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星辰-第5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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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有说完，陆川直接打断，道：“天道宗上下，与李师弟共存亡。”
李牧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陆川在很多时候，都是一个脾气极好的老好人，颇有人格魅力，但唯有在涉及到李致远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强硬，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李致远应该就是陆川的逆鳞吧。
聂人龙脸色越发尴尬，道：“若是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更好。”
李牧笑着问道：“那聂大哥你觉得，现在还能华干戈为玉帛吗？”
聂人龙被李牧的眼神一看，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当年李致远救了他，这些年，他为了维护玄天云宫的名誉声望，对外宣称，自己与李致远打了一个平手，这多少就有一点不厚道，现在再来代表五大神宗说这种话，的确是不太合适，而且他也知道，以各大神宗的一贯手段，李致远如果真的降了，束手就擒，未来的下场，只怕是也会很惨。
“那些传言，不过是谣言而已，如果想办法澄清的话……”聂人龙努力地道。
李牧又笑着道：“那些话，都是我说的。”
聂人龙道：“关键不在这里……”
李牧又打断他，道：“我也的确是来自于天外。”
聂人龙怔住。
李牧道：“但来自于天外的，就一定是邪魔吗？”
聂人龙不说话。
李牧道：“聂兄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聂人龙苦笑，最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我就知道，说服不了李小友，也罢，那这个话题，我就不提了，以免贻笑大方，今日前来，也不过是存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我身为五大神宗掌教之一，不得不来，哈希望李小友勿怪。”
李牧笑道：“怎么会？哈哈，聂老哥这次来，就是我天道宗的贵客。”言外之意，下一次来，可就不确定了。
这时，有天道宗弟子，奉茶进来。
李牧道：“聂老哥哥尝一尝我在小竹峰自己种的茶，新品种，其他地方没有，我称之为‘毛尖’，茶味甘醇，先甜后苦，然后再甜，便如这江湖之事一样。”
聂人龙道：“既然是为五大神宗做说客而来，怎么能喝小友的茶，没有脸啊。”
陆川淡淡地道：“放心，我们这茶里，没有毒。”
聂人龙一怔，旋即苦笑，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既然如此……”他走上去，端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道：“李小友，我实在是愧对你，只是五大神宗，向来都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哪怕是不愿意与小友你为敌，但也必须得来天道宗，我知无颜见你，若是五大神宗攻破天道宗，我哪怕是拼着一死，也要护你周全。”
这话，却是说的掷地有声，极为硬气。
陆川脸上，也不禁露出欣慰之色。
本来江湖上的事情，就分不清楚黑白，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从来都不是字面上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金玉良言，只有走过江湖的人，才能深切的体会。
陆川是江湖中人，自然也明白这八个字中蕴含着的分量和无奈。
这一瞬间，他突然对聂人龙的印象改观了。
毕竟……都是江湖中人啊。
“呵呵，好，老哥哥这一句话，我记住了。”李牧微微一笑，道：“既如此，那就不耽误老哥哥时间了，小甲，替我和掌门送客。”
……
聂人龙的游说毫无疑问以失败告终。
回到山下，五大联盟阵营中，他推脱无颜见人，带着玄天云宫的高手，后退十里，安营扎寨，闭门不出。
“哼，怕不是念旧，与那李贼关系莫逆，所以借口不出战吧。”
很多人对此非议。
但聂人龙就是闭关不出。
五大联盟在游说失败之后，终于开始发动了对天道宗的进攻，几乎是铺天盖地泄洪式的全面攻击，数十万武道强者同时出手的画面，大概也就在数百年前的正邪圣战中才能看到的画面。
当初的一次圣战，一次攻击，就让自称是天下第一神教的东方教损失惨重，五大神宗联盟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完全是正面碾压，但这一次，惯用的百试百灵的手段，却狠狠地碰壁，任何的攻击，根本威胁不到天道宗的内部的一草一木不说，完全就是白费力气，抛媚眼给瞎子看。
因为天道宗的透明涟漪阵法，隔绝了一切远程攻击。
而近战的话……一旦五大神宗的高手冲入阵法，就迷失了五感，如大头苍蝇一样乱逛，有些死于自相残杀，有些则被分割开来，然后天道宗集中优势兵力，集中歼灭。
