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巫师是厨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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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痛苦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接着是一股催人心肝的强大吸力,瞬间就将脑子里的一切吸得干干净净,就连浑身的血液和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吸出来了。老三觉得自己只剩下一张人皮了,那股吸力仿佛要榨干身上每一滴有型的汁液,将他的身体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子。
老三在痛苦达到极限的绝望中,感觉自己像一缕青烟样轻飘飘的无所依附,在混沌中荡来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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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绞痛(下)
清早,老三爬起来去卫生间,在镜子里看到是一张惨白的脸,孱弱而又无助。他苦笑着洗漱完了,找出古剑。
这把破剑真那么值钱吗?老三从剑袋里取出剑。
剑袋是上次回家拿了老妈的。老妈退休后,没去跳广场舞,而是跟着一帮人练剑,修心养性。家里好几把工艺品玉泉宝剑。
老三慢慢抽出剑,发黑的剑身暗淡无华,剑刃上隐隐可见缺口,那是经历了血战留下的痕迹。他仿佛看见戴着皇冠仓惶逃窜的李自成,骑在马上挥舞着宝剑左突右奔,从南昌城里杀出一条血路。
俱往矣,问天下谁是英雄?
老三手中的剑突然发出了声响,一种隐隐的低啸声,像呐喊又像哀吟,要不就是死不瞑目的悲叹。吓得他差一点扔了剑。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告诉自己。他用指头弹了弹剑身,声音闷闷的,倒是名牌两边镶嵌的两颗大玉石熠熠生辉,老三考虑是不是把这两颗玉石弄出来。人过留名,雁过拔毛。万一哪天弄丢了,自己拔了两颗玉石,也不吃亏。心思动了,他立马找来工具撬玉石。
古人的手工比现代的机制工艺毫不逊色,玉石镶嵌得天衣无缝,像生于羚羊角柄里一样,难以下手,除非雕破羚羊角柄,但那样太明显,人家一看就知道做了手脚。要不露痕迹,必须找行家弄,还要找俩破石头给换了,可这会上哪找行家?
老三泄气地放下剑,拿过茶几上的剑鞘,看能从上面弄点什么。剑鞘的质材是黑檀木,外面包裹的不知是蟒皮还是鲛皮,黑漆漆的,但鞘口、名牌、护环、剑镖绝对是黄金,轻轻一擦,黄橙橙耀眼,成色应该不错。现在金价被中国大妈哄抬得鬼哭豺狼笑,把剑鞘上的黄金全摘下,整几个金戒指也不错。
老三想入非非,拿着剑鞘却拿不定主意。剑鞘的名牌是缕空的篆体“永昌”二字,这个不能摘,摘了,老顾他们的考证就悲催了。他琢磨将剑标弄下来。
好容易将剑标取下,已是满头大汗。他在手上惦了惦,估计有三、四两。总算夺回点损失,他泡了杯铁观音,坐沙发上架起二郎腿慢慢喝。
取下剑标的剑鞘看上去格外别扭,老三喝了几口茶,心里生出不安。这手脚做得太蹩脚了,别说老顾,连唐兵都会嗤之以鼻。
老三拿起剑鞘,心里拿不准主意。无意中他发现剥去剑标的露口处有一层金色薄物,小心翼翼夹出来,是一块金箔,展开有一张三十二开纸那么大,夹在黑檀木与****之间。
金箔打造得极为平整,草纸一般柔韧。老三唏嘘不已,李自成那货真土豪!
