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星辰-第9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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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不想承认，也不用做的这么明显吧？
赤帝和宋皇的眼角，都抽了抽。
这个活宝。
反正他们早就已经不止一次地和孙飞打过交道，所以已经是见怪不怪。
“人皇希望飞升者阵营，再出一位绝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兹事体大，人皇想过没有，万一李牧真的是道尊盟的人，而且还是道尊盟中的核心人物，那后果是什么？将他培养成为飞升者阵营的第四绝世，手握重权，到时候，他一念之间，就可以让整个阵营垮塌。”
赤帝据理力争。
孙飞重新躺回到躺椅上，呵呵笑道：“道尊盟不想我们出现第四绝世，我想，你们天道盟，也好不到那里去吧，呵呵呵呵，除了飞升者，这个中三天，没有人希望有第四绝世的出现。”
说完，他又开始躺尸。
摇椅吱吱呀呀地晃着，仿佛是不堪重负的样子。
李白、张旭和屈子三人的心中，都很明白，孙飞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的确。
天道盟虽然是飞升者阵营的盟友，但更希望飞升者像是以前那样，事事都依靠和依赖天道盟，以天道盟为尊，当一个亦步亦趋的小兄弟，而不是直接成长为足以和天道盟平起平坐的庞然大物。
不管天道盟之主牧云仙主是如何想，但六皇六帝和十二战将，必定是这种想法。
牧云仙主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物。
当初，在飞升者阵营还处于苦苦挣扎求存阶段的时候，是牧云仙主先后数次亲自现身，帮扶飞升者阵营，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在大多数的飞升者心中，牧云仙主都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顶级人物。
但这数百年以来，牧云仙主为了参透上三天的奥秘，长时间闭关，对于天道盟已经是渐渐疏于管理。
六皇六帝虽然也秉承牧云仙主的理念，对于飞升者阵营，多有帮助，但说实话，天道盟的根源，毕竟与飞升者阵营不同，甚至恰恰相反，天道盟一脉的根源，与道尊盟的根源基本上完全相似，以至于很多天道盟的中高层，对于飞升者阵营，未必就有多亲近。
甚至，偶尔还有摩擦。
所以，如果完全将天道盟当成是亲兄弟，那就是太过于天真了。
宋皇若有所思，道：“难道是道尊盟以六道的核心力量为代价，为这个李牧做嫁衣，破军、祭月等人是牺牲品？可是，连十王之中的三王，都搭进去，还配上了大半个镇祖，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众人也都点头。
的确如此。
以前也发生过道尊盟利用这种牺牲的方式，来安插一些眼线进入天道盟和飞升者阵营。
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但是这一次，如果也是同样的计划的话，那道尊盟也玩的太大了。
六道的牺牲，勉强算是在正常范围之内。
但十王之中的石王、墨王和兽王的死，可就是巨大的损失和打击了。
还有一个四祖之一的被孙飞彻底打残，没有百八十年是回不过来了。
这样的损失，已经不是伤筋动骨可以形容。
简直是大伤元气。
可能吗？
赤帝摇头道：“那要看道尊盟所图的是什么，如果他们真的可以将一个内奸，扶植成为飞升者阵营的第四绝世，那其中的收获，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可以带来的收益，可能不仅仅是造成破坏，甚至可以直接瓦解飞升者阵营和天道盟，结束三足鼎立的局面，统一中三天。”
这句话说出来，众人心中，顿时一凛。
不错。
有这种可能。
如果可以将一个自己人扶植成为飞升者阵营的第四绝世，那么，道尊盟付出的代价，绝对是可以承受的范围。
假设一下，如果可以让道尊盟一统中三天的话，别说是残了一个就算是再死一两个祖级存在，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啊。
这……
李白几人的心中，又有些纠结。
兹事体大。
一旦做错决定，产生的结果，将是谁都无法承担的。
三人沉默不语。
孙飞则是依旧躺在躺椅上，翘着脚丫子，一句话也不说。
宋皇苦笑一声。
“诸位，这件事情，不可等闲视之，有一件事情，你们应该也都知道，破解上三天之谜的机缘的时代，就要到来，我们各方都做过考据、推衍和研究，相信对这一点，没有人反对吧？”
赤帝语气缓慢地道。
李白几人，都点点头。
这在中三天，已经是一个不算是秘密的秘密了。
赤帝继续道：“所以，如果是在昔日，上三天奥义遥遥无期的时候，道尊盟不至于做出如此激进的事情，但如今，大势有变，太始道尊为了心中的大道，牺牲一两个心腹手下算什么，就算是将道尊盟的人，全部都死光，能够换取他参透上三天之谜，让他进入上三天的话，他也是会毫不犹豫地接受的。”
这句话，似是一记重锤。
一下子，很多人的心中，开始有了裂纹。
一旦太始道尊进入上三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那将是一个黑暗、死亡和毁灭的时代开始。
