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上仙是只鸟-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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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忆荣无语,他对十九亲王身边那些莺啊燕啊的女子,从来都未曾看清过样貌,何来争抢一说。
十九亲王见木忆荣露出一副我不愿意搭理你这个智障的表情,立刻笑着凑上前,拍了拍木忆荣的手臂。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只要兄弟你看上的女人,本王一定笑着送到你府上。”
十九亲王说着,忽的话锋一转,拍着木忆荣手臂的手忽然用了捏了几下:“你最近又开始勤练武功了,手臂好像又粗了一圈。”
坐在远处审案的木敬忠看到十九亲王不知道又开始抽哪阵风,当众对木忆荣动手动脚,心内暗暗叫苦。
他有心将十九亲王请走,但皇帝陛下偏偏指了十九亲王做办案督察,他只能无奈出声,问冰鉴当中的贡冰,是否融化了?
冰鉴中的贡冰在烈日下暴晒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但也就只有表面一层冰融化了。
不过,铜鉴内圈四周的冰也融化了,于是木忆荣决定,将尸体从冰鉴中取出,放在地上,这样能加速融化。
仵作老李与大理寺几名问事正要上前时,瑞草忽然将脑袋伸进冰鉴之中,凑在尸体露出冰面的脸近前闻了闻。
大理寺有不少问事这是第一次见瑞草在现场查案,被她的举动惊得倒退两步,十九亲王也一脸同情的看向木忆荣。
“忆荣,有如此特殊癖好的女子,你承受得住吗?”
木忆荣白了十九亲王一眼,走近瑞草:“你发现了什么?”
“一股酒气。”
木忆荣闻言,也凑到尸体露出冰面的脸近前嗅了嗅,一股冷冻臭肉的味道儿,一下子呛进他的鼻子,眼泪登时流了下来。
木忆荣猛地站直身,十分佩服的看着面不改色的瑞草,仔细品味自己鼻子里面的味道儿,似乎有点儿淡淡的酒精气味儿,但又似乎没有。
“是剑南生烧酒。”
也将脑袋伸进铜鉴内的十九亲王忽然出声,木忆荣诧异的看向他:“这你都能闻得出来?”
十九亲王甚是骄傲的仰起头:“若论品酒赏美人,这上京城本王居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
十九亲王敢如此自信满满也是有骄傲的本钱,他好品酒赏美人,是个实打实的酒痴,且酒水不分贵贱,只要他感兴趣儿,都要喝上数月,直到过瘾为止。
十九亲王轻摇折扇,盯着冰鉴中身穿道袍的尸体,皱起眉头。
“剑南生烧酒乃是贡品,并非一般人能够喝到,看来这个道士的身份不简单。”
木忆荣点头,燕周似前唐一般,十分重视道教,其实严格来说,因轩辕帝痴迷长生修行之术,重道教之行,较之从前更甚。
道士多爱酒,常以松花柏叶酿制美酒,称为“松醪酒”,据说有长生不老,延年益寿之功效,也颇受一般文人雅士和普通老百姓喜爱。
而这个被装进冰鉴里面的道士,生前喝的却是一般人家很难喝到的贡酒,可见他的身份不寻常。
而且,这道士身上的道袍还烫了金边,这可不是普通道士的穿着。
最起码,是个非常有钱的道士!
仵作老李见十九亲王和木忆荣一直盯着冰鉴中尸体说话,便上前询问,是否现在将尸体从冰鉴内移出?
十九亲王没回答,而是指着道士尸身上有些凌乱的衣物:“这人是个道士,又并非女子,怎么看上去好似生前被人掀开衣服,行非礼之事儿了一样?”
十九亲王话说得隐晦文雅,其实就是好奇,这尸体怎么看上去衣服像是被人掀开了衣裤,要行就好事儿的模样?
亲王问话,仵作不得不答,只道隔着冰鉴,还看不出个所以然。
十九亲王闻言,便埋怨仵作等人做事儿太拖拉,为何还不将尸体搬出?
