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刁蛮女-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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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她擦眼泪。我说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件事的，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吧，我们继续喝酒。
她靠近我坐过来，眼泪滴在酒杯里，和我碰杯，又是一口喝干，我也陪着她喝干了，却觉得很苦涩。
我轻轻的拥住她，拍着她的头安慰她，此刻我们都有酒，也都有故事，不提也罢了。
她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眼睛红红的，却笑了笑，说道：“其实过去那么久，我始终逃不过那个难忘的记忆，疼。真的很疼，每次想起来，都疼的撕心裂肺，我没对任何人讲过，只对你说过，杨仁。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突然将我的手抓的紧紧的，手指甲都划破我的皮了，身子有点发抖，她醉眼朦胧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呢喃着。她说要告诉我，也只能告诉我，她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断断续续的跟我说她家里的故事。
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那时候的柳莎莎是个小女孩，她的妈妈在那天夜里遭遇郑老板那些畜生的侮辱后。几度寻死觅活，最终险些疯了，痴痴傻傻，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变得凄惨冷淡。
最终，她受不了苦痛折磨，一纸状书将郑老板他们告了，要知道她妈妈是鼓足了勇气，要用法律来捍卫自己的尊严，一个女人不顾失去名声的危险，做出了这一步。
可是等事情公开后，郑老板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动用了什么关系，居然败诉了。
法院的判决是没有证据，甚至更可气的是，他们还找了目击证人，证明她妈妈是自愿的，那是多么屈辱的事情，她妈妈因此受到了嘲讽和辱骂，被人们当做一个不正经的女人。
她妈妈终于忍受不住世人的白眼，自杀未遂后，悄然的离开了家，从此杳无音信。
220、因为我要嫁给你，那就是我们未来的家 （第五更，为所有书友加更！）
柳莎莎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脸色越来越不好，好像痛彻心扉，那种伤口被重新撕裂的疼痛，我无法体会，却看着难受。
我让她别说了，这原本应该是个美好的夜晚，属于我和她的夜晚，可是却让气氛变得如此的沉重，不知道是谁的错。
可是她却说，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这些话埋在心里多年，好像是一座大山。早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后来她继续说，我默默的听着，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好像这样，就可以陪着她共度难关。
柳莎莎的妈妈走了之后，家已经不像是一个家了，她那时候才几岁，什么都不懂，而她的爸爸开始酗酒，经常夜不归宿，那段时间，经常有警察过来，因为她妈妈案子的事，她总是害怕是来抓她的。
她爸爸喝了酒回来。有时候会打她，打完了就哭，至于为什么打她，因为她爸爸经常说，如果柳莎莎当时大一点，就可以出庭作证，可是她不过是个小女孩。所说的话不能作为口供。
有一次她爸爸又打她，刚好警察来了，要抓走她爸爸，她就给警察跪下了，她求警察不要抓她爸爸，因为自己已经没有妈妈了。
当时警察也动容了，就教育了她爸爸一番。警察走了之后，柳莎莎躲在角落里，害怕的看着她爸爸。她爸爸抱着她，哭的撕心裂肺的，那天说了很多话。
柳莎莎说她那时候小，记得不清楚，只依稀记得，她爸爸说要把一切都找回来，还跟她说对不起，那天柳莎莎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她爸爸离开了。
她很害怕，但是出不去，直到第二天，有警察来了，带着她走，她看见了她爸爸，浑身血淋淋的，好像快死了似的。
她依稀听见大家的议论，才知道，她爸爸去找郑老板那些人报仇，结果被打了个半死。
后来，她爸爸就被警察带走了，好多年都没回来。
“那以后，我就好像是一个孤儿了，无依无靠的”
柳莎莎说到这里，已经成了一个泪人了，她却还在喝酒，好像这样会好受一些。
我把她的酒杯夺了，说道：“那后来呢，你爸爸到底怎么样了”
“他被判刑了，蓄意伤人罪，要被判二十多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郑老板那些人故意捏造的事实，可是又能怎么办，所谓的公道，什么都不是，我只能靠自己，所以我发誓，要讨回公道，让那些畜生永世不得安宁。”
她眸子里透着彻骨的恨意，还有无比的坚定，浑身在发抖，她咬着牙，好像是一个女战士。
我无比震惊，搂紧了她，说道：“那你怎么长大的呢”
