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星辰-第5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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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琐道士，千年松柏，锈迹斑斑的铁钟，破败的庙宇，树叶筛选后稀疏的月光中，秦岭的晚风吹过脸颊，远处依稀可以听到燃灯寺村落里传来的小儿玩闹声和狗吠声。
这是李牧曾经魂牵梦绕的画卷。
他自从十四岁以来，经过的事情，可以说是全世界想象力最丰富的最荒诞的作家都无法描述，换做任何人都会毕生铭记，但对于李牧来说，历经铅华之后，真正最让他无法忘却，最是镌刻在灵魂记忆深处的，不是星河之间的这段瑰丽经历，而是眼前的这一副普通的画卷。
“哎？什么情况？”老神棍看着发呆在原地的李牧，眼皮子跳了跳，道：“等会儿，小王八蛋，你不会是在酝酿感情吧？千万不要抹眼泪来段苦情戏啊，我老人家年龄大了，心脏也不好，受不了感情太过于剧烈波动啊。”
妈的。
李牧在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字。
所有久别重逢的气氛全没有了。
李牧直接冲上去，把老神棍抱起来，一边抡，一边大声地道：“啊啊啊啊，我抹个屁的眼泪啊，你他娘的能好好解释一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老神棍手舞足蹈地道：“停停停，晕了晕了，要吐要吐。”
李牧足足抡了十八圈，才将老神棍放下来，道：“来吧，好好解释，我要全部的真相。”
老神棍扶着铁钟弯着腰，眼冒金星喘着气，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要我的老命啊，我老人家年纪这么大，这把身子骨可经不住你这么折腾了，你想玩死我啊。”
李牧道：“你不是说你道境无敌吗？”
老神棍怒道：“是啊，但我老人家神功无敌，道境巅峰初成，要是施展了道境的力量，怕一不小心，控制不好，直接把你震成飞灰啊。”
李牧这一下子，就开始将信将疑了。
刚才在樱月杀道的时候被唬住了，现在听起来，这个道境无敌怎么有点儿像是吹牛逼呢。
李牧站在原地，等着老神棍气息喘匀了，又上去，一下子保住了老神棍。
“还来？”老神棍惊慌失措。
李牧这一次却是没有再玩风车一样抡他，而是一个很用力的拥抱，像是抱住了自己生命之中最珍贵的东西一样，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将头埋在老神棍脏兮兮的肩膀道袍上。
“谢谢。”他诚挚地道。
老神棍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旋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这臭小子，看到你混的这么好，我终于放心了，其实，我这些年，也很担心你啊。”
李牧脸上，一下子就浮现出了笑容。
怎么认识老神棍，李牧已经忘记了。
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是一个孤儿，从小被老神棍收养，但对于李牧来说，老神棍简直比亲生父母还亲，小时候相依为命的一幕幕，从未在李牧的脑海之中消散过。
眼前的这个老人，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李牧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好孩子，你做的很好，我虽然一直都没有陪在你身边，但你的一些事迹，我都听说了，我以你骄傲。”
老神棍轻轻地拍了拍李牧的肩膀，面色慈祥。
那种感慨且欣慰的目光，在他数亿年的漫长生命之中，只为数不多的出现过那么少数几次。
李牧放开怀抱，笑嘻嘻地道：“我先去做炸酱面，然后我们边吃边聊，我有很多的问题，都想要问你。”
老神棍点点头：“也好，一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了。”
不过片刻，一桌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就摆在了天井中央的古柏树下面，李牧和老神棍两个人，各自端着一碗面，风卷残云一样吃了起来。
“别抢，这块肉是我的。”
“老头子多吃蔬菜对身体好。”
“我老人家几亿年的肉食动物了。”
“几亿年？真的假的？”
“灵感大王就是我老人家是也……”
“灵感大王？西游记里面的那个老鱼精吗？”
“呸，你这么说是羞辱我。”
一顿饭在日常拌嘴中吃完。
李牧将碗摆在桌子上，抹了抹嘴，很认真地坐下来。
按照以往的方式，吃完这次饭，接下来的谈话，可就非常重要了。
李牧心里很清楚，相信老神棍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吃完这顿饭，等于是和以前一老一少一寺一狗的生活，彻底告别，从此以后，乡村少年和骗子神棍的身份，彻底远去——实际上，十四岁的那个下午，这一切就已经被打破，只不过是李牧还想要祭奠一下昔日的岁月而已。
刚才那嬉笑怒骂、疯疯癫癫的相处和对话，就是祭奠和挽回的一种。
而从此刻开始，以后的岁月里，李牧和老神棍的身份，都要发生变化了。