仵作与大理寺几位问事都是一脑袋黑线,心说这十九亲王是条金鱼变得吧,只有七息间的记忆,不是你们几位爷拦着闻尸体,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给忘记了。
十九亲王催促仵作赶紧将尸体搬出,并像只复读机一般,一直在旁让众人小心,道尸体被冻在冰里面容易摔碎,一定要轻拿轻放,就算是弄断了手脚也不好,简直就是魔音入耳。
仵作等人都快要被他吵得烦死了,恨不能将他给塞进冰鉴内关起来,管他是不是什么狗屁亲王!
尸体被从冰鉴内搬出之后,被平放在铺了草席的地上,尸身上的冰已经融化得七七八八,众人这才清楚的看清尸体容貌,全都大吃一惊,忍不住后退一步。
第148章 冰鉴藏尸案上部五
冰鉴内的尸体,是个年轻道人,容貌有几分颜色。
只是,尸体的面部表情十分诡异,似笑非笑,好似躲在水中暗处,觊觎活人身体的替死鬼一般。
此时已是上午,烈日当空,晒得人脊背发烫,但是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往外冒寒气。
“他脸上的表情,为何这般这般”
十九亲王的话没能说全,瑞草接着“嗯”了一声,就在众人全都暗自揣度,她是要说“诡异”、“奇怪”,还是“恐怖”之时,只听瑞草冒出一句:“什么时候吃午饭?”
众人皆倒,十九亲王忍不住哈哈大笑,木忆荣无奈的看着瑞草:“你还能吃得下饭?”
瑞草也是十分无辜无奈,她自从体内能量耗尽之后,通过食补补充回来的能量十分有限,她可不想当着众人与一具尸体的面,变成一只毛绒绒、肥嘟嘟的小山雀儿!
十九亲王招手唤来自己府上的小宦官,从他花里胡哨的小包袱内,取出一大片肉干递给瑞草。
“你先垫垫肚子,只是可惜了,没有酒。”
于是,一脸满足的瑞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边吧唧、吧唧嚼着肉干,一边翻看尸体的衣服。
仵作老李见瑞草又开始抢他的饭碗,急忙也蹲下,开始检查尸身。
旁边大理寺录事,借用了木敬忠的桌椅,开始记录。
仵作道尸身男,下巴有胡茬,年龄初步从外观上判断,二十至三十岁间,外着灰白色道服一件,布料较新,领口与袖口处烫了金边,道服正面完整无破损。
仵作翻看完衣服开始验尸,很多好事儿的人都凑了过来,有几个凌人看着尸体面上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议论纷纷。
有人道这道士莫不是被鬼附身了,要不怎么会露出这样诡异渗人的表情?
此言一出,像是在山洞里面引发了回声,大家纷纷附和,开始脑补各种画面,觉得这道士说不定是在捉鬼除妖的时候,反被恶鬼附身,然后被人冰封在了冰雪之中进行封印。
有些迷信胆小的人闻言,立刻紧张的问说,如今将这恶鬼附身的尸体从冰内弄出来,他会不会继续害人?
仵作老李被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的众人吵得头疼,狠狠的朝胡说八道的几人瞪了一眼。然后小心的解开尸体身上还挂着冰块儿的外衣,轻轻翻到两旁,又继续道:“亵衣上翻,亵裤下翻,有明显拉扯痕迹,亵裤腰间有破损。”
此言一出,立刻又引起那爱嚼舌根之人的兴趣儿,道这人被鬼附身还要行就好事儿,附身的一定是个色鬼。
此话引得不少人发笑,仵作老李抬起头,朝那胡说八道的凌人送上一个友善的笑容。
“老夫要将尸体从衣服之中解脱出来,劳烦几位上前搭把手。”
几位凌人的脸登时就绿成了花椰菜,犹犹豫豫,不愿上前。
方才道尸体被恶鬼附身的那人,苦着脸,说有大理寺官差在此,何苦劳烦他们动手。再说了,他们笨手笨脚,若是不小心弄坏了尸体与衣服等证物就麻烦了。
仵作老李耐心解释,道尸体的外袍和裤子下面与冰相连,他需要人手帮忙给尸体脱掉外袍,并将双腿从裤子和靴子里面拉出来。必须小心行事儿,需要很多人一起齐心协力,所以让凌人帮忙。
几名凌人无奈,只好一同上前,与大理寺几名问事,一起帮仵作老李将尸体小心翼翼的从冰冻住的衣物当中解脱出来。
只是,冰冻的尸体摸上去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恐怕他们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了!