“长大我是靠救济的，或许你不知道，我们小时候一块长大，你对我知道多少呢，我在学校里，是别人以为的女妖精，可是多少泪水，都是我偷偷的咽回去的，从我爸爸进监狱的那一刻起，我幼小的心灵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可是我知道，我还太弱小，我需要帮手，这就是后来，为什么我的身边围着那么多男人。他们可以帮我，而我，可以让他们开心，我每天都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人前我要做最光彩夺目的，他们就会喜欢我，为我做事。可那不是原本的我。”
我这才明白，柳莎莎是多么的不容易，一个小女孩就有了那样的心智，那是要经历怎么样的疼痛和折磨，才会蜕变出来的呢。
“莎莎，你真难。”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给她擦去了眼泪。
我这才明白以前很多她身上不被理解的秘密。
比如她收到的那些信，她看完就会哭，那是她父亲从监狱里寄给她的信，他希望她好好的读书，他一定会努力改造，尽量提前出来。
比如她那么害怕警察，因为那些事之中，她见到了他们的冷酷无情，给她留下了心里阴影。
我突然在想，当你只看到一个人表面的时候，你所想的，都是表面的东西，比如我以前以为的那个柳莎莎。
我甚至很愧疚，很自责，我曾经甚至想疯狂的报复她。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我觉得轻松多了，为这一切干杯吧。”她擦干了泪水，好像重新变得坚强无畏。
“不要干杯，莎莎，我希望你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你这样太累了。”我劝道。
“这不可能，这么多年，我不会放弃。”她很果断的拒绝，又一口喝干了酒。
我想我劝不了她，就好像当初我执着的以为，我可以拯救慕容晴那样，可是最后是遍体鳞伤。却依然义无反顾，就算是现在，慕容晴杳无音信，我也没打算放弃过。
没有柳莎莎，何来我和慕容晴的相识，看见柳莎莎，我又不得不想慕容晴，我劝柳莎莎，其实好像是在劝自己吧。
“那我们别喝酒了，回去休息吧。”我说道。
“不，我要喝，难得跟你喝一杯，杨仁你不知道，每次在郑老板身边，我看见你的时候，我心里特别难受，我喜欢你，可是我又当着你的面，矫揉造作的对着那个老混蛋好，我好难过，我知道。回去后，又要重演了，我不想，我现在就想跟你在一起做我想做的事，我是不是很自私。”
她说着就搂紧了我，好像生怕会失去我似的。
“别这样，我也不好过。莎莎，该休息了。”我拍了拍她的头。
“我不休息，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哪一天，我的事情完成了，我就要嫁给你，我要和你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她眸子里透着向往，那是一个女孩本该有的，很普通的梦想，在她眼里，却好像是奢侈。
她又问我答不答应，我说好，她就笑了笑。然后突然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好像从前那样喜欢咬我一样。
咬了那么多次，我今天才明白，她为什么会咬我。
后来我们都喝了不少，手牵着手在街上走，看见路边躺着一个醉汉，蜷缩在那里。很可怜。
柳莎莎拿了钱给他，然后看着那醉汉，眼睛又红了，她说看见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小时候很多次，她爸爸就是这样，有时候喝醉了没钱付，还被人打，她就只能在边上看着哭，也是她的哭，别人看着觉得同情，一次次的放过了她爸爸。
“其实你爸爸也是条汉子，至少，他为了自己的家做过事，在那种情况下，他也只能是冲动吧，他别无选择。”
“可是他不该那样做，我有时候挺恨他的，觉得他不负责任，但是现在。我很想他。”柳莎莎挽住我的胳膊，靠在我的肩膀上，望着远方的夜色。
“如果真的想，就去看看他吧，这么多年，你应该原谅他。”我劝道。
“我也好想我妈妈，我也恨过她。这么多年，她都没回来找过我，只是会隔很久才来一次电话，还是公用电话。”她愁眉苦脸的。
“她也不容易，其实你爸妈如果知道你在报仇的话，可能他们会劝你的，如果你放弃”
她突然打断我。说道：“不谈我了，说说你吧，虽然我们一块读书，但是我对你家里还不了解呢，为什么你小时候胆子那么小呀，尤其是长大的时候，你还那么担心。人家那时候就喜欢你了，还希望你可以保护我呢，甚至帮助我完成我的心愿，可是你却那么恨我。”
她撅嘴，在我身上轻轻的拧了一下。
我却一时间无言以对，我已经好久没有心思去想我的家里人了，小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就剩下我的酒鬼爷爷陪伴我长大，那种孤独，和柳莎莎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也没什么好说的，就那么回事。”我苦涩一笑，心里却不是滋味，我也好久，没回过家了，和我爸妈也没见过了。
“什么嘛，这不公平呢，我们现在都这关系了，你不可以对我有秘密。”她不依不饶的。
我干笑，说道：“也不算什么秘密。”
“那你带我回你家去吧，我想看看我们未来的家。”
“什么我们的未来的家”我挠挠头。
她捶了我几下，在前面匆匆的走，吐了吐舌头，笑道：“笨蛋，因为我将来要嫁给你的呀，当然是去你家里住呢，那就是我们的家呀。”
221、选择慕容晴还是柳莎莎
柳莎莎在前面边走边跳，俏皮的好像一只可爱的小鹿，时不时的回头朝我做一下鬼脸，似乎方才的那些悲伤的回忆已经不存在，或者，是被她掩饰的很好。