“好了，可以进入正题了，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我到底是谁？”李牧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老神棍，期待着回答。
…………………
第一更。昨天感冒还没有好利索，晚饭后又去吊针输液，回来就很晚了，所以没有赶出第三更，前天请假时就说了的，如果昨天状态不好，且等感冒恢复了再补。希望快点好吧，鼻涕眼泪浑身又疼，倒不耽搁码字，大不了写的慢一点，但输液一下子几个小时，不管是躺在床上还是坐在椅子上，都没有办法码字这是最气的。最近气温变化剧烈，大家注意身体，千万别中招。
0811、上皇境
老神棍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好，很好，你第一个问题，选择这个，真的是让我开心，我以为你第一个问题，是想要知道我的来历，没想到却是问你自己……答案很简单，你，就是你。”
放在其他任何地方，这样如文字游戏一般的回答给出去，绝对会被人打死。
但李牧的眼睛里，却有明亮的光芒闪烁。
他听懂了这个答案。
对于他来说，这个答案，无疑是自己最期待也最想听到的一个。
你，就是你。
老神棍是在告诉李牧，你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地球少年，不是什么仙魔转世，也不是什么流落在地球的仙宗传人，不是什么罕见血脉，更不是注定要转动命运和历史齿轮的那个特殊的存在。
你，就真的是你以前所了解的那个你。
很普通的那个你。
李牧又问道：“那么，第二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老神棍嘿嘿一笑，道：“不是和你说过吗？灵感大王。”
“西游记里面那个被孙悟空打死的鱼精？所以说西游记里写的都是真的？”李牧问道。
“怎么可能？”老鱼精道：“吴承恩这个人，修炼只到皮毛，道听途说了一些东西，后来写成了西游记，里面有很多内容，其实都是颠倒的，西游记中的灵感大王和弱鸡一样，而我老人家，神武无敌，就算是西游记里的诸人，都绑在一起，也不是我老人家的对手。”
李牧听了，自动过滤了一些信息，得出结论，吴承恩曾经也是一个修士，西游记里面写的一些内容，并非是完全杜撰。
他大概可以理解，为什么自己在长生天、神墓等古遗址之中，竟然还遇到了与西游记有关的一些东西了。
“说了这么多，能不吹牛逼好好回答一下问题吗？”李牧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老神棍。
老神棍怒道：“是你自己先岔开话题的……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懂，我来自于紫薇星域之外，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那位以星辰为棋子，以宇宙为棋盘的狠人吗？”
“御天神帝叶青羽？”李牧脑海里，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这个名字。
这是以前老神棍提起次数最多的一个人物，曾经李牧以为是老神棍自己杜撰虚拟的，但现在看来，怕是真的。
老神棍道：“恩，就是他。”
他说话的语气，颇为尊敬。
这种神态，很少出现在这个猥琐道士的身上。
李牧脑海之中不断地勾勒这种绝世狠人的形象，如果老神棍之前吹的所有牛逼都是真的话，那说明，宇宙星空之间，武道修炼的前路依旧宽广，六大种族老祖所谓的神境，或许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因为李牧可以确定，哪怕是融合神血成功的六大老祖，也绝对做不到如御天神帝叶青羽那样，以星辰为棋子，以宇宙星空为棋盘。
“我将叶神帝所在的星区，称之为御天宇宙，为了寻找属于我自己的道，我从御天宇宙而来，到了这片荒芜之地，当初，在叶神帝的身边，我亦是主宰一方的存在，来到这里，我几乎无敌。”
老神棍道。
李牧想了想，就相信了。
当然是相信老神棍关于他自己来历的说辞，至于最后一句，是不是真的无敌，李牧持谨慎的保留态度吧。
不管怎么样，老神棍都可以说是大有来历。
御天宇宙的大能，来到紫薇星域，说是横扫一方，也不过为过。
“对了，之前你说过道境，莫非王者之上，便是道境不成？”李牧想起自己在【樱月杀道】中时，听到老神棍提到的这个词，有些好奇。
对于武道境界的理解和划分，李牧觉得，老神棍绝对是这方面的专家。
老神棍闻言，嘿嘿一笑，道：“想什么呢，道境哪里那么容易，王境之上的境界，名为上皇境，再之上是神玄境，再之上是大道境……现在，你明白王境和道境，你和我之间的差别了吧。”
李牧听了，极为惊讶。
啥情况。
王境之上，还有这么多的境界……恩，他之前一直以为，王境之上只有神境，神境便是无限永恒，现在看来，武道之路其慢慢修远，王境也不过是其中一段而已，而且看起来，和刚起步也差不多。
上皇境凌驾于王者境之上，而神玄境应该就是所谓的神境，不过也是一段路而已，在往上才是大道境，亦即老神棍口中的道境，这是新的三大境界。
“那大道境呢？应该就是武道的顶峰了吧？”李牧又问道。
老神棍哈哈大笑了起来，用一种看着井底之蛙一样的表情，看着李牧，无情地道：“怎么可能，我从御天宇宙而来，一路上经历无尽的区域星河，耗费了修为力量，境界大跌，但却还可以在大道境，那我在御天宇宙的时候，是什么境界？全盛之时，我在御天宇宙，依旧难以排进前十，你觉得，那些站在巅峰的存在们，比如叶神帝，又是什么境界？”
