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他亲姐穿来了-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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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成午,一字一字宣判他的死刑。
“福利院里能证明被丢在路边的婴儿,也是我,当时有去世的风险。这种情况,倘若真的是被父母遗弃造成,将会追究父母的罪行。”
虞图南盯着陆成午:“我需要证明当年是你一手策划了调包。”
“当年的医生被你送出国,大海茫茫,我自然找不到。”
陆成午暗自松了口气?。
“可我为什么要找。”
“我告诉院长,我知道当年调包的真相,只要我将陆梓漪和我出生在同一天、同一家医院的事爆出去,医院会被闹得天翻地覆。”
“我告诉他,不用为二十年前的院长承担责任,只要他帮我找到当年和你配合的人,洗清冤屈,我可以和医院和解。”
陆成午脸色僵硬起来?。
“医院想要找曾经?工作的人,再简单不过。”
虞图南轻笑:“以遗弃罪报案,你觉得怎么样?”
陆成午脸色惨白,说得勉强:“进去待五年而已。”
虞图南挑眉,“待几?年?你确定你能平安活着待五年?”
“什么意思?你还想动手?”
虞图南连连摇头?。
“不,我不会。我是遵纪守法的人。”
“可是,有些人不一样。”
“让我们假设一下?,如果全?网知道你的出轨对象是沈念清,两大豪门的丑闻会引起所有人的讨论。你进去后,网友们可以认定对你的审判结束,开始将矛盾对准沈念清,沈念清的丈夫——钟家的继承人会被卷入到这场丑闻里,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念清,会同意吗?”
“她如此高傲,会让自己的尊严扫地,被大家怒骂是勾引陆成午的小三吗。”
“她如此重利,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会让沈家股票大跌,跟钟家的联姻陷入僵硬状态吗?”
虞图南声音轻柔,双手撑在冰凉的桌面上,紧紧盯着半米之外的陆成午。
“沈念清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的,父亲。”
“沈念清利益至上,家庭、血脉只是过眼云烟,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为了阻止这一切发生,她会怎么做?”
“她会选择跟我交易。”
轰隆。
雷鸣闪过。
震得人心?头?一麻。
一句句,一段段,都将陆成午往绝境中逼。
告诉他,他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告诉他,他没有第二种选择。
告诉他,无论怎样,结果都无法改变。
攻势骤然加快。
“她会让你永远安静,作为继承人的我和陆子野,顺利继承你的遗产,而我,将‘沈念清是陆成午出轨对象’的事,烂在肚子里。”
“届时,全?员圆满。”
“只有你,一个人下?地狱。”
茶凉了。
外面暴雨倾泻而下?,雨声里,虞图南将福利院记录和两份简历放在他面前。
“这是你犯罪的证据。”
“你还有30%的股份,我会留给你5%作为养老费用,剩下?25%,得归我。我需要一个完整的陆氏。”
“你这个年纪,再掌握这些已然没用,5%也够你逍遥快活。”
“陆成午,我自始至终需要的、一直追求的,只有陆氏和资产,我爱钱,你知道的,这是我最后一次主动找你,股份给我,我们互不相欠。”
“用25%买后半生的安慰,这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
虞图南声音淡下?来?。
“否则,我会在报警之后,联系沈念清。”
书?房里一室沉默。
只听得到雨水嘀嗒砸到门窗上的声音。
沉闷的,用了很大力气?。
连绵不断,好像没有尽头?。
没来?由?地抽掉了人所有力气?。
忽地。
“哐哐”两声。
书?籍散落一地,名?贵的瓷器被狠狠摔倒地上。
陆成午压抑太?久,再透不过气?来?,颤抖地指着虞图南:“我是你父亲!”
虞图南:“可是你从没把我当作您的女儿。”
顿了顿,她轻笑:“除了当下?。”
想服软的此刻。
用亲情服软,希望她能退一步的这一刻。
约是服软没得到想象中的妥协,陆成午怒不可遏,又不耐烦地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件事就踏马过不去。”
“股份给你,位置已经?给你,你凭什么要这么多??”