不管是飞升者阵营，还是天道盟，都将迎来灭顶之灾。
这个世界，都将再无光明。
这样的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赤帝继续道：“诸位，我只是将自己心中所想，将天道盟的态度，展现出来，并不会逼迫你们做出选择，但是，仔细想一想，放弃李牧，飞升者阵营损失的只是一个有可能成为第四绝世的苗子，
而一旦你们真正接纳此人，那换来的，有可能是整个世界永恒的黑暗。”
他又看了一眼躺椅上的孙飞，见对方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诸位，你们自己决定吧。”
说着，他往后退几步，坐在了大椅上，不再说话。
宋皇也是苦笑，几次张口欲言，但话到最边，也都咽了下去。
此时此刻，再说，也许起到的是反效果。
他知道，这样的抉择，对于飞升者阵营来说，是非常艰难的。
大厅里，一时陷入了沉静之中。
只有躺椅吱吱呀呀的声音时断时续，反而是令这种沉静，更加骚动人心。
“所以，天道盟的意思，是不但要放弃接纳李牧，还要将他彻底诛杀，对吗？”
李牧端着一个酒壶，长长地饮了一口，打破平静问道。
赤帝肃容道：“是的。”
压抑的空气里，仿佛是刀光剑影在闪烁一般。
赤帝没有掩饰自己想法的打算，坦诚地道：“李牧的表现，非常惊艳，就算他是一个假的飞升者，展露出这样的实力，也依旧令人震惊，更何况，他很可能还隐藏了实力，道尊盟不会选派一个平庸之人去充当飞升者阵营的第四绝世，所选之人，必定同样是秘密培养的惊世人物，这样的人，哪怕是打入飞升者阵营失败，返回道尊盟，也依旧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一旦成长起来，威胁性远超四祖级人物。”
无懈可击。
赤帝的话，逻辑没有丝毫的破绽。
的确是这样。
只要想一想，李牧这样的人物，投入到道尊盟阵营中，将会是什么样可怕的后果，李白等人，就不寒而栗。
宋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最终还是决定说点儿什么，缓缓地开口道：“太始道尊这些年，鲜少露面，传闻他培养了数位绝世人物，其中之一，便是这一次奇袭瀚海之森的道尊盟中，太始道尊之下，是四祖、十王，可这个却是以尊为号，只怕是其身份地位，还在四祖之上，这样的人物，也只是在道尊盟内部逐渐掌权，小心锻炼，没有被选择成为‘第四绝世’的扮演人选，说明了什么？说明李牧的身份地位，在道尊盟中，还在【白尊】之上，至少他的潜力和能力，当在【白尊】之上。”
李白三人，并未说话。
道理就是这样的道理。
他们不是没有想到。
只不过是潜意识中，还是更加愿意相信李牧。
尤其是李白，曾与李牧彻夜长谈，知道李牧的诸多经历，尤其是在紫薇星域中的那些事情，若是当真没有去过这些地方，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这让他更加愿意相信，李牧不是假货。
但问题是，赤帝和宋皇两人，分析的太对了。
而且，那天机推衍图，绝对不是作假。
一方面是直觉，是感观，是信任。
另一方面，是逻辑，是证据，是后果。
李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相反他是何等的潇洒浪漫。
但遇到这件事情，真的是让他难以决断。
1574、在我之上
张旭看了一眼屈子。
后者脸上的苍茫悲苦之色越发浓郁，但眼神竟似是非常坚定。
“李牧，不坏。”
屈子缓慢地道。
这四个字，一字一顿，好像是从石头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莫名的，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张旭一怔，旋即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以狂草书法入道，最是放荡不羁。
早年间，他也是自负到了极点的人，且极为相信自己的直觉，对于那种阴谋诡计之事，可以说不屑见之，但为了操持飞升者阵营的大局，难免陷入到一切具体的事物之中，久而久之，身上的一些气质，却是没磨灭了不少。
反倒是屈子，众所周知，乃是曾经经历过大苦难的人，心智坚毅，非比寻常，反而是更加果决。
遇事不决，可问屈子。
这是三十六柱神之中，很多人都信奉的一句话。
今日，屈原‘李牧不坏’四个字一出口，突然像是一道闪电一般，驱散了张旭心中的阴霾。
而一边的李白，也是微微一怔，旋即放下手中的酒壶，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赤帝和宋皇两人的面色，都是微微一变。
他们心思何等细腻，从李白三人的神情举止之中，顿时就明白了三人的选择。
赤帝心中愠怒。
这些飞升者，当真是意气用事。
如此大事，竟然仅凭个人感观而决，岂不是荒谬？
观星府的天机推演之术，举世无双，窥测天机，可以说是百无一谬。
为了这一次的推衍，星皇、星帝这两位六皇六帝中的人物，更是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好不容易得出结论，才好心前来提醒飞升者阵营，避免铸成大错。
谁知道，这三人竟是如此反应？
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第四绝世，竟然不惜拿整个中三天大局作为赌注。
这可真的是仙药难救寻死之人。