他顺手收了金箔。这剑算是用命换来的,不收点利息太不划算!然后,他重又装上剑标,带上古剑开车直奔唐兵的住处。
唐兵住在梯子岭菜市场附近。早上,菜市场熙熙攘攘。
街口有一家西江人开的囊饼铺,铺面不大,囊饼摊搁在门前,饼炉是一个老大的缸,下面生了炭火。两个伙计在忙碌,将做好的囊饼贴在缸内壁上,烤得香喷喷的。
“来,给我来十个囊饼。”唐兵从电动车上跨下,慢悠悠来到囊饼铺。他单身一个,时常拿囊饼当早餐和中餐。
“好哩!”年轻的伙计应道,麻利地捡了十个囊饼分别用两个纸袋子盛了,递上。他是老板的侄子。
“给。”唐兵找了钱,拿出一个囊饼咬一口,赞道,“真香!香到骨头缝里去了!”进了铺子里面。他经常来买囊饼,跟老板力塔宏混熟了。
力塔宏是一个留了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老婆孩子都在家乡。他正弓着背在和面。
“老哥,你做的囊饼真不错,油而不腻,香脆可口。”唐兵咬着囊饼说,“你这手艺是祖传的吧?”
“是的喽。”力塔宏一边和面一边偏头眨巴眼,“这和面就老费劲了。面粉要分两份,四分之一用羊酥油调和,四分之三用盐水和发酵粉调和,再揉合发酵两小时,才可以烤。揉的时候力道要大,还要均匀。”
“老哥,收不收学徒?我跟你做徒弟成不?”唐兵说。
“不好,不好,你会偷走我的手艺。我就没饭吃了。”力塔宏爽朗一笑,“你根本不是做小本生意的人,就是一个好吃鬼!”
“老哥,你的眼睛跟老鹰一样厉害!”唐兵竖着大拇指,夸道,“老哥,喜欢喝酒不?一斤伊犁大曲,会不会倒?”
“怎么的,想请我喝酒?”力塔宏砸吧嘴,“一人一斤伊犁大曲,哪个倒了哪个掏钱。”
“嘿嘿,我怕喝穷你。”唐兵用了激将法。
“什么?”力塔宏果然急了,扔了手里的家什,“现在,就去。”
唐兵傻眼了。这七点多钟,我还得上班啊!跟西江人打交道得实诚,言出必果,否则,人家鄙视你。
这时,正好老三打来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说敲他住处的门没人应。
唐兵扬了扬手机,对力塔宏说有事了,下次,下次找时间一醉方休。说罢,赶紧骑电动车溜了。
回到住处,见老三抱着剑袋在门口等,唐兵下车便问:“什么事,大清早的跑来耀武扬威?”
老三差点脱口而出:问你朝思暮想的女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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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混混(上)
接下来,店里每天都有生面孔出现,一群二十郎当的小伙子,两三个人占一张桌子,点两个便宜菜,每人揣一瓶低档酒“小邵阳”,上了菜,直接就扛着嗓门划拳,闹得旁边的客人纷纷逃窜。
“哥,你发觉没有,这些人好像是来搅场的。”鲁小艺悄悄对老三说。
老三在收银台旁边冷冷地看着这些家伙,心如火烧。这样下去,店子的生意必定一落千丈,他决定,“先不要去惹他们,等查清他们的底细再说。”
“要不我弄点巴豆放他们菜里,拉死这些小王八蛋?”鲁小艺气恼地建议。
老三手指戳下她脑门,“你想店子败了吧?他们正好没有大吵大闹的借口。”说罢,他拨了虎哥的电话。
虎哥曾是这一带街面上的老大,比老三大十岁,两人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关系很铁。虎哥嫌工作单位不好,索性下海捞偏门,在道上混出点小名气。
有人搞自己的发小?虎哥当即叫人去查,查到是城西雄哥的手下。雄哥是道上新锐人物,后来居上,明里开了一家台球厅,像模像样的摆几个斯诺克桌球台,暗地里养一帮十几、二十岁的小弟,收受周边商铺的保护费。这些小屁孩读书不成,但勇往无前,给一包香烟就拿刀砍人。
跟虎哥约好第二天见面,晚上店里打烊后,老三回蜗居,打开门,眼前一片狼藉,屋里翻得乱七八糟。
被盗了!他清点了一番,发现丢了一个单反相机及床垫下的三千块钱。这款佳能70D相机花了六千多买的。
现在的小偷越来越猖獗,老三自认倒霉。他报了警。半个小时后,来了两个警察,查看了现场,录了口供,这一弄就到了下半夜。
刚送走警察,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语速较快,这个人开门见山,要买闯王剑,出价十万。
老三惊诧得差一点叫出来,他竭力让自己镇定,用平淡的口气说自己手上没什么闯王剑。对方只是冷笑,说识相的话,乖乖将剑卖了,好歹得几个钱。否则,后果……
该来的终于来了!挂了电话,老三飞快地开动脑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半,猛然想起什么,赶紧回蜗居上网,找到宋文韵那个帖子。
那个帖子已成了热帖,点击数十万。
“都疯了!”老三盯着电脑恨恨地骂了句,然后,认真看下面的帖子。
帖子大多是针对是不是闯王剑在争论,也有对获取地的质疑。可以肯定:是这帖招来了狼!
