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当道-第5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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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许多事,他都明白!
所以,他恨自己!
男孩其实不想看天,他只想看母亲一眼,就算是在母亲死后,去记住她的样子也好!
可一旦男孩有睁眼的念头,就会降下无穷大恐怖,让他睁不开眼!
当天明时,一位路过的道士,偶见小男孩虽然眼瞎,却颇具修行天资,于是将他带走。
望天妖男孩,自此踏上了修行路,几年后他又回到母亲最初所在的那个三流家族,杀光了所有人,最终成为一方大魔头!
孤小星一眼看穿了这尊望天妖的过去未来后,缓缓收回了目光,并没有去干预,也没有要将这尊望天妖诛杀的念头。
因为他还没有睁眼,那他便不是妖天!
且这尊望天妖太弱了,弱到甚至远远没有资格成为妖天的棋子!
他只是芸芸众生中,百态之一!
“世间从来都没有魔,魔……由心生!”
孤小星再度闭眼,可随着声音落下,他的道念,也在整个荒浮尘中,化作了降临众生的劫!
此劫,由心生,唯有道心坚定者,方不受侵染。而道心不定者,一旦被此劫侵染,轻则道心崩塌,重则粉身碎骨!
更有道心异常坚定,却不愿释怀心中无穷执念者,因此劫,堕而成魔!
至此,众生在修行路上有了阻碍,却也磨炼了道心,开始越走越远!
终于,有修士在道心无比坚定后,成功踏上了修行路上的第二个大阶段,开始为自己立命!
也就是……第二古境!
而各个道宇之中,修真文明也如雨后春笋,纷纷冒了出来,开出了璀璨的花朵!
自从可以漫步星空之后,文明之间偶尔也会发生碰撞,可谓是万家争鸣!
孤小星也在无数道宇之中,发现了更多的望天妖,他们的出现仿佛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诞生于各个种族!
一开始孤小星并不理解,可随着不断观察,终于被他看出了端倪!
望天妖的诅咒,来自于时空长河本身!
也就是说,只要时空长河还在,只要其中还有生灵诞生,那么这些诞生的生灵,就有可能成为望天妖!
哪怕是在这亿万年后的未来光阴里,哪怕是孤小星无涯道海将整个荒浮尘笼罩,将其化为自己的道域,让其内时间,乃至万物,衍变的速度提升无数倍!
可只要还在宇内时空长河之中,望天妖的诞生,就无法阻止!
这不禁让孤小星看向了远方,虽看不透,却能猜到!
这条时空长河的起源,必然与那位无上大能妖天,存在了莫大的牵连!
当孤小星重新看向荒浮尘,看向其内出现的第一个生灭主时,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极致淡漠,眼中也交织起了无穷生灭道韵!
他的道念,再度化作了劫,降临整个荒浮尘!
“这个纪元……该结束了!”
第969章 十二类众生
洞天道宇中,某一方小宇宙,其存在了一个修真文明,它开出了荒浮尘新纪元众多修真文明中,最璀璨的花朵!
在这个文明中,有一个少年,名为刁长滔!
他一路披荆斩棘,历经无数杀伐征战,天赋虽不是最上乘,却凭借自身手段与各种机缘,成就无上霸业,成为此方文明之主!
最终,他更是穷尽所有,踏出了无数年来都无人能够踏出的那一步,获得了自修真文明出现以来,众生觊觎,却无人能真正拥有的……长生!
他成为了荒浮尘新纪元里,有史以来第一位……生灭主!
“道初目浅畏天高,行道足深恐路遥。”
“皇天后土无边际,生死浮沉道长滔!”
少年已不再少年,却维持着少年模样,仰望苍穹,负手而立。
“从今往后,我不姓刁,我姓道!”
“至此,世间岁月有三斗,一斗长生天,一斗长生地,一斗长生我!”
少年目空一切,傲然而语!
可忽然,他又觉得那天有些碍眼,既然已长生,已与天地同寿,那他与天地,便应该属于同一层次,而不该由他去仰视天!!
“今日我道长滔就要看看,这天外景色!”
于是,少年一步跨出,登天而上!
然后,他飞出了原本所在的小宇宙,出现在他眼中的,是茫茫无际的星宇!
少年彻底震惊了,因为他看到了星宇之中,存在了无数的小宇宙,而整片星宇,他远远看不到尽头!
就在这时,少年忽然出现了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不禁蓦然抬头!
可他看到的,只有无尽星宇!
而少年眼中的无尽星宇,实际上只是洞天道宇中,三十六天宇,七十二地宇之一,其中的小小一片区域!
虽然望不穿,但少年却感受到了,有一道目光,正看着自己,并且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无穷大恐怖!
少年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这道目光的源头,不可追溯,不可探究,不可触及!
接着在少年的心中,涌现出一个陌生的声音!
“该结束了,这一个纪元,便是我的……逍遥第七步!”
“起源之劫,现!”
随着心中声音的落下,少年眼中的星宇开始起伏,而起伏之间,他好似看到了潮汐!
这潮汐难以形容,不过转瞬间,便成为了少年眼中的一切!