“很愤怒吗。”虞图南语气?淡淡:“我同样愤怒。你带我的灾难都来?自你二十多?年前的选择,我用你的选择报复你,有什么不对。”
“陆总,二十多?年前,不背叛你的妻子,不丢下?你的孩子,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你没有资格愤怒,你应该后悔。”
十二个字,一句话,抽走了陆成午所有力气?。
他颓唐倒在椅背上,双眼无神?。
只要后悔。
只要当初不做那样的选择,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形。
这一认知在陆成午脑海里生根发芽,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
痛苦,心?拧成一团。
人生中最痛苦的事就是面临自己的不堪。
逃避错误的选择,不接受错误选择带来?的后果,是陆成午给自己的保护罩。
每一次在虞图南威胁他之后,他都会对陆梓漪加倍的好,像是在自我安慰、自我证明——
他的选择没有错。
当年的选择是对的,他现在过得很幸福。
现实总是“啪啪”一下?,鞭子赤裸裸打在血肉模糊的心?脏上,抽得他内心?钻心?的疼。
黑发变白。
几?分钟之内就能苍老下?来?。
虞图南站在那。
居高临下?地站着,面无表情地审视着他。
外面狂风暴雨,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被吹打得凌乱。虞图南就像这阵狂风,兀自将世间搅得天翻地覆,她却能独善其身。
陆成午双手紧紧捏着木椅的扶手,半晌,颓废无力地松开。
虞图南眼神?坚定,坚定得让他明白——
如果他不把股份让给她,这件事永远不会结束。
她会像幽灵一样时不时窜出来?吓他一下?。
吓得他心?惊胆战,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才满意。
“给你,别再打扰我。”
陆成午最后一丝力气?散尽,有气?无力地说。
虞图南平静地从档案袋里拿出两份合约。
“我不会再找你。”
这一次,陆成午似乎累了。
连让虞图南承诺不再威胁他的手段都没有用。
他举双手投降。
不再陪她出演这一部复仇的舞台剧。
他要下?台。
多?一秒都不行。
再多?一秒,心?脏承受不了。
会爆炸,会心?梗,会疲惫。
虞图南小心?翼翼地收好合同,紧紧抱着档案袋,转身。
转身时,陆成午不经?意间看到了她嘴角遏制不住的笑意,眼里的欢喜仿佛要溢出来?。
陆成午心?间一颤。
虞图南脚步很快,步步都踩在他血肉模糊的心?上。
心?上,还有刚才被鞭子抽打的血痕。
疼。
每走一步,都疼得人发颤。
陆成午签下?合约,明白虞图南不会再用二十三年前的错失威胁他后,被威胁的恐惧顷刻间消失,剩下?的只有因丢失巨额资产而产生的无尽痛苦。
虞图南又走了一步。
陆成午仿佛看见漫天资产离他又远了一步。
心?里的不甘又急速升了起来?。
他后悔了。
像一个普通的卖家,原本想用珍宝卖钱,当买家出现,拍下?他的宝贝,真正面临失去珍宝的威胁后,蓦地感受到这件珍宝的深刻价值。
不该给的。
25%。
那可是25%的股份!
他烦躁地将书?桌上的东西宣泄扔下?。
砰砰咚咚。
动静不小。
让她折磨一段时间又能如何?
至于沈念清,总有解决的办法。
陆成午被虞图南一步步打击的精神?世界受到股份丢失的冲击,一瞬间恢复过来?。
像沉浸在噩梦中的老人,忽地惊醒。
陆成午两三步冲上去,气?喘吁吁道:“我不同意,还给我。”
虞图南刚打开门,敛去笑容与激动,微微皱眉:“现在合同是我的,不给会怎样?”
陆成午脸色难看:“这里是陆宅。”
他的地盘。
虞图南:“第一,我会的功夫在你之上,你拦不了我;第二,盛泽的纪总送我过来?,下?车之前,我跟他说,如果半小时内没有见到我,可能出了点?问题。”
话音刚落,管家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余光瞥见书?房里散落的书?籍,慌忙低下?头?:“盛泽的纪屿淮,纪总正在小会客厅里喝茶,听见上面的动静,让我过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虞图南愣住。
等她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陆宅门口的廊檐下?。
外面,倾盆大雨落下?。
纪屿淮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雨幕里。
雨珠顺着伞沿哗哗往下?落,砸到地上。
“虞总。”纪屿淮轻声提醒:“如果你想找陆总要一把伞,他大约不会给你。”
虞图南微微低头?,抬步。
纪屿淮顺势将推伞往前,将她收入在黑伞之下?,靠得有些紧。
虞图南不语,默默往旁边站了一点?点?,头?顶的黑伞似有所感,伞沿微微向?她这一侧倾斜了些。
她顿了顿,想说话,又悉数咽了回去。
远处。
纪屿淮的车停在陆宅门口,她刚才下?车的地方。
虞图南知道她不应该问,但她还是问了。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清冷的声音,出现在绵延雨声里。
纪屿淮抬眸。
干净的漆黑眼眸撞入她的视线里。
雪松木质调的香味融入雨天,清淡的,驱散了周围的潮湿。
声音,很柔。
淡淡的温柔与笑意。
将她在楼上跟陆成午对峙时的狠绝、冷漠散了个干净。
“我以为,虞总希望我在。”
虞图南愣住。
副驾驶的门开了。
他一手撑着黑伞,一手搭在车框之上。
即便周围狂风暴雨,他兀自绅士有礼。
“虞总。”
他提醒。
这两个字念得温柔,缱绻,好似呢喃。
却不是呢喃时的低沉。
明亮的,声音不高不低。
尾音带着几?不可查的笑意。
虞图南皱眉,沉默上了车。
等那股雪松木质调的香味再度袭来?,她挺直身板,认真问:“为什么那么说?”
“嗯?”