哼,十万块!哥哥我没见过钱咋的?老三确实有股子纨绔之气,那晚还为几瓶啤酒跟唐兵斤斤计较,今个儿就把十万块不当钱。
被人盯上了,这事很难善终!老三后悔方才报警没把古剑添进遗失物里。就此祸水东移,瞒天过海。
想了老半天,仍没有想出最好的应对之策。老三想打电话找老顾商量,找出号码刚要拨又放下了。
对方有备而来,既然能找到自己的手机号,说不定已开始监听了。监听设备虽然禁止买卖,但有钱就不是问题。还是小心为妙!
老三忐忑不安地到了第二天,中午,与虎哥在一家茶楼见面。虎哥告诉他,雄哥是城郊菜农出身,初中毕业就开始在外面混,拿家里的征地补偿款开店。小卖店、水果店、彩票店都做过,短短几年,凭着膀圆体壮,出手狠,竟也混到了如今的规模。
“你怎么跟他结下了梁子?”虎哥当年也是打架斗狠的角色,后来娶妻生子,慢慢收敛,开了家烟酒批发部,稳稳当当过日子。
“我不认识他,没打过交道。”老三说。
“不至于啊,如果不是结下很深的梁子,他不会连我的面子都不给!”虎哥大感疑惑。
老三由虎哥罩着,一直相安无事,雄哥这番突然出手,来意绝不是几个收保护费那么简单,他思忖着说:“会不会是我手头那件货,被他给盯上了?”
“是什么玩意?”虎哥问。
“闯王剑。”
“啊!那东西在你手上?”虎哥大惊失色,“现在道上传得很凶,说有把价值连城的古剑落入星城,好多人都在找。你太不小心了!这种东西捏在手上怎么能随便声张?”
老三有苦难言,不是宋文韵在网上发帖,怎会满城风雨?
“不过,你也别怕,雄胖子给足了也就一打手的货。我要黑下脸,他多少要买账。”虎哥恨声扔下刀叉,“想当年,他一直由我罩着。这条疯狗!我去找他当面谈。”
“这样吧,你帮我约他。”老三不想让虎哥难做,“我跟他当面敲锣打鼓。”近墨者黑,跟唐兵混久了,老三不知不觉也沾上了乱用成语的毛病。
当晚,老三在城里有名的“芙蓉国”饭店摆了一桌,跟雄哥见面。
届时,年仅三十岁的雄哥带几个小弟前呼后拥来了,跟虎哥打了招呼,上桌也没正眼瞧一下老三。
寒暄后,虎哥眉头一皱,“阿雄,不知我这兄弟怎么得罪了你?我这里先替他向你道歉!”
“虎哥,你言重了。”雄哥假模假样地,“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实话实说,有人看中他的铺面,要他走人。虎哥,我是受人差遣,没办法不是。虎哥,你懂的!”
“阿雄,老三是我发小,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虎哥强压着怒火,“希望你给我这个面子,放他一马?”
“虎哥,这事,真不是我不给面子。”阿雄现在不惧怕虎哥,就算是前辈又怎么样?给面子你是前辈,不给面子你就是沙滩上的烂鱼!