第一日下来，五大神宗联盟的人手，损失了五千有余，其中就有两位九境、二十位八境，以及数百位六七境的强者级人物。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天道宗未曾折损一人。
大阵蕴含天威，岿然不动。
战斗暂停下来，五大神宗的掌教，一个个脸都绿了。
虽然早就料到，天道宗和李致远会很难缠，但是没有想到，会难缠到这种程度。
许多战前叫嚣的很凶的武道强者，一个个都低下了头，气的牙痒痒。
“磨，一寸一寸的磨，我就不信了，他这个阵法，可以永远撑下去。”西毒域的第一战神发出了怒吼。
这似乎是占据了人数优势的五大神宗联盟最笨但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战事不停。
来自于风云大陆的数千个宗门，数十万武道强者，轮番上阵，轰击大阵，消耗天道宗的有生力量，但也只是将阵法往后推了不到十米而已，杯水车薪，而联盟却损失了超过三万有余的强者。
这简直是不可承受的损失。
也是一种耻辱。
消息传遍大陆，所有关注者都惊掉了牙。
之后又是一个月，五大神宗联盟开始有重点，有侧重地攻击大阵的不同方位，好像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一样，开始急骤地压缩天道宗的阵法。
半年时间过去。
天道宗的阵法，被压缩到了主峰之下。
联盟的高手们兴奋无比，终于看到了曙光。
所有人都坚信，只要攻破了天道宗的阵法，就可以一拥而上，将包括【天道修罗】李致远在内的所有人，都彻底横扫，斩灭在天道峰上。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跌破了他们的眼球。
0924、终极一战
天道宗主峰就如同中流砥柱一样，屹立在群山之间，任凭五大神宗联盟再如何狂攻，但就是再也难以推进一寸，就算是有西毒域第一战神等顶级强者，共同出手，也难以建功。
之前那种时刻可以看到战果的顺利进程，彻底消失了。
而从战争一开始到现在，最令五大神宗联盟的武林高手们抓狂的是，天道宗还没有死过人，受伤的倒是有几个，但也不是重伤，每一次战斗之中，一旦有天道宗弟子受伤或者是面临死亡危机，天道宗主峰大院中，都会有一缕白色刀光，划破虚空，将其救下，无往不利。
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至今还未现身的【天道修罗】李致远出手了，因为没有人可以挡住这一道刀光。
这样的一场战争，让五大神宗联盟的人，基本上都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没有人经历过这样的战斗，己方折损了近十万武者，而对方却毫发未损，所谓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而已。
五大神宗联盟的士气，进入了可以预知的低迷期。
但五大神宗却不管这么多，依旧是每日里，催促各宗各派，分派人手，强行攻打天道宗主峰大阵，哪怕是用肉填，用血灌，用骨堆，不管丢掉多少人的性命，也一定要攻灭天道宗不可。
如此史无前例的诡异战争，就这样，足足持续了半年。
五大神宗联盟武林高手的尸体，已经在天道峰下丢了足足十五万有余，可谓是损失惨重。
各种各派都开始有怨言。
哪怕是除魔卫道的决心再坚决，在看到了这么多同道战死之后，未免也开始打退堂鼓，尤其是联盟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有人利用战争来铲除异己，也有人在战斗中暗算仇敌，长时间的难以奏功，加剧了这种矛盾，五大神宗的镇压，也渐渐难以起到昔日的作用。
许多宗门灭绝在了这场战斗之中，还有一些宗门，损失惨重之下，直接辞行，不顾劝阻，离开了北荒域，返回山门修整。
这样的结果，对于五大神宗和发动这场战争的顶级宗门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五道身影，聚集在联盟指挥部最高等级的密室中。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天道魔宗的阵法太强了，这不是人力可敌的。”
“联盟内部抱怨不小，快要弹压不下去了。”
“如果这一战败了，那我们五大联盟就会彻底成为历史，从此失去对于大陆的掌控，下场会很惨，我想这一点，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其中四个人影，话语之中，都有一些忧虑。
唯有坐在最中间的一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
“尊上到底有没有想出办法？”四人中的一个，又开口问道。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中间那个人影身上。
“稍安勿躁，经过这半年的试探和攻打，尊上已经看穿了李致远的阵法奥秘，找了解决之法。”中间这个人终于开口，声音略有嘶哑，道：“天道宗主峰山门，共有五条地脉汇集，乃是天地灵秀之地，李贼借助天地之力，才能将阵法支撑这么久的时间，这半年以来，尊上日夜观察地气流转，终于找到了这五条地脉节点所在，只要斩断这五个节点，就可以破解李贼的阵法。”
其他四人，闻言都是精神一震。
“如何破解？”其中一个人追着问道。
中间的人影道：“这件事情，尊上自有安排。”
……
“师父，【玄天神龙】聂人龙又来了。”
沈甲来到小竹峰。