“三位，此事……”
赤帝还想要再说什么。
宋皇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他担心赤帝的心性急躁，脾气火爆，只怕是一急说重了话，最终反而是适得其反。
“三位，对于你们的决定，我只能表示遗憾，然而这件事情，却不是你们三人就可以决定，天道盟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届时会与飞升者阵营的其他各位柱神，再议此事，”宋皇深吸了一口气，很坦诚地道：“因为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关系到飞升者阵营，更是关系到了我天道盟，这就是我们的态度，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话，说的很直接。
也很坦然。
李白三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
“在两大阵营，真正做出决定之前，希望三位，不要打草惊蛇，这是对盟友最底限的尊重，三位觉得如何？”
宋皇又补充了一句。
李白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道：“可以。”
这当然没有什么发对的。
一则是如宋皇所说，乃是对于天道盟这个盟友的尊重。
二则是对于袍泽的信任。
飞升者阵营可以在这中三天苦苦挣扎求存，延续至今，最大的一点，便在于团结。
不只是普通的飞升者团结。
三十六柱神作为在很长一段黑暗岁月里支撑飞升者阵营的中坚力量，也是无比团结。
从未出现过彼此之间，争权夺利，阴谋算计的事情。
最多是理念不合，但都控制在内部矛盾的范围之内。
李白三人，有信心说服其他人，接受李牧。
“好。”
宋皇拱手，道：“那今日之事，便议到此处，所议之事，还请诸位不要外泄。”
最后这句话，当然是说给孙飞听的。
李白三人之前已经承诺，肯定会保密。
但人皇孙飞的态度，却是最令宋皇头疼。
这位活宝，万一不按规矩出牌，将消息泄露给孙飞，只怕到时候就要前功尽弃了。
所以，宋皇说话的时候，是面对着孙飞，且颇为郑重地行了一礼的。
孙飞在躺椅上依旧躺尸，右手随便抬了抬，像是赶苍蝇一样。
宋皇见状，放心了许多，与赤帝两人，转身离开了。
大厅里，气氛依旧平静，但却多了一些生机，不似是之前那样压抑。
对于李白三人来说，一旦做出了决定，那便是再无悔意。
三人念头通达，气氛就欢快了起来。
一阵鼾声传来。
躺椅上的孙飞，这回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嘴角还微微翘起。
当日，赤帝带着来时人马，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宁平城。
而宋皇则是留了下来。
傍晚，孙飞来找李牧喝酒的时候，竟然是带着李白三个人。
屈子不喝酒，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李牧，就好像是慈父看着儿子一样，脸上的皱纹和沟壑，好像都被抹平了不少。
李白和张旭，都是出了名的豪放派人物，几坛仙酒下肚，越发的放浪形骸，李牧剑舞赋诗，张旭提笔挥毫，一张一弛，相得益彰。（作者君实在是写不出来李白级别的诗句，又不能让李白吟老诗，大家假装此处诗仙大大又有惊世新作出现。）
孙飞也不管其他，就是拉着李牧怼酒。
这货自己酿酒，也不知道给里面加了什么，酒劲儿简直可怕。
很快，一绝世，二诸神，外加一个李牧准绝世，一共四个人，醉倒了四个。
屈子滴酒未沾，坐在凉亭里。
他看着李白李牧张旭孙飞全部都躺在石头上，鼾声如雷，没有将四人送回房间的意思，只是坐在池边凉亭的石椅上，安安静静地看着。
月光清冷，犹如银辉。
屈子静静地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脸上，竟然是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很轻柔，很平缓，在夜色之中，月光之下，那张清癯削瘦的脸，仿佛是年轻了好几岁一样。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日，李白和张旭醒酒之后，与李牧辞别，离开了宁平城。
屈子则是留了下来。
李、张二人要去飞升者阵营总部，将这件事情，详细传递给三十六柱神之中的其他几位，总比让天道盟的赤帝等人去说更好，同时也想要争取更确定的支持。
而屈子寡言少语，所以留在宁平城中坐镇。
孙飞醒酒之后，一溜烟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牧在宁平城中的生活，变得安静了起来。
他每日与父母见面用餐，然后就在自己的小院中修炼，提升实力。
有几次，李牧本想问一下孙飞，可有什么办法，让花想容恢复记忆，但有没有太好的机会，而且这货看着怎么都不太靠谱，让李牧难有谈兴。
转眼两日过去。
这一日，入夜。
李牧在小院中，正修炼中，突然有所感应，睁开眼睛。
却见院子里，桂树下，一身白衣的俏佳人，屏风而立，面目绝美，风华无双，不是花想容，又是谁？
李牧一喜，旋即又是一惊。
“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长身而起。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