一直到被潮汐吞噬前,少年心中才涌起下一个念头!
“道上有道,天外……还有天!”
这场潮汐,淘尽了荒浮尘每一个角落,所过之处,一切成空,道宇归墟,时空混沌!
荒浮尘中央,孤小星默默注视,观一切生灭,看纪元始终。
这场潮汐,与上一个纪元的潮汐不同,乃是孤小星道念所化,无法波及整个宇内时空长河!
它仅仅属于孤小星无涯道海笼罩范围之内,未来荒浮尘所化的道域,它代表了这个纪元的终点,也是纪元之内,众生万物的终点!
并非是孤小星无情,有意抹去众生,就如一开始,孤小星创造的也不是众生,而是创造一个纪元!
众生万物,只不过是遵循了大道至理,在纪元里衍化而有,应运而生!!
世间有序,众生有生有灭,万物有始有终,这本身就是大道至理!
孤小星既然创造了这个纪元,就应该赋予其生灭,赋予其始终!
哪怕是所谓长生,其实也一样,长生亦在生之内,而跳出生灭,就是孤小星此刻正在做之事!
但七步逍遥,还远远不够!
因此,孤小星又一次闭上双眼!
一个纪元的终结,也是另一个纪元的开始,孤小星的意志,再次化作了催生剂,推动万物衍化,无数道宇成型,生命如微光,逐步显现!
但与上一个纪元不同,这一个纪元的规则似乎要更加完善,出现了更多不同种类的生命!
如先天生灵,无而忽有,天地孕育,无父无母,在上一个纪元里,就没有这类生灵存在!
同样的,望天妖也还是时有出现,他们命运各有不同,但大都凄惨落幕,极少数成了气候,却也因自身天赋不足,难破极巅!
而这一个纪元的极巅,依然是生灭主,不过数量要远比上一个纪元更多!
只是,当潮汐再临之时,也没人能成功踏入大逍遥之境,终而万物寂灭,走向了这个纪元的终点!
唯有荒浮尘中央的孤小星,始终不变。
这一个纪元的结束,也意味着他顺利踏出了逍遥第八步!
孤小星已经不知枯坐了多少岁月,不过他很清楚,相比外界,哪怕他已经将无涯道海笼罩范围之内,道域的时间提升了无数倍!
可他创造的前两个纪元,也依然远不足一载大数!
而相比之下,外界应该已经过去了千万余年!
“回归‘现在’,只差一步!”
“足够了……!!”
随后,孤小星开始在道域之中,创造第三个纪元,这一个纪元,将会前所未有的完善!
“卵生、胎生、湿生、化生、有色、无色、有想、无想、非有色、非无色、非有想、非无想。众生,当有此十二类!”
孤小星此一念,洒落整个荒浮尘,宛如无数种子,种下无数生命因果!
在这更加完善的纪元里,众生也绽放出了更为绚烂的花,生灭主终于不再是众生的极限!
终于有生灵踏上了生灭的极巅,完成了次数不等的生灭转变,终而证得真我,踏入第五古境!
与孤小星曾经的修行路不同,在这个纪元里,生灭主想要踏入大逍遥之境,就必须要完成生灭转变!
就如阳殇曾告诉孤小星的九度人间,人间境想要踏入大逍遥境,就必须要完成自我度化!
但以前孤小星却理解错了,人间境修士并非是一定要完成九次自我度化!
好比生灭主,也同样不需要完成九次生灭转变,一次两次都可,不过生灭转变的次数,无疑代表了各自的强弱程度!
而九,只是一个属于传说的极限,甚至于这个极限具体是不是九,都不好说!
至少在孤小星创造的第三个纪元里,众多第五古境强者中,最多也只是勉强做到了三转生灭!
这还是在孤小星为他们完善了修行路的情况下!
像曾经的六大太古、浮尘天,以及荒浮尘第一个纪元里,所有踏入第五古境的修士,因为修行路不完整,应该都只是一转生灭!
就可能性而言,一转生灭能成功踏入大逍遥境,已是极限,基本不可能再有进步!
可荒古、浮尘天等人,能以一转生灭,走到相当于三步逍遥的境界,足以说明他们本身的天赋何其惊人!
只可惜,不完整就是不完整!
第970章 皆在天地间,皆在永劫里!
相比于“现在光阴”的荒浮尘,在这未来光阴里,荒浮尘的界域要广阔了一倍有余!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修士踏入大逍遥之境,哪怕荒浮尘的界域再大,修士的足迹还是开始遍布整个荒浮尘!
也终于,有人来到了荒浮尘的最中央位置,看到了盘坐此地的……孤小星!
更不知是否是巧合,第一个来到孤小星面前的,赫然是一尊望天妖!
同时,这尊望天妖也是这个纪元里,唯一一个完成三转生灭之修!
其修为,已至四步逍遥境界,冠绝整个纪元,无人可出其右!
其实,这尊望天妖已经不止第一次来到这里,只不过以前的他,无法接近!
或者说,所有修士在踏入大逍遥之境后,都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种阻碍!