一帮人,忙乎了半天,终于小心翼翼的将尸体平放在了地面铺着的草席上面,仵作老李蹲下身,继续仔细的检查起来。
尸体正面看上去十分正常,无明显创伤,十九亲王这是第一次看人验尸,好奇的问仵作老李,这人是不是被人用被子闷死的,怎么身上一点儿伤口都没看到?
仵作老李先是称赞十九亲王一句有见识,然后摆手否定,道通常人被柔软物压迫致死,寻常不太能看出痕迹。
但是,在将尸体进行冷冻之后,被压迫的痕迹反倒更容易被检验出来。
仵作老李说完,将尸身翻转,十九亲王看到尸体身上几块儿颜色鲜艳的斑块儿,又忍不住惊呼:“他这是得了什么病?”
说着,还往后倒退了两步,生怕凑近会被传染一般。
方才搬运过尸体的凌人,全都惊骇的瞪大眼睛,急忙将手往裤子上面玩命蹭,生怕沾染到什么可怕的病菌。
仵作老李在心里送给十九亲王一个白眼儿,感觉自己刚才白夸了十九亲王一句,没一会儿竟然就开始犯白痴。
他忽然觉得,总是抢他台词的瑞草,比这个对尸检一窍不通的白痴王爷要好多了。
木忆荣见十九亲王给仵作捣乱,就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让他老实待着。
十九亲王十分的不服气,问瑞草为何可以靠近尸体随便翻看,他就不可以,莫不是偏心?
木忆荣没理睬十九亲王,让仵作老李不要受外界打扰分心,继续仔细查看尸体。
尸体身上没有伤口,只有一些冻伤破损,仵作老李一一向木敬忠与木忆荣二人详细报告。
尸体呈现自然体位,面容似笑非笑,并未受到侵犯,由衣服凌乱判断为翻衣现象,再结合尸斑颜色,以及下体明显收缩现象,初步判定死因为
“冻死”,瑞草与仵作老李二人口中异口同声蹦出这二字儿。
十九亲王立刻绕过挡在他身前的木忆荣,跳到尸体近前,双手一拍:“这么说,这家伙是酒醉自己失足掉进河里冻死了。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冰鉴当中?”
这是个问题。
按照仓部掌冰凌人所说,他们绝对没有将这具尸体装进冰鉴之中。
那么,是谁将这具冻死的尸体,装进了冰鉴之中,送到了当今圣上面前?
而这具尸体,又是如何到的司农寺地下冰窖之中?
死者的死因找到了,但从他出现的地方来看,牵强说是意外,很难令人信服。
木忆荣问仵作,可否能查出死者是在何时死亡?
仵作老李道长时间冰冻尸体,很难从一般尸体特性判定死亡时间,不过尸体身上外袍夹棉,衣物皆是保暖的冬衣,由此可见,尸体当是在寒冬时节身亡。
第149章 冰鉴藏尸案上部六
仵作老李初步推断,尸体死亡时间乃是去岁寒冬。
木忆荣点头,觉得这个分析十分有道理,正在思忖时,瑞草忽然走到他身旁,朝他不发一言伸出半握着的手。
之前,瑞草在刘景山府上就是这般朝木忆荣伸出手,给了木忆荣几条绿色丝线,成为了非常重要的断案依据。
木忆荣如今见瑞草又是这般举动,急忙将手掌摊开在瑞草的拳头下方。
瑞草握着的拳头在木忆荣手心上方缓缓展开,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轻轻落在木忆荣手掌心上。
木忆荣收回手查看,见手心上面躺着几粒黑色黍米,不解的看向瑞草。
“我在尸体袖子里面发现的。”
木忆荣点点头,瑞草又道:“这东西不常见,并非日常饮食之物,多用来祭祀。”
“祭祀何物?”