李牧一下子哑口无言。
虽然老神棍说话的语气不怎么好听，但得承认，他的逻辑，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大道境之上，还有境界，甚至不止是一个。
得到这个结论，李牧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攀登者，本以为已经快要登上最高峰，结果发现，还有一直一座的高山，在自己的面前。
颓废吗？
当然不。
前途广阔，才能大有作为。
李牧又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我若是将先天功和真武拳，完全都融会贯通，修炼到极致，会达到什么境界？”
这也是一直都困扰李牧的一个难题。
到现在位置，真武拳和先天功的境界，他刚刚好各到一半，已经是王者境无敌，可以说能够在紫薇星域之中崛起横行，主要是靠了这两个功法，到现在为止，李牧还看不到这两个功法的上限。
老神棍嘿嘿一笑，道：“这个嘛……我就说不准了，因为这两部大道至简的基础功法，并非是我所创，我也没有修炼过，修炼到极致，会是什么样子，我怎么会知道？”
李牧有点儿无语。
老神棍道：“哈哈，别这么看着我，你应该高兴，因为先天功和真武拳，都是叶神帝所创，交托给我，随便选一个传人传手而已，你算是运气好的，得到了我老人家的传功，恩，这么算起来，你也算是叶神帝的各代传人啊。”
还有这一层关系？
李牧这一下子，可真是动容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和御天神帝能够有联系。
“叶神帝的修为，到了什么境界？”李牧颇为好奇。
老神棍听到这个问题，略微沉默了片刻，道：“这个很难说，看不透，看不懂，无所不能，但距离真正的究极巅峰，应该还差点儿，差那么一点点……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而已。”
终究还不是真正的终极巅峰吗？
那达到了真正的巅峰会是什么样子的？
李牧不敢想象。
不过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不算是特别重要。
他将自己这一次，在星河之中的经历，尤其是在天狐族母星上的发现，将玄黄族的历史，以及天狐秘境中的战神白君等人，以及六大种族的老祖的存在和图谋，等等都说了出来。
对于老神棍，李牧绝对信任，没有什么隐瞒。
“老祖？呵呵，不过是一些散兵游勇而已，当年的那一战中，属于外围编外成员，现在竟然也敢成宗做祖了？”老神棍对于六大老祖颇为不屑，道：“当年那个战场上，真正的厮杀者，正面交战的大人物，都处于战场的核心，战场被封印，双方所有中流砥柱式的人物，都陷入了封印之中，只有处于战场边缘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货色，才没有被封印在里面。”
啊？
李牧长大了嘴巴。
这个意思，被他视为绝世大敌的六大老祖，不过是小屁屁？
这样的反差有点儿大。
不过，换个思路想，按照老神棍的境界划分的话，那六大老祖在王者境之上，大概是上皇境修为，最多最多是神玄境，当然不在自称道境的老神棍之上。
李牧突然就觉得有一些轻松。
这样一来的话，地球根本就没有危险了啊。
有老神棍这个道境存在，谁能动得了地球？六大老祖在他面前，也如土鸡瓦狗一样啊，不值一提。
“按照你这么说，真正牛逼的人，都被封印在了战场的中央，六大老祖是无关紧要的鼠辈，那如今星河之间的玄黄族，还有战神白君等人，难道也是……”李牧觉得还是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恩，玄黄族倒是真的值得敬佩，当年也是一族之力，对抗异域宇宙的外敌，支撑了很久，甚至差点儿翻盘，哪怕是被背叛之后，也可以施展手段，直接封印了战场，战神白君当年在玄黄族，算是一个颇有希望的后辈，倒是也有资格进入当年战场……”老神棍语气中，带着一丝敬重。
“那可真的是可惜了，如果不是六大种族的背叛的话，当年玄黄族说不定已经凯旋，建立了一个真正的盛世皇朝。”李牧道。
老神棍呵呵一笑：“六大种族的背叛？你还真的是高看了他们，他们的背叛，对于玄黄族来说，不痛不痒，真正的背叛，来自于内部，祸起萧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给了玄黄族致命一击。”
“啊？”
李牧懵逼。
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
感冒还没好，趋于严重，所以今天还是2更。晚安，大家早点休息
0812、还剑
所以自己当初在天狐秘境之中，天穹画卷上看到的整个过程，其实都是续假的？
李牧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
不对。
天穹画卷上的东西，也不一定完全都是错的。
因为那是以六大种族的视角展示的，按照老神棍所说，六大种族不是当年战场的主力，只是外围人员，所以天穹画卷展示的也只是外围的战事，以他们的视角看到的东西，对于老神棍这种存在，或许不值一提，但是对于当时的李牧来说，还是非常震撼的。
小马过河。
不同的人，看相同的事物，最后得到的感观不一样。
“现在六大种族集结兵力，要来地球了，秦岭之中的古祖之门，应该就是六大种族的老祖们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