我多么想她一直是这样欢乐的，这样的她才是最美最可人的。
她让我快点，还让我追她，我迅速跟上她的脚步，很快就抓住了她，她在我怀里咯咯的笑着，然后娇羞满面的投降。被我搂住抱了起来，她搂着我的脖子，有些气喘的说你赢了嘛，人家不玩啦。
然后她慵懒的不想下来，又紧贴着我，非要我背着她不可，我只好由着她的性子，背着她朝前走。
我已经好久不曾回家去，若不是柳莎莎提起来，我甚至都忘记了，这才突然意识到，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失去了什么。
“这就是你家呀，以前没进去过呢，你爷爷在吗”来到阔别已久的家门口，我有些踌躇和彷徨，心情甚至有些复杂。
“不知道，或许吧。”我想我爷爷不知道是不是又喝醉了。夜不归宿，从儿时到现在，这是我最基本的记忆。
推了推门，好像从里面锁了，我试着敲了敲，依稀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鼾声。那是我爷爷的鼾声，熟悉的却好像陌生的。
我试着喊了几声，好一会儿，门才吱呀开了，爷爷眯缝着眼打量着我，似乎有些吃惊。
“你咋回来了放学了”爷爷糊里糊涂的。背着手进去，拿出烟嘴抽，却哆嗦着手怎么也打不着火了。
我给他点上了，屋里没开灯，我打开后，发现里面灰蒙蒙的，好像很久没打扫过了。
我突然一阵心酸，真不知道，这段日子，爷爷是怎么度过来的。
至少地上的酒瓶子似乎累积的更多了，当我看见爷爷手上和身上似乎有伤的时候，我突然很着急。
“爷爷你怎么了”我问。
“没，没事，喝醉了摔了跟头啦。”他脸色不太对，回头瞥了一眼，看见了柳莎莎，有点吃惊。
“这女娃子是谁啊，你女同学啊，你这么小就谈恋爱啊，读书不能谈恋爱，你老师没教过你吗，你这点就随你老爸。”爷爷嘴里叼着烟斗，咳嗽了几声。
柳莎莎打过招呼后，已经动手开始收拾了。
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来。
“爷爷。我爸妈回来过吗，联系过你吗”我边收拾边问。
爷爷却不说话，我仔细看，他低着头打起葫芦了。
我刚准备扶他去休息，他突然一个激灵坐起来，抓住我的手说道：“你这瓜娃子，咋没有去上课呢，你又偷偷逃课呢，小兔崽子。”
说完他就要打我，可是他已经打不动了，一点不疼。
他打的气喘吁吁的，就指着地上说道：“你去跪着，我好好教训你。”
柳莎莎刚想说什么，我制止了她，过去在门口老老实实的跪下，小时候，爷爷经常这样教训我的，那会儿他喝的没这么醉，也没有这样糊涂。
说起来，我也算是逃学了，有些事，和他解释不清楚。
柳莎莎似乎看不下去，我却发现爷爷又没动静了，柳莎莎小声的说道：“爷爷又睡着了。”
我看了看。过去把爷爷扶到床上去，屋里一阵灰尘味，好像都结了蜘蛛网了，看样子，爷爷经常不回家的，今天也是凑巧他在。
“你爸妈呢他们在哪儿”柳莎莎收拾好之后。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苦涩的笑了笑，叹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说起来，有几年没有见了，应该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了吧。”
“爷爷这样过，可不行呢，你要想想办法。”柳莎莎担心道。
我点点头，是我忽视了他，忽视了这个没有温暖的家，我觉得自责而心酸。
“要不然，送爷爷去福利院吧，那里有人照顾呢，你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带着他呀。”柳莎莎朝我看一眼，似乎在提醒我。
“明天再说吧，很晚了，休息吧。”我嘴上这样说。可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望着曾经的家，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
柳莎莎过来，和我一块坐在阳台上，看着城市里的灯火，眼神泛着一层雾气。眉眼间透着一丝悲伤。
“杨仁，我其实觉得，你和我一样，都是没人疼爱的孩子呢。”
“有吗还好吧，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我想起自己的父母，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离婚，又为什么会抛下我不管，各奔东西，这是每个离异的孩子都无法理解的痛处。
柳莎莎叹口气，头枕着我的膝盖，看着远方的夜色。久久没有说话，我们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时光一点点的流逝。
良久，她突然呢喃道：“杨仁，你说，如果将来我们可以过平淡而幸福的生活。结婚生了孩子，可千万不要像我们这样重蹈覆辙，我要让我们的孩子幸福快乐的长大。”
我倒是有点吃惊，苦涩的笑了笑，说道：“你想的可真远呢。”
“为什么不能想，你以为我就不想和其他女孩那样吗，只是我心中有没完成的事，我不得不去做，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只要我还没死，我就会继续的爱着你，而你也要对我一样，好吗”
她仰着头，那么期待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傻不傻呢你，别动不动就死不死的，不吉利知道吗。我们都会活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