪病,脸上有疹子,身上皮肤裂开还有脓血。皇后娘娘,臣女好怕啊……好怕自己的病没断根……”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纷纷变色。
扶着姜定柔的宫女吓得抖了抖,下意识退后一步。
第469章 风雪欲来(八)
“啪”的一声,一向温和敦厚的贞元皇后突然给了倒退的宫女一个巴掌。
她怒道:“你怕什么?就算柔儿得了怪病,主死臣死,你这般害怕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的宫人们与侍女们吓得纷纷跪在地上求她息怒。
庆顺帝眼中浮起诧异,却也不动声色。
贞元皇后训斥完宫女,对姜定柔安慰:“柔儿别急,太医说你不是那种怪病。再说哪有什么病根不病根的。就算是有病根也不怕,你上一次都没事,这次也一定没事。”
姜定柔感动:“多谢皇后娘娘宽慰……”
贞元皇后对她道:“目前就是你的红斑要怎么消才好。可不要留疤才……”
提起这事,姜定柔又抽抽噎噎哭了。
庆顺帝见她情绪激动,拉着贞元皇后出了屋子到了大厅中商议。
姜定柔见他们走了,佯装要睡觉躲在了被子中。
她问混沌:“我演得怎么样?”
混沌:“有点过。看样子皇上与皇后都信了你得怪病了。”
姜定柔问:“你给的药,药效怎么样?”
混沌无语一阵子:“当然是好的。这草药只是让你发热,脸上身上起不痛不痒的红斑,过两天就消了也不会留疤。”
他又问:“皇后娘娘打算演多久?那端木清秋还会露出马脚吗?”
姜定柔想了想:“不知道。再等等吧。总之这一举两得,也许能有别的惊喜。”
混沌道:“那继续等吧。需要药再与我说一声。”
躲在被窝里面的姜定柔明眸寒光细碎。
……
大厅中,庆顺帝与贞元皇后正在与太医说着姜定柔的病。
庆顺帝道:“好好的怎么突然发了这怪病呢。”
贞元皇后突然对伺候姜定柔的宫女们问:“柔儿的吃喝都检查过一遍没?”
春月赶紧道:“都检查过一遍了,没问题的。”
贞元皇后皱眉。
太医道:“皇后娘娘放心,吃喝用的微臣等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应该是外感风邪。”
贞元皇后只是不信,不过她不是太医不懂医术,就算她有怀疑也没办法去验证什么。
她目光忽然看见春月身边的端木清秋。她问:“你面生的很。是柔儿身边的人吗?”
端木清秋急忙跪下。
春月替她回答:“这位是端木小姐,昨儿大小姐与她一起睡的。”
贞元皇后目光闪了闪:“哦?”
她指了指端木清秋,问太医:“让人给她把把脉。”
端木清秋愣住。难道贞元皇后的意思是,她身上有病传染给了姜定柔?
端木清秋急忙辩解:“不不不……皇后娘娘,民女身上没病。”
姜定柔的声音从里屋沙哑传来:“皇后娘娘,端木妹妹没病,您别误会她。”
贞元皇后皱眉。她平时实在不是那种苛刻的主子,相反她平时对宫人十分好。这要不是因姜定柔生了怪病,委实不会去怀疑端木清秋这么一个小姑娘身上。
正当大厅中乱哄哄的时候,外面传来宫人的声音。
“太子殿下求见。”
庆顺帝与贞元皇后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紧张。
屋里正躲在床上的姜定柔微微一闪眸光,龙应云来了。
第470章 风雪欲来(九)
龙应云自从东宫禁军出了叛党后就一直在自己的营帐中。到了行宫之中一直在紫云殿中足不出户。
龙应云似乎能感觉到庆顺帝对他的怀疑,更加乖觉地闭门不出。
庆顺帝令他进来。
几天不见,龙应云消瘦许多。他跪下请安,起身问:“柔儿妹妹生病了吗?”