十九亲王好奇的抢先提问,瑞草看了一眼尸体:“司寒。”
十九亲王不知道司寒是何方神圣,木忆荣收好黑色黍米,解释道:“司寒便是冬神,玄冥北方之神。因五行之中北方为玄色,故此用黑色之物祭拜。”
木忆荣说完,看向尸体:“每岁地方冰户采冰之时,都会拜祭司寒,时值多为腊月四九、五九之时,看来死亡时间已经出来了。”
木忆荣让人去京兆府询问,看去岁腊月四九、五九期间,上京城或是周边县市,可有年轻道士失踪。
能喝得了剑南生烧春贡酒的道士,肯定常与一些达官贵人交往,必定有些名气。
木忆荣又命人去唤画师前来,为死者绘制肖像张贴出去,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此人身份儿。
而就在这时,含元殿院门口忽然吵吵嚷嚷的冲进来一群人,为首一人,头戴金镶玉宝冠,身穿蓝色荷花暗纹道袍,腰扎绣金线革带,乃是一位年纪而立之年左右的道士。
这衣着华丽的道士,好似一头屁股着火了的蛮牛,急冲冲奔进含元殿前,身后呼呼啦啦跟着一群小太监。
木敬忠见到来人,急忙起身行礼:“大理寺卿参见跋扈将军。”
装扮华丽的道士道号寻鹤,乃是轩辕帝亲封的护国仙师,赐号“跋扈将军”,虽无实权,但享受与国公相同俸禄,日常出入内宫,传授皇帝修仙炼丹之术。
跋扈将军还有一位师兄,道号倚梅,与其一同入宫,同样被轩辕帝奉为护国仙师,赐号“醒骨真人”。
轩辕离十分倚重二人,寻鹤头上的金镶玉宝冠,就乃是轩辕帝所赐。
轩辕帝还在皇城内建“仙师观”,于道观正殿之中塑倚梅寻鹤两位护国仙师金身泥像,让百姓供奉。
道观后有庭院,供两位护国仙师居住,二人时常在道观中为人仆算吉凶,但大多时候都在皇宫内院,替圣上炼丹,辅佐圣上修行悟道,极受当今圣上宠幸。
倚梅寻鹤师兄弟二人,日常完全如连体婴一般同进同出,很少有分开的时候。
木敬忠正在想倚梅为何不在之时,道士倚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含元殿院门前,朝匆匆跑进含元殿院中的寻鹤喊道:“师弟,你慢些,不要激动,兴许不是”
远处的倚梅的话还未喊完,奔到尸体近前的寻鹤就一把用力推开仵作老李,扑到尸体身上痛哭出声。
“为师的好徒儿鹤鸣啊,你怎么就这样去了!”
满眼泪花的寻鹤哭喊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瞪向仵作老李:“说,我徒儿是怎么死的?”
寻鹤说着,竟然一把揪住仵作老李的衣领,吓得仵作老李连连告罪:“仙师息怒,仙师息怒。”
木忆荣等人全都被突然冲过来的寻鹤惊了一跳,见他揪住仵作老李猛晃,都快要将仵作老李摇晃散架了,忙上前劝阻,却不敢动手拉扯寻鹤。
寻鹤如今是轩辕帝身前一等一的大红人,可是就连后宫娘娘都敢训斥的厉害主儿,谁敢招惹。
要知道,之前有个良娣,十分幸运的怀了龙胎,太医看过脉象,道可能是位皇子,顿时把这位姓许的良娣乐得差点儿没把房顶掀翻了。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许良娣仗着自己肚子里面怀的可能是位小皇子,便趾高气扬起来,处处张扬,她将来诞下皇子之后,定能封妃,到时宫中四妃之位便齐全了。
许良娣如此说久了,就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是四妃之一。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一些没长脑子的,跟着许良娣一起瞎起哄,处处觉得高人一等,仿若整个皇宫,都装不下她们了。
后宫三位妃位娘娘,各个都比许良娣聪明,知道不作妖不会死,谁都没拿她当盘菜,任由其无限自我膨胀,然后原地爆炸。
许良娣很快就迎来了她原地爆炸的时辰,头脑不清醒的跑去招惹寻鹤,只因觉得寻鹤身上道服的料子奢华珍贵,做成道服太浪费,便出言讥讽。
寻鹤跋扈将军的封号可