“雄哥,那不如这样,麻烦你指条明路,我跟对方谈,看能不能谈得拢。”老三直截了当地说,“我那个铺面不至于让人大费周章的!他如果真想要,给个价格,合理的话,我交店走人。”
雄哥伸出一个手指,“一万。”
老三差点跳起来,“一万?这不是明抢吗?”
“你要么收一万块转让费,要么每月出一万块保护费。”雄哥耸耸肩,给出两个选择。
“还有其它办法吗?”老三问。
雄哥没吭声,只待上了菜,示意小弟们风扫残叶般猛吃猛喝,轩尼诗XO喝了六瓶。酒足饭饱后,雄哥同虎哥客套几句,剔着牙,被小弟们簇拥而去。
老三看着满桌杯盘狼藉,对虎哥说,“虎哥,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去吃点?”
虎哥脸色难看极了。这面子给折得,比抽他几个大耳光还难堪。他一声不吭去把账给结了,回来,拍了拍老三的肩,愧疚地道:“对不起,老弟!”
“没事的,虎哥。”老三还以为他是去了趟卫生间。
虎哥清楚他的家底,“其实,你可以找你老爸……”
“这种破事也去找他?”老三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借他的荫凉!”
臭小子,我怀疑你就是逆子!虎哥拍拍他的肩膀,“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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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混混(下)
回到店里,老三把鲁小艺叫到厨房,与谢大厨一块商量对策。
“我准备明天停业,把店子装修下。”老三说了自己的主意。
“怎么,那几个小混蛋虎哥都摆不平吗?”鲁小艺瞪大眼睛。
“虎哥毕竟退出江湖了。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老三摇头,“这店面使用两年了,也该装修一下。趁这个机会,正好歇业。”
“现在是旺季,歇业很吃亏的!”谢大厨说。
鲁小艺捏着粉拳,“找伯父出马,让这些混蛋灰飞烟灭!”
“先歇业,避其锋芒再说。”老三苦涩地说。他不习惯打老爸的招牌办事。老爸老妈工作忙,从小到大,他都是自己管自己。
不过,这次他感到有些吃力。与黑道干,他不知从哪里下手。如今的黑道充其量是一群欺弱怕强的无赖,哪像过去的黑道,多少要点面子,还半真半假跟你讲究盗亦有道,打架让你先掏刀,摔跤让你先搂腰!
老三和鲁小艺从厨房出来,看见唐兵坐在大堂一个餐位上,面色木然,桌上有一个冷盘和一碟花生米,他开了一瓶啤酒在喝。
那几个操蛋家伙嘴上叼着劣质香烟,发型五颜六色,有的家伙手臂上还纹了刺青,五个人分占两个桌子,肆无忌惮地吞云吐雾、吵吵嚷嚷,其它顾客只剩下唐兵一个人。
鲁小艺悄悄问:“你发现没,唐兵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找你算账来了?”
“不是。是给我添麻烦来了。”老三苦笑着过去对唐兵说,“你走吧!”
唐兵冷哼一声,岿然不动。
“这事不用你插手。”老三怕他节外生枝,“吃完就滚。我去给你拿瓶好酒。”
老三转身去储藏室找好酒了,等他出来,大堂空空荡荡,唐兵和那帮家伙都不见了,问鲁小艺:“人呢?”
“都走了。”小艺迷茫地说。
老三立感不妙,立马追出去了,在离店子五十来米远的一条小巷子里,看到了唐兵。他正大显身手,与几个小痞子打成一团。老三心里叫苦不迭,自己做孙子隐忍数日才换来的暂时宁静,就被他一顿拳脚打得七零八落。
唐兵以一当五,毫无惧意,一双大拳头挥舞得虎虎生风,但见他暴喝一声,凌空跳起,右臂往后拉成满弓之势向前面一个黄发男的头上狠狠砸去。
“呯”的一声,黄发男应声倒地。加上黄发男,地上已有三个在哼哼痛叫。剩下的两个自知遇上了对手,都抽出用报纸包着的刀子。那是地摊上卖的砍刀,其中一个家伙手中的砍刀夸张得不要命,足足有两尺长,刀刃泛着寒光。
事已至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