庆顺帝慢慢道:“不是什么大病。”
贞元皇后也道:“只是偶感风寒,你父皇与我正好没什么事过来瞧瞧。”
龙应云释然笑道:“那就好。那容儿臣进去看看柔儿妹妹,毕竟她是儿臣未过门的媳妇。”
贞元皇后急忙道:“不可。”
龙应云面上浮起疑惑。
庆顺帝道:“柔儿刚睡下了。你改天再来吧。”
他说着对左右道:“带太子回去休息,这儿病气重,要是过了病气就不得了了。”
左右请了龙应云离开。他回头看了一眼内屋,转身走了。
庆顺帝等他离开,脸色沉沉。贞元皇后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日,姜定柔的病突然“重”了。庆顺帝呵斥了负责医治的太医,传下口谕一定要治好姜定柔。
可是到了第三天夜里,太医惊慌失措而来,禀报姜定柔“病危”。整个行宫蒙上了一层阴影。
贞元皇后匆匆前去照顾。庆顺帝突然下口谕令内务府拟退婚。可还没等拟定口谕,一个惊天的消息传来——太子龙应云突然失踪。
庆顺帝大怒下令让人彻查抓捕。整个行宫闹翻了天。
楼阁中,“病危”的姜定柔躺在床上似乎奄奄一息。贴身丫鬟宫女等都在外面候着。隐约有人哭泣。
外面有人低声细语传来。
“太子殿下竟然失踪了?是不是畏罪?……”
“瞎说什么?这事可不能说。”
“东宫禁军中有叛党,我听说是太子安插的,为了是嫁祸二皇子……”
“嘘嘘,怎么又说了,这可是杀头的事。”
“我还听说皇上把二殿下叫到了跟前问话呢。……”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懂呢?”
“你不明白吗?太子在东宫禁军中安插叛党,嫁祸二殿下,想除去二殿下。事情败露了。二殿下是清白的。”
“那你的意思是?……天啊,现在五殿下也犯错了,二殿下岂不是岂不是……”唯一的储君人选?
床上的姜定柔听了,轻叹了一口气。
夜深了,风雪又来了,飘飘洒洒将整个行宫覆一片白茫茫。
一道黑影出现在她的床前,似乎看了很久。床上的姜定柔似乎累极睡着了。借着外面的微光,她的脸上红斑依旧可怕,而且似乎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床头的黑影叹了口气,轻声细语:“大小姐,您好点没?”
床上的姜定柔沉沉睡着,似乎没听到黑影的话。
黑影又靠近一步,靠在床边问:“大小姐您不要喝水?我看您烧得厉害。”
姜定柔模糊说了几句。黑影靠得很近都没听清楚。
黑影重复问了两遍这才听清楚姜定柔的话:“水,我要喝水。”
黑影默默转身倒了一杯茶水,端到了姜定柔的身边。正当黑影准备扶起姜定柔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稳稳捏住了她的手腕。
黑影痛得急促叫了一声。
此时四周的烛火突然亮了起来,照亮了黑影的脸——端木清秋。
与此同时,端木清秋也看清楚了抓住自己的人是谁。
她脸色煞白:“纪……纪大人!您怎么在大小姐的床上!您不是奉旨去追太子了吗?”
床上此时坐着纪威安,在他身后,原本病恹恹的姜定柔慢慢坐起身。她擦了擦脸,脸上可怕的红斑突然间消失了似的。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端木清秋,这眼前前世的死敌。
她幽幽道:“端木清秋,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端木清秋在一阵子慌乱后突然冷静下来。她回答:“就茶水。还是大小姐要喝的。”
此时外面的春月春灵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她们手中拿着一个茶壶:“找到了,找到了。就在花圃里,幸好天气冷把剩下的茶水冻住了。就这个茶壶。”
春月把脏兮兮的茶壶呈上来。果然底下一圈是冻着的茶水。
端木清秋的脸色剧变。姜定柔冷冷吩咐人把茶壶端去给太医验毒。
纪威安此时捏着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这茶好像也加了点料。”
他上下打量了端木清秋,笑得意味深长:“许久不见,端木小姐的手段依旧是那么熟悉。”
端木清秋疑惑看了他一眼。纪威安的话似乎话中有话似的。她记得自己与这位皇帝面前的新贵没有接触过,但他怎么说得好像认识自己许久似的。
端木清秋把疑惑压下,这时候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咬牙:“我没有下毒,这茶是厨房准备的。这捡来的茶壶也与我无关。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姜定柔叹了口气:“那夜你和我一起睡,半夜你给我端了两杯茶,是不是?”
端木清秋冷冷道:“是又怎么样。”
姜定柔见她一反常态态度强硬又倔强,知道她的时机来了。
端木清秋最擅长的就是装柔弱装委屈,可是现在她硬邦邦得像是贞洁烈女。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心虚了。
姜定柔脸上带着冷笑:“那两杯茶有毒。”
旁边的春月春灵一听立刻骂道:“就是!不然为什么前一天大小姐好好的,跟着就发了病呢。要是怪病,端木清秋你也会得的。”
端木清秋咬牙:“大小姐,那茶是春月准备的,就算是我端给你的,怎么证明毒是我下的?冤枉人可不能凭着红口白牙,要有证据。”
姜定柔指了指纪威安手中把玩的茶杯:“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么?”