“以为,”虞图南好看的眉眼皱了皱:“我希望你在。”
“虞总,你不会无缘无故在下?车后特?意跟我道别;不会为一件事,说两次谢谢。”
更不会在他车上流连那么久。
虞图南轻点?鼻尖,尴尬地看向?窗外。
“你知道?”
“知道。”
“不讨厌?”
她预料到今天这仗打得不容易,陆成午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她,甚至开头?就会闹得很僵。
她独自进陆家要股份,还是25%的股份,情况比上次危险很多?。
想要全?身而退,要么让保镖守着,到时间闯进去;要么有一个能让陆成午放她出来?的理由?。
只不过来?时出了点?小意外。
纪屿淮说要送她过来?时,虞图南立马想到了后面一种方案。
盛泽的纪屿淮——
核心?圈层地位极高的人。
利用他的地位,陆成午绝不敢动她分毫。
所以,她故意在纪屿淮的车上停留,确保管家看到纪屿淮后,才下?车离开。
她做的一切,为的就是让陆成午相信她的话:她是跟盛泽的纪屿淮一起来?的,且来?时已经?告知对方。
原以为她的计划已经?足够周全?,没曾想纪屿淮会在陆宅等他。
知道她的利用,乖乖下?套。
这不像是一个商人。
纪屿淮:“虞总,利用周围可利用的人或者物让自己远离危险,是一件值得拍手叫好的事。”
虞图南抿唇,唇角不自觉上扬了几?分,对找到意见相同的“同盟”而喜悦:“大部分人都讨厌这种利用。”
“他们太?感情用事。”
虞图南望着前方车流,偏头?看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是?”
一个带着试探的问句。
纪屿淮目视前方,修长的指尖搭在方向?盘上,久久不语。
虞图南以为得不到答案,侧头?,再度看向?前方的车海。
红灯。
漫长的红灯过去,车轮一圈一圈往前转,速度加快,不断加快,车内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
纪屿淮调转方向?盘转弯,雨刮器送走玻璃上的雨珠,薄暮朦胧里,他的声音穿过潺潺雨声,低低的,带着不为人知的紧绷。
“我是。”
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倘若不是感情引导行为,他不会心?甘情愿坐在陆宅的小会客厅里,静静等她。
甘愿俯首称臣。
更不会,在明知她在试探时,这般回答。
是感情用事。
所以,甘愿被利用。
至于原因,不言而喻。
虞图南指尖微僵。
偏头?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
虞图南没有回家,反而让纪屿淮在一处餐厅前停下?。
“谢谢。”
纪屿淮忽地问:“这是对哪件事的道谢。”
虞图南:“你送我来?到这里。”
“我为你解围,还没有得到应有的道谢。”纪屿淮解开安全?带:“我饿了。”
“所以?”
“饭店就在门口,是不是应该请我吃一顿。”
“虞总,为你当了两个小时的司机,时薪、油费再加上疲劳费用,刚好抵这家餐厅一顿饭的饭钱。”纪屿淮从后座拿起那把黑伞,打开车门的瞬间,淡淡道:“我是商人,斤斤计较。”
虞图南:“。。。”
不是她小气?,只是,她实在觉得纪屿淮不适合出现在这顿饭桌上。
她前两天跟陶易初约好吃顿饭。
虞图南本是想借这顿饭,跟陶易初说清楚。
她对可爱弟弟没有兴趣,不必在她身上浪费感情,这大把的时间和精力不如放到别人身上。
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精力以及金钱,是无法获得等价的回报的。
计划很美好。
但现在,纪屿淮来?了。
还是“感情用事”的纪屿淮。
虞图南揉眉。
副驾驶的门已经?开了。
纪屿淮站在门外,黑伞挡住连绵不绝的雨珠。
衬衫左边湿了大半,紧贴着锁骨。
腹肌若隐若现。
虞图南轻咳,解开安全?带,钻入黑伞中,进饭店前,她耿直道:
“我来?见陶易初。”
纪屿淮:“嗯。”
他知道。
纪臣昨天给他带来?“虞图南明天下?午要跟陶易初约会”笑意。
整夜难眠。
白天随意找了个借口去南北影视,原以为她赶赴陶易初的约,没曾想是去见了陆成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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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易初看到虞图南的刹那,脸上开出了一朵太?阳花。
又在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后,嘴角耷拉下?来?。
“图南,他跟我们一起吃饭?”
虞图南:“嗯。”
正好一起说清。
一顿饭,吃得吵闹。
大多?数时候都是陶易初单方面在单口相声,嘴巴叭叭叭,从头?到尾没停过,不断像虞图南输入他最近看的电影、电视剧、书?籍或者周围发生的趣事。
虞图南或点?头?或微笑。
纪屿淮起初扫两眼,后面确信虞图南对面前这个叽叽喳喳、不断开屏吸引她注意力的孔雀没有丝毫兴趣后,松了口气?,面无表情地吃饭。
半小时后,一顿饭进入尾声阶段。
虞图南放下?筷子,给陶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