并且这个阻碍就存在于荒浮尘的最中央,唯有超脱这个阻碍,方能真正逍遥!
就宛如是在最初的纪元里,一众大逍遥境修士能冥冥中感受到起源之劫,感受到那场潮汐的降临,唯有经历过潮汐洗礼,方能真正逍遥!
而在这个纪元,孤小星便是那“潮汐”,因为他创造了这个纪元,所以一众大逍遥修士同样能感受到!
只是无数年来,不要说超脱,甚至从未有人能真正接近这个阻碍,谁也不知道在这荒浮尘的最中央,存在了什么!
但这一刻,来到这里的望天妖,见到了!
“今日,吾便要超脱此界,无限逍遥!”
自从踏入四步逍遥境界后,望天妖只觉步入了新天地,充满了无穷自信,仿佛万物都不能成为他的阻碍!
于是他目光睥睨,却也并未大意,直接对孤小星施展出了最强一击,欲要破除这对他而言,最后的道阻!
可就在此时,孤小星……睁眼了!
孤小星的目光,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又蕴含了无尽沧桑,仿佛岁月的源头,可看沧海化桑田,亦可逆桑田为沧海!
望天妖在这双眼的注视下,竟有了短暂的恍惚,产生了一种错觉。
那看着自己的,仿佛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老人,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稚童!
下一瞬,望天妖所有的道法被顷刻抹去,大道受创,内心涌起无尽轰鸣,他的身魂神灵念,同时蔓延道道伤痕!
仅仅一眼,便让望天妖承受了不可逆的创伤!
可所有的创伤加起来,也不及望天妖心中的震撼,震撼之后,是恐惧!
恐惧这种情绪,望天妖已经有许多岁月未曾体验过!
可看着孤小星那深邃无尽的双眼,无论望天妖如何抑制心神,恐惧依然会止不住地冒出来!
而最终,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了不甘!
他穷极一生,所为逍遥,可这条逍遥路的尽头,却有神明在!
“既有神明道阻,既然神不可逆,又为何一开始,要让我存在?!”
望天妖死死盯着孤小星,怒吼咆哮,将心中所有的不甘,化作了一声质问!
孤小星默默注视着这尊望天妖,他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绝望,并且这样的绝望,孤小星在这三个纪元里,已经看了太多太多!
他眼中的那份沧桑,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观众生绝望而有!
最终,孤小星缓缓抬头,看向苍穹,回道:“因为天道本不公,予以众生无量劫,你我皆在天地间,你我皆在永劫里!”
“可我妙见……不服!”
望天妖于嘶吼间,蓦然抬头,睁开了他那双自有生以来,就从未开过的真实之眼!
望天妖,多善化形之法,不能抬头的他们,通常会幻化虚假之身,虚假之眼!
此刻,这位名为妙见的望天妖,在极致的不甘下,显现出了真实之身,睁开了真实之眼,也终于看到了那片真实之天!
下一瞬,无穷大恐怖降临,宛如有另一双眼,从遥远之外看来!
望天妖的眼神逐渐变了,直至一抹邪性出现时,他已不再是妙见,而是成了妖天!
孤小星静静看着这一幕,并未阻止!
一切很快平息,来自远方的目光消失,威势散去,妖天缓缓低头,也看向了孤小星,这道让他熟悉的身影!
但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在看向孤小星时,妖天的眼中,明显多了忌惮,也有复杂!
双方遥遥而立,就像是处于平等地位,彼此对视!
“你来自三荒地?”孤小星率先开口。
妖天咧嘴轻笑,道:“你打算来掺一脚?”
“我的彼岸,不在第一荒……!”
孤小星摇摇头,随即又轻轻挥手,“你的劫道,亦不在第七荒!”
言罢,有无法形容的恐怖道韵,碾过妖天的每一寸身魂神灵念,碾碎他的一切!
妖天没有抵抗,依然只是注视着孤小星,忽而有问。
“十二类众生,你又是哪一类?”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去听孤小星的回答,他存在于此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化作虚无!
孤小星其实也并没有去回答妖天之问,创造十二类众生的他,又属于哪一类?
或许此刻在孤小星的心中,也没有所谓的答案!
但……!
“是时候……回去了!”
孤小星缓缓起身,环视了整个道域,目光扫过了一切众生,这个纪元,迎来了属于它完整的一载大数!
而在道域之外,仅仅过去了数千万年!
又随着孤小星一念起,这个笼罩了整个未来荒浮尘,存在了数千万年的无涯道海,消散了!
至此,这个未来荒浮尘,便不再是孤小星的道域。
而原本道域内的一切众生,也随着一载大数的降临,迎来了属于他们的终点!
他的眼中没有迟疑,终而抬脚,踏出了他的……逍遥第九步!
此一步,让整个荒浮尘动荡,随即,光阴逆转潮汐现,潮汐逆流现在显!
孤小星终于跨越了那道在光阴中,阻隔一切的潮汐天堑!
他的目光,也终于逆着光阴,看到了浮尘界中的莫许幽与吕灵儿!
即便数千万年岁月过去,她们依然还等在那里,未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