李牧笑了笑，道：“哦？呵呵，好，我这就去掌门大殿。”
片刻后。
“小友，又见面了。”聂人龙面带愧色，拱手道。
李牧还礼，道：“老哥哥这一次上山，莫非还是来当说客。”
聂人龙道：“若我说是，小友是否会直接拔刀相向？”
李牧笑着摇头道：“这半年，玄天云宫几乎没有出手攻打天道宗，咱们的梁子还没有结下，我想，老哥哥你也盯着不小的压力吧？老哥哥请坐。”
聂人龙坐下，道：“我这一次，不是来当说客，而是来当传声筒。”
“哦？”李牧脸上露出讶然之色。
陆川在一边开口解释道：“五大神宗联盟进退维谷，骑虎难下，所以想要让聂前辈来传话，想要与师弟你进行君子约战，一战定胜负。”
这半年以来，玄天云宫的表现，也让陆川对聂人龙的印象大好，作为五大神宗之一，聂人龙和玄天云宫一直都在联盟中消极怠工，几乎没有参与过对天道宗的进攻，可以想象，聂人龙顶着什么样的压力。
这一份情谊，倒也的确对得起昔日的救命之恩。
陆川也就不对聂人龙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哦？如何约战？”李牧捧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老哥哥详细说说。”
聂人龙道：“联盟中，有高人，看透了天道宗的阵法，找到了护山大阵的五条地脉节点，说是只要攻下这五个地脉节点，阵法自破，到时候，就可以横扫天道宗。”
他说这话的时候，仔细观察着李牧的表情。
李牧的神色，虽然隐藏的极好，但眼眸深处，那一缕一闪而逝的变化，如何躲得过聂人龙这种老怪物的观察。
“看来，那人说的果然是对的，老弟，你可有对策？”聂人龙道。
李牧微微沉默，最后吐出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川的表情，也是变了变，道：“聂前辈可知，那个所谓的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聂人龙道：“并不知，因我消极怠工，联盟中对我多有不满，加之我托词不参加诸多大事商议，所以已经略有淡出联盟决策层的迹象，他们对我，也有防备，一些机密之事，不与我知晓，我只知道，这位高人，被称之为‘尊上’，神出鬼没，不见真身，便是其他四大神宗掌教，都恭敬有加。”
李牧微微点点头。
这就对了。
能够看出他的阵法的人，必然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除了那个三叉戟魔神，又有谁？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吗。
“不过，那位尊上也说了，即便是找到阵法结点，想要攻破，也需要付出代价，所以，为了避免双方血流成河，尸骨如山，为了避免无辜死伤，不如约战一场，由他和你，在整个大陆的关注之下，一决胜负，若是你胜，五大神宗联盟直接退兵，从此之后，但凡是天道宗弟子所到之处，五大神宗联盟皆退避三舍，若是你败，那天道宗就自封山门五百年，不问江湖事，而老弟你，则要在玄天云宫的地牢中，自我封印五百年。”聂人龙道：“这就是他们要我传给老弟你的话。”
“自我封印五百年？”陆川道：“这不等于是直到老死吗？”
聂人龙苦笑。
李牧笑了笑，道：“呵呵，十五万武林中人的血，浸染天道宗地脉，这罪业，我也有一份，你们的条件，不算是过分，既然那位尊上要战，好，那便战。何时？何地？”
聂人龙道：“三日之后，日出时分，朝阳峰上。”
朝阳峰是天道山脉中的一座剑峰，单论高度，乃是天道群山之中最高一座，但因为陡峭孤立，如一柄长剑插入大地，飞鸟难过，猿猴难攀，所以人迹罕至，天道宗也没有在这座剑峰上设置建筑，若当成是决战之地，倒也不错。
“好。”
李牧点头答应了。
聂人龙站起来，一拱手，道：“既如此，我回去传讯，但愿老弟你能旗开得胜，私下里多说一句，那位尊上，行事诡秘，做派隐蔽，我瞧着只怕并非是善类，但他能够让四大神宗的掌教拜服，修为必然是震古烁今，所以老弟你切不可轻敌。”
说完，转身离去。
陆川看向李牧，道：“师弟，那阵法五大地脉结点之事……”
李牧点点头，道：“是真的，结点一破，阵法必破。”
陆川心中吃了一惊，道：“所以你才答应这一战？但五大神宗做事，未必值得全信，聂前辈言语之间，也多有隐晦提醒，师弟，不可轻敌啊。”
李牧道：“无妨，尽人事，听天命。”
……
一则消息，在联盟大军中疯狂地传播开来。
【天道修罗】李致远和联盟中一位无名至高前辈，决战于朝阳峰之巅，将为这场耗时半年，旷日持久的正邪大战，画上最终的句号。
这一战，将决定整个大陆正邪两道的命运。
数百年以来，从未有一场战斗，能够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
也有人担忧，这位无名至高前辈，到底是什么底细，竟然可以取代五大神宗的掌教，代替整个联盟，与邪魔李致远一战，是否值得将宝押在他的身上。
对于此，五大神宗掌教，齐齐给出了解释。
这位无名至高前辈，修为震古烁今，战力无敌。
震古烁今，战力无敌。
这八个字评价，从五大神宗的掌教口中说出来，堪称震撼。
所有人都明白，这或许就是正道能够派出的最强之人了。
三日之后，朝阳之巅，正邪的最终之战，就要开启了。
0925、终极一战（2）
日出东方。
一轮朝阳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整个天道山脉之中，最高剑峰朝阳峰，是第一个染上朝阳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