端木清秋不吭声站在原地许久。突然间她扑了过去,口中喊:“大小姐冤枉我,我就喝给大小姐看,以死证明清白。”
她突然而动,所有人都没提防。纪威安正漫不经心把玩手中的茶杯,似乎没注意端木清秋敢来抢。
就在众人心中大叫不好的时候,纪威安手中一闪,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了端木清秋的肩头。
端木清秋不会武功,猛地见纪威安掏出匕首根本躲闪不及。
她朝着匕首扑了过去,匕首一下子没入了她的肩头。
“扑”的一声,血冒了出来。端木清秋被刺得个对穿。她痛得脸上都变了色。
纪威安捏着匕首,俊美的脸上笑得十分妖冶:“端木小姐,想要毁灭物证,你也不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谁?”
第471章 风雪欲来(十)
他说着从床上站了起来。他手中还握着匕首,端木清秋就不得不跟着他一起站起来。
她从小哪儿受过这种痛楚,痛得小脸发白,浑身颤抖。
纪威安捏着匕首不放,像是欣赏她的痛苦似的,只是笑。他笑得端木清秋毛骨悚然。
因为从小长得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几乎很少有人对她疾言厉色过,除了她的继母外。可是眼前这魔魅般的男人却令她从心头生出恐惧来。
她不明白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竟然能这么冷酷残忍。
纪威安笑容猛地冷下来,把手中的杯子递给旁边的宫女:“让内城司的仵作来验一下。记住和茶壶的一起验。”
端木清秋吓得浑身颤抖。
纪威安见她快吓昏过去,忽然手一松,匕首拔出。端木清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肩头的鲜血冒了出来。
姜定柔看着她那狼狈又痛苦的样子,再看看纪威安满不在乎的脸色。她心中叹了口气。
纪威安果然本性暴戾又残忍。他对自己平时冷嘲热讽两句如今看来简直仁慈得不得了。
很快太医与内城司的仵作就验出毒来。这毒喝了会令人浑身发热,并且长出疹子,疹子会变成脓包。轻则毁容,重则丧命。
姜定柔看着地上萎靡成一团的端木清秋,冷冷道:“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端木清秋此时肩头的伤已经被宫女随意包扎起来,她们生怕她血流尽而死,等不到发落的那一天。
端木清秋面无人色。她抬起被冷汗打湿的脸,怨毒看着姜定柔。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流露真面目的一面。她声音沙哑:“你让他们退下,我再与你说。”
姜定柔皱眉。
纪威安在旁边轻笑:“端木小姐,你恐怕要在天牢中说话了。”
一向伪装柔弱的端木清秋此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她犀利嘲讽:“纪大统领要发落我还是得等等。再说您为了抓我出现在未来太子妃的床上,这皇上知道吗?”
纪威安冷笑:“我道你多聪明,原来也是蠢人一个。你以为这事岂是你一介小小的外人可知道的?”
端木清秋愣住。她旋即想起了太子龙应云的失踪。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指着纪威安,声音颤抖:“是你们设计的陷阱?”
纪威安已不耐烦:“什么是陷阱?太子龙应云在东宫禁军中安插叛党嫁祸二皇子。二皇子自己也不干净。至于你……”
他眯了眯眼,眼底都是危险:“你背后其实是二皇子派来的吧?”
“那毒药不是让姜定柔乱性,也不是让她毒发身亡,是让她毁容。”
端木清秋脸如金纸。
她跪在地上却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姜定柔冷冷道:“端木清秋,我劝你在这儿招供了吧。如果到了内城司,我怕你受苦更多。”
端木清秋浑身发抖:“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你喝下去了。”
姜定柔不看她,淡然道:“我当然是没喝下去。你以为我找你来就会那么傻就轻易喝了你给的茶水?”
端木清秋无言以对。她其实她不信姜定柔会这么傻傻就喝了,但人心都存侥幸。因为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姜定柔,但凡有个机会就死死抓住,哪怕有被戳穿的危险。
姜定柔盯着端木清秋,眼神复杂。
她知道此时端木清秋一定很迷茫很后悔。迷茫的是为什么她一直无法下手,唯一下手还被设计逮到了,明明已经做得很隐秘了。她一定后悔为什么轻易下毒,不但没有毒死想要毒死的人,还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端木清秋呆呆缩在地上,宛若一滩烂泥。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翻身余地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做成了这件事,不管成功失败都能讨好龙应澈,也许最后他还会救她。
可是纪威安的一句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